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水神长言(二)
“你身子受不住的。”鬼神伸手盖上盒子:“这些便够了。”
鬼神又给染灵讲解了一些灵力使用方法,其实这些一直都熟记在染灵心中,只是如今的染灵没了记忆才未知,如今听了,倒是觉得十分熟悉。
染灵此时已经是信心满满,便满心欢喜的等着夜幕降临。
与另外两位告别后,鬼神便带着染灵悄悄来到了水神宫殿附近,才不过接近周围,便可以感觉得到这里的不同。
原本极其干燥的边城,到了这附近竟是有了湿润之感,越是接近越觉得仿佛是置身在水中一般,染灵伸手摸了摸脸,指尖竟是有了水珠。
两人悄悄翻身进入了殿内,见到殿内的景象时,染灵忍不住赞叹起来,里面许多的装饰和建筑皆是由水形成,在月光照耀之下晶莹剔透,像是那深海之中的水晶宫一般。
染灵伸手摸了摸一个由水形成的树,竟是能穿手而过,但无论染灵的手在其中如何变幻,形状却是丝毫未变。
鬼神看了看四周,嘱咐染灵待在原地,便瞬移去了别处,几下便没了踪影。
染灵蹲在远处,无趣得继续玩着那由水形成的树干,树上有一个极其温和的声音传来:“好玩吗?”
染灵一下炸了毛,警惕的站起身来盯着树上,见树上坐着一个男子,一身湖蓝色的长衫搭在树枝上,长相温润如玉,眉眼之间全是温柔的神色,微微勾着的嘴角更是与这月光相得益彰。
“你是......”染灵见到如此温和的人,也禁不住语气柔和了些。
“我叫长言,你叫什么?”
染灵警醒着自己,能在这里面来去自如,而且自己丝毫未发现他的存在的定是个不简单的,便慢慢的退开两步:“染灵。”
“你这名字倒是特别。”
“你也是。”染灵客套道。
长言从树上跳了下来,歪着头看着染灵:“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好奇。”
长言轻轻莞尔一笑:“好奇什么?”
染灵尴尬的笑了笑:“外边都是干涸荒凉,唯独这附近湿润得紧,所以便来看看。”
长言伸手摘下那用水做的树枝,竟是像是真的树枝一般被攀折下来,在长言的手上宛如一个树枝的样子,长言将水树枝递给染灵:“那这个便送给你吧。”
染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这次却没有穿手而过,而是好好的被拿在手上,另一手触碰的时候,只觉得是水流动的感觉,且接触后指尖也微微有些湿润。
“这是怎么做到的?”染灵不禁问道。
长言转过头看了看,冲着染灵笑了笑:“下次再告诉你。”
说完人已经是不见,而不远处鬼神也是瞬移了回来,拉着染灵出了宫殿。
回去后,染灵一直研究着手上的树枝,却是怎么也参不破其中的奥妙。一旁的鬼神看了一眼后对着齐姜说道:“除了一个防护结界以外,再没有别的。”
齐姜有些惊讶:“他这么心大,就只有一个防护结界?”
鬼神点点头:“但这个结界不同寻常,皆是以水脉布置,我一向对此研究不深,所以也看不透。”
齐姜起身在屋中走了一圈:“水神一向是由能操纵水力的神担任,这个水神虽然能力不济,但在操纵水方面却是个奇才,堪破了不少寻常人做不到的。”
一旁的静梵出声道:“自古水火不相容,但水也克制火,而万事万物也离不开五行,所以水一向是最不易操纵和对付的。”
染灵细细看了那支水树枝道:“若是以火相克,哪里寻得来能如此多能克制这么大水源的水阵,且其中多以水为物,更是不行。”
齐姜也同意染灵的看法:“若强攻的话,必定会伤及无辜,且这城中凡人众多,要是传出去,必定是说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染灵放下那枚水树枝:“如此说来,是无解喽?”
鬼神:“也不尽然,只要找到他的布阵的源头和阵眼,破除也是容易,只是,有一事我得事先说明。”
齐姜认真的看着鬼神:“墨兄你说。”
“前些时日在边境挑起战乱的与这位脱不了干系。”
齐姜有些疑惑:“为何这样说?”
“水阵亦是有人献祭。”
染灵想到方才遇到的那个长言,想必应该就是水神,只是没想到面目看起来如此温和,内心却是如此残忍。
染灵拉了拉鬼神的袖子:“你看看这个树枝。”
鬼神看了看:“怎么了?”
“若是能堪破这其中的原理,是否就能寻到水阵的规律?”
鬼神拿起那水树枝看了看,抬手以灵力试之,刚以灵力碰到,树枝却是立即四散,化为一大摊水溅了开来,直接将齐姜从头到脚给淋湿透了,而房内的地板上也瞬时被水淹没。
“这一只小小的树枝竟是能化为如此多的水。”静梵懊恼的一边以灵力将衣服变干一边开口道。
“厉害啊。”染灵开口称赞道:“这法术着实厉害了。”
鬼神有些不解的看着染灵:“你好似很欣赏他?”
染灵有些尴尬的避过了众人的眼神笑道:“你们想想,若是我们与那水神对峙,破了这水阵,只是那宫殿中的水便能将我们还有这整座边城也淹了。”
齐姜也是点了点头:“不错,到时候在水中,我们便真不是那水神的对手了。”
鬼神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染灵后,回过神:“如此说来还真是无解了?”
染灵撑着下巴想了想:“也许只能缓缓途之,毕竟还得顾着他们天界的颜面,不能将此事给闹大了。”
齐姜有些好笑的看着染灵:“什么叫他们天界?”
各自回了屋后,染灵静静的撑在窗边想着心事,鬼神像是自回来后心情就不太好,见着染灵出神更是沉了沉脸色。
走到窗边将染灵拥在怀中:“在想什么?”
染灵借势靠在鬼神的怀中,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温和的一个人,竟是如此狠厉的一个神。”
“你今天好像想他想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