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可以装两个人
玲玲在信上写她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加入到我的店铺工作,她能靠着工作关系去见范聆歌去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但是每次她都要小心翼翼以工作的名义,不能夹带一丝丝个人感情。
她说她明明感觉很痛苦,却想起来还是觉得幸福,那时候的她离范聆歌才是最近的。他们会因为我设计出来的衣服商讨着标多少价,搭配什么样的装饰品摆设。他们在一个细节上会讨论很久,他也会在发现过了很久时间请她吃顿饭,她虽然知道他只是单纯的犒劳她,可她还是会幸福的一晚上睡不着,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约了她。
她在信上的最后说到了给我下药的事情,她说她从知道我和沈修白要结婚就有了这个念头,她一直在纠结着,她早就想把我当成朋友了,可她更不想看到范聆歌一直举步不前。
她以为只要她做那个推手狠狠推一把我们,我就能和沈修白完了,我和范聆歌就会有机会。
可是她没想到她会失去最后待在范聆歌身边的机会,他大发雷霆,那天晚上后的早上打了她一巴掌,当天就开了她,并且放话出去不让他认识的人给她工作。
她说她其实可以厚颜无耻的留下来的,她可以去做一些低贱的活,可是她没有,她决定离开了,她不想最后的存在让她爱的人厌恶。
她还在信里跟我解释,我那天看见他们在餐厅里吃饭都是假的,是范少自己一个人在哪吃饭,而她是去找他道歉的,碰见看见我和沈修白进餐厅,就拉着她演戏。
信看完了,我很久没回过神来了。
我想原来玲玲早就被辞职了,在我让范聆歌辞掉她时她早就被辞职了。
玲玲在信上写范聆歌打了她,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他打女人的姿态,毕竟他衣冠楚楚还没在我面前打过女人。
“小念,该吃午饭了。”
我回过神来,沈修白从我手里抽走了信。
他握了握我的肩膀,“去餐厅吃饭。”
我愣了下,“你做饭真快,我就看了一封信。”
“信太长了,你看了快一个小时。”
我皱眉,玲玲这封信我是逐字逐字看的,看的时候回忆了很多事,没想到用了近一个小时。
我有些不相信的朝墙上的钟看了眼,有些尴尬的朝沈修白笑了笑。
“她在信里写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想起来感觉像上辈子的事情了,废了点时间。”
“嗯,先吃饭吧,一会再接着看。”沈修白将信放到茶几上,用一本文件压着。
我看到那堆厚厚的文件移不开视线,是沈修白牵着我起身去餐厅的。
吃过饭,沈修白给我洗了些水果放盘里,就去公司里。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那堆文件看了很久,莫名没什么勇气打开他。
我傻坐了很久,才缓缓拿来一本文件打开,是一家店铺从开店到现在的总销售、净销售,过节时的折扣都十分仔细记录了下来,都是打印出来的字体。
我对后勤的事情不了解,不知道范聆歌有没有招会计,如果没有招会计,那这些就是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上电脑打印出来的。
我随便翻了一本,就没看其他的了,这些东西不用看我也信得过他,换个话来说我是没资格不去信任他的。因为我除了给设计图,什么事都没管。
我把那些文件用一个黑色大塑料袋装起来,朝第一家店铺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店铺里的领班,我正要说我的身份,她在那头和颜悦色道:“黎老板,我知道是你,范先生走之前跟我们特意说了您的电话号码。”
我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沉默了好一会忘了要问什么。
对方在那头等了会,小心翼翼的问:“您跟范先生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了吗?范先生说以后我们有事直接找您。”
“他去哪了?”我本来打这个电话是想问的不是这个,却莫名的问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店铺里其他人知道吗?”
“大家都不知道,范先生说他以后都不来了,说他要去忙其他工作。”
我默了下,“嗯,他自己的生意很多,忙不过来。”
“那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了下,“财务报表是谁做的?”
“怎么了?是有问题吗?不应该有问题的,财务报表都是范先生自己亲自做的,他是您和合伙人,你们……”
“我知道了,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财务报表做的很好,我还以为是别人做的。”
“不是,一直都是范先生自己做的。范先生每天都很忙的,不仅要做每天的财务报表,还要培训我们,还……”
“我这边有事,先挂了。有什么事,你再打电话给我吧。”
“暂时没事的,您好好休息,范先生说你刚刚新婚,和老公很恩爱,让我们没事不要打扰你。”
我等领班说完,迫不及待挂了电话,有些怕她会没完没了下去。
挂了电话我去饮水机前喝了两大杯水,提着一袋子财务报表下了楼,买了个打火机走到前面的垃圾堆旁边倒出来点燃了。
一堆文件烧起来挺慢的,我捡了根不知名的杆子蹲着不时刨一刨,等它们彻底烧成了灰烬才罢休。
蹲的太久了,一站起来脚麻的无力,双腿一软要跪下去,旁边突然来了一道黑影,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我一扭头看见沈修白清澈的眸子,莫名就泪水直流,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们会一辈子好好的,对不对?”
沈修白眸光闪了下,“会一辈子好好的。”
那时候也是傻,也是盲目,只听到他说的重点词,却没注意他只是说了‘会一辈子好好的’,却没有‘我们’两个字。
“傻姑娘,脚麻了就哭,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柔弱。”他浅笑着擦掉我的眼泪,身子一弯将我抱了起来,公主抱的姿态。
我望着他的衣襟,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或许哪里都没有飘,不知道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