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歇斯底里般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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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谭浩还不自觉的抱住了双胸,只是他的这一举动却引起了牛老大的怀疑,“你怀里面藏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谭浩连忙否认,但是谭浩毕竟还只是一个刚刚接近二十岁的年轻人,在这个应对抢劫方面见识少没什么经验,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便开始眼神躲闪了起来。
牛老大是何等人,在这几条街上纵横了十几年的老手了,什么人他没有见过,所以一看谭浩的眼神便知道谭浩在说谎了,“哦,我知道了,你把银子藏到怀里面去了。”说完牛老大招呼来自己两个手下让他们两个把谈耗控制起来然后自己便开始搜起了谭浩的身。
刚刚把手伸进谭浩的怀里,牛老大便感觉有东西,拿出来之后一看正好是几张银票,然后大喜的牛老大继续伸进去摸了起来。
“啪”谭浩又是挨了一巴掌,本来已经肿的老高的右脸更加高了,“明明藏在怀里你竟敢说没有?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拿着刚刚从谭浩怀里搜出来的十张银票,牛老大照着谭浩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寒冷的晚风吹进了本来就已经很是湿潮胡同,趁着不是特别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见在这条胡同的墙角处瘫坐着一个正在哭泣的人,这个人便正是谭浩。虽然最后他一直抱住牛老大的腿祈求牛老大不要把他的银子拿走,最起码也要给他剩一点,但是不管他如何哭求,牛老大却都不管不顾,在用力的踢了谭浩几下挣脱了谭浩之后牛老大便哈哈大笑着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离开了,最后一两银子一没有给谭浩留下。
牛老大他们三人离开了之后谈耗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他想了很多,想起了自己已经逝去的父亲,想起了小时候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有这父亲保护着自己,从来没人敢欺负自己,后来自己慢慢大了,但是父亲却意外的离开了自己。
没了父亲之后谭浩才真正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以前欠自己家里钱的几个人总是像瘟神一样躲着自己。几个亲戚开始的时候还对自己很好,但是等到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已经卖完了之后他们便再也不见自己和母亲了。
那个时候谭浩知道自己被骗了,他被自己的几个亲戚骗了,后来他打听到自己的几个亲戚竟然和几个当铺的人合伙唆使自己卖家里的东西,每次自己去对方都会把价压的特别低,少不更事的自己却总是在亲戚的唆使之下稀里糊涂的把家里的东西给卖完了,当时自己还觉得自己赚了呢。后来才是道自己是多么的可悲。
没了家当没了来源,土地也卖了,只剩下了自己和相依为命的母亲,那时候自己十二岁。为了生活母亲靠给别人洗衣服做些杂活来补贴家用,而自己也得整天在一家小酒楼里当伙计,那段时间让谭浩明白了很多,在酒楼里他听到了很多事,已经开始明白事理了。渐渐的谭浩也变得圆滑了,并且还特别的改掉了自己孤僻的性格学会了怎么和别人打交道,怎么和别人快速的成为好朋友。怎么取得别人的信任。从那之后无论到了那里谭浩总能够很快的便可以和对方打成一气。
半年后谭浩的母亲在给别人洗衣服的时候被人讹诈,一气之下便卧床不起了,而生活的重担便一下子压在了还不到十三岁的谭浩身上。已经明白了事理的谭浩知道靠着在酒楼当伙计不是一个可以干的长远的行当,因为这个工作待遇低并且还对人没什么要求,基本上什么人都能干,而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东家赶走了。
谭浩意识到自己需要找一个正经一点、可以干的长久的行当,于是谭浩成了一家铁器铺的学徒,每一天给铁器铺的大师傅打打下手然后趁着机会在学上呢个一招半式的。在那里干了两年,谭浩学到了很多,并且靠着过人的天赋谭浩总是能够打造出来比别人更加精细的东西,但是即便是这样在铁器铺呆了两年之后谭浩还是离开了那里,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呆在那里了。
干铁匠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这个不但需要有恒心、有毅力,能够耐得住苦,耐得住高温,还得有一个强壮的身体。
谭浩有恒心、有毅力不怕吃苦,但是他却没有一个好的身体。贫寒的家境使得谭浩略显瘦弱,每一次抡起来几十斤重的大铁锤没几下谭浩便会感觉到吃力了,而两年下来谭浩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了,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在劳重的劳力之下变得越来越差了,如果谭浩有银子调养一下身体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把身体调养好,甚至是变得强壮起来;但是谭浩没有银子,他不但需要自己生活他还需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一丝多余的银子来调养一下自己的身子骨。两年下来谭浩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在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要累垮了,到时候不但自己没法办,就是自己的母亲也没人照顾。
所以谭浩毅然的辞去了铁器铺的工作来到了一间木器店来当学徒,这个年代只有手艺人才能够不失业,而手艺人里面入行的门槛较低并且待遇也好的就是木匠了。所以辞去铁器铺的工作之后谭浩求到了一个制作木器的老师傅跟着他学习木器。
在木器店里边谭浩学了整整三年,老师傅的手艺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但是谭浩的生活依旧还是那样,过的紧巴巴的,因为没有人来找他打木器。大家都看他年轻不信任他,并且在谭浩搞砸了两个人交代的活计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找谭浩打造木器了。
没人来找他,谭浩便没了工作,没了工作谭浩便没了收入来源。这个时候又恰逢谭浩的母亲病情加重需要更多更加好的的药物续命,而几乎没有收入来源的谭浩哪里付得起药费。但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却又不得不管,所以谭浩只能向自己的师父借钱。
就在去年年末的时候他在外面看到了悦来酒楼的招工的告示,悦来酒楼作为京城最大档次最高的酒楼他的待遇自然是最好的了。光是上面标示的每一个月的月钱便是五两银子,可以说这个待遇是相当的高了。一月五两,一年下来便是六十两银子,在明代普通人之中一般生活稍微差一点的家庭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在二三十两银子左右,而一般一年能够收入五十两以上的都是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家庭了。
按照悦来酒楼的待遇一年光是收入便可以达到六十两银子,足以让一家之人过上相当好的日子了。所以在看到这个告示之后谭浩便心动了,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谭浩绝觉得自己现在虽然木匠的工艺学到了,但是由于年纪的原因一直也是没什么收入,这样还不如自己先找这个工作干着呢。并且待遇还这么好,所以决定之后谭浩给自己的师父说了一声便离开了木器店然后便来到了悦来酒楼应聘了。
待遇好,自然争抢的人也多了,悦来酒楼只是招聘几个打杂的,但是前来应聘的人却不下千人,最后靠着自己这些年来艰辛的生活锻炼出来的成熟还有自己曾经干过这一行的经验,谭浩成功的留在了悦来酒楼。
从去年到现在谭浩已经在悦来酒楼工作了大半年了,虽说生活还是很清苦,但是靠着悦来酒楼超高的待遇,谭浩还是能够在为母亲抓来药之后还未自己剩下一点银两,一方面放起来以作不时之需。另一方面谭浩也时不时的花费一点银子制作一下东西来锻炼一下自己的木匠还有以前从铁匠铺学来的手艺。谭浩想着等将来自己有钱了便自己开一个木匠铺或者铁匠铺都行。
如果没有上个月的意外,说不定谭浩现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欲绝。上个月,谭浩的一个叔叔来到了谭浩家里逼谭浩他们交出祖宅,他的那个叔叔以祖宅是祖上传下来的自己和哥哥都是宅子的主人为由想要逼迫谭浩他们把宅子让出来。其实还是谭浩的那个叔叔在外面赌了钱结果欠了人家赌坊很多赌债没法还,所以谭浩的那个叔叔便想到了这个方法,虽然对方也知道这样做不道德,毕竟这个房子是谭浩他们孤儿寡母仅剩的东西了而且在大明家产一般也都是长子继承的,但是如果弄不到手祖宅自己就要倒霉,本着别人倒霉自己不倒霉的原则谭浩的那个叔叔便昧着良心来逼迫谭浩他们把祖宅交给自己。
第一次由于有谭浩在所以他的那个叔叔便没得逞,但是第二天趁着谭浩在悦来酒楼工作的时候他的那个叔叔便又来了,并且还找来了两个帮手。他们到了谭浩家里之后二话不说便开始往外面搬东西,谭浩的母亲便是在那个时候再次被气得顺不过来气直接晕倒了。这下子谭浩的那个叔叔知道自己闯了祸了便赶紧躲起来了,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而谭浩的母亲则在邻居们请回来的郎中看了看之后倒是醒过来了,但是这一气之下病情却更加恶化了。
这一个月来为了保住自己母亲的命,谭浩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了,而母亲的药还只剩下了两天的了,两天之后如果自己还不买药的话自己母亲的药便要停了。这也是谭浩为何今天在得知自己要被奖励一千两之后为那么高兴,因为已经没有了积蓄了他迫切的需要着一千两来为自己母亲看病,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挨打、宁愿舍弃尊严也不将这一千两交出来的原因了。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了,没了那一千两银子,他便没办法继续为母亲看病,自己的仅剩的亲人和自己的理想都将随着这一千两而离自己远去。
谭浩在这一刻心死了。
小人物很少反抗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反抗,只不过生活的重担压的他们已经把所有反抗的勇气全都压在了心里而已。但是当有一天他们心死了,那么在他们心死的那一刻,一直以来自己当做压制自己那反抗的勇气的借口也就再也不存才了。这一刻,小人物也将反抗,并且还是歇斯底里的反抗,是能够震惊所有人的反抗。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再也流不下来眼泪的谭浩哆嗦着站起身来慢慢的走了,寒冷的月光衬托着他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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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厚厚的门板被推开了。
“是小浩吗?”很快里面传来一声憔悴的声音,紧着着便是几声连续的咳凑。“咳咳咳”“”咳咳咳
“母亲是我回来了。”谭浩应答一声便赶紧进了屋里,走进去曾经挂满了装饰的墙壁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墙面上的几只壁虎在爬来爬去而在墙角几张蜘蛛网被从门口吹进来的风吹得想要破碎。
屋子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熬药的火架子。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油灯,几个吃饭用的碗具。两张床一张空着,而另一张上面躺着一个面容憔悴、几乎已经满头白发的女人,她便是谭浩的母亲,还不到四十岁。
悄悄的走到母亲的床前谭浩为母亲遮好了被子。
“小浩,你的脸上怎么了?”接着微弱的灯光谭浩的母亲看到了谭浩脸上的不正常。
“没事,母亲,外面天黑,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谭浩说了谎。
“哦,那你以后回来的时候小心一点。”母亲却露出了更多的担心。
替母亲遮好被子之后谭浩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兹拉”从床地上谭浩抽出了一个大木箱,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把钥匙“磕碰”一下,谭浩打开了木箱。
“小浩,你又在摆弄你的那些东西了。”这个时候母亲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谭浩猛地一惊看到母亲还在床上躺着之后说道:“母亲,我就是再看一下。”
说完,谭浩便开始小声的捣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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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府里,朱厚照今天格外高兴,原因就是他今天刚刚送走了安化王朱寘鐇。安化王身份不同于一般人,作为藩王自然得享受点特殊待遇了,要是一般的人造反那押解到京师之后首先得受尽酷刑,之后用不了多久便会被直接要么砍头要么凌迟。但是安化王到了京师之后可是活得好好的,虽然被押解到了天牢了,但是每一天不但不用上刑,并且还是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便是藩王的不同了,即便人家造反了人家也是藩王,那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从安化王被抓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但是安化王的处置决定却一直没有下来。在商讨处置安化王的时候大臣们产生了分歧。大部分的大臣还是决定依照旧制把安化王送到凤阳圈养起来。
在明朝自从成祖朱棣之后对待那些谋反的或者犯了大错的藩王的处置办法一般都是送到凤阳圈养起来。也就是到了那里之后给你的院子把你关到里面不允许出来,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也算是只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但是也给了那些犯了大错的藩王们一条活路。
凤阳是朱元璋的老家,到了凤阳既算是让他们落叶归根了,也算是让他们在那里看守祖陵吧。
自从成祖朱棣之后处置谋反的藩王一般都是这样的,但是这一次到了安化王身上的时候产生了分歧。虽然大部分人仍然要求把安化王圈养在凤阳防止他再次谋反就行了。但是朝中却有一批人认为应该杀了安化王以警告天下众藩王。
历史上历朝历代这个藩王造反都是经常发生的,但是不同的是处置方法。明朝一般都是把谋反的藩王们圈养起来。但是这在最初还行,但是时间长了便有点起不到警示其他藩王的作用了,藩王们最怕的还是死,所以只是限制他们的自由而不杀了他们便会让一下藩王产生侥幸的心里。毕竟造反最坏的结果就是被限制自由反正又死不了,所以近几十年来藩王作乱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所以主张处死安化王的拿一下大臣们便打算处死安化王以给天下的藩王们一个警告,让他们老实点。
并且此次安化王造反还与其他藩王人不同的便是他竟然勾结了外族,这在一些大臣们看来是不可饶恕的,幸亏此次鞑靼战败了但是万一此次败的是大明呢,那到时候实力大损的大明靠什么来抵挡鞑靼的兵锋,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呢。
早这些大臣看来安化王着实可恨,所以他们便一再要求直接杀了安化王。
就这样,主张依照祖制把安化王圈养起来的和主张杀了安化王的大臣们便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相让。
最后这件事闹到了孝宗那里,可惜孝宗已经不管事了,大手一挥让大臣们都来到了朱厚照这里。朱厚照一看,好吧,我成了最后的裁判者了。
最开始朱厚照也犯难,因为依照祖制的话的确是行,但是对天下的藩王门起不到警示作用,但是如果杀了他的话也不好,一方面有违祖制,另一方面这样也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在历朝历代,为了皇位兄弟之间相残、父母之间相杀的事情时常发生,特别是汉朝和唐朝。在汉朝前期发生了好几次大规模的藩王作乱,最后虽然叛乱都平定了但是对兄弟之间相残却死了不少人。后来到了汉武帝时候汉武帝更是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太子。前期的皇帝们没有给后面的后代起到一个好的示范作用,结果往后汉朝藩王之间、皇子之间的争斗的越来越残酷, 失败者从来就是必死无疑。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一些没有打算造反的藩王们也不得不加入了进来,既然已经被卷入了是非之中就只能拼死一搏了,要不然失败了自己也是必死无疑。
汉朝时如此,而在唐朝更过分,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了自己的哥哥和三弟这才当上了皇帝,可是在同时李世明也为唐王朝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以至于唐朝一朝皇族内斗最是严重。李世民自己杀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还不够,竟然又在后来杀了自己第一次亲自立的太子,后来武则天的时候李氏皇族更是被杀的差点灭绝,到了李隆基时候了,先是杀了自己的姐姐和哥哥,又是在晚年逼死了自己三个儿子。而李隆基之后唐朝算是彻底的乱了起来整天皇室厮杀不断。
可以说李氏皇朝就是因为最初的李世民带了一个不好的头,结果他的后代全都有模学样的,李唐一朝不知道有多少皇族之人死于内斗。
在明朝成祖自己的皇位便是来历不正,所以为了防止自己之后自己的子孙也想其他朝代那样子孙相残的悲剧成祖正式确立了圈养这种祖制。
只是把藩王们圈养起来而不杀了他们这是和其他的朝代截然不同的,在很大程度上这减少了皇族相斗的残忍性,不想李唐皇朝那样,失败者不但自己得死,就是自己的家人也要跟着死,结果有很多藩王其实根本就不想造反,但是就是因为他们怕自己会死所以才不得不反的,假设他们当时有条活路的话他们或许还不会反的。然而在明朝很多时候不但藩王都不用死,就更不要说是他们的家人了。
明朝藩王作乱的次数远远少于其他朝代,并且最重要的是明朝藩王的作乱不像其他朝代那样凶残,产生那么大的危害。在明朝即便是有个藩王作乱但是一般动静也不大,对国家产生不了太大的危害,而国家很快便能恢复过来。就像历史上的宁王作乱,虽然也是声势浩大但是很快便被平定了,对明朝的根基没有产生什么动摇。不像汉朝的八王之乱直接动摇了国本。这就是圈养制度形成的有点良性竞争的结果,虽然圈养制度也很不好但是总比直接杀了对方要好多的。
所以说现在朱厚照也得选择一下,如果杀了安化王则极大的破坏了祖制,很有可能会让以后的皇室之间的斗争变得越发的凶残,最后死的还不都是皇室里面的自己人。但是如果不给安化王一点严厉的处罚也起不到近年来越来越嚣张的藩王们。
最后朱厚照想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不杀他,但是也不会轻松的放过他。首先免去安化王极其后世子孙的一切爵位,所有家产充公。将安化王押解到凤阳看守祖陵,吃住不得超过普通之家,不得迈出祖陵一步。并且每一天安化王也都要承受鞭笞之苦、还要跪在祖陵前忏悔三个时辰。
朱厚照的这个决定大部分的朝臣都能够接受,所以最后安化王的处置办法便定了下来,而今天一早正式安化王被押解到凤阳离开京城的日子,在走之前朱厚照还专门去看了他一下。看到安化王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朱厚照便大为高兴,这是自己亲自打败的对手,还有什呢比看到自己曾经的对手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更能满足你的,虽然这个对手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但仍旧会有一丝满足感在里面。
“还有江西的宁王,就看你什么时候行动了。”安化王有点严厉的惩罚或许会警示到天下大部分的藩王,但是对已现在江西的宁王来说,却已经起不到作用了。宁王一脉自从成祖的时候便一直谋划着谋反,现在上百年过去了到了现在的宁王这一代,他们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能一步走到黑了。
不过朱厚照也不怕宁王会闹出来多大乱子,因为大明有一个宁王的克星。想起了宁王朱厚照倒是想起来了王阳明来了,这个王阳明便是靠着一己之力都没有靠朝廷的手便自己把宁王给剿灭了。
想起了王阳明,朱厚照便让人去打听他的情况,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王阳明被刘瑾弄到贵州的龙场去悟道去了。看来历史在某些时候还是具有很大的惯性的,原本的历史上王阳明便是得罪了刘瑾之后被刘瑾使力给发配到了贵州龙场去了。
王阳明作为明代最明代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文学家、书法家、哲学家和军事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由于王阳明悟通了知行合一 。而他悟通这个道理的时间就是在自己被发配到贵州龙场的时候,可以说刘瑾的所作所为不但没有报了仇还帮助了王阳明一把。在这之前王阳明一直在悟道上悟不通,他在很长一段时间纠结于格物致知和朱熹的程朱理学。一直到他被发配到了龙场之后在龙场的生活却帮助了王阳明一举突破思想的桎梏提出了知行合一的思想,并将陆王心学推上了最顶峰,使之成为了明代可以和程朱理学相抗衡的明代中心思想之一。
历史上好多人物的轨迹都已经被朱厚照给打乱了,比如伦文叙的,比如唐伯虎的,再比如刘瑾他们的等等,但是唯独王阳明的人生轨迹朱厚照从来都没有去改变过。而原因就是因为王阳明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王阳明的成就主要是思想上的,而一个人思想上的认知往往是和一个人的经历有关的,如果朱厚照提前介入了王阳明的生活很有可能会在改变了王阳明的人生经历的时候改变了他的思想而让他的悟道出现困难。
知行合一虽然是心学,但是它确是中国思想在很多方面的集大成,要真正理解它就必须要向佛家那样,不停的去悟。听别人说的只能是懂了皮毛,它思想的精髓却不可能掌握的了。当和尚读经书的人那么多,但是能成为大师的却没有几个。
不过通过王阳明去了龙场这件事朱厚照发现刘瑾他们几个是到了要好好管教一下的时候了,虽然这些年他们几个跟着朱厚照平时受朱厚照的影响,已经比历史上的情况好多了,但是现在随着朱厚照的地位的不断提高他们几个的权势也是越加隆重,从刘瑾利用自己的权势打击报复王阳明这件事便可以得知他们在私底下还做了不少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朱厚照还是决定有空了就敲打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手中的权力该怎么使用。
这几天朱厚照还在计划着的一件事便是铁血军要招人的事情,和鞑靼的几战铁血军也是损失惨重,当回来的时候也是快要死伤过半了。这几个月来铁血军一直在修养当中,刚刚经历了大战硬干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并且时不时的总结一下战场的经验。现在他们也休息好了,经验也总结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对铁血军大调整的时候了。
首先第一步便是招人,铁血军不足的名额也先补上去,其次铁血军也需要来一场最严格的训练,在榆林的时候马成带着铁血军去伏击格列博罗特,结果就是因为一个普通士兵的一点小失误便造成了整个伏击功亏一篑。在那一刻朱厚照最怀念的便是邱*少*云了,如果那个士兵能够有邱*少*云十分之一的忍耐力便绝对不会出现失败的情况,所以现在朱厚照决定对铁血军来一次最严厉的训练,要把他们练得不但有健壮的体魄,还要有邱*少*云的意志。
“殿下,木公子来了。”朱厚照面前一个小太监站在下面禀报着。
“他来干什么?”朱厚照问道。木公子就是木拓,木拓没有任何的官职和爵位,但是他毕竟还是冬雪的弟弟,不能直接叫人家名字不是,所以这些个小太监们便称他为木公子了。
“禀殿下,木公子说是有要事相商。”
“那就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木拓便跟在刚才的那个太监的身后走了进来。
“草民木拓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木拓现在的身份还真是草民,没有一官半职,也没有被封过爵位,在外人面前便是只能用草民相称。
“好了起来吧。”朱厚照挥挥手让刚才的那个太监给木拓拿了一张椅子,等他坐下之后朱厚照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木拓可是很少进宫找他的,虽然跟着冬雪来到京城好几年了但是也就进过三两次宫而已,平时有什么事都是直接让人禀告冬雪在然后让冬雪再来告诉自己就行了,朱厚照倒是好奇到底为了什么事值得木拓亲自跑一趟了。
“殿下,我酒楼里有一个伙计犯了事被官府抓了,所以我想请您出面把他给救出来。”木拓说着有点紧张的看着朱厚照,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求朱厚照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朱厚照会不会帮忙呢。
“哦,你酒楼里的伙计犯了什么事被抓了?”
“杀人。”
“杀了几个?”
“三个。”
“嘶”朱厚照心里一惊,“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他杀了人被抓本来就是应该的,更何况他还一次杀了三个人,难道你想要本殿下知法犯法不成?”说道了最后朱厚照几乎都是吼出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木拓发这么大的火,毕竟以前看在冬雪的面子上朱厚照对木拓还是很不错的,有什么事都会照顾一下,但是想不到木拓今天竟然来求自己这种事情。
是,他朱厚照是可以救了那个伙计一命,别说他杀了三个人,就是他杀了一万人朱厚照一句话照样能够让他无罪释放,但是如果朱厚照真的那样做了,到时候天下还成什么样了。他朱厚照身为太子还是将来的皇帝都知道利用手中的权力去肆意的践踏律法,那那些官绅地主们还不都跟着有样学样的啊。自己都身不正到时候怎么去约束大臣们还有天下的百姓。
明朝还只是一个封建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对权力的约束几乎微乎其微,不像现在社会里对公*权*力做了很大的限制,但是现在还只是明朝,对掌权者来说权力几乎都没有任何限制。而仅有的那几条对官员们稍加有点约束的条例在很多时候还都是一个废纸,根本就没有起过作用。今天自己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那是不是以后其他的大臣都可以向自己这样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救出自己家里的犯了法的人马。那样的话到时候那些官绅子弟还不都上天了,反正自己家里有人当官,在外面不管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大错自己家里都能够把自己救出来。天下都这样了还不得乱套了。
滥用手中权力这种事情,官员们可以做的,但是身为太子的朱厚照却做不得。因为他是太子,是全天下人都照搬着学习的榜样。天子的喜好就是天下人的喜好,天子的行为就是天下人争相模仿的行为,身为未来天子的朱厚照是绝对不可以随意滥用权力的,这不是一个明君应该做的。如果朱厚照只是想做一个昏君的话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丝毫不用顾虑,但是如果想做明君的话就要不断的约束自己。明君不是那么好当的,作为皇帝要面临那么多的诱惑,而作为明君就要千方百计的抵挡住这些诱惑。
朱厚照这么一怒可就直接吓坏了木拓了,这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朱厚照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殿下,息怒,您听我讲完。”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告诉你本殿下是绝对不会帮你的,他杀了人就要偿命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木拓怕越误会越深便赶紧站起来说道:“殿下,不是您想想的那样,您听我说完。”
“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朱厚照也怕这里面另有隐情。
“是这样的殿下,杀人的是我酒楼里的一个伙计,叫谭浩。刚来酒楼里不长时间才大半年但是他干的比较认真,前几天我还专门奖励了他一千两银子呢,但是就是这一千两银子才酿成了大祸。当天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三个地痞无赖,他们把我刚刚奖赏给谭浩的一千两银子给抢走了,而第二天那个谭浩便去把那抢他银子的三个人全杀了。我也是第二天等到有人通知的时候才知道了的。”
“人家抢了他的银子他大可以去报官啊,可以让官府帮他找回来吗,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我也是为问一下店里和他交好的几个人才知道的,他家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前段时间他母亲突然病重了差点断了气现在全靠着整天吃药才吊着命呢,而那个谭浩为了给母亲买药已经花完了家里的所有银子了,那天我给他的一千两银子刚好就是他准备给他母亲买药用的,但是现在银子被抢跑了给母亲买药的银子也没了,所以他才会一时想不开跑去把人给杀了。还有那个抢钱的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在附近已经干这个行当十几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而差点家破人亡了。可以说那里的人恨不得天天吃他么三个人的肉才解恨。”
听得木拓这么一说朱厚照也绝得这个谭浩杀人也的确是情有可原,但是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他夺取他人性命的事实,即便是那三个都着实可恨。事情到这里又是一个矛盾,那三个人能够祸害人十几年而不被抓住那就说明他后面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一个像谭浩这样的人出来杀了他们三个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害呢。但是如果鼓励这种行为的话那到时候必定会造成像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弄不好就侠客盛行了。自古侠以武犯禁,虽说侠客里面的确是有行侠仗义的人,但是更多的却还是那些以行侠仗义威名而谋私利的人,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并且这种事情全凭那些侠客们的个人价值观判断那些违法之人该不该杀很容易滥杀无辜的。
怎么弄都会造成都一部分人不公平的局面出现,看来自己以后得好好思考一下这种情况了。得找个好的解决办法才行,对每个人都得公平才行。朱厚照想着。
“他只是一个伙计怎么会惊动的你来亲自求我?”
“我也是不得已才来的,那个谭浩虽然来我们店里时间短,但是交的朋友却不少。昨天那个谭浩被判了个斩立决,这不知道他出事了并且大家在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都认为谭浩情有可原不应该判死刑,所以他们便联合起来求到了我这里,他们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便希望我出面,本来我也是不想为那个谭浩出头的,但是店里面的伙计还有师傅们都来求我了,人多了我也没办法推辞了,要不然的话店里人心就散了。我去找到顺天府但是府尹大人说什么都不改判,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求到殿下这里了。”
沉思了一会朱厚照问道:“那个谭浩是如何杀了三个抢劫之人的,按你所说那个谭浩应该是身体瘦弱之人而那三个劫匪确实健壮之辈,谭浩应该不具备一次杀了他们三个人的能力啊?”
“听说他好像用了火枪。”木拓想了想回答道。
“不可能。”朱厚照直接否认,对于现在的火枪朱厚照十分熟悉,一分钟顶多能够发射一发子弹,在这种情况下杀一个人还有可能,难道死了一个人之后另外两个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跑吗,发射完一发子弹之后距离下一发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足够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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