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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真有『巫毒教』吗?」吟月俏皮地反问,「骗你的啦!我不过是唬唬那群蠢蛋,随口编的。」
妘妘不解地卷玩着长发,「怪了,那刚刚那些人怎麽突然全倒在地上哀嚎?」
吟月摊摊手,「谁晓得?就当他们是被鬼打吧!」
妘妘抿唇一笑,「那我们可真是遇上了『好鬼』呢!」
「谢谢你呀!好鬼!晚上有空来找我聊聊吧!」
吟月孩子气地对着空气大喊,差点把妘妘吓坏了。
和吟月同房的她,可不想和鬼聊呀!
*****
看完了「好戏」,邑帝和浦祺回酒店牵了马便准备离开。
「哈啾!」
「瞧,肯定是方才那两个小姑娘在谈你罗!」
邑帝不过打了个喷嚏,浦祺立刻打趣道。
他撇撇唇,「拜托,对方根本不认识我,又要从何谈起?」
「谈『救命恩人』呀!」浦祺早发现了,「什麽『巫毒教』的妖女嘛!方才明明就是你暗中射出『冰魄针』制伏了那几个混混,这皇家独门暗器别人不晓得,我可是一眼就看清了。」
提起方才的情景,邑帝俊逸的脸庞不禁浮起笑意。
「我想回宫了。」
邑帝突然冒出这麽一句,浦祺反应过来时不禁又惊又喜。
「真的?你终於想通了!太好了,我们这就--」
「等等--」
邑帝扯住急着要上马的他,「我回宫,你留下。」
「啊!?」
浦祺夸张地张大口,邑帝笑着伸手把他的两片唇合上。
「别啊了,我是要你留下来替我办件事再走,不是要你永远留在这儿。」
浦祺这才松了口气,「办什麽事?」
「去查出方才那个紫衣姑娘的姓名,倘若她尚未订亲,立刻派人要她即刻启程进京,参加选妃。」
「嘿、嘿、嘿!原来你对人家一见锺情呀!难怪那麽珍贵的『冰魄针』你也舍得--」
「罗唆!事情办妥後给我立刻回来!」
邑帝说完,跃上马奔驰而去。
「嘻.....还害臊哩!」
浦祺窃笑几声,牵着马往回走,正想找路人询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紫衣……呵、呵!不会吧!?」
他自言自语,外带乾笑两声。
「穿紫衣的不是那个泼辣的『小妖女』吗?」他感到头皮发麻,「堂哥肯定记错了,应该是穿绿衣的那位姑娘才对!呵!疯子才想去招惹那个紫衣姑娘……」
*****
补完渔网,领了工钱,吟月开心地买了好酒,好菜回家,却是一进门就瞧见大家的脸色有异。
「乾爹、乾娘,发生什麽事了吗?」
打从被妘妘的爹从海上救起,吟月便认了这对好心的老夫妇做乾爹、乾娘,也在朱家住了下来,一见两老愁容满面,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唉……」
朱婶长叹一声,将一张官府公文递给她瞧。
「什麽!?妘姊姊得入宫参加王子选妃!?」吟月两道眉立刻皱连一直线,「这怎麽可以!妘姊姊已经有蒙大哥了,她绝对不能进宫的!」
了解女儿的心事,朱婶立刻点头附和。
「就是说啊!妘妘这孩子死心眼,早就认定非蒙尧不嫁了,天晓得选妃这事怎麽会跟她扯上关系?咱们这儿最美的姑娘不是早就被选进宫了吗?怎麽又--」
「现在说什麽都没用了!」
朱伯的一句话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总而言之,这是国王的命令,咱们只有顺从,不管妘妘愿不愿意都得进宫。」他顿了一下,又说:「抗命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听见老伴这麽说,朱婶只有无言嗟叹。
「我去吧!」
吟月突然冒出这麽一句,把两老全给吓傻了。
她慧黠一笑,「王宫里谁认得住在『葫芦湾』的朱妘妘长什麽模样?我说我叫朱妘妘,他们就得当我是朱妘妘,不是吗?」
朱氏夫妇对看一眼,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可是这麽一来实在太委屈你了!」朱婶想得比较多,「万一你真的被选为妃,岂不是得终身用假名骗人?如果有什麽差错--」
「只要别让王子选上不就得了?」她说得自信满满,「再说,入宫侯选的美女不是有上百名吗?我自认还没美到倾国倾城,会把其他美女全比下去的地步,说不定我第一关就被淘汰,没几天就能回来了呢!」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麽决定了!」她淘气地眨眨那双翦水秋眸,「放心吧!就算我真的被选为妃,倒楣的可是那个没长眼的王子,才不是我哩!」
朱婶疑惑的追问:「为什麽他娶了你会倒楣?」
「因为我可是『葫芦湾』里最凶的恶婆娘呀!」
吟月盈盈一笑,还挺得意的呢!
*****
由着宫女伺候更衣完毕,邑帝拿起搁在镜台上的半脸面具,一戴上,就只剩下嘴巴和眼睛露在外面了。
依「西羿围」的规矩,在正式册立王妃之前,王子不可以以真面目去面对候选佳丽,也不可以对其中任何一人坦言身分,佳丽们全只能跟戴着面具的王子见面。
「设立这规矩的祖先肯定长得很丑!」
「哈……」
摒退左右的他才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一句,身後却突然传来一阵放肆大笑。
「还笑!?」
不用看,光听声音他就知道是浦祺来了。
「呵……我不是故意的……」浦祺还是笑个不停,「其实我早就这麽想了,只是不敢说,现在听你自己这麽说,害我想不笑都不行嘛……」
「哼!幸灾乐祸的家伙……」
邑帝咕哝了一句,摘下面具,走到他面前。
「怎麽拖到这麽晚才回宫?我托你办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浦祺骄傲地抬高下巴,「凭我的办事能力还会有问题吗?那位姑娘叫做朱妘妘,尚未订亲,这会儿只怕已经入宫候选了哩!」
「朱妘妘……」
邑帝轻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立刻涌现她淘气、可爱的俏模样。
「说来你还真该感谢我咧!」浦祺还在一旁邀功,「好在我反应灵敏,那天你说完就走,没发现自己说错人家姑娘所穿的衣服颜色,结果我马上发觉有误,没真叫人去找那个穿紫衣的泼辣姑娘,要不然--」
「什麽!?」邑帝听到这里已经快捉狂了,「你没找她,那你找谁来?」
「那……那个长得秀秀气气,看起来挺温柔的绿衣--」
「笨蛋!那种女孩子随便在宫里一抓就是一把,还要你费事找来吗!?」
「可是……」
「真是的!你干嘛自作聪明呢?」他抚额长叹,「难得交代你一件要紧事,你就给我出这种纰漏,真是会被你给气死--」
听到这里,浦祺总算明白,自己这回好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王兄,我一直觉得你有点奇怪,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怪人!」
「我哪里奇怪了!?」
邑帝都快气死了,还被他说成怪人,乾脆先敲他一记消消气再说。
浦祺一脸的委屈,边揉着头边抱怨。
「本来嘛!正常人哪会喜欢那个又凶、又泼辣的姑娘?就算她长得再漂亮,可是你也当场见到她把人肉当猪肉来咬的凶狠模样,你不觉得恐怖吗?」
他摇摇头,「一点也不。」
「她当街举木桨和男人打架耶!」
「那是为了救人。」
「可是她一个女孩家竟然当街说要让男人不能『人道』!」
「她是为了吓唬对方以求自保,情有可原。」
「她是『巫毒教』的妖女哩!」
「你不是向来自诏博学多闻吗?这世上哪有什麽『巫毒教』?制伏恶人的是我的『冰魄针』不是什麽毒咒,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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