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眼看着皇贵妃起身穿衣，看到她穿了一半，这才伸手一捞，把她捞回怀中。
皇贵妃故作生气，变扭的挣扎了几下，皇帝小意的哄着。“爱妃，以后你想知道，直接问朕就是。当日，李氏领府中两位姑娘进宫，朕也是知晓的。

等朕下了早朝再去太后宫中，只见到太后跟李氏，而那两位姑娘，早已经跟慧怡去了御花园玩耍。

朕，无缘得见。

李氏走后，太后又召见朕，向朕吐露了实情。那养女卓楠实乃李氏的亲生嫡女。当年，一时糊涂，李代桃僵，拿卓子傲换了亲生嫡女。”

皇贵妃眸中光芒闪烁，讶异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妾身也以为……妾身该死，妾身差点也误会了太后呢。”

皇帝摸了摸皇贵妃一头顺滑的乌发。“毕竟是宰相的家务事，朕当时没想管。可没想到，这几日，京中居然流传卓楠乃是太后的私生女！也不知……太后得罪了何人，竟要如此污蔑与她，污蔑先皇！”

皇帝震怒，皇贵妃吓的一惊，小鸟依人般的愤慨道；“皇上，那此事要不要彻查？污蔑先皇清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帝微微一笑，神色突然平静下来。“爱妃，散播流言之人，恐怕等的就是朕彻查此事，想要把此事闹大。到那时，流言恐会变成真语。朕已经派人制止了流言，谁敢肆意传播，污蔑太后，全部给朕关进大牢里去。没人传播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皇贵妃突然捂住嘴，笑了起来。

皇帝低下头好奇的问道；“爱妃何故发笑？”

“妾身是想到，宰相得知嫡长子的身份，恐怕，气的够呛。”怪不得卓楠能在宰相府耀武扬威，连卓子傲都敢打，原来，她才是真正的名门贵女。

皇帝也不怀好意的大笑出声。“枉他卓世清老奸巨猾，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的女人摆了一道。”

“皇上，宰相至今只有卓子傲这一位公子吧？如果他今后一直无所出，那岂不是……绝后了？”

“哈哈哈哈！”皇帝幸灾乐祸的直接笑出声。卓世清！就算你党羽遍布整个朝堂又如何？！看你百年之后，谁为你送终！

京城中，凡是议论太后的人，纷纷被抓，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谨言慎行。

太子得知乃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抓人，气恨的砸了书房，只能作罢。

几日后，宰相府，绘雅轩。

卓楠装病，闭门不出，各种贵重的礼物仍然如流水般填满了她的房间，也填满了她的小库房。

卓楠坐在窗前琢磨，她等着圣上或者太后拿她问罪，可是几日过去了，宫中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天音居也没有任何动静。

反倒是宰相府内戒严，连一些负责采买的丫鬟、小厮都不给随意进出府了。

卓楠忽然站起身来。“辛夷，本小姐大病初愈，想要出府逛逛，你陪本小姐出府。”她要亲自外出打探消息，弄个究竟。

“是。”辛夷应声，问道；“小姐，这一次，还要乔装打扮吗？”

卓楠想了想，摆手道；“太费事，弄个帷帽给我戴上。”

辛夷下去准备帷帽。

卓楠只带着辛夷出门，绘雅轩的丫鬟们不敢有任何质疑。

两个人来到宰相府的正门前，果然见到守门的侍卫正在盘查进进出出的人。

哪怕是以前熟悉的丫鬟、小厮，也要接受盘查，甚至还会被带到偏僻的角落里搜身。

卓楠出示了宰相赏给她的玉佩，带着辛夷，顺利的出府。

司寇禹冰暗中跟上。

出门是为了打探消息，卓楠直奔最大的一家茶楼。没要雅间，而是带着辛夷选择了楼下大堂最偏僻的角落里，不引人瞩目，又能方便探听消息。

要了一壶最好的君山银针，配上酒楼最拿手的几样点心。

小二见她们点的是君山银针，暗中查看了她们的衣着，确定她们有钱付账，这才小声提醒道；“两位女客，楼上还有雅间。”点最贵的茶，自然要坐雅间，谁会坐这种闹哄哄的大堂？

“不用。”卓楠声音清冷的拒绝。

小二心想，这戴着帷帽的女客可真怪。随即点头哈腰。“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转身离去。

卓楠喝完了一壶茶，也没听到关于太后的半点流言。只得耐着性子，又续壶。喝了两壶茶，装了满肚子茶水，只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鸡鸣狗盗，偷香窃玉之事。自得丢下银子，带着辛夷离去。

出了茶楼，辛夷看着卓楠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回府？”

“难得出门一趟，自然是好好耍耍，这么快回去作甚？”

“是。”辛夷跟在卓楠的身后。

卓楠负责买，她负责拿。

才逛了一会，大概是茶水喝多了，人有三急。“辛夷，哪里有茅厕？”

辛夷想了想，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两个人来到偏僻的一处小巷子边上，还未进去，卓楠脚步一顿。

左后方跟着一个人。

右前方的屋顶上潜伏着一个人。

卓楠没有看向两个人的藏身之处，而是装出一副好像在寻找茅厕的样子，一边往里边，一边侧耳倾听。

从脚步声上她立刻判断出，潜伏在屋顶上的人，脚步声很熟悉，步伐轻盈，应该是司寇禹冰。

躲在左后方，一路从宰相府跟踪到这里的人，脚步声很陌生，卓楠初步判断，应该是不认识的陌生男子。脚步声略显沉重，武功应该在司寇禹冰之下。

卓楠看着辛夷。“你在这里等我。”转身走向茅厕，迈了进去。无论有什么紧急情况，也比不上她急着如厕。

一直暗中尾随的精瘦男子，见到只剩下辛夷一人，贼眉鼠目的左右张望了几眼。发现其他的行人离这里还有段距离，立刻快速的冲进巷子里。

一掌劈向背对着他的辛夷，想要一下子把她撂倒。

谁知，辛夷突然转过身，乍一眼见到他，张嘴就要尖叫！

男子见势不好，袖口一抖，一把匕首出现在手掌心中，对着辛夷面露狰狞的威胁。“闭嘴！你要是敢大声尖叫招惹来其他人，我立刻杀了你！”

“我，我不叫，好汉，大侠，饶命。”辛夷抱着怀中的东西，故意装出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模样。“你要银子，我全部给你，求你，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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