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打扰到你们吧？”
甘凉刚停下笔，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子便拿着水杯走了进来。

甘凉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该问的也问完了。”

此女“哦”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地倒起了水。

“甘警官，她是我的搭档许芷秋，昨晚也跟我们在一个包房。”杨波给甘凉介绍道。

甘凉端详着许芷秋道：“许小姐请过来坐，正好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好的。”

“你们聊，我先去做事了。”

许芷秋坐下之后，杨波起身离开了茶水间。

“你不用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甘凉见她有些拘束，于是呵呵笑道：“放松点，就当我们在聊天。”

“好，警官你问吧！”许芷秋抿着嘴道。

甘凉看着她道：“你和高念晴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吧，不好也不坏。”

“昨晚你是几点离开海天KTV的？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昨晚高念晴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她走了十多分钟之后我也离开了，大概是十一点四十多吧。从KTV出来我就回家了，我父母可以为我作证。”

甘凉闻言心头一动，问道：“你知道她当时是去哪儿了吗？”

“不、不知道，她没告诉我。”许芷秋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分明在撒谎。

“许小姐，你说谎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甘凉莞尔一笑，道：“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我想像你这么善良又正义的美女，也不希望看到凶手逍遥法外吧？”

“我......”许芷秋脸色一红，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水杯，心里似乎在做着剧烈地挣扎。

“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言罢，甘凉靠在椅子上抽起了烟。

“其实昨晚......”

在经过复杂的心里斗争之后，许芷秋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事情说出来。

“哟，对不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叶一帆居然走了进来。

“叶总。”

许芷秋见到叶一帆，脸色顿时骤变，低下头不敢看他。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甘凉的法眼，他微微一笑，盯着叶一帆道：“叶总监不是有秘书吗？端茶倒水的事也要自己来？”

叶一帆呵呵笑道：“秘书让我派出去了，所以只好自己动手。”

“原来如此。”

“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叶一帆泡好茶后走到门边，突然回头对许芷秋道：“小许啊，等会儿完事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关于年终考核的事儿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好的，叶总。”

许芷秋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甘凉说道：“警官，其实昨晚高念晴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所以非常抱歉，帮不了你。”

甘凉似笑非笑地道：“没关系，不过希望你晚上不会梦到高念晴。”

“那我可以走了吗？”听了甘凉诛心的话，许芷秋正眼都不敢看甘凉，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

……

甘凉来到电梯口时，杨血月已经先一步到了几分钟。

甘凉问道：“马明乐那边问得怎么样？”

“据他说，昨晚十一点过他们就散了，而且从KTV出来之后，因为有朋友打电话相邀吃宵夜，所以他便让罗勇去送高念晴。”杨血月答道：“除此之外，没问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嗯，我们走，去罗勇家看看。”

谁知到了金华小区罗勇的住所，俩人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

“你们找人吗？”

这时，一个大妈突然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甘凉微微一笑，指着罗勇家道：“阿姨您好，请问您认识住在这里的人吗？我们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嗨，认识，罗勇嘛，我是他房东。”

甘凉道：“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昨晚他突然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说是公司把他调到外地去了，要退房。”大妈点头一笑，走到二人身边道：“不过奇怪的是他连押金都没要就急匆匆地走了，那可是好几千呢。对了，你们找他啥事？”

“哦，我们打他电话没打通，所以就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甘凉堆着笑脸道：“现在没事了，谢谢您阿姨。”

回到车上，甘凉给黄伟成打了个电话之后，杨血月拍着大腿骂道：“你妹的，看来凶手就是罗勇那小子。”

“也许吧，希望黄队他们能抓住那小子。”

“唉！”杨血月垂头丧气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包若儿家看看，也许她知道些事情。”

包若儿住的地方是一栋八十年代的旧楼，由于是拆迁红线内，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所以整栋楼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人气。

杨血月吸了一口冷气道：“这包若儿好歹也是一个白领，怎么住在这种鬼地方！胆子真大！”

因为楼道里有些阴暗，所以走在里面让人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待会儿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对了，就是这儿。”甘凉撇了撇嘴，忽然停下脚步敲起了右手边的一道门。

“包若儿不会也跑路了吧？”敲了两下没人回应，杨血月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好！出事了！”

“砰”

甘凉突然亢声一叫，然后一脚崩开了包若儿家的防盗门。

“怎么了哥？”

杨血月愣了一下之后，赶紧跟着甘凉冲了进去。

“么蛋！来晚一步！二货你赶紧给黄队打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处理！”

看着床上已经断气的包若儿，甘凉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把自己的手机甩给杨血月便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你在找我吗？”

甘凉刚跑到楼梯口，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从他头顶传了下来。

甘凉心头一惊，抬头便喝：“人是你杀的？！”

“僵尸不杀人、不吸血，那还叫僵尸？想抓我就来吧，我就在这儿站着。”

此人穿着一件黑风衣，戴着一顶绅士帽，脸上罩着一张银色的面具，站在楼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甘凉。

“猖狂！”

甘凉闻言大怒，“咻”的一声就飞上楼去。

“来吧，我在楼顶等你。”

那人阴阴一笑，留下一句话之后突然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