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留在关宅
“太晚了,留这吧。”关略的声音很轻。
沈春光一时没听清。
“你说什么?”
关略微眯的眼睛在她脸上停了停,抬高几分声音:“我说现在太晚了,司机已经睡了,你暂时先在这住一晚吧,明天早晨我带你回市区。”
难得他有耐心把一个意思解释得这么清楚。
沈春光捏着包的手有些僵硬。土低丸血。
住在这?算是留她?
“不是。那个我觉得…要是司机不方便,我可以…”
“就这么决定吧,晚安!”关略不给她机会说完,捞了门把将门关上。
沈春光被关在房间里,关略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仅仅一门之隔,两人都愣在原地。
那时候客房也没开灯,门又关上了,所以连走廊的灯都照不进来,房间里一片黑暗。
沈春光就在那片黑暗中站了许久,久到双腿泛酸,也没听到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
那男人已经走了吗?应该走了吧。
沈春光想反正他走路都从来没声音,大概一刻钟之后她断定门外已经没人了,这才将门打开,准备偷着溜出去。结果走廊上刺眼的灯影一晃……
那男人依旧斜靠在那里,手里的烟早就燃尽了,他的站姿却好像丝毫没有变。
“你,还没走啊?”沈春光憋了半天也就憋了这么一句话,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气氛暧昧得要死,结果关略依旧不啃声。
沈春光也不知该如何了,自己站在房内的黑影中剥了几下手指,觉得还是应该说些话。
“我觉得我还是不住这了,不方便。要是司机已经睡了我想办法打车回去。”她说完,面前的男人没动,她就当他同意了,拽了包包打算从他旁边擦身而过。
结果擦肩过去的时候关略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住了沈春光的腕。
沈春光脚步定住。不敢看他的脸,只觉腕上裹着他掌里的温度,瞬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沈春光不自然地舔了舔下唇。
关略左手抓住她的手臂,右手将那一小截烟头扔到走廊旁边的绿植花盆里,动作从容淡然,却突然将左臂一收,他手劲又大,沈春光根本站不住,一崴就趴到了他身上。
他胸口因为呼吸起伏得有些厉害,沈春光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站起来,但手腕被他牢牢箍住,关略也没打算让她逃脱,另一手在她下巴捏住。逼迫沈春光抬头。
她在黑暗中看到那双如火的眼睛,开口想说话,却被他直接用嘴堵住……
一开始沈春光还有所抵抗,可他势头太猛,她根本无力喊停,揪住他领口的五指渐渐收紧……
关略感受到她的战栗,干脆揽着她的腰将她推到门内,撞上门,一丝亮光都没有了。
黑暗中人的感.官会变得特别灵敏,关略又刚刚洗过澡,身上是绿茶沐浴露的味道,口中还留着浓烈的烟草气,他总是这样,像泉水又像烈酒,总能将清新和粗烈混得刚刚好。
沈春光明白自己迷恋他什么,可也清楚有些东西即使再好也必须适可而止。
“不行…关略…不行…”她在彼此浑浊的呼吸声中喊停。一切仿佛哑然而止,他闭上眼睛,喘气,将额头抵在沈春光的额头上。
沈春光在他怀里抖得越发厉害,黑暗中睁开眼看他的脸,只看到一侧模糊的剪影,高高的眉骨和鼻梁……
“我得回去,我得回去……”她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战栗的祈求。
她在求谁呢?求谁放过她?谁能在这场欲海中给她救赎。
沈春光往胸口咽气,蜷缩着手指去推关略的肩膀,他不撒手,反而箍得更紧,一番胶着之后他还是无法放她走。
“不走了,嗯?”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全是蛊惑。
沈春光几乎快要尖叫出来。
“真的…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越陷越深,一事无成,可关略一手使劲拽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开始扯她的大衣领。
“什么叫不行?我要的东西没有什么不行!”
前半段算是他的风度,后面便全是他的本能,如果他今晚要办,沈春光根本没任何抵抗的余地。
“真的不行,…你别逼我……”她还在嚷嚷,可关略却勾唇一笑,腰骨收紧,蓄势,启程…
沈春光?间低低地哼了一声,随后在那一瞬什么心思都飞远了,巴巴张着嘴,眯着眼睛,只剩最后一丝儿气。
关略最爱她这种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软成一摊泥,眼光放空,盈盈流转,平日里的那股劲儿都像被散尽了……
她终于肯放低自己,低到愿意这样巴巴的看着身上的男人,那双空明的眼睛啊,似有万种风情,却又似什么都没有。
关略不甘心,抬手用指腹顺着她的眼端移到嘴唇。
问她:“真的不行?”
“行!”
“那还要不要继续?”
沈春光急迫地挺起腰试着自己动了动身子:“要,继续!”
她根本丝毫没有招架力,如果这男人是一片沼泽,她也只有任凭自己越陷越深这一种结局。
后半夜又开始下雨,窗外淅淅沥沥。
沈春光偎在关略胸口坐着,没穿衣服,光溜溜地只在身上盖了条毯子。
关略摸了柜上的烟点上。
男人好像都喜欢这样,事后来一根,可刚抽一口就被沈春光抢了过去。
“给我!”
“你喉咙刚好,不准!”
“给我!”沈春光抢过来连续抽了好几口,黄鹤楼,味道有些呛,她咳了几声,关略圈在她胸口的手赶紧拍了几下。
沈春光气得回头瞪他:“你手干嘛?”
“替你拍气儿!”
“拍哪儿呢?”
关略见她较真的模样就想笑,干脆低头捏住她的肩膀咬了一口,瞬间肩膀上就留下一记红红的印子,沈春光赶紧用手去拍他的头:“喂,你怎么跟牲口一样?”
“嗯,牲口最擅长在属于自己的东西上作记号!”
“……”
隔天沈春光起了个大早,下楼宁伯已经在大厅安排几个下人在做日常清洁工作。
“沈小姐,早啊!”他先走过去打招呼。
沈春光笑着回了一声。
“早饭厨房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沈小姐是打算现在吃?”
沈春光看了看,也快七点了,于是回答:“好啊,吃完我回市区。”
“那需要叫司机送您么?”
“不用,关…九哥应该可以顺路带我。”
既然她这么说宁伯也就不擅自安排了,打电话给厨房让那边把早点端过来,就那一会儿工夫外面又进来一下人,手里捧着一大束花。
花色鲜郁,上面还沾着露珠子,一看就知道刚从花圃采过来。
“宁总管,今天的花都剔好了,我现在送上去?”
宁伯赶紧止住:“不用,九少爷还在楼上,我一会儿自己送上去吧。”他将一大捧花接过来。
沈春光逗趣儿:“宁伯,这红玫瑰好漂亮,送哪儿去的啊?”
宁伯却苦涩一笑:“九少爷房间里的。”
“哟,他还喜欢这花啊!”
这么艳丽的颜色,还是玫瑰,怎么看都不大符合那骚包臭流氓的品味,不过沈春光也只当这是他的恶趣味,没再多问。
宁伯又跟沈春光招呼了一声,抱着玫瑰上楼,直接走到关略平时住的卧室门口,敲门,敲了半天里面却没反应。
宁伯以为他还在里头睡觉,于是只能拿了花准备下楼,结果一转身却见关略打着赤膊从走廊尽头另一间客房走出来……
宁伯立即闪到一边去,如果他没记错,那间客房是昨晚沈春光入住的那一间,看来两人是在一起呆了一晚上。
宁伯抱着花站在墙角,呵呵偷笑了两声下楼去。
叶覃失眠了一晚上,早晨起来眼下全是黑眼圈,老麦本就敏感,更何况还是自己身边的女人,她近日这些反常不可能不知道。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老麦一边盛粥一边问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叶覃。
叶覃没回答,老麦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老麦将粥盛好摆到餐桌上,又从纸袋里掏出还热乎的几样点心放到盘子里,抽了筷子,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走去客厅。
“吃早饭吧,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汤包吗?我刚开车去给你买了一笼。”
叶覃却看都不看一眼,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吃了,我有事要出去!”直接拿了外套和汽车钥匙起身,老麦都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她撞上。
早饭后关略把沈春光送到了公园里,刚好他还有事,所以也就没陪沈春光上楼。
沈春光在大厅转了一圈,想着回去反正也没事,所以打算去工作室看看,于是自己又走到小区门口打车,那会儿可能是上班高峰期吧,沈春光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拦到一辆车,她只能往十字路口走,妄想车流多的地方能够出现一辆空车。
可走了几百米沈春光觉得不对劲,她这几年神经变得特别细微敏感,所以很快就发觉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自己。
一开始她还说服自己是巧合,可拐了一个弯那辆车还紧紧跟着,这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沈春光停住,转过身去,一辆红色的半旧桑塔纳,就停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她虽然看不清司机的脸,但应该能确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