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肖想
福星跑得飞快,拽着老郎中药箱子上的布带子,老郎中被拽着跑,气喘吁吁,长胡子都飞起来了。
福星领着大夫进了院子,玉巧见了忙道:“福星,你叫了大夫来?太好了,大夫快请进。”
玉巧引着大夫来到周毓箐房里,周毓箐正坐在桌边喝水呢。
大夫喘息未定:“这位夫人是哪里不舒服,这么急着把老夫拉过来。”
周毓箐看到大夫身边的福星,知道定是他把人叫来的,人都来了周毓箐也不好再推辞了,便道:“家里小子不懂事,烦劳大夫了,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染了风寒。”
大夫看了一眼福星道:“还是先把脉吧,大毛病小毛病,脉象说了算。”
“劳烦大夫了。”周毓箐说着趁大夫不注意,瞪了福星一眼。福星想着只要夫人好了,他挨几下眼刀子有什么要紧的,朝周毓箐笑笑。
大夫替周毓箐号了脉道:“确实只是受了风寒,吃三贴驱寒散就行了。你家这小子,拉了我就跑,我当是什么急症呢。”
周毓箐忙道:“小子不懂事,您多担待。”
大夫哼了一声道:“没有急症是好事。”大夫说着起身朝福星道,“走吧小子,抓药去!”
福星朝周毓箐行个礼笑道:“夫人我去啦!”
周毓箐对福星真是没办法生气,他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好,点点头道:“去吧。”
福星跟着大夫出去了,周毓箐趟回到床上。玉巧见周毓箐不像生气的样子才放心去准备午饭。
福星去抓了药,回来后没去回周毓箐,直接交到厨房玉巧手上了,玉巧午饭好了,药也熬好了。
玉巧端着午饭和熬好的药来到周毓箐房里时,周毓箐已经睡着了。
“夫人,起来吃饭了。”玉巧走到床边轻轻唤道。
周毓箐皱皱眉觉得自己头好像更疼了。周毓箐看着和饭菜放在一起的的一大碗黑乎乎的药连饭也不想吃了。她宁愿打一针也不愿意喝中药啊!
玉巧一直守在周毓箐身边,伺候周毓箐吃了饭。
“玉巧,你是不是看着我,怕我不喝药啊?”周毓箐见玉巧一直不走,问道。
“呵呵,怎么是看着呢,奴婢伺候夫人喝药。”玉巧笑道。
周毓箐听了怎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算了算了,头也越来越痛,还是喝了吧,周毓箐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太苦了!
“夫人,您一口喝了吧,长痛不如短痛!”玉巧见周毓箐原来是怕喝药才不让叫大夫的只觉得夫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周毓箐叹了口气,赶紧早点回去吧!哪怕为了以后不喝这苦汤药呢!周毓箐仰头把一碗药喝了。只觉得从嘴里到胃里都是苦的,差点吐了出来。
玉巧忙递了水过去,周毓箐接过水,喝了一大口。
“快把药碗拿走吧!”周毓箐挥挥手道。
玉巧见周毓箐药喝下去了,收拾了碗筷出去了。玉巧来到厨房,玉翠和福星还在吃饭。
“夫人把药喝光了?”玉翠问道。
“喝了,夫人像个孩子似的,原来是怕喝药才不让叫大夫的,多亏福星去叫了。”玉巧道。
福星嘿嘿一笑:“要谢该谢沈老爷,他叫我去的。”
玉巧两人对视一眼,玉翠道:“沈老爷可真关心咱们夫人呐。”
“可不是么,早上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话,就是想要我去请大夫,我原先还着沈老爷怎么今日与我说那么多话,原来都是套我话呢。”福星笑道。
玉巧两个都笑:“快说,沈老爷都怎么套你话的。”
“沈老爷先问我们昨日顺利不,然后……”福星把沈世年和他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几个人都笑,心里越发肯定沈老爷就是对他们夫人不一般。
“好了,咱们别说了,这是夫人仁慈,要是在别人家,背后议论主子可不知道要被打死多少回了。”到底玉巧稳重,止了话题。
玉翠和福星都点头不说了。
沈世年一直注意着隔壁,福星带了大夫来,送大夫走,沈世年都知道。见周毓箐瞧过大夫了,才放心。
沈涵几个已经被他遣去县城买下人了。沈世年一个人随便对付了点,就算吃了午饭了。吃了午饭沈世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心越转越乱,乱得想翻墙。
沈世年觉得自己对隔壁的周夫人实在是过于在意了,再结合自己昨晚的表现,沈世年给自己“号脉”的结果是他就是想女人了,绝对不是对周夫人有什么想法,只是这周夫人也在女人的范围里,还离他最近,才惹得他这么心烦。沈世年叹口气,心道,不知道还有几年能想的。要不趁着自己能想的时候,再续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克妻的传闻听多了,沈世年也有一点信了,要真是那样,自己不就是害人么。
沈世年朝西边院墙看看,昨日爬到隔壁院墙被他扯过来的藤蔓又爬了过去。
傍晚时分沈涵几个才带着两个仆妇,两个丫头回来。
沈世年见带回来四个人,还有两个小丫头,把沈涵叫进自己房里。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买两个,一个做饭的,一个洒扫浆洗的。”沈世年道。
沈涵贼兮兮地笑道:“我瞧那两个小丫头怪伶俐的,想着爷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就一并买回来了。”
“爷在将军府也没有用丫头!”沈世年白了沈涵一眼。
“嘿嘿,先留着呗。”沈涵嬉皮笑脸地说,沈世年见人已经买回来了也只好先留下了。
路通成了沈府的大管家,在院子里吩咐几人。
“杨氏负责每日餐饭,茶点,李氏负责浆洗洒扫。梅文,柳文伺候老爷。”
几个都应下。沈世年还不知道沈涵几个早就给他安排下了。原来几个人一路去县里,说到沈世年的婚事上,几个人一致认为,既然爷不愿意娶妻,好歹留下点血脉才好,所以才有了那两个丫头。
路通领着几人把沈府走了一遍,便吩咐杨氏、李氏去做事,带着梅文、柳文来到沈世年房里。
“爷,这是梅文和柳文,以后她们伺候爷。”路通道。
“老爷。”两个丫头行了礼。
沈世年打量着两人,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倒都是好相貌,好身段。一个是鹅蛋脸,杏眼,妙在一张樱桃小口;另一个瓜子脸,丹凤眼,眉中间一颗殷红的美人痣。沈世年看了一眼路通,已经知道他们找这两个丫鬟是干什么了。
“知道了,下去吧。”沈世年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无名之火,“路通也下去。”把他们都赶走了。
晚上是杨氏做的晚饭,虽不如周毓箐做的新巧别致,却比路通做的好吃多了。
沈世年每日吃了晚饭都要在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等他看完书回房,见那两个丫头竟然都在他床上,还都只穿了小衣。
两人见沈世年回来了,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老爷。”
沈世年直接甩门而去,到了沈涵住的西厢一脚踢开了门。
沈涵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爷……您怎么来了?”
“你说呢?”沈世年拉起沈涵的胳膊,“走,去吧那两个妖精给我弄走!”
“妖……妖精?”沈涵想起晚上交代两个丫头的事,她们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吧。
沈涵到了沈世年房间,那俩丫头倒还没傻到家,早就穿上衣服,跪在地上呢。两个丫头见两人进来了忙磕头:“老爷饶命!”
“爷……她们怎么了?”沈涵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问她们!”沈世年说着出了门,把沈涵留在了房里。
沈世年回到书房,在软塌上侧躺下来。心里更烦躁了!他要给自己重新“号脉”了,看样子自己还真不是什么女人都想的,难不成自己还真就肖想人家周夫人了?沈世年又想起昨夜梦里的素色衣衫的女子,周夫人,不就常着一身素色衣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