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荒唐
看着怀中的小白气息渐弱,南宫璃也顾不上其他,一步上前将人拦住,“大夫,它快不行了,麻烦你赶紧给它看看!”
“我说王妃娘娘,不过是一只狗而已,怎么能比得过徐妃娘娘,若是耽误了治疗,伤口感染,那可就麻烦了,更何况,徐妃娘娘就是被这只畜生咬伤的,它本就该死,现在它还有一口气,已经是上天恩赐了,若是它命大还能撑得住,那便等郎中给徐妃诊治过后再救它吧!”
这南宫璃一个外来的公主,在朝中可以说是毫无依靠,在靖王府又一直被龙千墨冷漠,龙千墨在府上的时候甚至没有在她的茗香居留宿过一晚,是以这蓉玉压根没把南宫璃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大夫,赶紧跟我走吧,徐妃娘娘还疼着呢,晚了娘娘怪罪下来,你我可都担待不起!”蓉玉又转向那郎中补充着说道。
郎中一时也很为难,但想来想去终归还是人更重要一些,于是勉为其难的开口道:“王妃,草民是大夫,擅长给人看病,但却不擅长给动物治疗,徐妃的伤确实耽误不得,草民还是先去给徐妃娘娘看看吧!”
蓉玉得意的看了南宫璃一眼,带着那朗中便走,走到南宫璃身边,还故意用身子撞了她一下。
南宫璃焦急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两个人的背影放了狠话,“站住!本宫告诉你们,若是今日小白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陪葬!”
“怎么?王妃是要人给狗陪葬吗?简直荒唐!”南宫璃话音一落,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低沉而又冷峻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对上了龙千墨那张严肃的俊脸,蓉玉和那郎中立刻俯身行礼道:“奴婢(草民)参见王爷!”
龙千墨班师回朝,入宫见了西瑞帝后,一回到府中,便赶上了这样的热闹场面,他甚至都还没来的及换下自己的战袍。
不过,一身战甲的龙千墨看上去格外的英姿飒爽,男人味十足,这样的他着实让人难以抵抗,可此时的南宫璃一门心思都在小白的身上,对那落入眼中的绝世容颜自然少了几分注意。
一双凤眸从南宫璃的脸上扫过,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心中烦乱,转向恭敬行礼的两个人,沉沉说道:“带郎中去给徐妃治伤!”
“是!”得了命令,蓉玉和那郎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步远离龙千墨这个不定时炸弹。
南宫璃终于抬眼看向龙千墨,满眼绝望,龙千墨到底跟南宫璃不同,他是权势滔天的王,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在乱世之中,人命都轻贱的不值一提,更可况是一只狗。
他不会像南宫璃那般多愁善感,自然也不会任由人为狗偿命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即便是她,他也不能任由她胡闹。
略微迟疑,龙千墨终于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去。
“龙千墨!”身后突然响起了南宫璃略带沙哑的声音,脚下像生了根,他的步子再也没有迈出去,但龙千墨只是停下,却没有回头。
“求你,救救它!”南宫璃终于还是向龙千墨开了口。
龙千墨回过头,对上南宫璃婆娑的泪眼,绝美的凤眸闪出复杂的神色,“南宫璃,本王真是看不懂你,你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向本王低头,如今就为了一只狗,你竟然开口求本王!你觉得本王凭什么救它?”
“在北庆的时候,我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受了委屈,也只能一个人消化,虽然二哥一直对我多加照拂,可他封王之后便离开了皇宫,这几年来,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它,有什么心事,我都跟它说,它真的很有灵性,它似乎可以感受到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对你们来说,它也许只是一只狗,可对我来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那是你的事,与本王和干?”历经风雨,龙千墨似乎早已经淡漠。
“只要你愿意救它,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南宫璃已经别无选择,她不知道这样的承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无暇考虑此话一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觉得有什么事是你能为本王做的?”龙千墨冷冷的声音,满是不屑。
是啊,她不过一个柔弱女子,他的身边又从来不缺侍奉的女人,又有什么事是非她不可的呢?
这样想来,自己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价值,眼中的绝望更深,眼看着怀中的小白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南宫璃无奈的弯下了双膝。
还未跪下,手臂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龙千墨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敏捷的上前将她拉起。
看向南宫璃手中的小白狗,虽然重伤但也还有的治,龙千墨伸出手掌,轻轻附在那小白狗的身上,给它传输了一些内力,替它疗伤。
这小白很快就恢复了生机,南宫璃惊喜的看着怀中的小白,抬眼对上龙千墨毫无表情的俊脸,满眼的不可置信,“它真的没事了?”
“不然呢?府上的郎中是给人看病的,你还真以为他能救得了这只小白狗吗?无知!”龙千墨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却在暗笑。
也许是因为刚刚从战场回来,他觉得自己杀孽太重,如今救下了一条生命,他觉得开心。
见南宫璃微皱着眉头看向自己,他竟然不自觉的身手,替她拭去眼角未干的泪痕,“记住你今日对本王说的话!”
龙千墨转身离去,南宫璃沉思,他要她记住什么,自己刚刚都说过什么?情急之中脱口而出的话,到现在印象反而没有那么清晰了。
细细回想,糟了!难道是那句,“只要你愿意救它,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南宫璃不禁头大,可看看怀中生龙活虎的小白,倒也觉得值了,管他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更何况,就像龙千墨所说,自己确实也不能为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