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如烟(下)
第十九章往事如烟(下)
如此一来,我也只能尽量后撤的同时,加大挥剑的力度。虽然这样我的身形早已失去了平衡,甚至脚步有些踉跄,不过起码能逼迫埃尔顿不能全力进攻。
在这招过后我决定不再贸然进攻,虽然刚才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躲过了进攻,不过我认为埃尔顿并没有全力出击。战局便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时候,他伺机而动,我则全神贯注地寻找一个防守反击的绝佳机会。
晚风扯动这树叶出沙沙的响声,朗月当空,把演练场照得通亮,不时有亮光闪过,正是我们手中的两柄剑。慢慢的挪动着脚步,我们两个更像是在一个虚无的圆周上行走。
突然,埃尔顿手中的剑一摆,向着我刺来。这次的攻势显然更为迅猛。我紧忙偏了一下头,让过刺击的方位,同时双手擎着阔剑,照着长剑的剑身砍去。埃尔顿这时却突然变招,将长剑迅下压,绕过阔剑,再次划向我的右肩。
好在我刚才的进攻也只是虚招,迅将阔剑抡圆了回击长剑,将其砸到一边,然后借着转身的力气,再次以一个半圆型的轨迹斩向埃尔顿。埃尔顿不愧成为了边防联队的队长,在我变招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了后撤的准备,在我的阔剑斩过来的时候,他早已退出一步远。再次挺着长剑攻了过来。
此时我将剑扶起,立在身前。像是一面狭窄的盾牌一样,硬生生挡住了埃尔顿的攻击。金属撞击的声音穿透了夜空,回荡在整个操练场上。
“呵呵,比尔,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很多,两年的时间,能够让一个剑士训练出大概半寸长的剑锋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把阔剑运用得很熟练。”埃尔顿笑着夸奖着。
这些话说完倒让我很不好意思,多亏是晚上,所以脸红也看不大清楚。
“学长,这么黑你也能看到剑锋?我的剑锋很短,而且就只出现在剑尖处。应该很难现啊!”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剑锋的感觉要和平时剑挥动是夹带的风不同,长时间对战的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手的剑锋强弱。如果我刚才不是也运用了剑锋的话,这柄长剑肯定已经磨损了。”说完,他收回了剑,入了鞘。
我也扛起巨剑,跟着埃尔顿学长走回到槐树下,席地而坐。
“塔妮,你去马车那里,告诉车夫,让他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去别的地方。”埃尔顿温柔地对塔西亚说,塔西亚也听话地去学院门**代事情了。
果然,他只是想把塔西亚支开,然后跟我说些事情,而这些内容都是关于他和艾薇尔的。
“不知道你听说过我没有,三年前的我在这个学院也是个很风靡的人呢。”埃尔顿潇洒地躺在了演练场上,明亮的眼睛清澈地望着天空。
“和艾薇尔认识就在三年多前,那时候我已经要毕业了,而她则刚入学。学院对于每期的优秀学员都有安排一个实习工作,而我恰巧就安排在艾薇尔的护卫队里面。”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埃尔顿又继续开始了他的回忆。
“那时候的我也许是锋芒毕露,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渐渐就在护卫队里崭露头角,被破格擢为护卫队长。护卫队长自然要整天与小郡主形影不离,有的时候,我也会莫名其妙地做一些只有佣人才会做的事情,然而我并不觉得太细致。也许艾薇尔就是这样一个有魅力的女孩子。你说呢?”听到这里,我也有些入神了,并没有回答埃尔顿的问题,他也同样没有要求我给出一个答案,继续这他的自言自语。
“时间长了,我也现艾薇尔对我有一种特别的依赖,有时候甚至会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我都一一满足她了,这也让她与我之间的关系迅升温,当时对于这一点我也很自豪。又这样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个纨绔子弟,试图要接近艾薇尔,而那丫头也很讨厌,我便出来狠狠地教训了那个混蛋,那个家伙竟然就因此四处宣扬说我和艾薇尔正在拍拖,这件事情也惊动了城主大人。”这时候的埃尔顿嘴角上挂着一丝苦笑,虽不明显,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后来呢?城主大人知道后生了什么?”我急忙问道。
“起初呢,也没有什么事情生,我还是接着保护艾薇尔的安全,每日陪她上课,吃饭,开玩笑,那时候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智慧喷泉。”说着,他将两只手臂交叠起来垫在头下。“可是后来,城主大人可能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生,所以就把我的职位取消了,这样的话,我和艾薇尔之间见面的机会就会减少很多。然而这种做法却使得艾薇尔开始频频往学院这边跑,终于,有一次,我和艾薇尔就在这颗树旁跳了一只舞,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溶溶的夜晚,月亮是个弯弯的形状。在那次,我们两个接了吻。”
最后一句话让我立刻坐起身来,小声地嘀咕:“哎,我怎么没有看到?”
“你说什么?”埃尔顿偏过头来问我,“没有没有没有。”我慌慌张张地否认之后,又老老实实地靠到槐树上。
“接着,就真的成为了一对情侣,可惜的是,很快我就接到了军队传来的任命书,接到后我距离上任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有些蹊跷的是,我从来都没有向任何帝国的军部投过申请信,可是竟然出现了任命书。”埃尔顿这时的语气有些低落了,“而且这个任命也通过了学院的审核,也就是说我必须得按照任命上的内容去做,否则就会由军事法庭来进行处理这个事情。”这其中的无奈甚至我也能够深深地体会到。
“可是你走了之后,艾薇尔怎么办?”我不由自主地问了这个问题,听到我问这个问题,埃尔顿也坐起身来,直视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把视线转移开。
“果然你这么问了。”还没有等我开口解释,他又接着话题聊了下去,“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当时的军部任命并不是边防队,而是中央集团军,这个任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万分欣喜的好消息,可是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了,中央军意味着必须在奥兰帝都附近,而希望之城距离奥兰帝都实在太远了。”听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艾薇尔最开始并不知道我要调离,所以还是开心快乐地每天期待与我见面,可是到还剩一周的时候,我实在顶不住她那明媚的笑容了,每次看到纯洁得如同雪花一样的她,我心里都隐隐作痛。我终于在那个时候把事实告诉了她。”话题再一次停住了。
我并没有追问,埃尔顿学长也没有再说,我甚至开始在大脑里想象着,艾薇尔默默流泪说不出话的表情。我明白埃尔顿学长肯定也有着他自己的苦痛,只是无论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名军人,都不应该说出来。
我们两个人就都这样默默地坐着,各自望着什么东西出神,直到塔西亚再次回到场地。
谈话没有再继续下去,从埃尔顿把自己的工作调到边防军中可以看出,他还是对艾薇尔存在着很多的感情,而艾薇尔显然也还爱着他,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安分地继续做自己的骑士学员,不再介入这场本就是客场作战的爱情故事。想到这里我不仅迷糊起来,我怎么会想到把自己放在艾薇尔的爱情里,我们仅仅是有些像朋友的普通关系,都怪这几天太疲劳了,大脑里都会出现这种天马星空的想法,不切实际。
等我送走埃尔顿他们之后,一个人又再次来到了槐树旁,今天的槐树格外的热闹又格外的孤单。热闹的是来了阔别学院多年的学长,孤单的是今晚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一轮月亮,一颗槐树,一片操场,一柄剑,一个人……
而走在大街上的两兄妹,则继续进行着他们之间的交流。
“哥哥,你都在跟比尔哥说什么啦?”塔西亚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说说我和艾薇尔以前的事情。”埃尔顿宠溺地抚了抚妹妹的头,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可是哥哥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提的吗?再说了,你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艾薇尔姐姐吗啊?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呢?”塔西亚有些不解。
“因为比尔也喜欢艾薇尔,可能他还没有现,也可能他在压抑着自己。”埃尔顿说完后,就快步走向前。塔西亚赶紧快步跟上,再顾不上问问题了。
埃尔顿心中再回想着刚才四个人在马车内的情形,虽然我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车外,但在转头换方向的时候,总会特别留意一下艾薇尔的神情,这无疑表示着,我的心里早已生了变化,尽管我自己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