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挣脱，确实是很难啊。”风玄颇有感慨的说道，随后话锋一转：“所以说，我不是中途挣脱的啊。”
黑袍人闻言点头，却猛然间怔住，不是中途挣脱，那？！

“你根本就没有被我蛊惑？！”不可思议的声音再次传来，风玄闻言却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不可能，我的惑心蛊术天下无解，怎么可能连控制都控制不住你！不可能，你骗我！！”如果说一开始，这黑袍人的歇斯底里是因为他被击败了而感到愤怒的话，那现在就是因为他的术法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管用的冲击，让他近乎崩溃。

他是一个极端的人，对于自己的术法，深信不疑，他甚至觉得，他连如来齐天这样的人都能够控制住，在他心中，他应当是一个至尊的存在，若是没有当年齐天的插手，那他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可是……

凡事都有可是，纵使黑袍不想要相信，可风玄现在的样子，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什么事都没有。

想到这里，黑袍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曾坚信了几千年的事情，竟忽然有了破绽，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喃喃了好久，风玄才听到黑袍口中说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受我的惑心蛊控制？”

他费尽心思，让风玄看到了齐天和小白的现在，也让风玄看到了一万年前的齐天和小白。

“你觉得，他应该被你拴住吗？”风玄犹记得，当初这黑袍莫名的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他看遍了这万年的沧海桑田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风玄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他想要风玄离开齐天的这个想法，却是显而易见的。但是纵使风玄知道这不过就只是个陷阱是个圈套，他却还是忍不住自卑。

他何德何能，能够让曾经傲立于三界之上的强者这么对他。

不得不说，每次想到这点的时候，风玄都是极其自卑的。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齐天留恋的地方，他也曾想过要如何变得更好，可是齐天啊，他就是那样的一个炫目的存在，他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他也是那样的耀眼，而他呢，即便他做的再多，他法术再厉害，他也觉得，他想要仰望着那样的存在。

可是，若是让他放手，他却舍不得。

所以那黑袍人找到他之后，他便一直都在纠结，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知道，若是放在齐天身上，定是不允许自己瞎想的，不是他对自己有自信到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齐天肯定会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而是他相信齐天。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会多想，会自卑，会想要变得更好。

后来他在想，若是他当初还那样自怨自艾下去，仍旧去多想他和齐天以及齐天和其他人之间的事情的话，恐怕便中了那黑袍人的圈套了，而结果，真的就如同黑袍人所想的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