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交代什么。”陆羽瞥了一眼夏奇：“不用兜圈子，局长和林曦队长都在，有什么证据干脆亮出来，别玩小儿科的把戏了。”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所以我把证人带来了。”夏奇轻轻哼了一声，打开手机：“人到了没有。”

“到了。”

“带过来。”

看着夏奇有点得意的样子，林曦张了张嘴，韩月急忙拉了她一下。现在自己和林曦什么也不明白，而夏奇有所准备，随便插言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糟。而且有局长在，林曦不能像平时一样耍泼发横。

外面走道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位警员带着一位姑娘走进来，姑娘手里抱着一条小狗，神情有点拘谨。夏奇看着她笑了笑：“翠芬姑娘，不要怕，只要把今天你和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翠芬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的证词显然很重要，只要她证明陆羽昨晚不在家陆羽的嫌疑就成为了事实，如果能证明陆羽昨晚去了杭州，简洁证明了陆羽说的是谎言，那么就能定案了。

陆羽的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看起来满不在乎，但仔细看有点不自然，他心中快速转动着如何应付这种突发情况。暗暗有点后悔自己的疏忽，今天一直在安排各种事后细节，却忘记了翠芬在自己家。

吴影站在陆羽身后，手掌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微微低着头，心中也在快速思索着，眼前这个情况，一旦暴露要想出去很难了。在警察局核心，围着一群警察，身手再好也不敢有突围的念头。可是、、、、、、难道就这样等着被抓起来吗？她有点不甘心，如果陆羽同意她得考虑牺牲自己保证陆羽离开。

牺牲自己？吴影心中微微一乱，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作为杀手类型的人，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保证自己安全为第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怎么忽然生出这样奇怪的念头。

“说吧，姑娘?姑娘。”方庭华温和地看着翠芬，他也想知道翠芬接下来会说什么，不过态度比夏奇温和多了。翠芬似乎也平静下来，眨了眨眼，脸色有点迷茫地看着夏奇：“你让我说什么？”

“就是你和我说过的话啊。”夏奇轻声启发。

“我和你说过话吗？你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见过？”翠芬脸色变得更加迷惑，方庭华在一旁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夏奇找来的证人怎么这样不靠谱，难道被收买了？

林曦和韩月相视一眼，然后奇怪地看着翠芬，韩月低声在林曦耳边说了两句，林曦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方庭华瞪了她一眼：“严肃点。”

“是，局长。”林曦沉声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一点不严肃。

“姑娘，不会忘记了吧。”夏奇觉得有点不对劲，脸色严肃地看着翠芬：“你不是说陆羽昨天晚上去了杭州吗？”

“我不知道啊。”翠芬一脸无辜地转脸看了一眼陆羽：“他在这，你们怎么不问他。”

“姑娘，你知道作伪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夏奇加重语气，有点威胁地看着翠芬：“我知道你是陆羽的亲戚，但是、、、、、、”

“谁是他家亲戚了。”夏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翠芬打断，翠芬一边说还一边摆手：“我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

“什么？你耍我。”夏奇忽然恼怒起来，有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恶狠狠盯着翠芬。翠芬立即惊恐地向后退几步，躲在林曦的身边。

“夏队长，你就别问了。”林曦忍不住再次笑起来：“翠芬是个弱智，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怎么会是弱智，不可能。”夏奇摇了摇头，脑海中想起在陆羽家和翠芬的对话，当时的情形可以确定翠芬没有任何问题，思路清晰，眼神也明亮。

“夏队长，翠芬的弱智我们警队都知道，陆羽还专门请大家为翠芬寻找家人呢。”韩月在一旁插言，语气有点讥讽：“你下次找证人也找个正常的，就算她说过什么也算不得数的。”

“是啊，夏队长，你开什么玩笑。”陆羽在一旁也不阴不阳地加了一句。夏奇的脸一下子恼羞得红起来，有点失态地说道：“局长，这是他们故意安排的圈套。”

“夏队长，你什么意思，我们安排的圈套，难道你怀疑是我从医院出去和陆羽一起劫走了你的犯人。”林曦咄咄逼人地叫起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别闹了，像什么样子。”方庭华不悦地喝止几个人的争论，对着夏奇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其他的，有，有。”夏奇连声说道：“我已经让人调查了陆羽说的那家医院，陆羽是在*点以后过去的，虽然伤是真的，但不能证明他之前做了什么。”

“这点你可以确定吗？”方庭华加重语气。

“可以确定。”夏奇用力点了点头。话音刚落，夏奇的一位手下急匆匆跑进来，递给夏奇一张化验单：“队长，这是陆羽早晨在医院的一张化验单，七点五十八分的。”

“什么意思？”夏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抖了抖化验单。

“那个时候你正在准备交接犯人，陆羽不可能在场。”那位手下低声提醒，声音虽然低，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方庭华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微皱：“这件事到此为止，放了陆羽，夏奇你继续查本田和五失踪的事情，尽快给我答复。”

“是，局长。”夏奇泄气地答应一声，扫视一眼，然后瞪了瞪陆羽，转身跟着方庭华走出审讯室。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休息一下。”陆羽对着林曦和韩月拱了拱手。吴影推着他走出公安大楼，翠芬抱着小狗温顺地跟着他们。

“陆羽，那张化验单怎么回事？”吴影轻声问。

“我也不知道。”陆羽疑惑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有点蹊跷。”

陆羽的脚确实是崴了，是上午在大桥上从轿车扑向大巴士的时候崴伤的，不过没有到非要包扎的地步，是他自己要求包起来而且坐上轮椅的。这样给人一种伤得很重的假象，直觉上没有任何嫌疑，在医院逗留的时间很长，有人调查起来也会让医院的医生护士形成一种他一直在的错觉。

至于时间上的差异，陆羽无法证明在*点之前去了哪，只要一口咬定在医院等就行，因为，夏奇也拿不出证据他不在。

但是，刚才夏奇手下找到的那张化验单彻底洗脱了陆羽的嫌疑，成为有力的不在场证据。不过，这个证据不仅没有让陆羽欣慰反而让他有点坐立不安。制造证据的人有一点可以确定，一定知道陆羽昨晚到早晨干了什么。

“会不会是本田和五安排的。”吴影轻声猜测，不过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本田和五自顾不暇，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安排。那么会是谁呢？两个人的心情同时沉重起来。

陆羽和吴影沉默着，心事重重，紧跟在他们后面抱着小狗的翠芬嘴角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有点恶作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