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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掰断她螃蟹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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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宗海宁不用想,心中稍微踏实一点了,若曼曼真的是.....恐怕大祭司不日就会回到曼曼身边,宗海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看像赵安,“派几个人保护少奶奶,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有情况就要立刻通知我。”

“奴才明白。”赵安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快速的退下。

唐曼丝毫不知道院中放生了什么事,此刻正在一脸兴致勃勃的跟着唐段氏学习针线活,她虽然在现代的时候也会一点针线,但是仅限于衣服开线了缝缝就好,显然和古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唐曼惊喜的看着唐段氏穿针走线,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做好了一个肚兜儿。

材料是汪伯特地从店里找来的上好料子,入手细腻的红色缎子,上面被唐段氏特地配上了金黄色的丝线绣了一个福字。

“娘,这个好看,您教教我呗。”唐曼一脸跃跃欲试,腆着脸凑到唐段氏身边,笑嘻嘻的道。

“你?”唐段氏怀疑的看了一眼唐曼,“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嘿嘿。”唐曼干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团已经被剪得乱糟糟不成型的布料,强词夺理的笑嘻嘻,“娘,这个嘛,凡是都要有个学习的过程嘛。”

“你就算了,你少捣乱就成了。”唐段氏无奈的笑着看向唐曼,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疼爱的看着唐曼,“再说了,娘在你身边你费这些心做什么?娘也没有什么事,让娘来给你做,你呀,负责休息就好,还有啊,年轻人不要不相信,怀孕的时候少动针线活,不然将来眼睛就不好了。”

“娘你真好。”唐曼蹭着唐段氏的胳膊撒着娇。

“只要你好,娘就放心了。”唐段氏怜爱的摸着唐曼的发丝。

母女俩说说笑笑的聊着,直到傍晚了,唐曼奇迹般的绣出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看的唐段氏又好气又好笑,点着唐曼的鼻子,“从前让你好好的学习女红,你一万个不愿意,现在知道难了吧?”

唐曼一脸骄傲,“我有最厉害的娘亲。”

“就你嘴甜。”唐段氏宠溺的笑着。

直到傍晚,一起吃完晚饭之后,处理完公事的宗海宁拥着唐曼回了西厢,唐曼兴致高昂的将下午的做的女红拿到宗海宁面前显摆,“海宁,你瞧瞧我的手艺。”

唐曼献宝似的把唐段氏绣的肚兜放到宗海宁面前,然后手动啊动,不着痕迹的将自己那个歪歪斜斜的花挪到身后。

宗海宁看到了她偷偷地小动作,一脸惊奇的大赞,“宗夫人好手艺,从前倒是我看走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哪!”

“那是必须滴。”唐曼扬起下巴,脸上有点心虚,干笑着将自己做的也拿出来,眼巴巴的等着宗海宁的评价,“海宁,你看这个是不是也不错?”

“这个嘛。”宗海宁故作沉吟。

“好不好嘛?快说。”唐曼急了。

宗海宁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脸戏谑的看着唐曼,“宗夫人果然是人才啊。”

唐曼这下明白了,自己被耍了,人家恐怕早就看穿了,不由得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去搔他的痒痒,口中不住的道,“让你骗我,你个大骗子。”

肋骨是宗海宁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只要一碰就会哈哈的笑着不停,唐曼怀着身孕,宗海宁哪里敢躲,咬着牙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笑的满脸通红,求饶,“为夫、、、、知道错了,宗夫人放过小的吧!”

“哼哼。”唐曼轻哼一声,正要说这什么,突然一脸古怪的僵住了,眼巴巴的看着宗海宁,惊叫,“海宁、海宁。”

宗海宁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唐曼,急了,‘怎么了曼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宗海宁说着就要向外跑去。

却被唐曼一把拉住了袖子,“别。”

唐曼一脸惊喜的拉着宗海宁的手覆在她的腹部,几乎屏住呼吸。

宗海宁一脸狐疑。

蓦地——

两人惊喜的对视,异口同声的开口道,“他动了。”

唐曼几乎喜极而泣,只觉得心中满满的幸福感和浓浓的母爱,宗海宁的眼竟也湿润了。

***

比之宗海宁小夫妻的幸福,冯素儿回到宗家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脸愤恨的砸了屋中所有的东西。

她不信。

这肯定不是海宁的本意,肯定不是,冯素儿自我催眠,再看看手中的休书,冯素儿不由得悲从中来,口中忿恨的咬牙切齿,“唐曼,我不会放过你。”

正当冯素儿满心怨愤的发泄的时候,蒋氏上门了,冯素儿索性也不装了阴测测的看着蒋氏,“有什么事吗?”

自从周氏去了之后,掌家之权一直在蒋氏手中,也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将权力收归在自己手中,也会偷偷地转移走一点银两,可是这个冯素儿,蒋氏提到她就皱着眉头,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砸坏了她房中的东西了,不说别的,家具都是前朝的古董,还有花瓶装饰,砸一次就是几千两银子的支出,已经是第四次了。

冯素儿砸的蒋氏一阵心疼肉也疼,若是这些钱留下来给伦儿的话,那就是两万多两的银子,结果就这么白白的打了水漂,若是从前蒋氏还能睁一只眼闭一睁眼的忍了过去,可是如今宗海宁一家都被赶出去了,这个冯素儿究竟是以什么身份留在宗家?还这般浪费,将是找上门了。

“素儿。”蒋氏笑了,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笑脸,话里有话,“听下面人说你刚从外面回来,好像神情不太对,你见到了海宁吧?他过得如何?”

冯素儿没有作声。

蒋氏看看屋里一片狼藉,自顾自的说道,“哎,老太太这回是真的火了,就这么将海宁夫妻赶了出去,他们怎么受得了那份委屈啊?也难怪你心里难受。”

言下之意,宗海宁都搬走了,你还赖着不走。

冯素儿如何听不出来,也懒得虚以委蛇,直接不客气地冷笑,“当年二叔二婶不也受着了吗?”

蒋氏面色一变,道,“以前的事毕竟是过去了,不过现在的日子还得过呀,不怪二婶多嘴,素儿你这一不高兴就砸东西,砸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府中账面上并不宽裕,你看,二婶如今掌家也为难,素儿要多多体谅二婶的难处啊。”

“砸的东西我自己会赔,二婶还有话说吗?”冯素儿冷眼看着蒋氏,心中火气蹭蹭的上窜,墙倒众人推,如今这蒋氏也敢来落井下石了,岂有此理。

冯素儿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蒋氏顿时脸上堆满了笑,不住的夸奖,“素儿就是懂事啊,难怪老太太这么喜欢,若是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儿,肯定也疼到骨子里。”

冯素儿心中冷笑,场面话谁不会说,嘲讽的看向蒋氏,“二婶的难处素儿理解,要不然素儿在老太太面前提上一提?让镶儿帮您分担一下,毕竟我那妹夫承袭了爵位,这个家以后还是他们的,咱们啊,哎,如今都是外人了。”

冯素儿的话刺得蒋氏面色一百,面色不快的转身就走了。

冯素儿重重的关上门,看着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黑衣人,冯素儿心中烦躁,“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公主。”黑衣人连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道,“要不然您再去找一次老太太,也许事情还有转机的。”

“换作是你,你还会回心转意吗?”冯素儿阴森森的看向黑衣人。

她了解海宁,老太太此举,等同于割断了他心中的亲情,也许本家出了事情他还会伸出援手,但仅仅是出于道义上的罢了,再多了就绝对不会有了,宗老太太这颗棋子等同于废了。

冯素儿手中攥着休书,心中剧痛。

“可是公主。”黑衣人急道,“这不是普通的蛊虫,您若是超过三天没有催动,这蛊虫就等同于化在体内了,再也没有效果了,再说那边......”

黑衣人顿了一下,困难的开口,“咱们的人顶不住了,已经撤出来了,只怕大祭司不日就会回来了。”

“下去吧,我好好想想。”冯素儿心乱如麻的开口。

冯素儿哪里有心情去管宗老太太,结果三天之后,老太太将所有人召进了她的院子里,核心意思只有一个。

让宗志勇去重新找宗海宁回来。

***

除了宗海微与宗海清要准备秋后科举考试之外,宗家所有人都出席了,听到老太太开口所有人都楞了一下,见老太太一脸郑重的样子又不像是有假。

众人心思顿时各异。

长子宗海宁刚刚被除掉宗谱、赶出家门才几天?

这找回的意思是?

蒋氏站在老太太身侧,聪明的没有开口,低着头,心中飞速的盘算着自己前两天是不是已经得罪了冯素儿,随即抬头,见到站在她对面一脸阴郁的冯素儿,顿时释怀,她冯素儿就算是老大宗海宁的正室太太又如何?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宗海宁心中在意的是谁?肯定不是她冯素儿就是了。

听闻外面现在疯传,冯家女失踪五年行踪不定,坏了闺誉,总归起来三个字:

不要脸。

若不是老太太护着她,早就把她赶出宗家门了。

“娘。”宗志勇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他心里何尝不后悔,可是后悔又能怎样?

现在在朝中,父子几乎形同陌路,长子每次见到他总是淡淡的样子,亲近程度还比不上那个提拔了户部侍郎的孙廷军,宗志勇心中是五味陈杂,这老太太不是摆明着为难他吗?再说,宗志勇老脸一红,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啊!

站在宗志勇身边的周氏心中更是不是滋味,心中暗恨,好不容赶走了那个扫把星,老太太转眼就要把人请回来,是不是她的一切努力都要白费了,但是周氏没敢说话,若是从前她还能说上几句,她如今的身份恐怕是连半句都说不上,只能听着。

“有什么不好的?”老太太皱眉的看向宗志勇,“这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就算是除掉宗谱海宁也依旧是宗家的人,也照样是你的儿子不是?海宁如今这是有了大出息,这是咱们宗家的荣耀,你就去和他说,奶奶已经原谅了他,让他回来。”

老太太怎么会看不明白宗志勇那点小心思,为人太过软弱,而耳根子又软,可是脾气又倔强的像他的老爹一模一样的,可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自从老爷子卸甲之后,再加上近年来并无战事,当今圣上又重文轻武,宗家早就不如昔日的风光了。

宗志勇虽然承袭了镇国公爵位,可是连个军功都没有挣到,再加上刚刚封了世子的海蓝,更是个不提气的,她想想就头疼,唯一一个有出息的还被自己一时糊涂赶出了家门,若非如此,她用得着这么费心思吗?

“娘,可是。”宗志勇十分为难,“你知道那孩子对我,他......”

老太太这分明就是让他上门是被打脸呢!

热脸贴冷屁股。

之前他是怎么责骂长子的,如今看长子富贵了就重新去找,他成了什么人了?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老太太的手杖敲在地上咚咚响,恼怒的骂道,“你个不提气的东西,咱们堂堂的宗家嫡长子住在什么唐府?让人家怎么说咱们?名声都没有了,你不去我去。”

老太太彻底怒了。

宗志勇连忙哄着自家老娘,“娘,我去还不行吗?”

“谁都不许去。”宗老爷子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眉头紧紧皱起,横眉竖目,第一次对老妻表示不满,“老太婆,做人不能这样子,你当初顾着那点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破名声,是怎么把两个孩子赶出家门的你都忘了?”

宗老爷子气的脸色通红,浑身直哆嗦,“净身出户,分文没有,现在看着海宁两口子过的好了,又想重新把他们找回来,有这么做的吗?我不同意。”

单说把他那命苦的孙儿找回来,他老爷子一万个同意,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分明是寒了孩子的心。

“我是为了谁?”老太太瞪大眼睛,“还不是为了保全我们宗家?当初圣意不明,你想让我们全家去陪葬?我哪里做错了?”

“我算是看透你了。”宗老爷子气的直哆嗦,甩身就走。

老爷子向来是当甩手掌柜听老太太的,这一次竟然出奇的和老太太吵了起来,下面小辈都吓得噤声不敢说话。

冯素儿眼神复杂的看着老太太,默不作声,心中满是绝望,三天已过,老太太身体的蛊虫已经化尽,她唯有指望着海宁或许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重新回到宗家,虽然她知道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冯镶儿也是满心欢喜,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他身侧的宗海蓝眼中已经染上阴霾,身子僵直。

“事情就这么定了。”老太太直接拍板,转头看向宗海蓝,语重心长,“海蓝啊,你现在已经是世子了,以后就是咱们国公府的继承人,日后定要好好学学你大哥,光耀咱们宗家的门楣,那些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就断了往来吧,若是你有喜欢的,就纳进来做妾也无妨,但是一定要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老太太瞥了一眼冯镶儿,动不动就摆出可怜的姿态,一点当家夫人的风范都没有,一代不如一代,还不如那个周氏呢,怎么就比不上曼曼呢!

老太太自以为语重心长的劝告听在宗海蓝耳中就变了味道,差点没有把宗海蓝的鼻子气歪了面色难看的应了一声。

“都下去吧。”老太太说的差不多了就挥了挥手,特意嘱咐宗志勇,“也别耽搁了,你下午就去,下午正好海宁也有了时间。”

宗志勇苦着脸应了一声。

众人走后,老太太疲惫的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赵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帮老太太揉捏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晕晕乎乎的,醒来就是浑身酸痛的样子。”老太太皱着眉,动作稍大,顿时痛的嘶了一声,老太太脸色怪异的解开衣襟,蓦地看到了沾着血迹的伤口,顿时变了脸色,惊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受伤的?”

“老太太您不记得了?”赵嬷嬷讶异的看着老太太,看着老太太竟然是一脸茫然地样子,快速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老太太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她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有问题,怎么可能去护着?甚至不惜刺伤自己?

“您当时的样子都要吓死人了。”赵嬷嬷皱着眉重复着。

蓦地,赵嬷嬷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晚上,自从冯素儿来到老太太的房间之后,老太太就变得不一样了,言行都变得怪怪的,当时她还没有所觉,此刻想起来。

赵嬷嬷连忙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老太太面色更加难看,她根本就不记得,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流言蜚语最盛的时候。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有猫腻。

***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着,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唐府的大门之外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宗志勇。

宗志勇在门口迟疑了半饷,最后想起了老太太的再三叮嘱,只得咬着牙满脸通红的敲响了唐府的大门,没有想到没有等到小厮开门,却遇到了户部侍郎孙廷军和另外一位管礼部的王大人,孙廷军讶异的看向宗志勇,“这不是国公爷吗?您这是来找宗大人?”

话音一落,只觉得世界清净了。

孙廷军可谓是宗海宁一手提拔上来的,再加上当日唐曼的救命之恩,孙廷军是个感恩的,时不时就会过门来走动走动,哪知今日竟然碰到了宗志勇,现在朝中哪一个不知道镇国公府为了对外撇清与宗大人的关系,在宗大人最落魄的时候丧心病狂的将宗大人赶出家门。

瞬间。

孙廷军和王大人的眼光中夹杂着怪异。

宗志勇顿时觉得老脸一红,强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嗯。”

事实上不止这两位大人,唐府门口还有别的平民百姓,一瞬间,看向宗志勇的眸中均带着浓浓的鄙视,用膝盖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一些人已经揣测开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这位宗大人可是个中翘楚呢,八成是看长子富贵了又回信专心了。

宗志勇和孙廷军、王大人已经耳尖的听到有人偷偷地议论着:

踩低捧高,不要脸;

狗眼看人低。

宗志勇顿时臊的满脸通红。

恼羞成怒的看向唐府外面、不知何时汇集的十几个人,宗志勇眼神少有的凌厉、更多的是恼羞成怒,却看那十几人已经纷纷看天。

啊。

天好蓝啊。

孙廷军缩了缩脖子,和王大人自动装作低头画圈圈,心中鄙视面上却还得不动声色的装出我没看到没听到的样子。

孙廷军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十分讨厌宗志勇的,不过是指望着老子打下来的光环活着,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心眼儿都要偏到西天上去了,赶走了出息的长子,却扶起了一个只知道流连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一件不落的听在孙廷军耳中,孙廷军眼中闪过一抹嘲讽,那个纨绔子弟别说比得上宗大人的惊才绝绝,人品方面更是拍马不及。

孙廷军心里轻哼一声。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忠心的小厮又出现了,见到孙廷军和王大人,一见是眼熟的,顿时作揖行礼,“孙大人、王大人久等了,我家姑爷正在书房等着二位呢!快请进。”

小厮顿了一顿,看向宗志勇,一见衣着华贵,小厮也不敢怠慢,眼中却有着一抹狐疑,“这位是?”

孙廷军笑了,眼中似有深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介绍道,“这位是镇国公宗大人。”

“噢。”小厮拉长声音,眼中尽是了然之色,恭敬的说道,“国公爷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通传。”

虽然恭敬之色更浓了,可是宗志勇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孙大人、王大人请进。”小厮脸上堆满笑意。

孙廷军和王大人向宗志勇示意了一下,抬腿就向内走去,这下子宗志勇脸色不好看了,两个外人都让进门了,他是个左相的亲生老子竟被挡在门外,宗志勇处于上位惯了的,瞬间拉下脸,怒声呵斥道,“不懂事的奴才,我可看清了我是谁?老子进我儿子家还需要通传,小心我打断了你的狗腿。”

宗志勇不说还好,一说,小厮瞬间觉得自己身为唐府的门面,必须做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里可是丞相府,他家姑爷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家小姐可是一品诰命夫人,比起那捞什子国公府强了去了,都已经将他家小姐和姑爷赶出家门了还摆什么老子威风?

当他们唐家是吃素的呢?小厮瞬间笑了,低头哈腰,“国公爷,您大人有大量也得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小人物不是?人家孙大人和王大人有了预约,况且这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里是唐家,小姐和姑爷忙着呢,您稍等片刻吧!”

一句这里是唐家瞬间秒杀了宗志勇。

身后的人越围越多,宗志勇已经敏感的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嘲笑,想着老太太的吩咐,宗志勇不得不咬着牙等着。

小厮心中冷笑,转身就进门了。

不一会儿,小厮重新出来,带着宗志勇见到了宗海宁。

宗海宁示意小厮下去,然后看向宗志勇,退后一步,恭谨的弯腰行礼,挑不出半点错儿处,“父亲,您有何事?”

宗志勇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只消一眼,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让下面的奴才拦住自己的亲生老子,然后摆出这副生疏的样子给谁看?自己养了他二十几年落下好处,成了仇不是?

“没事就不能来了?”宗志勇硬邦邦的回道。

“当然可以。”宗海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宗志勇,“虽然被赶出宗家,但是您永远是我的父亲,这一点不能磨灭。”

哼。

宗志勇面色稍稍缓和,这句话还像一句人话,没有想到宗海宁下一句话差点把他气死,宗海宁说,“不过根据以往的惯例,父亲您若是无事不可能登门的,您请说吧,曼曼身子不好,儿子要抓紧处理完公事去陪着她。”

宗海宁微微欠身。

“没出息的东西,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瞧瞧你已经把宗家的脸面丢尽了,外面写着唐府的牌子,你是要把婆娘宠上天吗?”宗志勇顿时横眉竖目,没有好气的指着宗海宁骂道。

“儿子以为,从儿子的名字从宗谱中抹掉的那一刻起,宗家的名声再也与儿子无关了。”宗海宁平淡无波的叙述道,眼睛看着前方。

院中。

四五个小厮抬着一块儿大大的牌匾,一边吆喝着一边往前走,“轻点轻点,莫要撞坏了”

“好嘞。”

几人转身的功夫,宗志勇看清楚了牌匾上的几个金色的大字——一品诰命夫人府。

宗志勇的眼睛顿时瞪得很大,指着那块牌匾,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看错,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宗海宁,气得直哆嗦,“你好样的,你是要丢尽祖宗的脸啊,你真是气死我了。”

“若您是来指责我的。”宗海宁看着宗志勇气的发白的面色,“大可不必了,儿子再说一遍,祖宗的脸已经与儿子无关了,您请自便。”

“等等。”宗志勇想起了正经事,急急地叫住宗海宁,斟酌着词语,“那个,回家吧,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求得你奶奶的谅解,她勉强同意你重新回来,但是你要记得感恩,回来以后要多多帮衬家族,还有你弟弟也快要进朝廷了。”

宗海宁霍的转身,冷笑一声,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儿子不会回去的,您请回吧。”

宗海宁转过身就大步离开,宗志勇在他身后气得跳脚,大声骂道,“宗海宁,你不要不识好歹。

宗海宁没有回头,他心中寒的成了冰,他还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爹上门能叙叙父子之情?

真是个笑话,事实证明,在宗家人的眼中,只有利用,若不是他已经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老太太会勉强同意他回到宗家?

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舍不得,帮衬家族、帮衬弟弟才是重点,当初他爹顶着风雪千里跑去泉阳城,只为了给他弟弟宗海蓝买官职疏通,若不是缺钱,他怎么会想起自己这个大儿子?

现在还不是一样?自己这个儿子对他们来说,只有利用,宗海宁心中阵阵悲凉。

丝毫没有意外的宗志勇灰头土脸的回到宗家了,宗老太太没有说什么,事实上这个结果她已经预料到了,海宁的脾气自小就倔强,宗老太太长叹一声,对着蒋氏吩咐道,“他们不行,你有时间多去走动走动,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咱们宗家,为了海微。”

蒋氏大喜。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乐意着呢!

蒋氏心中暗中庆幸,当初和唐曼的关系对然没有很好,但是没有很差啊,比起冯氏姐妹还有大房的大伯还有两个侄子,她的优势就很多了。

蒋氏忙不迭的点点头,“您放心吧,老太太,我会去做的。”

就像老太太说得,海宁两口子如今可不得了,海宁可是左相,只要稍稍开个后门,她儿子海微的前程那还用说?

暗夜中。

冯素儿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顿时颓然的坐在地上,他没有回来,没有回来,心中慌乱如麻,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践人。

时间已经不多了,礼都那个老东西很快就回去来,冯素儿猛地站了起来,她必须等而走险了。

冯素儿悄悄来到宗志勇所在的西苑,还没有进院子,就被两个丫鬟模样的拦住了,那两个丫鬟诧异的看了冯素儿一眼,很快认出来,道,“大少奶奶,您是来找我们姨娘的吧?老爷今晚上宿在西苑,恐怕不方便。”

国公爷新任的姨娘听说之前就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这件事情虽然老太太封了口,但是府中的人都知道,两个丫鬟对冯素儿还算客气。

冯素儿愤愤的转身离开,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这个周氏一心想着她那两个儿子,全无用处,冯素儿走出西苑看到对面东苑的油灯似乎还在燃着,冯素儿顿时眼睛一亮。

有了。

***

随着天气越来越好,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月份的越来越大,小家伙动的频繁,唐曼心情越发的好了,饭量也有增长了一些,连一向削尖的下巴也变得丰盈了一些,唐曼也知道一些怀了身孕的常识,古代没有剖腹产,生孩子的妇人往往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唐曼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肉,觉得应该增加一些锻炼,索性在英嬷嬷和郑嬷嬷的经常在院中散步,寻了一些平日里好养的花籽种了下去,结果不到七天,竟然都出芽了,唐曼心情越发的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农历二月中旬了,过几天就是唐段氏的生辰,那天唐果也会从书院中请假归来,唐曼十分高兴,特意画了一幅特殊的花样让汪伯印了一块儿蓝印花布,看看今天天气不错,就想亲自出门拿回来,再给唐果选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英嬷嬷含笑点头,“少奶奶您适当的散步对身体有益,奴婢二人陪着您去。”

“那是再好不过的啦。”唐曼吐了吐舌头。

她本以为说动两位尽心又尽力的嬷嬷要费很多唇舌呢,没有想到嬷嬷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主子?”汪伯在布庄中忙过一阵,一回头就见到了笑意盈盈站在她身后的唐曼,不由得大惊失色,“您怎么来了?快进内室坐着,没有累到吧?”

“汪伯,我想来看看那块儿给娘印的花布。”唐曼无奈的笑着,“再说您太紧张了,我哪有那么娇贵呀?而且嬷嬷都说了,适当的散步有好处的,是不是嬷嬷?”

唐曼赶紧拉外援。

英嬷嬷含笑点头。

“街上人多,那块花布已经印好了,刚刚送过来,您想看派个人过来,我立马就给您送过去。”

在唐曼的多次纠正之下,汪正德终于不叫自己属下了,“主子,我拿给您看看。”

汪正德很快的将花布拿了出来,递给唐曼,唐曼见布庄之中又来了顾客,笑着道,“我和两位嬷嬷在这儿看就成,您招呼客人吧。”

“好。”汪正德干脆利落的应声,虽然这样,还是不放心的让两个小二一左一右的保护着唐曼。

唐曼将包裹打开,见到了那块儿她亲手画出的图样,瞬间屏住了呼吸。

好美。

四四方方的正方块形状,周围细细碎碎的小花状的图案围成了一个花边,中间大大的卐字,方块儿的死角印着大大的莲花宝座的形象。

无论见过多少次。

蓝与白的形象依旧美得动人。

唐段氏一直信佛,所以唐曼新手绘制了整个图案,“好美。”唐曼脱口而出。

一瞬间。

蓝合布庄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这块儿蓝印花布上了,唐曼爱不释手,正要收起来,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强硬的喊道,“那块儿蓝印花布本世子夫人买了。”

唐曼皱眉转身,对上了冯镶儿挑衅的眼睛。

冯镶儿看也不看店中的其他人,直直的看向唐曼,眼神不善,走到唐曼面前,嘴唇微微勾起,冷笑一声,“真是巧合呢!我也喜欢这块儿蓝印花布。”

“夫人,这块儿蓝印花布是非卖品。”汪正德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冯镶儿也是嚣张,直接挑眉,嘲讽的看向唐曼,“难道还怕本世子夫人出不起这份钱吗?倒是你....”

冯镶儿眼神不善的看向唐曼,“失去国公府做后盾,嫂子恐怕是出不起这块蓝印花布的钱呢!”

蓝印花布自从在京城中开店以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这种花样新奇的,冯镶儿嘲讽的看向唐曼,就算是姐夫已经贵为左相,刚刚被赶出的他们依靠着姐夫那点俸禄怎么会买的起?

“世子夫人?”唐曼哑然失笑,反问,“难道弟妹又听到掌柜的说这是一件非卖品吗?”

唐曼心中暗暗冷笑,她以前倒是高估了冯镶儿了,冯家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国公府世子夫人,就如此不知道收敛,想那京城中的贵人多如牛毛,一个小小的世子夫人算什么?

嚣张到她的头上了,反正她已经随着海宁脱离国公府,今儿她就让这冯镶儿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螃蟹横着走是会被掰断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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