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一次施法
老家太贫困落后了,现在还没有普及固话。我家周围的村子,都是只有村支书家里才有一部办公电话。
我只有先把电话打到村支书家里,然后又让村支书跑去通知干爹,让他收拾好法器等着我们。
听说是h市一号人物的事,村支书二话不说就痛快去办了。
随即李书记让他的司机开车,载着我们踏上回家的路途。
等到了干爹家,已经将近半夜,干爹还在等着我们。
一进门,就看到正对着门的木桌上放着一个包袱。
桃木剑插在上面,露出一个剑柄,被手摩挲得铮亮的剑柄,映射出浑厚的光芒!
我要求干爹跟我一起回去,干爹摇摇头说道:“我岁数大了,眼睛又不好,不想去跑动了。你也该锻炼锻炼了。以前仅限于理论知识,这次就实际操作一下。要不然你何时才能独当一面啊?成功了有钱拿,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正好适合练手。”
我只好叹口气,又向干爹询问,再次确认了施法的程序,以及所用的咒语。
随即我们就拜别干爹,连夜赶回省城。
等赶回水库边,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后半夜只在车上眯了一会儿。
此时我瞪着通红的双眼,提着包袱站在李书记面前。
李书记早已等急了,见到我回来,嘘寒问暖几句,就问我何时能开始。
“计早不计晚。咱们现在就开始!”我干脆地说道。
随即,李书记安排人,按照我的要求来布置。
先是一个八仙桌被抬到水边,然后我从包袱里拿出桃木香炉、糯米、烧纸、贡品、烛台和红烛,并一一摆放整齐。
干爹考虑得十分周全,施法所用的一应物资全部准备齐全。最后我又从包袱里拿出干爹的道袍和道士帽,穿戴整齐,把桃木剑抽出来,往后腰上一别!
道袍本来就属于偏肥大的款式,再加上干爹的体型比我魁梧,现在穿上这身衣服,我整个人都在里面逛来逛去。
胖子凑上来,用力一拍我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嘿!挺子,你还真有那个样,穿上装备之后很像那么回事。”
我咧嘴笑笑,说道:“那是!咱可是专业户!”
随后我又让人拿来一件李老板经常穿的衣服,还有一个他用来吃饭的瓷碗,并把老太太请到跟前。
“老大娘,等会儿我施法到一定阶段后,需要您的配合。”
老大娘是革命工作者,一开始根本不同意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但是万般无奈之下,爱子心切,为了找回儿子的尸体,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再加上李书记的劝服,才终于答应按我的办法来。
“等会您看我的眼色行事。我一对您使眼色,您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仔细跟老大娘交代清楚。
随后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东西全部就位,再无遗漏,就准备开坛做法。
手握桃木剑,我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这是自己第一次开坛做法啊!
听干爹说过,施法有一定的失败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又开始忐忑起来。
我一个小孩子,又是陌生人,倒也不是怕丢人,就是怕施法失败会对自己造成心理阴影。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燃香、点烛。湖面上有微风,红烛点燃之后,火苗摇摇晃晃,数次几近熄灭,却终究就是不肯灭掉。周围观看的人无不啧啧称奇。
这次不是给人招魂,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只要引魂就好。
点燃烧纸之后,我用李老板以前吃饭用的筷子,贴着倒扣的碗沿,开始按顺时针划动起来。
“汝之魂兮,听我此令;勿再漂泊,回归故里;今有阴灯,为汝引路;更有阴法,为汝打通;经此道路,回汝之乡;宿之安之,魂魄安矣”
这段咒语与之前给五爷爷招魂时所用咒语略有区别。
当我手握桃木剑,一连串咒语从嘴里一口气飞出时,我突然镇定下来,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这股自信不知从何而来,但我就是有一种异常强烈的直觉——我施法不会失败!
不只是这一次,而是每次都会百分之百成功!根本不存在失败率这一说!
我想,或许这跟我的体质有关系吧。看来我不是没有潜力,而是太有潜力,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想到这里,我不禁更加自信起来。
与此同时,我还感觉大脑里似乎有一种东西,在如丝如缕地抽出来,逸散到各个法器中。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像人的精力一样。我逐渐感觉到自己开始疲劳、困乏。
但是咒语没念完,我只能继续强撑下去。豆大的汗珠开始出现在我的额头上。
终于,漫长的咒语念完了。我立刻大口喘息起来,胸中都快憋炸了。
我眼前一晕,身体摇晃了一下,用手扶住桌子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感觉重新恢复清明。
不知道是不是咒语太长,导致了脑缺氧,所以才会眩晕。但是那种精力被掏空的感觉,却更加明显,让我疲惫不堪。
我朝旁边的梁胖子点点头。
梁胖子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张草席展开,平铺在地上。
然后又把李老板生前穿的衣服平铺在草席上。
旁边李老板的母亲,立刻拿起剪子,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小心而谨慎地、颤颤巍巍地放到衣服的左前胸,心脏的部位。
随即,几个帮忙的人平平地抬着草席,小心翼翼地放到湖面上,慢慢往前一推
草席浮在水面上,如同一只小船,悠悠地向着湖里漂去。
微风吹过湖面,一波波鱼鳞般的波纹在平静的水面上铺开。草席借着风势,向着湖中越漂越远
我朝着老太太打个眼色,老太太立刻捶胸顿足地痛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娘想你啊,你快回来吧。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剩下的事就跟我关系不大了。我席地而坐,静静看着老太太哀哀苍天,一边痛哭一边念叨着儿子回来。
我竟然也感觉有些鼻头发酸,眼圈发红。实在不忍心看这一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只好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