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生死未卜
莫老爷子叹了口气,点点头:“真的,安安不哭,安安不怕,太爷爷和太奶奶就是在玩过家家呢。”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懵懂的问道:“那太爷爷带安安一起玩好不好?还有爹地,太爷爷,爹地什么时候出来呀,安安想爹地了。”
安安一直喜欢粘着爸爸,平日里只要莫子聪回家晚了一些她都会撅起嘴巴,现在她已经一整天没看到他了。
莫老爷子叹了口气,不忍让天真的小丫头害怕,只好安慰道:“安安乖,我们现在一起等爹地出来好不好?爹地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现在不能陪着安安,等爹地出来了我们一起玩过家家,好吗?”
“真的吗?爷爷不骗安安?”小家伙一脸认真的问道。
老爷子有些心酸:“嗯,爷爷答应你,爸爸一定会很快出来的。”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莫老爷子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家里的人怕吓到安安,所以安安问起爹地为什么不出来,所有的人都只是跟安安说,爹地在屋子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处理,等他处理完了,就能出来了,小丫头也一直相信。
他伸出手,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小家伙看着太爷爷满是皱纹的脸,奶声奶气的开口:“太爷爷,以后你不要玩这样可怕的过家家了好不好?安安会怕……”
莫老爷子看着安安天真的眼睛。突然就有些自责,是他没有控制住情绪,吓到孩子了,安安还这么小,尽管他对韩若有再大的不满,也不应该让安安看到他这么可怕的样子。
“好,安安,太爷爷以后再也不玩这样的过家家了,太爷爷听你的。”
此时此刻,这个永远威风凛凛的老人眼角突然涌上些许无奈,像是一瞬间变得孤独伛偻,脸上的皱纹仿佛也带了些许心酸的意味。
这是第一次,莫老爷子有了如此强烈的无力感。
他唯一的孙子此时此刻正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那是从现在他的身边长大的,唯一的孙子,他再波澜不惊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
莫老夫人也叹了口气,憔悴的脸上满是愁容,出了这样的事,她似乎也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她走过去,扶着满脸泪痕的韩若,此时此刻,这丫头像是要突然栽倒似的,摇摇晃晃的。
“来,小若,坐下来等好不好?你身子不好,别站着。”
莫老夫人知道,其实现在的韩若最需要的就是回到病房里好好休息,她的头上有个很严重的伤口,此时此刻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医生说她头上的伤口不轻,有伤及大脑的情况,甚至有脑震荡的迹象。
可是莫老夫人更加了解韩若的性格,现在这种情况,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回去的,与其让她心绪不宁,无法安定,倒不如让她留下来,有她和孩子们在这里陪着她也好。
韩若的眼泪汹涌着流下来,莫老夫人扶着她坐在长椅上:“小若乖,别哭了,你看,安安在看着你这个妈咪呢,坚强点,你这样会吓到安安。”
韩若这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看向安安,此时此刻小家伙正小心翼翼的望着她脸上的泪水,一副不知所措的害怕模样。
她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她要坚强起来,就算为了安安和北宸,她也要坚强起来,子聪他平日里身体就那么好,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
手术室门口,时间,显得那么那么的长,仿佛无休止的流逝,看不到尽头……
……
郊外一段荒凉的公路上。
一辆车子已经被烧焦了,孤零零的翻倒在路边,护栏已经被撞得变了形,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救援队赶到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变得黑黑的,只剩下碳化的汽车框架,空气中都浮动着烧焦的气味,那是一种呛鼻的味道,混合着绝望的气息。
看起来,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救援队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有幸存者了,可还是例行公事,扑灭了车上残存的火苗,清理现场。
车子里,一具烧焦的女性的身体被从驾驶座上抬了出来,年轻的救援队员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团黑炭,却也依稀分辨得出人影,经验不丰富的新队员哪里承受得住如此的视觉冲击?
“车上只有这一个人吗?”经验老道的警长淡定的开口问道。
年轻的警员一边辅助救援队的任务一边开口:“目前来看是这样的,汽车的副驾驶和后座均未发现有伤亡人员,车祸发生的时候,车内应该只有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性,这情形看来,应该是意外翻车以后还来不及从车上下来,车子就爆炸了。”
警长点点头:“先拍照取证,将现场的尸体和东西都带回去化验,回去以后核实死者信息,联系死者家属,下午待会就可以派人来清理现场了。”
“是。”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员突然大叫起来。
警员指着车子副驾驶夹空中的一只烧焦了的鞋子震惊的开口:“队长,这里有一只鞋子。”
警长皱眉,警员将鞋子从车子里拿出来,这里只有一只鞋子,那鞋子已经被烧焦,却也能依稀从大小看得出这应该是一只女人的鞋子。
警长低下头,死去的女司机一双脚虽然黑黑的已经被烧焦,但是看烧灼后的胶装残留物,很明显一双鞋子都在,这只鞋子不可能是这名女司机的。
副驾驶座的车窗早已被烤化,却也看得出地上的玻璃碎渣,这说明这车窗早在火烧之前就碎裂了。
警长睁大眼睛:“很可能还有幸存者!搜救队!仔细搜查周边,副驾驶应该还有个女性,汽车爆炸的一瞬间,她应该是被爆炸的热气流弹出车外了,很可能还活着!”
“是!”
……
公路边的草丛里,一个已经被火烧灼的满身是血的女人躺在那里,像一只残破的稻草人,没有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