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繁白半天都回不过神。
“大叔给你说的？他竟然给你说这些！”

沈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没有，我听那些护士闲聊的。”

“这么有名的事，那几个护士天天说，我想不听都不行，护士站一有新护士来，她们又要八卦一遍给新护士听，她们说上一句，我熟悉到都能接出下一句话了。”

见候繁白看着自己楞了神，沈烟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愣着干什么？快写啊，姓名肖明，病因就是失去小弟弟发疯了……”

候繁白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拿出笔记本写了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说道：“你看起来不像是精神病，表述清晰，语言清晰，逻辑清晰，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来了这里？”

沈烟想，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来了这里，大概是她砸死了屈婶，王毕为了帮她脱责，将她送到了这所精神病院里。

其实这样也好，活在这里，还有护士照看着，如果活在外面的世界里，她指不定会真的发疯。

沈烟抬头见护士向自己走来，便对候繁白说道：“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候繁白合上笔记本，蹲下身从地上摘了一朵小小的粉色花朵，别在了沈烟的右耳朵上。

“我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以表达我的感谢，这朵花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沈烟一愣，她还从没有收到男人的礼物，没想到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是一朵野花，她想伸手去碰，被候繁白阻拦了。

“别动，就这样，很好看。”

沈烟的脸浮上红晕，她看着候繁白，看见他的眼神让她似曾相识，一恍惚，她仿佛看见王毕站在了自己面前。

“沈烟，快走了，站在那里干嘛？”护士的话打破了沈烟的幻象。

沈烟回过神，看见站在她面前带着温暖笑容的候繁白。

“谢谢你的花。”沈烟指着别在耳朵上的花，对候繁白说道，“我先回去了。”

候繁白笑着点头：“明天见。”

沈烟被护士带回病房，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镜子去照自己的模样。

镜中，映照出她苍白的脸庞，但在耳边的粉色花朵映照下，她的气色提起来了。

她想起候繁白将花朵别在耳朵的那一幕，她的心情宛如一位娇羞的少女。

那种感觉就像是初恋，甜甜的。

沈烟丢下镜子，趴在窗户边眺望，她看向候繁白还没离开，他坐在喷泉旁，试图与大叔沟通交流。

可大叔只顾去接喷泉水来喝，对他不理不睬。

候繁白一脸挫败的神情让沈烟忍不住笑出了声。

夜晚入睡时，沈烟满脑子装的全是候繁白的模样。

他说话时的模样，他微笑时的模样，他给自己戴上花朵时的专注，候繁白的脸在她脑海里不断闪现，以至于不常做梦的沈烟都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穿着婚纱，挽着候繁白的胳膊，踩在红色地毯上，走在教堂里，身旁的亲朋好友都对他们投以幸福的目光，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