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旁敲侧击
“当然有问题,这种事情家属必须避嫌,万一别人不知道这层关系,让你母亲参与其中,事情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今天来你这里看看。车库里的设备很齐全,我看过,Cyber Three飞行器应该是出自你的手,你很有天赋,希望你能把这种天赋用在正途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在暗示什么?”陆天宇听着亨特的话中有话,含沙射影想说什么。
“非法购买第三代量子计算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非法的吗?我可以现在就把你送进监狱里去,小子,口气不要太硬,对你没有好处。”
就知道亨特会拿第三代量子计算机说事,好在听亨特的口气,并不想深究下去,好汉不吃眼前亏,陆天宇认为没有必要把气氛搞的那么僵,便笑道:“你看见了,还把话说出来,就说明你不会追究这件事情。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第三代量子计算机不能被民间使用,都是工具而已,难道还有区别吗?”
亨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茶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陆天宇面前道:“你很聪明,也会观察人,看出来我没有追究的意思,就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第三代量子计算机比你想象中要强大的多,这种计算机一旦落入坏人手中后患无穷,甚至会威胁到联盟的安全,所以才没有允许在市场上出售。”
陆天宇心里不赞同亨特的说法,什么落入坏人的手中就会后患无穷了,这些还不是你们想这么说就这么说,枪在联盟手里难道就是正义的,到了民间难道就成了威胁,自己想保持绝对的优势,就拼命的把钱投入的研发武器中,恨不得把威胁自己的人,全部扼杀在摇篮里,难道这就公平了。
联盟凭什么有权判断谁好谁坏,政府永远都是暴力统治机器,只是谁压榨的程度不同罢了,五十步笑百步,到底谁对谁错还不是联盟自己在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陆天宇不准备反驳亨特的歪理邪说,这种事情是谁的拳头大谁有理,自己现在还没有本事去质疑联盟的说法,不说不代表就是赞成,又是也是无声的反抗。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不管陆天宇在心里怎么腹诽,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亨特看见第三代量子计算机可以当成没有看见,但是如果自己侮辱他的工作和自以为是的理念,陆天宇就离死不远了。
人贵之有自知之明,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亨特现在像一座山样的存在,随时都能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傻子这时候才会激怒亨特。
见陆天宇没有出声,亨特又道:“你现在年轻,很多事情不会理解,年轻人有股冲劲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误入歧途就不好了。你父亲好像是在联盟欧洲实验室吧,一家子人都属于精英分子,不要因为一些事情毁掉了整个家……。”
这是警告、也是在威胁!
亨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语重心长的和陆天宇讲了一大堆道理,听的自己直反胃,虽然不明白亨特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听着亨特的好意,自己还是装出一付乖宝宝受教的样子。
只有傻子才会在这时候反驳亨特的话,先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接着开始谆谆教导自己应该如何为人处事,一付长辈教育晚辈的嘴脸,看得陆天宇有些恶心。“你凭什么教育老子,老子又不是你儿子,不就是一个联盟采购部门的上尉吗?还打上门给自己说教”,陆天宇听的有些不耐烦,却还要装出一付受教的样子。
等亨特讲的口干舌燥,陆天宇接口说道:“晚辈记住了,今天能偶遇不如在寒舍中吃顿饭再走,我还想听听您对Cyber Three飞行器的意见。”
陆天宇的客气话说完,亨特并没有告辞离开,反而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真的准备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连自己的反话都没有听出来,真不知道亨特心里在想什么,陆天宇当然不会认为亨特是傻子,亨特爬到现在的位置,如果是傻子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既然亨特不想走,陆天宇只好给亨特准备饭菜,一盘椒盐花生米,一锅红油兔肉火锅。陆天宇不喜欢使用电火锅和高科技火锅,火锅还是古老式样的烟囱火锅,下面放燃烧的木炭,中间有一个烟囱,各种汤菜就放在四周,红油汤底“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在烟囱壁上发出“哧哧”的响声。火锅中的汤菜很丰盛,除了打来的兔肉外,还有羊肉卷、鱼片,各种蔬菜当然不会少,铺满了半张餐桌。
一打冰镇啤酒放到亨特面前,亨特摇了摇头,问陆天宇要白酒,而且还是度数最高的一种,这样才能体现出豪迈的气势。看着亨特两杯烈酒下肚,一块沾满辣油的兔肉也跟着下肚,亨特头顶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看样子辣的不行。
鸳鸯火锅,一半微辣、另一半能辣的流口水,亨特好像不在乎的样子,虽然辣的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口里还大呼过瘾。
几杯酒下肚,一盘兔肉也被亨特吃掉了一半,才抹着嘴接过陆天宇递过来的香烟,深吸了一口道:“不错,你这小子厨艺还不错,以后有机会我会经常来坐坐,看在今天的一顿饭上,我再跟你说一句话,好好的把梦幻公司做好,其他的事情最好不要想,不然大好的前途就会被你断送。”
又是在警告和威胁自己,或者两者都有,亨特没醉,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的出来,是有感而发。
陆天宇决定装出一付无害的小白兔形象,看看亨特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晚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做的地方难道有什么不对,如果真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改就是了”,陆天宇一付很真诚、很受教的样子,自己都感觉有些恶心。
亨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好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装成一付无辜的样子,这样看起来让人讨厌。”
没话说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像亨特知道的很多,在敲打、也在警告自己好自为之,就是不知道亨特心里到底知道些什么,这种话问不出口。
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点透,那样就没意思了,可是猜来猜去让人心烦,天知道会不会自己暴露。
亨特显然对谈论Cyber Three飞行器不感兴趣,话题总在自己身上转,这可不是谈话的好方式。男人在一起,一般谈钱、谈女人,不过这两个话题显然不合适亨特,这可把陆天宇为难死了。
还是亨特转移了话题:“军方查过你的资料,知道你从联盟海参崴学院毕业,这可是远东的一所著名的学院,里面的人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精英分子。你学习的专业是电子自动控制,为什么不留在联盟实验室里继续深造,非要跑回来游手好闲。”
至从自己从联盟学院毕业后返回安特坎,相同的问题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见什么人说什么理由,想都不用想便脱口而出:“我就是一个散漫惯的人,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安特坎这里有母亲,我不想离家太远,所以就选择返回安特坎。”
“为什么在能源公司做的好好的辞职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亨特刨根问底道。
能源公司可能并不想开除自己,是自己想要离开的,辞职的理由很简单,能源公司也不会对外公布原因的必要,亨特当然查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因不是刚才说了吗?我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很不习惯,所以就找理由不干了。”
话说的越来越没有营养,亨特不停的问,陆天宇只好不停的回答,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事情,让陆天宇有一种被审讯的感觉全身不舒服。
亨特的酒量很大,不知不觉中已经喝下去一瓶,还不用陆天宇主动劝,完全是自斟自饮。陆天宇喝了两瓶啤酒就感觉有些不舒服,不是自己想喝,而是想用酒掩饰自己的困境,看上去显得自然一些。
无聊的话题结束了,火锅里的菜也吃完了,亨特打了一个酒嗝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好之尊重,你很狡猾,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今天的谈话好好考虑一下,不想看着你误入歧途,才说了这么多话,下次见面的时候恐怕就要换一个地方了。”
陆天宇点点头,不再任何的回答,现在自己开始怀疑亨特的身份,一个军方采购部门的人跟自己说这些话好像不合适,除非他的身份……。陆天宇不敢想下去,这段时间在自己周围出现的人,显然都是联盟安全部门的密探,那亨特会不会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自己没有什么地方留下把柄,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来抓自己”,陆天宇不认为自己长的帅,所以才能逃过一劫,这其中一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把亨特目送离开,返回房间的陆天宇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事情还没办法找人分析,瘪在心里非常的难受,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对上一场。
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剩饭,不小心酒瓶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清理完地上的碎片后,郁闷的抓起一瓶啤酒又灌了一口,烦躁的在周围走来走去。脚底发出“咔嚓”一声,一块酒瓶碎片插进了鞋底里,还好没有刺破鞋底,厌恶的从鞋底上拔下碎片扔到垃圾桶里。
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陆天宇脑袋里闪过不祥的预感,“指纹、木箱上的灰尘,被自己忽略了,难道有人发现了?”终于想起来在机场的时候,为什么终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木箱的灰尘很厚,自己在撬开那些木箱的时候,一定留下了大量的指纹。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拿,但是木箱被人搬动过,木箱上的灰尘留下了自己的印记,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这些状况。
陆天宇有一种暴露在聚光灯下的感觉,“完了,自己被发现了,等等……,冷静、一定要冷静”。陆天宇正在考虑是否逃跑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好像事情并非自己想像的这么严重,“难道他们并没有发现仓库中的木箱被人移动过,不然为什么亨特不抓自己?”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脑海里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把各种可能性在大脑中过滤一边,发现依然找不出其中的脉络。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就意味着自己并没有看清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事情就像无数的乱麻交织在一起,理不清剪还乱,自己做的事情漏洞太多了,只要掀开一角就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烦恼。
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梦到自己被亨特抓了起来,罪名是破坏国家安全罪,判处终身监禁。母亲在哭、父亲在伤心,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愉悦拼命的追赶了囚车,惊慌中高跟鞋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光着脚大喊的呼喊着什么。陆天宇很想安慰愉悦,可是张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把手伸出来想抓住愉悦的手,可是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都说噩梦醒来是早晨,不过陆天宇从噩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鼓起来一个大包。
旺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看着陆天宇揉着额头,乖巧的爬在陆天宇的脚背上。
推开门,一阵凉风吹过,烦躁的心得到了暂时的抚慰,望着天上点点的繁星,好像在无声的和自己说者话。多年的黑客打拼,忘记了残酷的生活就在自己的身边,现实和虚幻有时被自己颠倒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让自己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