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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山间迷途进魔场 继练神功创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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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断水,
水柔情永在!

隔离苦,

生死日夜思!

叹人间情烦,

不惹亦遭殃!

忘却悲欢事,

再建重楼,

内功三界定。/

旅茫茫尘寰,生死本相依;苦相思心志,似觉伴未远。生迫远隔尘世乱,冰心情永洁;继练神功越众我,他日良缘喜。心未凄,天未惶,有情人福绕!

天刚蒙蒙亮,永馨与欧阳银杏拖着疲惫的身躯,急切的移步到悬崖顶往下探望……

云雾飘渺,深不见底,哪有半点儿可视迹象。

“玉妹妹,咱们还是回去吧;无愧哥福大命大,他人好,好人会一生平安的,无愧哥不会出事的;说不定无愧哥已经在武馆了,他可能还在找我们呢!走吧,玉妹妹。”

欧阳银杏扶起永馨,二人无力的一步步向山下武馆行去。

一想起与无愧在一起时的快乐,永馨便禁不住泪如雨下;一路上她不知哭过多少次。

话说无愧昨晚昏沉的掉下悬崖,他没有多少感觉,不知视向的任由下坠;突然感觉被一张柔韧的大网托住,就这样,他再也未往下坠。他好似睡在一张床上,朦胧间竟做起梦来。

……无愧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巨人,他飞身向峭壁撞去;乖乖,好好的石壁竟然被撞了一个大洞,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穴。他进入洞穴向前行进,突然头顶七彩射光,脚底飞旋;如巨人般的无愧被旋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助。无愧大叫救命,可是哪有回音;他渐渐的化为了一股清气,不见了,不见了,再也不见自己的踪影……

无愧大喊大叫,急得哭了起来;他突地浑身乱弹,慢慢地睁开了惊惶的双眼。

“哇!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天啦,我完了,我完了!”

无愧仰望头顶,看不见崖顶;俯瞰身下,云雾弥漫,深不见底;他只好绝望的仰头长叹,无可奈何!

“哎!认命吧,看来此处是我无愧的葬身之地了!生不能实现济世救民的宏愿,死却要被鸟虫所噬,只能含冤深渊了!”

无愧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原来他被古藤虬枝所结的藤网所救;上下俱是刀削峭壁,凭他目前的轻功是怎么都上不去的。

“怎么办?我无愧绝不能困死在这悬崖!”

忽然,无愧发现了结在古藤上的朱果,他此时正感饥饿,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充充饥再说;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摘了一把朱果,迅速塞了一个在口中。

“嘿,还真是好吃,酸甜酸甜的;我可从未吃过这么好味的水果!”

无愧一口气吃完了手中的果子,正要再摘时,自己的肚子却一下疼了起来;疼得他咬紧牙关慢慢向崖壁退去。

一条小红蛇悄无声息的向无愧这边爬来,无愧竟然丝毫未觉。

“哎哟!蛇,蛇,我命休也!”

无愧惊惶感叹的飞身往崖壁弹去,右手迅速击向小蛇;蛇身顿时焦裂的直向崖底坠去。

“轰,啪,轰。”

无愧重重的摔在了一个石洞中,连续三响,洞口瞬间又被封死。

原来悬崖的峭壁处有一扇石门,无愧被蛇一吓,使出狠劲一弹,正撞在了石门的机关上;石门开启,无愧掉进了洞中;机关弹回,石门瞬间又关上。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无愧被蛇一吓,反而使他绝处逢生,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呃,肚子怎么不痛了;怪事儿!这儿怎么会有一个洞,又是怪事儿!”

无愧摸了摸洞壁,未见石壁有什么反应;他觉得此处没有机关,机关肯定在洞内深处;凭着他的夜视神功,无愧一步步向洞内行去。

话说永馨和欧阳银杏一同回到武馆,还是未见无愧的身影;虽然极为伤心,可也是无可奈何!

欧阳银杏觉得此事白聪难脱干系,急忙向钱馆长禀告了此事。钱馆长听后心急如焚,决定非找白聪问个究竟;在北岳武馆活活丢了一个人,并且还是极具威望之人;出了这等事,北岳武馆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还有谁敢放心到武馆做客呀!

钱玉霜一听说护花使者不见了,急得直问为什么;当知道此事白聪在责难逃时,她气得咬牙切齿,立即向白聪的住所奔去。她要揪出白聪来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赶走护花使者。

“白聪,你跟我出来;白聪,你跟我……”

“什么事?哦,原来是钱小姐。不知钱小姐有何事要白某效劳,或者有什么吩咐?”

“效劳个屁,吩咐你个头,油腔滑调的,我看着你就讨厌!没想到你人面兽心,专门害人!我问你,你把护花使者弄到哪儿去了?你必须给我老实交待,否则有你好受的!”

没想到这个“瑶台玉凤”平日里骄惯了,此时发起威来倒确实有点儿威力。白聪被吓得步步后退,面显怯色。

“这个,钱小姐你说哪里话了;护花使者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少费话,你的所作所为,欧阳教练全都告诉我爹了,恐怕到时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哼!跟我去见我爹吧。”

“钱小姐,千万不要,你千万要替我说情啊;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钱小姐您吗!护花使者欺侮你,我只不过是帮你出口气而已;再说护花使者又没怎么样啊!”

“哼!谁要你替我出气了,真是多管闲事!还说护花使者没怎么样,人家都已经不见了,是死是活尚不知晓;我看你这次可麻烦啰。”

“钱小姐,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全是为了你啊。我白聪一直都仰慕钱小姐,希望一生都能为钱小姐服务;你可得多多为我求情,多多为我求情啦!”

白聪一听事已弄糟,急忙像哈叭狗似的摇尾乞怜。

“呸,不要脸!本小姐几时看上你啦,不自量力!你还是向我爹说去吧,走。”

钱玉霜一点面子都不给,推着白聪到了钱实的诊所门前。

钱实坐在诊堂正中,两旁站满了教练和病人。

白聪见堂内站满了人,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劫;只好夯拉着脑袋向钱实走去。

这位平日里有点儿傲横的“长臂神猱”,此时却成了缩头乌龟;众教练瞧着都打心底里好笑。

永馨、欧阳银杏、谢倩三人顿时怒目圆睁,特别是永馨,真恨不得一掌劈他个残废。

“师父,请问找晚辈来有什么教诲?”

“嗯嗯,白教练,你且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低着头,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钱实正色的慈中带威,迫使白聪急忙抬起头来。这位“云中鹍”馆长,武馆上下没有不敬畏他的。

“回师父,晚辈可从来不敢越轨。”

“是吗,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师父。”

“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我钱实将澄清北岳武馆的清誉,也将严惩损害武馆声誉的恶人!白教练,你昨晚是否到过护花使者的房间?”

白聪吓得浑身出了冷汗,战战惊惊的回答道:“是,到过,师父。”

“你到他那里去干什么?”

“只是想找他聊聊。”

“聊聊,那你怎么派两个学生去给欧阳教练报信,谎称护花使者醉酒往后山跑去;这你又居心何在?”

“我只不过……只不过想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那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欧阳教练到后山寻不到护花使者,在路上又遇你拦道,而你又说护花使者往翠屏山方向跑了;这岂不是明摆着掉虎离山吗。你究竟对护花使者说了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钱实声色俱厉,众人都鄙夷的瞪着白聪。

白聪吓得一只腿软了下去,急又提神站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说是为了替钱玉霜出气,只好又编起了谎言。

“当时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千手观音醉酒出门的话,没想到护花使者一听就心急如焚,不要命似的往翠屏山方向奔去了。当时我追了,但未追上;他轻功这么好,我是绝对望尘莫及的!”

“白教练,我看你还在编故事;要不是你用激将法将醉酒的无愧哥引向那个方向,无愧哥会出事吗!”

欧阳银杏义正词严。永馨已然泪流满面。

“白教练,北岳武馆向来待你怎样?”

“谢谢师父!师父的栽培恩德晚辈永世难报!”

“那你为什么还在我面前当众撒谎?好吧,现在护花使者不见了,你必须马上去把他找回来;如若找不回来,你就自行离开北岳武馆吧。以后你所做的一切都与北岳武馆无关,你自己好自为之!”

钱实更加严厉的有了决定,俨如法官一般。

白聪吓得急忙跪地求情,泪流满面的一副颓丧。

“师父,请饶过晚辈这一次吧,晚辈确实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请师父饶过我吧。姑念晚辈初犯,晚辈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啊!”

“你快还回护花使者,我们还要求他看病呢。”

“还回护花使者,还回护花使者,还回护花……”

众病人高呼要求,吓得白聪再也不敢哀求。

“现在只有你自己救自己,我也救不了你!一切靠你自己了,你马上去找护花使者吧。”

白聪失落的望了望钱玉霜,无助的迈出大门,向茫茫翠屏山方向走去。

永馨、欧阳银杏、谢倩三人和几位教练继之一块儿奔向了翠屏山,她们高呼不断,泪水不断;可哪有无愧的回音,哪有无愧的人影……

无愧行了半刻,洞中突然开阔,宝光四射,辉煌满洞。

“哇!好大的水晶,还有蓝宝石、红宝石;这是什么……”

无愧趋近宝匣,只见七星耀眼,精丽别致。

“嘿,这里面应该有秘密,我得提防一点儿。应该不会有毒或者有暗器吧……”

想到此,无愧按了一下机簧,人迅速向洞顶飞去。

一支金色小箭疾射而出,刚好擦过无愧脚底,射中了对面洞壁上的一颗宝石。

“哇!好险!”

“吱呀”一声,对面洞壁开了一道石门,里面是一间很大很阔的石室,也充满了珠光宝气。

“哇!我发财了!这么多珠宝,我可享受不了这么多!”

无愧拿起宝匣里面的东西,这是一本很精致的小册子。册子虽然古色古香,却一尘不染。

“幽冥隐身术!”

只见册子外皮写着“幽冥隐身术”五个大字,字迹忽隐忽现,犹如幽灵一般。翻开小册子,只见里面全是梵文,只能从图画中略见端倪。

无愧转身进入大石室,只见正中坐有石像一尊;其正襟盘坐,长髯垂胸,清瞿神朗,俨然仙风道骨。

再往地下看,两个行草大字赫然入目——跪下。

无愧两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在了老者面前。

无愧看见膝下有几排小字:“既入此洞,既获天机,便是有缘之人,从此就是我仙翁门传人;行三拜九叩大礼后,便可修习本门绝功。此功修成,便可隐遁无形,任由来往……”

无愧按要求行过拜师礼。起身后,突然想起“仙翁门”这几个字。

“难道他就是先师北岳仙翁慕容峻极?”

无愧窜至石像前,仔细的看起了石像慈严的容颜。忽然,无愧看见石像前面的地上还写有字。

“我叫慕容峻极,外号北岳仙翁,天宝初年隐修于此;修得幽冥隐身术和玄阳神功,自创天人合一合壁阴阳神功……《幽冥隐身术》文字深奥,详细修炼要旨请参悟洞壁石刻。在此修炼神功,不饥不饿;若一个月后实在饥饿,可打开洞门,出去采食洞口古藤上所结朱果,食一次可保一月不饥……”

无愧再看石壁四周,只见上面刻满了大大小小的汉字解析和功图精要。无愧欣喜若狂,立刻逐一对照书中章节,一一了然于胸。

自食朱果之后,无愧一点不觉饥饿;反倒精神倍增,内气充长,浑身飘然,有着说不出的舒爽。

无愧就地室中盘坐,刚一坐下,室门便告关闭;里面就剩下无愧与石像为伍了。

无愧气定神专,全身松无,丹田之气自然的无极而太极运转。各种内景复现,奇特观感幻视,天眼佛眼乘转,宝光遮掩凡身,灵魂忽隐忽现……

不饥不烦,超觉忘我;非也,是也,无愧进入了幽冥隐身术的修炼之中……

永馨一行寻遍及呼遍翠屏山四周,未发现半点儿踪迹;但深渊底下未曾到过,因为她们没有能力下去。一行人只得悲伤叹气,互相慰勉的回到了北岳武馆。

白聪也完全失望了,他无精打采的回到北岳武馆,立即收拾好行李,赶去辞别了钱实夫妇和教练们;当来到欧阳银杏、永馨、谢倩和钱玉霜面前时,四位女子都没正眼瞧他一下;“神力猿”南宫极却说了句“活该、报应”的话。

白聪在北岳武馆不得人缘的得不到理解,只好匆匆灰溜溜的离开了北岳武馆。虽然他自知理曲,但对北岳武馆的无情判决还是深怀怨恨。茫茫人海,这位人称“长臂神猱”的多虑者将不知漂向何处。

永馨感到心灰意冷,可心里仍未绝望,她总感到无愧尚活在人间。她痛定思路,决定最好去冰川大山;一方面为完成自己未达炉火纯青的玄阴神功,一方面可寻找天山雪莲,为制灵药尽一分力;再则可以静待无愧的好消息。她始终不相信无愧这么好的轻功会摔死在翠屏山深渊。

千手观音于是辞别北岳武馆上下,背上自己心爱的绝音魔弦琴,一路悬葫行侠的向天山行去……

自此之后,欧阳银杏、谢倩、钱玉霜等多人的心头均感阵阵失落。这种低落的情绪持续了许久,北岳武馆才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正常的秩序。

话说无愧在悬崖奇洞中修炼幽冥隐身术,不知不觉的已是一个月。无愧体内此时已满布精气,宝石射线和着山谷的灵气一同汇聚扩散,他的肉体已然融于光圈之中……

无愧已把幽冥神术修炼到了二层境界。他收了功,感觉自己需要补充能量了;于是起身向石门走去。他刚一起身离开,石室的石门便自动打开。无愧看了看洞壁上的机关暗示,右手一按,身子随之奇异般的向洞口飘去。

洞口已经打开,无愧立即采了洞外古藤上的朱果充饥。吃得正香时,突然被小红蛇咬了一口;吓得他急射进洞中,洞口石门复关闭封死。

就这样,无愧每月采食朱果一次,每次被蛇咬后都不见中毒,功力却增长迅猛。

转眼半年过去,无愧已练成幽冥隐身术绝学,他已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无愧随时静心一想,便可将自己化为一片无形清气,从而达到隐身无形的境界;但还回肉身尚需一段时间。

一想到不幸中之万幸,便想到了爱人玉永馨的安危;他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是否仍呆在北岳武馆;无愧有些着急了,他想就此隐身观游北岳武馆,打探一下永馨的情况。

苦于悬崖太高,凭他的轻功还不能一时飞上悬崖;凭着他的雄心,无愧决定一试。

无愧身上的钱所剩不多了,他想拿走洞中的一颗宝石,拿到世上换作盘缠;于是他走向了室中的一颗硕大蓝宝石……

宝石挖出,可石像瞬间从胸部裂为了两半。无愧大吃一惊,急窜至石像面前,见石像胸中露出了一块紫色的帛绢;无愧掏出帛绢,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蝇头小楷……

“我慕容峻极,人称北岳仙翁,自创神功无数,留传后世的只有《玄阳神功》、《天人合一合壁阴阳神功》和本室中秘藏的《幽冥隐身术》三部;凡有缘获得三部绝学其中之一者,均视为我仙翁门传人……老身将圆寂于天峰岭还元洞内,若是有缘人,请前往还元洞中将老身的白骨埋葬;从此发扬光大我仙翁门武学,济世救人,武德为重,戒骄戒躁,勇攀巅峰……”

末尾写着“慕容峻极嘱托,诚谢!天宝二年。”之语。

“原来先师早年在此修炼,难怪号称仙翁;绝学竟这么厉害!我居然真正成为了仙翁门的传人,天啦,我真是太幸运了!仙翁门三部绝学居然全部落入了我的手中,并且不负厚望,全都学有所成!泰宏兄先拥有《玄阳神功》和《天人合一合壁阴阳神功》,他岂不是也成了仙翁门的传人?对,那我该叫他师兄了;我们将来相遇,一定会齐心协力的把仙翁门武学发扬光大!”

想到此,无愧不忍看先师的遗像分为两半,只好把蓝宝石嵌回了原位。石像“嗞嗞”的瞬间恢复了原样,居然难看出异常痕迹。

无愧向先师北岳仙翁再次行起了三拜九叩大礼。

“师父在上,徒儿李无愧在下,徒儿早已将您老人家的尸骨安葬在还元洞中;徒儿一定不遗余力的将仙翁门绝学发扬光大,请师父您老人家安息吧,师父您可以含笑九泉了!现在徒儿要离开您老人家了,因为徒儿尚有未完成的事业,还要去寻找失散的知己,去拯救濒临绝望的世人;望您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徒儿早日完成宏愿吧!告辞了。”

无愧揣好帛绢和《幽冥隐身术》秘笈,起身向石门迈去。

刚走不几步,身后的石像便“呯”然一声倒了下去,瞬间变成了粉末。

“师父……”

无愧迅速空翻跪下,泪如泉涌。

“师父,您老人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呀?徒儿不孝,徒儿本不该离开您老人家的;徒儿真恨,真恨啊!”

无愧挥动双拳,使劲的捶打着地面。拳风如狂,石灰漫舞;瞬间刮飞灰烬,眼前一片光洁,现出一片字来。

“我已经含笑九泉了,徒儿的所作所为令为师大感欣慰,为师从此瞑目了!徒儿就此去吧,不要管为师了,为师不会怪你的。记住,凡事以武德为重,一定要发扬光大仙翁门绝学。去吧,去吧!”

北岳仙翁竟考虑得如此周到,他利用重重机关考验了徒弟的人格;真不愧是一代宗师,智慧之灵光也!

无愧挥泪告别了师父,带着些许遗憾的离开了神秘的灵洞。

出到洞外,无愧挖取石块投入洞中,洞口石门立即关闭如初。他站在古藤上打望了一阵上悬崖的路径,继之摘了一捧朱果充起饥来。

说来也怪,这古藤上的朱果尚有许多,无愧吃了几次都没能吃完;这种神奇食物真是太稀少难遇了!

“何不带些到世间去,融在我的绝爱灵草里面,可能功效会更加神速……”

于是无愧摘下朱果装了满怀,施展凌空虚渡轻功往悬崖顶飞去。

一站,两站,三站,眼看就要飞到崖顶了;无愧突然肚内疼痛,真气一紧一泄,什么劲也使不上来;如坠云雾,无愧复向深渊坠去。无愧边坠边施展幽冥隐身术,真气受制,身子时隐时现;竟然没有任何东西挡住他,这次他是彻底摔进深渊底了。

浓雾深锁,什么都看不清……

无愧昏死在谷底的灌木丛中,一条小红蛇向他游了过来。一会儿功夫,一大群各式各色的毒蛇向无愧围游过来;可一见小红蛇在场,全都停在了附近,一步也不敢前进。

原来这小红蛇是谷中最毒的蛇,就是保护绝爱灵草的那种小蛇;群蛇不敢与它抗争美食,只得远远的垂涎三尺。

小红蛇一口一口的咬着无愧,无愧终于慢慢清醒了。

看见诸多奇蛇围成的蛇圈,无愧立即冷汗直冒。情急中他施出玄阳神功,可怜无辜的群蛇,瞬间变成了冤魂焦尸。

其实无愧体内早已百毒不侵,不过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畏惧心理,还是很难好转的。

无愧起身向浓雾中行去,他要竭力寻找出路,绝对不能困死在这该死的幽谷之中。

尽管无愧的夜视功能相当出色,可是在这浓浓黑雾之内,居然也只能看清一米以内的东西。转来转去,转了半天,却还是在浓雾里面;无愧眼前出现的情景都非常雷同。

“糟了!我难道进入了迷宫?”

无愧真气一提,施展凌空虚渡在浓雾中飞行。无愧一直往前飞,飞了半晌,还是没有出路;眼前的情景还是与先前所见的一模一样。无愧又往回飞了半天,仍然没有出路;无愧有点儿心灰意冷了。

“难道这个谷是无底鬼谷?我无愧岂不要成孤魂野鬼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无愧此次只有等死了,身负绝学又有何用!”

无愧绝望了,他盘坐在深谷中,一动也不动,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闭目坐了一会儿,无愧的幽冥神术施出;可不一会儿又返回了原形,还是在原地不能移动。

“这可怎么办?”

思量一阵,无愧又潜心进入了隐身阶段,他不死心的想用隐身术穿越重重浓雾。

突然,无愧天目间出现一点点闪亮的鬼火,慢慢的向他飘来,忽又向浓雾中飞去。

北岳仙翁的慈严仙像此刻出现在了无愧天目之中……

“徒儿,你现在进入了魔场之内,凭你目前的功力还无法离开这个魔场。你且随那些磷火飞去的方向跟去,你会很快找到出路的。”

灵光一闪即逝,再也见不到仙师的容颜。

无愧睁开眼,果见一串串磷光鬼火向浓雾中飞去;机不可失,无愧立即随着鬼火往前飞去。

目的地到了,一串串鬼火全部吸附在了一块大石碑上。渐渐的,鬼火全部归心,再也没有鬼火飞来。

无愧趋近石碑,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无愧顿时大喜,心想这下准会有救了。

只见上面写道:“此乃幽冥谷中心,也是极具灵性磁化的强能魔场。闯入此谷的生灵是无法脱离此谷的……但有一条例外……”

刚才毛骨还有点儿悚然的无愧看到这句话,喜得两眼睁得大大的;他继续念起下面的话。

“倘若身怀幽冥隐身奇术,并具有相当爱心之人,潜心在此修炼时日,隐身神术自然绝顶;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来往……”

“吔……”

无愧看到此处,高兴得蹦了起来;接着一口气看完了石碑上的全部记录。

“……练成绝功者,从此具有博大的胸怀;就象美妙的音乐,给人美好的向往与启迪;就像丘比特的神箭一般,永远令人充满爱的神力……”

“丘比特神箭,不就是一箭穿心的金箭吗。嘿,音乐、神箭、爱心……我可以把我的铜笛好好的改制一下了!”

想到此,无愧欣慰的笑了。突然,他发现了另一个目标,一个画在石碑前的太极八卦图。

“没想到此处也有太极八卦图,看来从前在此修炼的前辈还是个易学高人;我李无愧已然相形见绌了!”

为了早日离开这个令人生畏的幽冥魔场,无愧趁着鬼火光线用夜视目力仔细搜寻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无愧又发现了围绕八卦外圈写着的三圈小字,其中明示了各种玄机。

“凡想离开此魔场者,必须呆在八卦圈中潜心修炼,六十四日后可以离开此地……如若得还元朱果相助,加之具有幽冥隐身术者,八日后即可隐形来去自如;千里之外,也只在意念之间……话说这还元朱果,六十四年一开花,八年保花,八年结果;入胃五味甘酸,回味香醇,食后必致胸腹大痛;如不得谷中最毒之蛇毒中和,必致功力全废,一无所成;若得中和,必元气大盛,功力从此巨增……”

“难怪我食后有腹痛,被蛇咬后却突然不痛了;原来这就是还元朱果的奇特效应!难怪我的功力增长如此迅速,看来还全仰仗朱果相助;哎!我无愧受的苦不少,竟能遇此诸多幸运之事,我吃的苦又能算什么呢!”

无愧兀自感叹了一阵,安心的坐在了太极八卦图的中央。

心身入定,禅心忘我。说来也怪,八卦图居然转了起来,越转越快,越快越玄……

无愧化为了清气,八卦图也停止了转动……在魔场之中,已不见了无愧的身影。

八天后,无愧神秘的出现在北岳武馆。

无愧从魔场将自己隐身搬运到了北岳武馆,他终于成功了。拥有了令世人咋舌的盖世奇功,无愧再也不用怕任何对手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无愧隐身进了北岳武馆的训练大厅。只见训练秩序井然,不见永馨及白聪的身影,其他的教练及谢倩都在武馆。

“馨妹到哪里去了?白聪又到哪里去了?外面好象已是丽阳暖夏,不然运动员们怎会着短裤赤膊训练;还是隐身到银杏妹妹的房间,等她下课回房后再问问她吧。”

无愧已弄不清自己在悬崖下呆了多久,世上的一切都不知变成什么样了。他最关心的是永馨,他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他只好隐身在欧阳银杏的房间,等待着她回房。

无愧还回原形,睡在了欧阳银杏的柔软香床上。他好久都没睡过这样的床了,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馨妹,无愧哥回来了……”

一片绿野,鲜花烂漫;无愧手中拿着一支丘比特金箭,向永馨飞奔过去;永馨也飞奔着向他这边扑来,手里挥动着绝音魔弦琴……

“无愧哥,小妹好想你呀!无愧哥,这段日子你离开小妹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到西天取经去了……”

热烈拥吻,紧紧的,紧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无愧忽然不见了,永馨抱着空气,还在那里紧拥狂吻……

“无愧哥,你又在吓唬小妹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无愧哥……”

无愧复出现在永馨面前。

“送给你。馨妹,你喜欢吗?”

“你这是什么?箭!你想射死小妹呀?”

“这是爱神丘比特所赐的金箭,我要一箭穿心……”

“扑哧”一声,金箭穿透了永馨的心窝,鲜血喷洒了无愧一脸。

“馨妹,馨妹,你怎么啦?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晚了,馨妹也要去西天取经了!也许需要很久的时间,在我回来之时,我也会送给无愧哥一支金箭,到时再让咱们两心永远穿在一块儿吧。”

“馨妹,馨妹,我好孤独,我好孤独!你千万不要离开我,馨妹,馨妹……”

无愧惊出浑身冷汗,眼泪已然贮满了眼眶;他立即起身盼望,怔怔的望着窗外……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吓得无愧急忙躲进了被窝。

门开了,欧阳银杏进了房间。她打开窗户,脱去外衣,一把将其扔在床上;接着她倒了水,擦汗并洗起脸来……

无愧闭上双眼,把头蒙得紧紧的。他不能偷看一个大姑娘毫无防备的迷人姿态,否则禽兽不如。

无愧只知道闭目不看,却忘了隐身。欧阳银杏洗好一切,一转身瞧见被子里躺了一个人,吓得她赶紧拉好敞开的衣服,大叫着惊惶的跑向房门。

“救命啊,救命啊!”

门开了,谢倩已经站在了门口。

“银杏姐姐,出什么事了?”

“快看,快看,床上有人;有人!”

欧阳银杏拉紧谢倩,指着床上叫她细看。

“我看没有人,哪有什么人啦?”

谢倩拉着银杏向卧床行去,谢倩一下打开被子,里面空无一物。

“这下该放心了,银杏姐姐可能看花了眼吧,或者是神经有点儿紧张。看你吓成这个样子,还不赶快穿好衣服,呆会儿让别人看见可不好的。”

欧阳银杏急忙穿好衣服,慢慢擦掉了额头的冷汗。

“不可能的,我分明看见了裹在被窝里的人形;难道活见鬼了!会有鬼睡在我屋里,我真的遇到鬼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呀……”

没想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也会怕成这样!因为她是女儿之身,并且是在擦身之时碰上此事,怎不让她为之胆怯呢。

“欧阳教练,你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是听到救命的声音才跑来的。”

“神力猿”南宫极非常关心的问起,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学生。

“谢谢你!南宫教练,没事了,我只不过是与谢倩妹妹闹着玩而已。”

“对,我们只不过是闹着玩而已。”

谢倩立即附和着敷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们休息吧,我们告辞了;走。”

南宫极欣慰的只好告辞,一干人迅速离开了禁地。

“欧阳姐姐,我看南宫教练对你倒是挺关心的;我看他为人也相当不错,很有前途的。欧阳姐姐你说呢?”

谢倩待南宫极一行去远,便试探性的开起玩笑。

“他呀,猫哭老鼠假慈悲!他人是不错,怎么,难道倩妹妹对他有好感?不要紧,说出来,银杏姐姐替你向他传达。”

“哎呀,姐姐你开什么玩笑;我发现他对你好,所以才让姐姐好好考虑考虑。不知姐姐你自己感觉到没有?”

“感觉,没什么感觉。你是不是太关心别人了,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也不小了。谢谢你!回去休息吧,我可要休息了。”

欧阳银杏脸现微红,不想多说的下了逐客令。

“不跟你说了,我是该休息了。不知无愧哥和玉妹妹如今怎么样了,哎!”

谢倩又想起了无愧和永馨,留下一片伤感,带着迷茫回房去了。

“哎!人的命真苦啊!玉妹妹现在不知过得怎样,煎熬难受啊!”

欧阳银杏关上房门,长叹一声后躺在了床上,她准备好好的午休一阵。

听到谢倩和欧阳银杏提及永馨之事,无愧再也按捺不住;他终于现出原形,坐在了欧阳银杏的床边,不忍打扰的看着银杏睡觉的样子微笑。

欧阳银杏感觉到身旁有人,突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啊!无愧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的房门是关着的,你怎么进来的?”

银杏大为吃惊,旋即清醒的问起。

“嘘,先不要问我是怎么进来的,请银杏妹妹先告诉我。玉妹妹她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欧阳银杏一下坐起来,盯着无愧左看右看,她似乎不相信无愧是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她随即一头扑进无愧的怀里,惭愧的大哭起来。

“无愧哥,小妹一点都对不起你,没有替你照顾好玉妹妹;你骂我吧,你怨我吧!”

银杏把无愧搂得紧紧的,边哭边摇,她在感觉无愧是否真的存在。

无愧扶着银杏双肩,慢慢的推开她,继续问起他关心的话题。

“银杏妹妹,你还没告诉我永馨在什么地方哩;我怨你做什么,我骂你又做什么?哎!只怨当日无愧哥糊涂,竟然受了小人的蒙骗!”

“无愧哥,当夜我和玉妹妹去翠屏山找了你一夜,第二天又和武馆的许多人一道去找过,可就是找不着你。无愧哥,你当时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段日子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银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哎!这段往事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告诉我玉妹妹的下落吧。”

“当时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甚至怀疑你已不在人世;因为我们找遍了整个翠屏山都不见你的踪影。钱馆长一气之下开除了白聪,玉妹妹寻不着你,伤心之余,她往西方去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哎!要是玉妹妹知道你还活着就好了!”

“咋咋,咋咋。”

敲门声响起,欧阳银杏急忙示意无愧先躲起来;于是无愧藏进了她的被窝。

门开了,又是谢倩。

“银杏姐,你在跟谁说话呀?我听到你在跟人说话。”

“哦,你请进吧。把门关好,进来我再跟你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保证让你惊喜非常。”

欧阳银杏喜形于色,简直有点儿眉飞色舞。她拉着谢倩直奔床前。

“秘密,什么秘密,快告诉我?”

“你看这是谁。”

被子掀开,里面变得空无一物,欧阳银杏当场惊呆了。

“谁?哦,银杏姐姐又在捉弄我;是吧?”

谢倩感到惊奇,被戏弄般有点儿生气的质问银杏。

“谁捉弄你了。无愧哥,无愧哥,你在哪里呀?你快出来,小妹都快给你吓死了!”

“无愧哥!他在哪里,在哪里?”

谢倩欣喜恍然般与银杏一道环顾的寻找起来。

“我在这儿,两位妹妹受惊了吧。”

无愧趁二位妹妹转身之机现出原形,端坐在了银杏的床头。

“无愧哥!果然是你,小妹好想你呀!你这些日子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下可害苦了玉妹妹!”

谢倩激动得热泪盈眶,顾不了许多的立即向无愧的怀里扑去;欧阳银杏却一把拉住了她。

“且慢,无愧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对,无愧哥,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谢倩清醒的停住脚步,附和着质问无愧。她也有点儿怀疑,这么小的一间屋,为何一个大活人会无声无息不见和突然出现;要是换了别人,不把她们吓个半死才怪。好在无愧在她们二位心中形象尤佳,所以不管是人是鬼,她们都不会畏惧;只是有点儿吃惊,好想弄个明白而已。

“哈哈哈,难道二位妹妹也相信你们的无愧哥变成幽冥冤鬼了?那你们过来好好看看,摸摸我到底有没有体温,心脏还有没有跳动,鼻孔还有没有气息。”

二位姐妹真不信邪的向无愧走去。谢倩伸出了右手,但还是有点儿害怕的立即缩了回来;她真害怕手指触到的会是僵尸般的感觉。

“银杏妹妹,还是你先来吧。你刚才不是抱过我吗,有什么感觉难道你还不清楚?”

谢倩盯着银杏,似是要从银杏的眼神中瞧出答案。

银杏慢慢的伸出了手,一只火烫的大手迅速抓住了她的小手,并将她的小手往心窝处按去。

“呯呯呯”,银杏的心跳加速了,她感觉到了无愧温暖的胸怀和心跳;一阵动荡惊喜,当着谢倩的面,她的脸羞得红红的。

“无愧哥,你真的还活得好好的,好好的!居然还活得安然无恙,小妹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银杏再一次扑进无愧怀里,喜泪长流。

“呀!真的是无愧哥,你把小妹给弄糊涂了!”

谢倩也一步抢上,抱住无愧的头亲个不停。如闸开启的情感加之久违的相思,一股脑儿全泻在无愧的脸上;她痛痛快快的亲了个够。

无愧的脸、头发及胸前,几乎全是泪水。

“好了,二位妹妹哭够了吧,应该好好听听无愧哥的故事了。”

二位姑娘于是收起眼泪,分坐在无愧两旁,拥着无愧,认真的聆听无愧因祸得福的经历。

“听好了。”

“嗯。”二位姑娘把湿润的双眼睁得大大的。

“那夜我醉酒受骗,一直狂奔至翠屏峰顶,大呼如狂;突然内气逆乱,没有感觉的就摔下了悬崖……”

“哇!真险!然后又怎么样?”

谢倩着急的追问。

“然后就什么也不清楚了。当我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古藤所结的网上;是它们救了我一命!由于饥饿,我便摘了一捧古藤上的朱果来充饥;哪知刚吃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小红蛇咬了一口,吓得我直往绝壁上飞身撞去;于是就有了我今天的功夫。”

“怎么,你撞上绝壁就有了功夫;这难以让人相信吧?”

欧阳银杏不明白的发出了疑问。

“慢慢听我说,别急……”

无愧于是原原本本的把如何发现洞穴,得《幽冥隐身术》一书及其修炼过程,成功后又摔坠魔场,最终练成绝功离开魔场的经过和盘托出。二位姑娘听得如醉如痴,神往非常。

她们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喜悦,无意中把其她寝室休息的女生们吸引了过来。

无愧说完,忽又隐身不见;银杏与谢倩之间空下一个坐位,什么都没有。

“无愧哥,无愧哥,你又到哪儿去了?”

二位姐妹同时惊呼。

无愧立即现身坐在其中,看着二位妹妹,有了甜甜的微笑。

“我刚才是隐身了,你们看不见吧;这就是我因祸得福练成的绝功——幽冥隐身术。这种功夫现在只有你们二位知道,千万不要泄漏给别人知道。二位妹妹明白吗?请答应无愧哥,千万不要泄漏出去。”

“是,无愧哥,我们绝对不会泄漏出去。真替你庆幸与骄傲!”

二位姐妹同声向无愧保证。

“无愧哥,你这种玄功真是太让人咋舌和不可思议了!我现在去开门,你们可坐好了。”

门外传来嘈杂声和敲门声,欧阳银杏边说边走向房门。

无愧此时显得一本正经,并示意谢倩坐好;谢倩立即学着坐得一本正经。

门开了,如潮般挤进一帮女生。

“欧阳教练,你们这里可真热闹;所以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好啊,大家请随便坐吧。”

欧阳银杏让过挤进来的女生,带头说话的那位女生立即安排众女生坐好。

“哦,原来谢姐姐也在。啊!这位不是护花使者吗?”

带头的女子班班长阮艳总是闲不住,活泼吃惊的问开了。

这一问,大家吃惊的一齐瞧向无愧。

“对,阮艳,你的眼力真不错;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无愧哥的相貌。”

谢倩半欣赏半戏谑的发话了。

“护花使者大名如雷贯耳,何况他又生得如此魅力;恐怕天下见过护花使者的,一生都将难以忘记!”

“阮姑娘,你过誉了,我李无愧哪有这么神气,只不过是无用之才而已!”

无愧急忙谦虚行礼,逗得满屋笑声,喜氛浓浓。

阮艳还待继续发问,却被谢倩的话打断了。

“阮艳,我问你,难道你一生都不会忘记我无愧哥?那你一定喜欢我无愧哥吧?”

“倩妹,你胡说些什么,无愧哥可要生气了。”

无愧不敢用眼瞪,他怕玄阳神功会伤及无辜;只好一声呼喝,轻拍了谢倩一下,面上有些愠怒。

“谢姐姐总是爱开玩笑,小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不饶过我,要挑小妹的不是了;你这样说,小妹以后可不敢说话了!”

阮艳玉面娇红,心里委曲却又害羞的不敢太生气。

“倩妹,你总是嘴刁!还不向人家赔理道歉。”

无愧见事态生变,急忙叫谢倩向阮艳道歉。

“对,倩妹,人家可是来做客的;还是道个歉,大家和平算了。”

欧阳银杏一直在旁察言观色,她知道谢倩有些醋意;但阮艳是她的得意学生,并且人家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所以她让谢倩道歉,以劝和为上。

“对不起!阮艳妹妹,刚才我是问得有些过分了,请原谅。”

谢倩僵持不过,只好向阮艳道歉行礼。

“没什么。谢姐姐,小妹有时候说话可能有些词不达意,还望大家原谅!”

阮艳立即起身还礼,一场小纷争总算平息了。

“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应该是好朋友;大家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看我无愧能不能帮你们调解。”

无愧一时来了兴趣,他好久没遇上人多热闹的场面了;所以他想趁机快乐一番。

“那我就说了。我想问问护花使者,千手观音怎么没与你一道前往?你这段时间又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武馆上下为你悲痛了好久,以为你已经不幸了!钱馆长一气之下就开除了白教练,我想,等会儿钱馆长和武馆上下知道了这一切,他们准会欣慰万分的!北岳武馆这下应该对世人有个表白,应该会减少许多怨恨了!”

还是阮艳发言,说得既高兴又激动;姐妹们都随着她的言行举止而表现得随起随伏。看来这位北岳武馆的女学生还真有点儿才华。

“对,护花使者这一出现,咱们武馆就可以减少许多怨恨,武馆又会大有希望了!”

众姐妹异口附和,群情振奋。

“慢慢慢,我想问一下,你们武馆有何怨恨?至于我和千手观音的事,等你们回答我的问题后,我再告诉你们。”

“好,还是让我说吧。自你那夜失踪之后,由于仰慕你护花使者的大名,前来北岳武馆诊疗的人很多很多;他们见不着你,得知是我们武馆把你害死的消息,纷纷义愤填膺;他们指责武馆诸多不是,并要求严惩白教练;从此北岳武馆清誉扫地,前来治病的人少了,连前来习武的人也几乎没有了。哎!劣运啊!”

阮艳说完,发出一声长叹。

“哦,我的影响竟有这么大,这个我可是始料未及的!好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我可以为你们北岳武馆重新正名。等会儿我去见你们的钱馆长,给他谈谈有关事宜;至于千手观音,我现在也在找她,还不清楚她现在如何。好了,大家好好休息去吧,下午还要训练呢。”

“谢谢无愧哥!”

“谢谢护花使者!你的大仁大义,永远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银杏和谢倩同是北岳武馆之人,随同阮艳等立即谢过无愧。

阮艳领着几位同学开心的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无愧三兄妹。

“两位妹妹,你们先休息吧,你们下午还要上课,请不要管我;我一点儿都不困。等会儿我要出去一下,去铁铺打一件东西。”

“东西,打什么东西?”

二位姐妹好奇的同声相问。

“我发明了一件乐器,它既可作兵器,还能代替我的铜笛和护花使者一名;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好了,你们休息吧,我出去了。”

无愧说完便往门外行去。

“无愧哥,你知不知道铁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反正去集市上找罢。”

“嗯,那你可得早点儿回来啊。”

“哦,行,知道了。你们休息吧。”

欧阳银杏十分关心的舍不得无愧离开。

“无愧哥,速去速回啊,我们等着你。我们会告诉钱馆长,他也会等着你回来。”

谢倩依依不舍的在门前目送着无愧远去。

“再见。两位妹妹,我一定会回来的。”

无愧随之一溜烟从北岳武馆消失。

“无愧哥,再见。”

两位姐妹久久的伫立在门口,都不愿回房休息。

无愧在大白天不好用凌空虚渡飞行,只好用上了新学的幽冥隐身术,一瞬间便到了北岳武馆以北的浑源城内。

城中尚且繁华,不过比起老家重庆来可是逊色不少。无愧东寻西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铁铺。无愧递上图纸,铁铺老板瞧了瞧,难为情的立即摇头推辞。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造乐器;只有打一打,烧一烧,焊一焊什么的,我们还可以应付。我们只是做粗活儿,像乐器这种精细活儿我们干不来,还是请先生另寻高明吧。”

“那请问师傅,你可知道浑源城内什么地方有造乐器的?”

“这可多了,你到卖管弦乐器或者民族类乐器的商场里去问一下;那,前面二百米外那幢高楼就是商场,先生你去那里问一下吧。”

“谢谢老师傅!谢谢!”

无愧收好图纸,顺老师傅所指的方向立即赶向了商场。

“嗨,小姐,你好!请把那支长笛给我看一下,行吗?”

无愧走进商场,找到卖乐器的柜台,彬彬有礼的向营业员要过一支钢制长笛。

“要吗?先生,请问你是学校的还是乐队的?”

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帅哥,年轻的小姐微微红了一下脸;她想跟无愧套近乎。

“什么都不是,只是爱好而已。请问小姐,你知道什么地方在造这种乐器?”

“造乐器,你想做乐器吗?我可以给你联系联系,我们经理跟乐器厂很熟;我想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这真是太好了!请问小姐贵姓?”

“免贵,我姓‘肖’,单名一个‘露’字。”

“好名字!就象早晨的花露一般,可爱好听!我姓李名无愧,咱们先交个朋友如何?”

肖露一点不感害臊,能认识无愧这样的白马王子,她觉得是福分;所以她连名字都毫不隐瞒的爽快的告诉了无愧。这一切,立即引起商场许多人的注视。

无愧有点儿忘形了,他想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营业员交朋友,这岂不是有违他的交友之道;难道他还没有被女孩子烦够?

原来他想托一个可靠之人,为自己精心的做好这件神兵乐器,以便他更好的闯荡江湖。无愧想早日寻到永馨,与她一块儿悬葫人寰。

“交个朋友,好啊!那咱们怎么称呼呢?”

“我已过二十四岁,请问你的芳龄几何?”

“我二十岁。你有二十四岁了,真看不出来!那我就叫你李大哥吧。”

“好呢,肖妹妹,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做一支不锈钢笛,外表镀金,形状如此图上的样子。”

无愧边说边掏出图纸,递到肖露面前,并详细的讲给她听。

“我要做的这个笛子,就跟丘比特神箭一模一样,又似一箭穿心图;要求有箭头,在箭尾上需加上一朵红玫瑰,音质一定要准,音域要宽广洪亮;笛头后的心形物一定要严格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要开闭自如,机关设置孔完好,螺丝吻合天衣无缝;整个笛长八十一公分,重约十八千克。肖妹妹,你能保证做好吗?”

无愧说了一通,期望般望着肖露,希望她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个,我想有这图纸在,应该是符合要求的。许多人找我们定做都很成功,所以这个请李大哥放心。如果没有做好,我们不会收你钱的。”

“那好,有肖妹妹这句话,李大哥就放心了;一切拜托了!我先付伍拾元定金,以后我来取货时如数奉上。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取到货,能不能尽量快一点?”

有了肖露的一句话,无愧总算放心了许多。他立即掏出伍拾元人民币递给肖露,还是有点儿担心做工会太久。

“这会儿不要你付钱。李大哥,我可以答应你,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做好。这段日子,就请李大哥暂住我们家吧,我爸爸妈妈很好客的。”

肖露一片诚意。虽然她很喜欢眼前的这位白马王子,但她尚有分寸,不至于这么快就自作多情。

“谢谢肖妹妹!我还是回北岳武馆住吧,半个月后,我再来这里取货。这钱还是请肖妹妹收着吧,我走了,再见。”

无愧把钱塞进肖露手中,做了个再见,转身就往商场外快步行去。

“李大哥,我会给你办好的。慢走啊,记住不要忘了常来看小妹。”

肖露有些失落的对外直呼,可无愧很快的出了大门。

“小姐,买黑管。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一个中年人挡住了肖露的视线。

“关你什么事!你要什么黑管?”

“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拿那一支吧。”

肖露虽然没好气,可也不能耽误生意;于是忙着与顾客谈起正事。

就这样,无愧离开了浑源城,了却心愿般兴高采烈的直奔北岳武馆。

“北岳武馆……难道李大哥是北岳武馆的人?等货做好了,我要亲自给他送去,看看他在武馆里干什么;哼,准会吓他一跳!”

想到这,肖露美滋滋的笑了一阵;然后才投入了工作之中。

无愧沿途游览,一到北岳武馆,便立即隐身到了欧阳银杏的房中。

无愧耽搁了大半下午,回到北岳武馆已是傍晚时分。欧阳银杏和谢倩早已回房望过,不见无愧回来;于是去钱实家里把一切作了汇报。汇报完毕,二位姐妹一边向居室赶来,一边发起牢骚。

“无愧哥是怎么搞的,说得好好的,现在天都黑了,还不见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谢倩牢骚尤甚,临近卧室了还唠叨个不停。

“也许无愧哥事未办完,也许他已经坐在我的房里;不然,我们就只有耐心的等啰!”

欧阳银杏也感无奈的劝慰谢倩,谈话间二人已来到了房门外。

“无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急死我们了!”

谢倩冲进银杏房间,打开电灯,第一眼就看见了无愧。

“我说无愧哥已经回来了嘛,他是很守信用的。怎么样?”

欧阳银杏得胜的自鸣得意,随即迅速跑到无愧的身边坐下。

“哼!就算你赢了。无愧哥,你的事办好了吗?”

谢倩也立即挤坐在无愧的另一旁,拽着无愧的胳膊问个不休。

“办好了,办好了;不过还得等半个月。”

“半个月,这真是太好了!你可以住在我们武馆,我们又可以经常见面了!你不会离开我们吧?”

谢倩像小孩子般兴奋的问开了,银杏也期盼着无愧的回答。

“你说对了,我是要在北岳武馆麻烦半个月;但还不知道钱馆长的意下如何。”

“钱馆长他肯定高兴。走,我们带你去见钱馆长。”

欧阳银杏边说边拉无愧,谢倩也跟着帮忙推拉;她们要无愧马上去钱实那儿,更想马上听到答复。

“不用了,钱某已经来了。多日不见,无愧老弟近来可好?护花使者你不用说住半个月,就是长期住在这儿,也是北岳武馆的荣幸;我们盼都盼不到呢!今日一见,钱某真是太高兴了!走,咱们去尽情的喝一杯。”

钱实带领全家亲自前来相迎。一见他们推门而入,无愧三兄妹急忙起身相迎。后面跟进钱玉霜和陶纯,母女俩满带欣喜;钱玉霜还是那般妙目流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无愧哥,最近过得好吧?”

钱玉霜开口了,不记恨的略带羞愧。

“托福,我还算幸运!你们看,我李无愧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无愧拍拍胸脯,双手一撒;逗得诸位畅怀大笑。

“好吧,我们已经备下了酒席,请无愧兄弟赏脸入席吧。今晚,我们北岳武馆要向你慎重道歉,真是对不起无愧兄弟和永馨姑娘!请。”

“陶师母说哪里话了,冥冥中自有天数,这又哪能怪北岳武馆呢!”

“都是那个讨厌的白聪惹的祸,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钱玉霜深有不平,她还在怨恨白聪。

一行人随即在钱实的带领下往餐厅行去。

“这件事说来我也有责任,我干吗这般轻信于人呢!我还得感谢白教练,没有他的一激,恐怕也没有今天的护花使者……”

“还得感谢白教练!”

钱玉霜弄不明白了。就连钱实和陶纯也弄不明白,这会儿除了欧阳银杏和谢倩外,其他人都会弄不明白。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日后大家自然会明白的;我们还是好好走路,谈谈别的吧。”

一行人没有再说的走了一阵。钱实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于是又向无愧问了起来。

“无愧兄弟,怎么不见千手观音呀?你难道没有找到她?”

“哎!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我打算等半个月后就到处去找她……”

“无愧兄弟,请不要多想了;咱们今天应该高兴,暂时不要提那些伤心之事;好吗?都怪钱某,勾起了无愧兄弟的伤心;要是无愧兄弟今晚不能高兴,那钱某真的又成为罪人了!”

“钱馆长千万不能这么说,这是我命中注定会碰到的事。我今晚肯定会好好的高兴高兴,不会想得太多的;走。”

“这才是英雄气慨,钱某实在佩服!这下咱们可就放心了!”

一行人不觉间已来到了餐厅门外,众教练听见说话声,立即在门内两旁列队恭迎。

“恭迎护花使者光临,欢迎护花使者!”

大伙儿的齐声高呼,倒把无愧吓了一跳;他立即示意大家免礼。

“众教练免礼,辛苦了!请大家入席吧。”

无愧礼貌还礼,大家随即簇拥着无愧围满了大圆桌。

今夜在北岳武馆联欢,无愧有了上次的教训,可不敢再喝得醉意朦胧了。今日的无愧已不同往昔,自从食过还元朱果后,再多的酒精也会很快化为乌有;而且就算出事,他也会隐身自动返回的。这些他似乎还不太清楚。

“使者兄弟,我南宫极十分敬重你的为人,今晚在此敬你三大碗;如果使者兄弟瞧得上兄弟的话,就请给个颜面;南某先干为敬。”

“小弟也敬重南宫兄,怎能不领情呢;请。”

无愧随之连饮三碗,就好象饮水一般,豪爽非凡;赢得举座一阵喝彩鼓掌。

“无愧兄弟,今晚钱某代表北岳武馆慎重的向你道歉,还望无愧兄弟能原谅武馆的过失!钱某在此特敬你一碗。”

“钱馆长,你这要折杀晚辈了!好吧,小弟原谅北岳武馆了;不过小弟在此慎重声明,此事只与白聪有关,与武馆上下绝无牵连。就连白聪,我现在也原谅他了;希望北岳武馆以后能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让他重新回到武馆担任教练之职吧。请把我的声明登载报端,还回武馆的清白。现在我也敬钱馆长一碗,请。”

“请。”二人相视一笑,相对而饮。

全场一片欢腾,激情踊跃;钱实禁不住老泪纵横。

北岳武馆从此可以清白了,无愧的大仁大义令全场所有人感动;他们纷纷向无愧敬酒。这一餐,无愧可能喝下了十余斤酒。

这一夜,整个北岳武馆全都沸腾了,大家胜利雪耻,畅怀无比,兴奋无比;于是张灯结彩,各式娱乐持续了大半夜。

无愧也非常高兴,一点醉意都没有。他给大家表演了武当太极拳,并随着兴奋的人群跳了半天的斯科,赢得了阵阵如雷掌声及喝彩。这一晚,真是他有生以来最疯狂的一夜。

“哎!好久没这么狂过了!没想到北岳武馆是我的伤心地,却又是我的快乐之地!”

无愧在回宿舍的途中,对着欧阳银杏和谢倩发起了感叹。

欧阳银杏和谢倩左右搀扶着无愧,一直送他到了原来住过的那间小屋。她们怕无愧喝醉,害怕会再次出事。

“无愧哥,你该不会出事吧,千万不要再出事了;否则北岳武馆的声誉可要完全葬送了!”

欧阳银杏处处关心无愧,她仍有些担心无愧会出事。

“你们放心吧,你们看我像喝醉的人吗;何况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无愧已经长了见识。”

无愧边说边做了几个动作,步履稳健,不显半点醉态;终于让二位妹妹放下心来。

“那我们就放心了,早点儿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晚安。”

欧阳银杏一声告别,拉着谢倩转身离去。

“晚安。无愧哥,咱们明天见。”

谢倩边走边回头说话。

“慢,银杏妹妹,你回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欧阳银杏一惊,心想无愧要对自己说什么呢,她心里不免阵阵鹿闯;“该不会是说儿女情长的事吧”,想到这,她又站住了。

“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你们两位一块儿过来吧。”

二位姐妹互相瞧了一眼,才慢慢的向无愧靠近。

“无愧哥有话要奉劝你们,你们也不小了,如果碰到合适的对象,你们还是应该考虑考虑了;不要错过了机会,浪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你们说对吗?”

“是呀,可是到哪里找自己喜欢的人呀;本来是找着了,可人家不喜欢我!”

欧阳银杏望着天花板,有些哀怨的感叹。

“对呀,我跟姐姐一样,咱们是同病相怜的;不过姐姐尚有人喜欢,我却连喜欢我的人都没有!”

谢倩无聊的瘪瘪嘴,比银杏更感凄凉。

“谁喜欢我?你得给我说清楚,有谁喜欢我了?”

“谁,难道银杏姐姐你自个儿不清楚;南宫教练不是一直对姐姐你挺好的吗?”

“哼!他呀,他可能还不够格儿吧!我看夏教练对你也挺好的,那你也喜欢他啰?”

二位姐妹互不相让,都不愿承认有人喜欢自己。真搞不懂女孩子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哦,夏教练,是不是今晚坐在钱馆长旁边的那位白面书生?我看他品貌还算可以。”

“对呀,就是他;他叫夏熊,人称‘机灵熊’。平日里他对谢倩妹妹总是显出百般关心。”

“哼!说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看南宫教练对你多关心呀,连武馆上下都知道他对你好。难道你不想承认?”

“你……哼!我不要跟你说了。无愧哥,你可得给小妹评评理呀;无愧哥……”

银杏摇着无愧的胳膊,非要无愧作个评判不可。谢倩也摇着无愧,要求他站在公正立场。

“无愧哥,你可得站公正了。我谢倩除了无愧哥这个朋友外,这会儿绝对没有其他男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二位妹妹就不要斗了,听听无愧哥说说公道话;好吗?我看南宫教练和夏教练二人的人品都不错,都年轻有为,他们的年龄也与你们相仿;今晚我看他们的确对二位妹妹非常关心。无愧哥劝你们不妨多和他们接触一下,多给人家一点机会;也许你们会拥有更奇妙的世界,更幸福的生活!我说的话,你们可以去试试。”

“对,可是我不愿意;我心中永远只有一个无愧哥!”

无愧关心的瞧着二位妹妹,没想到听到的却是相同的回答。

“哎!我说你们是傻妹妹,还真是有点儿傻!你们想想,无愧哥不会照顾你们一辈子的;等半个月后我就要去找永馨妹妹了,从此可能浪迹天涯……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早一点找个归宿比较好,免得以后都成了黄脸婆,就没人愿意理你们了!二位妹妹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难道无愧哥也不想理我们了?”

二姐妹不但不害怕,反而同声质问。

“理……怎么会不理你们呢;只不过无愧哥要浪迹天涯,恐怕咱们相聚的日子不会很多的!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妹,只要无愧哥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

“这就行了。无愧哥既然要浪迹天涯,我也不学武了,就跟随无愧哥一块儿浪迹天涯吧;就算没人理我这个黄脸婆,只要无愧哥还认我这个妹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谢倩鼓足勇气说出了伤感的话。

“我也辞去教练之职,随无愧哥行侠江湖;我会一生不悔!请无愧哥放心,我不会抢玉妹妹之位的。”

欧阳银杏继之也说出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这下可怎么办,这可让无愧有些棘手了。没想到出谋不成,反倒使自己成为了罪人——一个无可奈何的爱情杀手。

“不成,我得想个万全之策。哎!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想到此,无愧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他自知罪孽深重,自己受苦不说,还要连累众多女孩子受苦。他仰面躺在床上,双手蒙住眼睛,再也不想多说;他只想清醒一下,祈望早日解脱感情的包围圈。

“无愧哥,你怎么了?”

二位姐妹同时凑近无愧询问,可是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困了?如果真是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欧阳银杏再次试探性的问。

“好吧,你们是应该回去了;不过无愧哥最后还得说一句,如果你们想我活得愉快,还想经常见到我,那你们最好另外找个终身知己……好了,我困了,大家各自晚安吧。对不起!没送了,请二位妹妹顺便把房门拉上。”

二位姐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无愧,再互相征求的对看了一眼,只好无可奈何的回房休息去了。

诸多烦恼,迫使无愧不敢在北岳武馆长住下去。由于尚缺钱花,并且还要用许多钱去取笛子;于是无愧瞒过钱馆长,一个人离开了武馆,隐身进了自己修炼幽冥隐身术的奇洞中。

洞内还是离开时的原样,无愧迅速取出两颗宝石,然后隐身去到了浑源城。

无愧找到了典当行,把宝石换成了人民币,存在了自己的银行卡里面。这一遭他换了十万元,足够他花上一段时间了。

无愧已跟钱实说过,可能由于办事要在外面住几天才回武馆;所以他暂时住在了浑源城内的吉祥招待所。

在浑源城居住的这几天,无愧了解了诸多人情事态,也去华盛商场会过肖露。凡此各种,俱是转瞬而过。

转眼半个月已到,无愧的玫瑰爱神笛已经做好;在肖露的关照下,真是做得至善至美,鎏金气派。真乃一件绝世神兵也!

这一天,肖露请了假,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满面春风的背着重十八公斤的神笛,乘车直奔向北岳武馆。

临近中午时分,王小宝把肖露带到了钱实所在的客厅。

“肖小姐,请坐。小宝,马上传护花使者来见。”

钱实早得王小宝电话告之,所以肖露一进客厅,他便抢先招呼。

“什么,护花使者!谁是护花使者?”

“就是李无愧呀。怎么,难道小姐不知道他就是护花使者?”

“我只知道他叫李无愧,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护花使者呀!能认识他,我真是太幸运了!”

肖露止不住内心激动,她立即起身向门外张望,急盼着马上见到护花使者——一个令自己不由自主的白马王子。

王小宝带着无愧匆匆赶来,无愧盼了多日的神兵乐器终于送来了,他何尝不是春风满面。

“肖妹妹,劳驾你亲自送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谢谢,太感谢了!”

“李大哥,你说哪里话了,区区小劳,何以言谢。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护花使者,你却一直瞒着我;能和李大哥交朋友,小妹真是太幸运了!”

二人均惊喜非常,不过无愧把话说在了前头。肖露随即吃力的提过笛子,沉甸甸的,她显得有点儿搬不大动。

“肖妹妹,让我来。真是辛苦你了!”

“李大哥,你做这么重的乐器,好使用吗?”

无愧一手接过神笛,一手打开包装,一支锃亮的鎏金玫瑰金箭呈现在众人眼前。

“哇!好漂亮的笛子,真气派!”

王小宝趋近详观,惊叫的发出赞叹。

“好乐器!好乐器!肖小姐,你可太小瞧我无愧兄弟了;他拿几十斤重的东西,就象你们拿一支笔一样轻松;肖小姐就用不着替他担心了。你说是吗,无愧兄弟?”

钱实的夸奖,令无愧有些难为情;无愧笑了笑,仍然谦虚的回答。

“钱馆长总是喜欢给小弟戴高帽子!我喜欢音乐,做一支金属长笛比较耐用;虽然重了一点,但我相信,用我吃奶的力气,我还是能发挥好它的。”

“好好好,难得遇上无愧兄弟这种谦虚幽默的胸怀,我钱某又相形见绌了!无愧兄弟,能把笛子给老兄看看吗?”

无愧立即递上神笛,钱实双手慎重的接了过来。

“好家伙,看不出来还真有点沉呢!这支笛不同凡响,应该给它取个响亮的名字才行。既然兄弟的名号叫护花使者,此笛又似丘比特的神箭穿心,干脆就叫它‘爱神笛’吧。”

钱实兴奋的替笛子取起名来,建议独到;这与无愧的意思不谋而合。

“好极了!这个名字真伟大!那这个笛头的玫瑰又怎么解释呢?”

肖露拍手称赞的提出了疑问。

“那就还加两个字,就叫玫瑰爱神笛吧。无愧兄弟,你说呢?”

“钱馆长真是高见,无愧谢谢你给取了个好名!从此就叫它玫瑰爱神笛吧。”

“就请无愧兄弟吹上一曲,让钱某开开眼界。请。”

钱实把爱神笛交回无愧手中,信任的期盼着悦耳的妙韵响起。

“那小弟就献丑了!”

“吹吧,吹吧。李大哥,小妹最喜欢听音乐了!”

肖露喜不自胜,像个孩子般天真的欢跳起来。王小宝被她感染了,十分好感的时不时看看肖露;他也等待着听到悦耳的一刻。

笛声响起,宛转悠扬,洞穿人心,韵流千古;水停流,云留住,鸟儿欢跳,呼吸屏息……

一曲高天流云,融会几多乐韵精华,听醉几多多情之心。音质清润悠远,人醉了,物也醉了……

突然响起的妙韵,使北岳武馆里正在训练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大家都侧耳倾听着仿佛从天国仙界传来的天籁绝音。

“好好好,真是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请无愧哥再吹,小妹来迟了,还没有听够呢。”

谢倩急驰而至,拉着无愧硬缠着要他再吹。

欧阳银杏也来了,众教练也赶来了,后面还尾随着跟来的许多学生。

全场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无愧的脸有些胀红了……

“现在请欢迎护花使者再给我们吹奏一曲,欢迎,请大家热烈欢迎。”

钱实的号召,令全场再次热烈雷鸣。

无愧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决定今日就离开武馆;他准备先付给做笛子的费用,然后为大家演奏一曲,就此告别离去。主意已定,无愧随即转向肖露。

“请大家先等一会儿,待我办好一件事再说。肖妹妹,请问做这支‘爱神笛’花了多少钱?”

“三千元。无愧哥,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你还是先吹笛吧;这支笛就算小妹送给你的。”

“不成,这笛是我定做的,你得先把钱拿好;不然我不会吹笛,也不会领你这个情!”

无愧取出三千元人民币塞到肖露手中,肖露却不愿拿钱;一阵推搡,肖露不得不收下了现金。

“请你拿好,若你还认我这个李大哥,那就照我说的办。你拿好钱,等会儿才好回去交差。谢谢肖妹妹,无愧在此万分感谢!”

“哦,无愧哥,你几时又交上一个新妹妹呀?我跟银杏姐姐怎么都不知道,看来你还真够风流,真够威风的啊!”

场中顿时响起一片笑声,是一些调皮的学生发出的。

“倩妹,你别瞎闹了。我们是在商场认识的,是她帮我联系并做好了笛子,还亲自给我送来;难道我们以兄妹相称都不可以吗?”

听无愧如此一说,肖露略带敌意的盯着眼前这位带刺儿的漂亮姑娘,显得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倩妹,你就不要吵了,还是听无愧哥吹笛吧;你看,都快扫大家的兴了!”

欧阳银杏劝止的拉过谢倩,谢倩只好气嘟嘟的退了下去。面对这一切,无愧只得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钱馆长,待我吹完最后一曲,我就告别北岳武馆;谢谢钱馆长这些日子来对无愧的帮助!无愧无以为报,只有谢谢二字!我已经还回了北岳武馆的清白,这里没有我无愧好留恋的了;在此祝钱馆长一家幸福快乐,事业腾达,武馆人才辈出;谢谢!”

“钱某深谢无愧兄弟的一片好意!无愧兄弟若能留在北岳,我聘请你任北岳武馆的副馆长兼总教练。怎么样,无愧兄弟?”

一阵沉默,没有回答。

“无愧兄弟要是不想留在此地,我钱某只有深感遗憾了!我这个地方太小了,容不下无愧兄弟这样的大龙啊!那好,钱某在此代表武馆上下向你祝福,祝无愧兄弟心想事成,早达宏愿!”

全场一片高呼祝福,无愧的眼眶湿润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无愧何德何能,实不能担当如此重任;请原谅无愧吧!无愧乃闲云野鹤,所以还要去适应自己的生活。现在我就给大家最后演奏一曲‘阳光三叠’吧……”

无愧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和着那凄凉幽宛的乐韵传出,惊荡远方,感动了在场所有听众。

曲终了,众人的头脑里还回荡着离别的凄凉。

空中白光一闪,仿佛白虹贯日,从众人的头顶一掠而过。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抓住他,拦住他,不要让护花使者跑掉了;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他帮忙呢,大家快截住他,截住他呀!”

谢倩声嘶力竭的边喊边追。

众教练急纵相截,北岳武馆里顿时乱作一团;就好象群鸡扑老鹰,惊慌慌怎能截住白影……

欧阳银杏苦笑般摇着头,不知几时眼角已挂上了两行清泪。

“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们!咱们后会有期……”

空中传来后会有期的留言,北岳武馆上下一片叹息……

正所谓:莫道无时还皆来,

待到有时诸多空。

自古祸福难叹尽,

多情有缘凡尘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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