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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暴风雨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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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贾燕的外貌给震翻了的曾小兵,像一个敢死队员一样,不管你是冷嘲热讽,还是言辞拒绝,根本不在乎。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每天都要到燕京大学门口去等贾燕,天天像个跟班,跟在贾燕身边,你听不听我不管,只管每天诉说他自己的一切,什么喝酒、跳舞、打架,一股脑儿全倒出来,整的贾燕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贾燕每天下学都要等李子涛一块回家,至少这样,曾小兵没有那么多废话。
李子涛也奇怪:“小兵,你每天都不上课吗?”

“嗨,我就混个毕业证得啦,又不打算当什么这家那家的”,贾燕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心里想到:这种人混个什么劲呀。李子涛一周只回家两次,贾燕没有办法,为了甩脱曾小兵无休无止的纠缠,只好委屈自己也住进了学校。

春暖花开,校园里处处呈现出春天的气息,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使人懒洋洋的。一身休闲运动服打扮的李子涛,坐在未明湖边轻轻地哼着一动听的歌曲,庄嫣庄紫一脸兴奋,不停地记录着词曲……

“李子涛,李子涛,快,你的长途电话”,成然一脸汗水,一边跑一边喊,

李子涛站起身来,迎了过去:“那里的?”

“你哥的电话,挺急的,好像家里出了事”。

李子涛一听就急了,如果是一般事,大哥不会这么火上房一样急头急脑的。一路急奔,李子涛跑的气喘吁吁。

“喂,二弟,你快回来,妈…,妈出车祸啦”

“什么?!”李子涛头嗡的一声

“现在咋样?”

“刚刚送进抢救室……”嘟嘟嘟嘟,一阵盲音,电话断线了。李子涛拿起电话给李秋雨打了过去,李秋雨也很着急,一面安慰李子涛,一面安排李子涛回家的事宜。

当天晚上十时,李子涛赶回了大冶市。

李子涛的妈妈在大冶市东城小学教书,放学都要和张巧一起走,乖巧的张巧成了妈妈的开心果,娘俩每天都是乐呵呵地。由于学校离家很近,妈妈和张巧也不骑车,沿着人行道,一路散步也不累。这天放学,两个人刚出校门,横过马路,往学校对面人行道上去,一辆农用车,像疯了一样向娘俩撞了过来。妈妈急忙躲闪中,为了照顾张巧,被车从腿上压过,造成双腿骨折,张巧只是点轻伤。张巧抱着李子涛的妈妈吓得只知道哭,学校老师赶忙组织人把妈妈送到了医院,肇事者也逃离了现场。

看着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而面目苍白,昏睡中的妈妈,李子涛眼里噙满了泪水,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可以隐约听到骨节的响声。惊吓过度的张巧一边抽泣,一边和李子涛的妹妹给妈妈嘴唇上抹着水。闻讯赶来的亲戚朋友站在外面走廊里,义愤填膺地议论着、咒骂着,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在给李根平解释比划着,李子涛的父亲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大哥,警察怎么说?”李子涛看警察出了门,急切地问起李根平。

“农用车,没有牌照,也就没有在公安局登记,他们说会尽快破案”。

全是官话、套话,骗人的话,李子涛愤愤地骂道。李子涛不放心妈妈的伤势,给钟敏的父母去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没多久,钟敏的父母就赶来了。虽说李子涛和钟敏没有结婚,但钟敏父母可是拿李子涛当女婿看的,亲家受了伤,当然要紧张的。都是一个系统,医院领导也亲自进行了解,安慰李子涛,生命无大碍,只是双腿骨折,只怕今后行走成问题,下半辈子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听到妈妈没有生命危险,李子涛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火却怎么都平息不下来。

第二天,当李子涛去事故科了解情况时,两个警察的口气变了:“回家慢慢等吧,哪有那么快,这里还有几年前的案子都没破呢,你急什么”,

“警察同志,你们找到目击证人了吗?”

“没有,你没有看这么多事,哪顾得上”

“哎,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怎么啦”,警察的蛮横把李子涛气得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用手一指:“好,你不错,你很好,我会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阴冷、狠毒的口气把警察吓了一跳,但还是嘴硬:“你爱上那告上哪告”。

李子涛本质上不坏,但也绝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注定了他人生的坎坷。

一肚子气的李子涛刚刚走进家门,李根平告诉他,上午一个陌生人打来电话,对方很嚣张,说这只是给李根平一个警告,如果再不老实,还有更厉害的在后头。李子涛这时才明白,这是在生意场上的罪人了。结合警察的态度,他知道这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有仇必报,以牙还牙,怒火中的李子涛要挥刀杀人。

兄弟俩经过商量,决定调查林昌河。这一时期来和阳光新建材有矛盾的人不多,哪几家也不至于这样动刀见面,最大的嫌疑就是南方公司的林昌河。李根平身边有几个退伍兵,身手不错,平时跟在李根平身边,这时全被撒了出去。

李子涛妈妈出车祸的事情,很容易就在大冶市传开了。儿子李根平是阳光新建材老板,二儿子李子涛是大冶市第一个考上燕京大学的大学生,她想不出名都不行。得到消息,吴大山就亲自赶了过来。李子涛是自己给他和省委组织部贾部长搭的线,又是阳光新建材的幕后操纵着,哪一条都值得自己亲自跑一趟。看到李子涛弟兄俩都在,一边亲切握手,一边寒暄不已。得到市委书记亲自来医院看望李根平的母亲,医院主要领导全部出动,平日里在医院挺直的腰板全都弯了下来,一脸媚笑。吴大山在医院里寒暄几句,和李子涛弟兄俩约定到市委他的办公室去谈一谈。

李子涛手里拿着大冶市审计局出具的烂尾楼工程审计报告,反复地看了几遍,放在了市委书记吴大山的面前。这份报告是在市政府决议出台后,市审计局派出的专项审计小组作出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吴书记,我们提议的是对项目重新评估,而不是审计,所以这份报告对我不起什么作用”,

“子涛,我是这样考虑的”,吴大山拿起手中的铅笔,指着审计报告书:“这份审计报告,如果你认为是准确的,那么它和重新评估的价值应该基本一致。那么,这份报告和你们的要求不冲突”,

“不,吴,现在的地价比两年前长了不少,要说重新评估,对烂尾楼工程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什么他们就不同意呢?”,吴大山睬了一眼李子涛,心里一赞:这年轻人看问题这么尖锐。

吴大山不是不知道建筑行业里道道有多少,仅凭一个专项审计是审计不出什么东西,更多的黑幕在水下埋着,不了解内情,外人就是一团雾水。

“李子涛,你也别掖着盖着,这份报告书有什么不妥吗?”

李子涛轻轻笑了两声,一脸谦虚:“吴书记,您比我懂行,这里的水太深,尤其埋在地下的”,李子涛话说半截停了下来,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轻轻呷一口,然后把玩着茶杯,玩味地看着吴大山那微微福的脸。

吴大山心里一震,看来李子涛是真看出问题啦,细细琢磨了一会李子涛的话,吴大山哈哈干笑两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谢谢你,李子涛”吴大山伸出手来,重重地握了握李子涛的手

李根平也听出点什么,但不是很明白。起身告辞吴大山,李子涛心里暗自得意:吴大山,我把刀递到你手里了,就看你会不会用。

杨刚打来电话告诉李子涛,阿娜丽萨要回去,她的一个远房伯父去世。老人家一家人因为雪崩都死了,伯父临死前指定阿娜丽萨回去继承他的全部家业。电话里,阿娜丽萨抽泣着告诉李子涛,她会永远想着他的。李子涛让杨刚给了阿娜丽萨一万元钱,算是给干女儿的安家钱。放下电话,李子涛心里有点不好受,想想阿娜丽萨那可爱的女儿,真有点舍不得。

听说李子涛回来了,乔强颠颠跑了过来“涛哥”

“打住,打住,咱俩到底谁大?”

“嘻嘻,早晚的事,涛哥”,李子涛心里恶汗:这算什么人啊。

“有事说事”

“哎,涛哥,兄弟想……”乔强有点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唉……涛哥,在家里待着实在没意思,我想找点事干,想,想到,到深圳去玩玩”

“那你去呀,噢,没路费?”,李子涛想捉弄一下他

“哎,涛哥,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想到阳光集团去练练”

“你小子拿阳光集团来练手啊”

“不是,涛哥,兄弟我到那边两眼一抹黑,谁认识我呀,这不是有涛哥你……”

“好好好,我给你说说看”,李子涛不想过多地干预杨阳和姚红的工作,但进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闲聊中,乔强的一句话,引起了李子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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