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陌生人
墨羽微微睁开双目,此时已是太阳当空,日过正午。墨羽一惊起床,只见自己正躺在自家木床上。出来一问小姑方知,原来今天一大早,雪姨起床寻墨羽不到,心急如焚,于是叫上长虹夫子与几个亲邻外出寻找,终于在小山坡后的梧桐树下找到了正在酣睡的墨羽。长虹夫子这才把墨羽背回家,没想到一睡竟睡到午后时刻。
“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雪姨喝道,其实此时她只因对墨羽实在是太过担心,虽不是自己亲子,但在十几年的养育之下却胜似亲子,今早寻墨羽不到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墨羽出意外。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墨羽思前想后,硬是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墨羽说完后便夺门而出。
“你要小心点,今晚早点回来,我弄点肉给你吃。”雪姨在后面急得大喊,生怕这孩子摔着磕着。
墨羽此时心想又何尝不是,小姑是自己最爱之人,如果说全世界还有一个人会疼爱自己的话,那就必属小姑无疑了。
如果要论第二个的话,则要属对门铁家的千金铁柔婉了。
铁柔婉在自家茶铺一看墨羽夺门而出,以为是有何大事,便二话不说,放下客人刚点的饭菜追出。气得她老爹铁百河在前台追出厉声喝道:“你这死丫头,回来再找你算账。”
原来墨羽与这铁柔婉自小玩大,当有人欺负无父无母的墨羽时,柔婉便会挺身而出,自己有好吃的也会叫上墨羽后两人在小山坡慢慢享受。
“肉丸,你追来干嘛。”墨羽此刻停下脚步问道。
“我看你跑那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瞒着我?”柔婉假装很生气的说道。
铁柔婉扎着两个小辫,虽然肤色偏黑,却也眉如墨画,明眸皓齿,特别是那眼睛,细水汪汪,实在是女子中所罕见。但身着粗布麻衣,却掩盖了自身的靓丽之处。
“肉丸,我决定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决定要加入新朽学院学武功。”墨羽坚定的说道。
“你别开玩笑了,你都被星宿学院拒绝多少次了,别去了,那帮混蛋不会答应你的。”铁柔婉自己也为墨羽感到可惜。
“不是那个星宿,是新朽,长虹夫子的学院。”墨羽不耐烦的为柔婉解释道。
“得了吧,就那长虹老头,整天疯疯癫癫,也就碰到雪姨的时候有点正常,那个破学院在这里都快两年了,一个人都没招到,那老头还不知道会不会武功呢?”铁柔婉连忙拉扯着墨羽就要回去。
“不会的,长虹夫子可以的,我相信他,而且这也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修炼灵力学武功的方法了。”墨羽甩开铁柔婉的手臂就向长虹夫子的家奔去。
铁柔婉见墨羽心意已决也不好阻拦,只得相伴同行。
两人来到长虹的家后,说是其家,也是其院,家院同用,颇为简陋,怪不得没人前来报名学武。
“长虹夫子,在吗?”墨羽和铁柔婉不住的敲打着长虹的大木门。
“来了来了,再这么敲,这门就得上西天了。”长虹开门之后连连抱怨道。
长虹,姓欧,来历不详,只知其五年前来到吉祥镇安家落户,至今仍是孤家寡人,自己生活。其人生长八尺,年近四十,留着唏嘘胡渣,因此柔婉喜欢称其为老头子一个,其人五官较为粗野,但说起话来却是文质彬彬。
“我要报名学武。”墨羽说道。
“什么?”长虹不相信的大声说道,“你小子想要来学武,你小姑答应了没有啊?”
“答应了,早答应了,我学武也是要好好保护我小姑嘛,你也不愿看到小姑她以后被人欺负对吧。”墨羽打了一个滑头说道。
“也是,不错,我看你小子也是块学武的料,这样吧,你明天过来,容我在院里收拾收拾。”长虹吩咐道。
“行,明天我就过来学武。”墨羽开心说道。
“那我也要。”铁柔婉一见墨羽今后要在此修行,为了陪伴其左右,也是想要报名学武。
长虹见要是铁柔婉这小冤家要是也来了,院里岂不是要闹上天了,于是死活不答应,两人在门口便争吵起来。墨羽见此状况,只得悄然离开,因为铁柔婉和长虹夫子喜欢拌嘴已是家家户户都知道的事了。
夜深人静,吉祥镇外的小树林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只见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小道上往吉祥镇走去。一股股寒气逼人,愣是吓得树林万千生物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一高一矮两人一步十米,刚见这两人在远处走来,刚一眨眼,这两人却已走出百米有余,可见其灵力之深,武功之厚。
“四哥,我们都找了欧阳这小子快五年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次不会又扑空吧。”其中那个高个尖声说道。
“这次再找不到念慈经,老大该要生气了,纵欧阳小儿这次横生两翅,也飞不出我手掌心。”其中那个矮个声如洪钟,听来灵力远远在那高个之上。
夜空下的吉祥镇寂静如常,却不知大祸将至,灭顶之宅将临。
第二天一大早,墨羽便赶往新朽学院学武,一路上蹦蹦跳跳,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来到长虹夫子的家后,只见长虹已经是在大院里等候。
“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墨羽颇为圆滑,一见长虹便双膝跪下。
“来,来,来,要不是为了让你好好保护你小姑,我岂会轻易收你为徒啊。”长虹扶起墨羽说道。
“那是,你要是把我教会了,我就促成你和我小姑的喜事嘛。”墨羽嬉笑说道。
长虹一听到墨羽要搓成自己和雪姨的好事是心中暗喜,又不露声色的说道:“闲话不多说了,那我现在要开始教你一些关于灵力和武功的知识了。”说完他便开始教了起来,墨羽双眼睁大,全神贯注,对长虹夫子的话那是听得如痴如醉。
“首先,灵力是你武学的基础,每一门武功都要有灵力灌注,才能发挥出极致。而灵力则靠你的天赋和刻苦修炼了。有的人年少轻轻便已达灵力五重境界,上天入海如同行踏平原一般。有的人即使年过半百灵力也未及三重境界,顶多只能飞檐走壁,耍个三拳两脚,而武功种类……”长虹夫子有心教授,而墨羽也是悉心听讲。
待到太阳即将落日之时,墨羽正静坐于大院之中,修炼那灵力第一重境界:坐禅起灵。
正当墨羽全神贯注于练功之中时,忽的寒风吹来,吹得墨羽眼也睁不开,站也站不稳。待到寒风过后,墨羽擦了擦眼睛一看,只见大院内已站着两个身披黑斗篷,形如木桩的人。
墨羽正奇怪此乃夏秋之季,焉有寒风吹袭之理,莫不是眼前两人所弄。
墨羽见如此怪异之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的高个说道“这里的主人呢。”他所发出来的尖声似是在咯咯坐笑又像是带着一种恐怖的尖叫。
墨羽听得这尖锐之声,知其来头不小,诺诺答道:“我师父他在后院呢,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墨羽话语刚落,只见沙土飞扬,闪烁之间,隐隐有一金属之物似那流星划过,夹杂着细微的金属碰撞之声,直直往墨羽头颅飞来。
墨羽那见得这场景,只看得双目发愣,眼盯着这金属之物裹着尘土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屋中一人影飞出,脚在半空中连踏两下便已飞到墨羽身旁,他朝墨羽轻轻一推,自己已然陷入那金属物的攻击范围之中。
在离这金属物一厘之内,他往下顺势一倒,虽是往下倾倒,但脚后跟却似铁钉钉在地上,支撑着整个身体,不至于完全倒在地上。等着金属物从身上飞过才以脚后跟往地上借力立起。这一来一躲,只在那毫秒之间,若是换为普通常人,此刻早已是身成两截,痛苦嚎叫而亡。
墨羽定睛一看,原来救自己的正是长虹夫子,但自己怎么也想不到长虹的武功竟如此之深。
但这金属轮子明明为死物,但是飞过一圈之后竟重新回到高个的手中,似有活力一般,听高个的使唤。长虹夫子武功纵然是高深莫测,但这高个男子能刹那之间甩出这金属之物,其功力深厚也是不可小觑。
“刚才那个东西叫做血滴轮,常人要是被那死物轻轻一刮,轻则血肉糜烂,重则会被切为两截,你日后要是再见到他可要万分小心。”长虹面不改色,对墨羽吩咐道。
“五弟,好久不见,看来这几年功力是大为增进了,竟能轻易躲过苍紫的血滴轮。”那个站在高个后面声如洪钟的矮个子说道。
“石龟,我和殛早已是形同陌路,至于老大对我的再生之恩,我为他效力了十几年了,也已经还够了,我再也不欠组织任何的债了。”长虹夫子厉声说道。
什么殛,什么老大,夫子他又是什么人,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和小姑,此时墨羽是大惑不解。
“废话少说,你今天要是把念慈经交出来,陪我们去和老大谢罪也许会留这个镇上的人们和你一个全尸,否则这里吾等定要叫其化为焦土,从尘世永久抹掉。”矮个男子提高音量说道,其声如雷鸣一般,直震得木椅崩裂,树枝摇晃。
墨羽看长虹夫子此时表情,便知这人所言不虚,自己也是汗如雨下,焦急不已。
“墨羽,赶快回家和你小姑收拾好东西等我。”长虹转过侧脸对墨羽小声道。
“等你,你以为你能从这里离开吗?我们知道你对豆腐家的婆娘有意思,对这小子也是颇有情谊,等我们把你手脚折断,再叫你看着你心爱之人在你面前受尽折磨而死,你难道忘了殛的人从来就不应该拥有感情吗?”矮个男子脱掉斗篷,那张糜烂发黑的脸墨羽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
“快走,如果一个时辰我还不到,就和你小姑有多远跑多远。”长虹眼见墨羽未曾听进话去,便大声喝道:“还愣着干嘛,快从后门跑,你想要我陪你一起死吗?”
墨羽听后拔起腿来就往后门跑去,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留下来也是给夫子添麻烦。
石龟一看墨羽要跑,也是怒骂一声就要追上来。长虹夫子此时双掌一合,大喊一声:“破!”喊声一起,大院四方只听得轰隆隆几声,接着土地摇晃,那两个身穿黑斗篷的人周围尘土四起,当即蹦蹦蹦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