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雷之极致浩然怒 上
风之极致青龙·啸,雷之极致浩然·怒。
许多人都听过这两件神兵的名头,却不知道在这两件极致灵宝的背后还有这样凄美的爱情故事。
“世间无情则心死,纵活万古,又有何用?细细回想,先生已活一百五十余载,已是凡人梦寐以求,如今绝世灵宝在手,却没有与先生共享喜悦之人,生有何用?故先生服断魂七星,惟愿魂魄消亡,与世长辞,望爽妹珍重幸福,轮回之中,休得再遇见先生,情痴先生,绝笔。”
念完了竹简上的最后一个字,边城缓缓卷起竹简,轻轻放在情痴先生的手边,黯然长叹道:“世间无情则心死,纵活千古,又有何用?这位情痴先生若是活在当下,就凭这一句话,我便能与他结为挚友,可惜了一代英杰,最终竟然选择了自杀。”
“这人能够肉体不腐,想必也就是那个什么断魂七星所致,不过说来也是可笑,在五年的短暂时间内,打造出一件绝世灵宝,并且率领天下宗派合力诛杀魔道,光是这份见识和修为,天下什么女人他得不到?偏偏选择在那么一个负心的女子身上专情。”雷浩撇了撇嘴,似乎对情痴先生的做法颇有微词。
听了雷浩的话,一旁眼眶通红的海棠可不干了,她一步跨到雷浩的身边,伸出手在雷浩的腰间狠狠一旋,“死猪头,倘若你有一天也纵横天下,是不是就不想在我这棵歪脖树上专情了?”
雷浩瞥了一脸认真的海棠一眼,心里叫苦,赶快拍着胸脯表态:“棠妹放心,我雷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会那么随便的!”
“是啊,你这个人轻易不会随便,可是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海棠娇哼一声,随即意识到了言语中不妥之处,手上不由再加力度,疼得雷浩吱哇乱叫:“棠妹饶命啊……”
众人微微一笑,对这爱闹的一对儿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天要是看不到他俩闹别扭,那才是真别扭呢。
“哎,你们看这个。”听了边城的话,众人连忙向边城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情痴先生靠着的一个半人高的石头,可是仔细看去,才能发现,在石头上面刻着比例恰当的眼睛眉毛嘴巴,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这个,想必就是情痴先生的痴情之处了。”白瑾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那石雕上的痕迹,“那个叫做梁爽的女子,真的是这副样子吗?她怎么忍心抛弃,对她那样痴情的男人呢?”
说到这里,边城和龙娇儿突然灵光一现,二人四目相对,齐声叫道:“难道是她?”
“你们说的那个‘她’是谁?”雷浩疑惑地问道。
“你们可能刚刚没有注意到,就在风雷殿的门外,有一具女子的骸骨,我和娇儿猜测,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情痴先生提到的梁爽呢?”边城一边为雷浩解释道,一边回想起那女子的骨骼特征,若是加以血肉,倒是和情痴先生倚靠的雕像颇为相似。
“不可能吧。据情痴先生的手记中所言,他和梁爽都是在东胜神州生活的人,他心伤之下,背井离乡,远渡重洋,来到西牛贺州最西的岛屿,天下这么大,即便是梁爽想要找他,恐怕没个百十来年都找不着这里。”雷浩却是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引发了众人的深思,的确,让他们相信梁爽能够花费上百年的时间,从东胜神州一路找到西牛贺州,实在是个困难的事情。
这个时候,一向细心的如来却是发话了,他对着众人抱拳施礼后,道:“其实想确认殿外的女子的身份也很简单。”
“哦,你有办法?”雷浩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如来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其实情痴先生已经在他的手记中说过了,虽然他定下五年之约后不辞而别,但却还是在梁爽的门口放了半块玉玦。玦有诀别之意,是以情痴先生还是向梁爽道别过了。情痴先生不是什么富裕之人,这块玉玦很有可能是祖传之物,对于他来讲意义非凡,但他仍然将这玉玦一分为二,足见他对名叫梁爽的女子的喜欢,”
“其中的半块玉玦,情痴先生是绝对不会丢的,因此我猜测,那半块玉玦,应该就在情痴先生那只紧攥的手掌中。”如来说到这里,对着情痴先生的一只手掌轻轻一指。
玄石哦了一声,蹲下身来,将情痴先生紧攥的手掌奋力摊开,嘴上嘟哝了一声:“真是神奇,人都死了这么久,手竟然还不松开。”
边城、雷浩等人凑过去一看,只见在情痴先生的手掌中央,果真躺着半块浅紫色玉玦。边城俯下身去,缓缓将那玉玦举起来看了看,眼睛一亮,道:“若外面的女人是梁爽的话,能漂洋过海来找他,一定是爱他爱到铭心刻骨。既然如此,她必定会时时刻刻带着另外那半块玉玦……”
“没错,”如来微微一笑,道:“只要能在外面找到另外半块玉玦,就证实了门外女人是梁爽的事实。”
“若梁爽在外,先生在内,其中怕是又有不少曲折。”白瑾秀眉微蹙,提议道:“那样的话,我们不如将他二人合葬在这小岛上,也算了了他们生前的夙愿。”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出去找另外半块玉玦吧。”菩提摩拳擦掌,看起来很兴奋。
雷浩却是恋恋不舍地望了情痴先生膝上的蓝色木盒一眼,嘴上嘟哝道:“貌似我们是来找宝贝的吧……”
海棠白了他一眼,用手拉住他的衣襟,“快走啦,你那宝贝木盒又不能丢。”
……
经过众人仔细发掘,终于找到了另外半块紫色玉玦,证实了殿外的女人确实是先生手记中提到的梁爽。
边城望着合而为一的紫色玉玦,眼前不由浮现出那样的一幕幕画面:
白首山脉上,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在门前拾起了半块玉玦,眼泪,便顺着她温柔的脸颊落了下来。她知道,他走了。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走,再加上魔道猖獗,宗门采取避世不出的策略,从此她也再也没有了他的音讯。
中间似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她嫁给了师父的儿子,但她心里一直忘不掉曾对她许下誓言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