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剧烈颤抖着，哪怕被轻轻地碰触一下，都会发出很大的反应。
胸闷喘不过气，额头冒着涔涔的冷汗，原本就娇弱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

秦知书手指紧紧攥着拳头，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不由得它自由跳动。

他紧紧地抱着她，可是能注意到，每当她看到自己这张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多恐惧一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你最深爱的人，她害怕你的这张脸。

无奈之下，秦知书只有找到口罩，把自己这张脸遮起来，把顾晚晚带去了心理医生那里。

站在病房门口等待的男人，有些着急，他走到医院天台，点了一根烟。

已经好久不抽烟了，曾经怕伤害到她，改掉了这个坏毛病，可是现在，也是为了她，不自觉地再次点起。

他唇中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手里拿着刚刚的皮带，微微愣神。

他从未想过让她做他的小m，哪怕有过这种思想，也不会让它实现，可今日看来，晚晚好像很惧怕这种东西……

秦知书掏出手机，深吸了几口气，掐灭手里的烟头，给秦知昀之前的大学同学打了电话。

秦知昀的生活一直很检点，温润如玉，待人可亲，所以即便他当初和顾晚晚在一起的时候，后者才十七岁，他也觉得，秦知昀一定会照顾好这位女朋友。

可是现在……

打电话的时间，不久，也就十分钟左右。但收到消息的秦知书，却觉得，自己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

秦知昀是x无能，有暴力倾向，内向自卑，喜欢拿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出气。

这和他之前认识的哥哥，完全不同。换句话说——他以为自己是百里玄策，到后来发现自己只是它手里的铁链子。

而顾晚晚之所以接近他，是因为……

秦知书在顾晚晚醒后的第二天，才去见了她。那时的女孩，手里端着一杯水，坐在洁白的病床上。

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视线落在窗外的风筝上，却没有聚焦。

秦知书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蛋，问：“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好不好？”

“好。”

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秦知书心更是纠的疼了。

收回来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两下，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再问：“晚晚，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认识我？”

女孩没有回答，却突然和他四目相对。秦知书看得出来，她的眸中分明是欣喜的神色。

“你之前和……我哥在一起，也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我，对不对？”

顾晚晚低下了头，墨色青丝垂在面前，挡住了大半张脸。

秦知书声音哽咽起来，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扶着病房的床，努力稳住身形，再问她：“哪怕你被我哥那样对待过，可因为爱我，你还是不顾被我报复的危险，来到我身边，是不是？”

她亲自送上门来，就怕他不报复她。

她哪里胆小了，分明是勇敢过了头，才会这样拿自己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