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破庙(求收藏推荐票)
两人抵达酒肆,王老道招手唤来伙计。
他笑着摘下葫芦,指名要早春的桂花酒。
得,还是行家。
涿县的酒,度数不高。
倘若量大了,还是有些醉人。
陈鸽以前闷头写代码,从不参与交际应酬。
就大学那几场聚会,根本养不出多高的酒量。
常言说得好,花花轿子人人抬。
即便不能喝,嘴皮子也得利索。
“哆”
王老道拔掉盖封,虚眯着眼睛。
他凑过去深嗅一口,神色陶醉。
好似坛里装得不是酒,而是天上的佳酿。
见他饮了一碗,陈鸽嘴角含笑,夸赞对方海量。
王老道对这句很是受用,哈哈大笑。
在刻意引导下,聊起了这些年云游四海碰上的鬼狐佚闻。
不觉间,日落西山。
王老道脸颊通红,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
陈鸽没喝太多,只有三四分醉意。
他偏头瞥了眼箱笼,里面不见有任何光源。
“道长,该回去休息了。”
王老道被推了一下,胡乱摆摆手。
他嘴里低声嘟囔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眼见快要入夜,把人丢在酒肆里不太好。
陈鸽思忖片刻,还是起身搀扶老道。
他有留意对方的内襟,可惜没见到发光的物体。
看样子,是褥不到其他装备咯?
两人晃晃悠悠的,返回登云楼客栈。
陈鸽把他扶到自己客房的床上,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这王老道呀,多半是在装醉。
每每提及崂山内部事宜和其他道法符箓,他就变得含糊其辞。
陈鸽也不在意,谁都会有秘密,不愿说就算了吧。
他前往大堂,找小厮又开了一间客房。
“哈啊”
打了个哈欠,陈鸽有些乏了。
这酒度数低,可后劲不小。
他关好房门窗户,唤出灵傀护卫,很快进入梦乡。
这种操作,是休息期内开发出的。
本体闭眼休息时,可分出一屡意识控制灵傀。
这样一来,既不耽误身体的休眠,还能随时警戒。
翌日。
陈鸽起床,收回灵傀,用铜盆乘放的水洗漱。
事毕,前往王老道的房间外。
咚咚。
抬手敲打,门竟然直接开了。
陈鸽动作稍顿,进屋环顾一圈,不见任何人影。
这王老道走了也不说一声,真是塑料情谊。
来到大堂,有新鲜的早食出炉。
热乎乎的窝窝头,十文钱四个,嘿嘿。
端一碗稀饭,没要咸菜,陈鸽坐在大堂角落吃着早点。
见到擦桌打扫的小厮,脱口问道:
“昨晚跟我一起来的老道,多久走的?”
“天刚亮就离开了,怎么,客官找他?”
“随口问问,你忙你的。”
陈鸽喝了一口稀饭,不再计较。
萍水相逢终是客,散就散吧。
得了符箓已是赚了,要懂得见好就收。
吃过早食后,陈鸽退房。
他前往县城的驿站,花五两银子挑选了一匹黑马。
说是黑马,也不尽然。
棕色的鬃毛,有点像土鸡的羽毛。
叫小黑吧,也不是全黑。
干脆不取名字了。
涿县位于河北地界,广平府在邯郸一带。
初步推测,两地间隔起码至少有三四百里。
古时又不像现代,到处都是柏油路。
沿途有不少山路,双脚走太慢了。
这匹黑马十分温顺,鼻间有一小撮白斑。
骑上马鞍,陈鸽几乎没怎么练习,就能无牌上路了。
出发之前,他还想在涿县买份地图。
可惜这手绘的图,简直花里胡哨的。
山川河流城池的方位模糊,恐怕卖图之人自己都看不懂。
想要更详尽的,还得去人口更多的城镇购买。
陈鸽购齐草料和杂物后,装入系统背包,顺官道而行。
这些物件无法一直保留,脱离当前世界后会消失不见。
按照每天几十里路的脚程,预计十天之内就能抵达广平府,找机会学幻术。
后续再逗留十余天,便可动身前往汾阳,接受历练任务。
届时,免不了会碰上其他行走,切记万事小心。
陈鸽对路况不熟,地图又无法做参考。
每行至岔路口时,便停下来等候路人。
待问明方向后,再拨马离开。
这要是出了误差,距离可就偏远咯。
步兵变骑兵,行了一天的路。
晚霞撞云,余晖落幕。
陈鸽没找到地方过夜,便在某处山腰歇息。
入睡之前,他先把马匹用绳子固定好,放下足量的草料。
取出丝线和小铃铛,他在周边布置好警戒线。
随后,跳到树上合衣而眠。
拾取的木柴潮湿不堪,陈鸽没有点篝火吸引野兽的打算。
冷倒无妨,衣厚抗得住。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朗。
就算打着火把,能见度也不过两三米。
在妖魔鬼怪出没的聊斋世界,行夜路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还是老老实实休息,不要东想西想的。
第一晚,无事发生。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陈鸽就出发了。
昨晚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四肢有些酸痛。
他唤出灵傀骑马,向西南方向前行。
本体从后抱住傀儡,抓紧时间补瞌睡。
行了一天的路,走走停停。
眼见夜幕降临,天空还飘起小雨。
陈鸽在某座不知名的深山中,寻得一间庙宇落脚。
“有人在吗?”
随着门轴的摩擦声,庙门缓缓推开。
里面,没人。
密布的蜘蛛网,满地的灰尘,没有一点儿烟火气。
正中央的石台上,空空如也。
周边散落着不少黄土,也不知原本是谁的塑像。
大殿约五六十平方米,屋顶还算完好。
石台背后,有条逼仄的长廊。
陈鸽把黑马栓在掉漆的朱红柱上,放出灵傀,顶在前面探探路。
走廊尽头是间后院,有两间并排的小屋。
最左那间已经塌了,堆砌不少瓦砾。
右边那间很是破旧,勉强可以避雨。
小屋里空间有限,如若遇敌,唯恐施展不开。
陈鸽思忖片刻,还是选择在宽敞的大殿歇息。
鹅毛细雨,渐渐有扩大的趋势。
过了十多分钟,有几人冲了进来。
领头两人书生打扮,后面紧跟着一位挑扁担的行脚商人。
雨势见涨,碰上躲雨的路人没什么稀奇的。
陈鸽跟黑马居于大殿右侧角落,远离石台走廊和大门。
若遇突发状况,可冲破身后木门,迅速逃走。
他下午在马背上已经睡饱了,此时坐在角落闭眼假寐。
陈鸽衣着光鲜,戴着面具,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有位书生往这边走,试探性地问道:
“这位兄台”
陈鸽充耳不闻,闭眼不答。
另一位书生用手肘捅了下同伴,示意别去打扰。
身为读书人,他们似乎不愿跟行脚商人为伍,全程没有交流。
“希律律”
过了不知多久,黑马发出嘶叫。
它在原地来回走动,似乎有些惊慌。
与其同时,一位白衣女子撞破雨幕,进入庙宇。
陈鸽看向那头发凌乱的绝色女子,不禁眼皮猛跳。
破庙、书生、美女
聊斋故事的标配。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