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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维尔的陷阱03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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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人们纷纷从闷热的船舱里走上甲板透气。两岸的草地上飘来清新的草味儿点着飘飘悠悠的萤火。不时从背后吹来一阵清爽的风。与潮湿闷热的船舱相比真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随着人越来越多甲板上分外热闹起来。
李维坐在离地一米高的横栏上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乘客们的举动。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只是在纳凉、闲逛但也有少数例外遮遮掩掩的跟踪者们用警觉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人的被跟踪者们躲在阴影里不想引人注目的家伙们。真是什么样的角色都有。

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所在。

来自里尔斯的美丽医生艾拉也走上了甲板。她抱着小白狗可利一个人悠闲的散步。但不知不觉中她的身后就脱上了一条长长的“尾巴”。那些左顾右盼不肯把视线的焦点固定在艾拉身上的男人比那些死盯着艾拉婀娜的背影呈痴呆状的男人还要可笑。

看着这些家伙拙劣的表演李维的心情渐渐变得很糟。他索性把视线移到别处。

可艾拉却偏偏总是走到他眼中像是故意要给他看似的。

忽然船尾的方向有人喊了一句什么。人们开始向船尾的方向涌过去争抢着靠近船舷的位置向岸上的什么张望着。不一会儿有人开始吹着口哨向岸边挥手。

艾拉这边的热度很快下降。没过多久附近只剩下李维和一个戴着斗笠、披着黑斗篷的怪人。那个人的个子很小斗篷却偏偏很大一直拖到地面上人显得更小了。

“是剑猿吧?”艾拉低语。

“哎?是猴子吗?”斗篷怪人问道。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李维顿时多了几分关注竖起耳朵偷听她们的对话。

“猴子?”艾拉笑了。“算是吧。不过是很值钱的猴子!”

“值多少?”那女孩认真的追问。

“每只成年的公猴大约值一千个金币。剑猿是驯兽师们最爱的魔兽呢。”

“母猴呢?”

“母猴没有战斗力不值什么钱的。”艾拉解释道。

其实关于剑猿的争论一向是驯兽师的热门话题讲起来恐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艾拉对这方面的事涉猎得不少毕竟那也是一条可能的生财之道不过她懒得给那个不肯以本来面目示人的小姑娘多做解释。

“小猴呢?”女孩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我也不清楚!”艾拉皱着眉头回答。

就在这时船尾忽然传来“扑通”一声。有个驯兽师怕错过眼前机会跳进水里去了。他决心要抓到那只剑猿。

“好小子!竟敢抢先!”

几个声音异口同声的骂道。紧接着又有三个人跳下水。

艾拉咯咯的笑了。

“他们能抓到猴子吗?”

那个认真的女孩又问。

“傻瓜。他们一定会反被剑猿们抓到做剑猿一族的仆役。这儿是剑猿的聚居地。”

“姐姐你知道的真多!”那个女孩认真的赞道。

“呀。没什么的。”艾拉禁不起夸马上对这单纯的女孩产生了好感索性又多说了几句。“其实抓剑猿没什么难的关键是要赢得它的忠诚。只有那些已经有配偶的雄性剑猿公猴才能驯化做魔宠。而且为了剑猿的忠诚驯兽师还要每隔几个月就带它回家乡一次和母猴见面才行。麻烦得要死呢。”

“哎?猴子嗯剑猿每只公剑猿都有一只老婆吗?”

老婆怎么能论‘只’计算啊。李维听得暗暗笑。

“嗯。和人类不同它们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

“根据艾索米亚王室的规定人类也是一夫一妻制的嘛。”

“人类不严格!”艾拉满面怒容的答道。

李维笑得差点从横栏上掉下去。

“艾拉——”

几个人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是比格勒少爷。艾拉和李维顿时警觉起来。

“嗯?”艾拉歪着头眯起眼睛妩媚的一笑。

“艾拉。”比格勒少爷深情款款的说。

李维看了觉得一阵恶心终于从横栏摔下去。

“咚。”

比格勒少爷今天穿了一件紧身黑色猎装胸前三颗大大的钻石扣子映着水光格外耀眼。他右手背在背后藏着什么东西。从左肩后面露出的东西判断那是一束杂色的紫阳花。

“嗯?”艾拉依然摆着相同的姿势。

比格勒弯下腰——背后的花束暴露无遗果然是杜鹃——把地上的可利抱了起来。

从哪儿跌倒的从哪儿爬起来。他依然要从小狗入手。

“这美丽的名字真是和你太合适了——”

比格勒少爷热情的拥抱可利当然是只用一只左臂。

艾拉几乎昏倒。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孩跑到她背后撑住了她。艾拉感激的送给她一个微笑。

“汪——汪汪!”小狗高兴的叫着。

“可利别叫你什么你都答应!”李维低声提醒可利。后者用纯洁的眼睛望了望李维大声的“汪——汪汪!”。不过李维知道它其实什么也没懂。它是世界上最笨的狗。

“来亲亲我可爱的艾拉!”

“啊不要——”李维和艾拉同时说。

比格勒少爷嘟起嘴唇在小狗的胖脸上深情一吻。

艾拉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湛青……

隔着数层甲板的船体深处的一个小间中三个铁匠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子中央立着一支蜡烛蜡烛边上是三本破旧的《铁匠手册》。

这是位于船中心位置的房间几乎没有空气流通向上燃烧的匀净烛火证明了这一点。铁匠们默然不语像正在举行某种仪式。整个房间中迷漫着神秘的气息。

几本《铁匠手册》都翻开停留在最初的五芒之阵的几页。格斯拉面前的铁匠手册停在涅尔森的一页比尔的停在奥德的一页而普雷特的则是沃德神。

这是一个小房间。三个铁匠庞大的身躯再加上立在一旁的格斯拉的大战锤把整个房间挤的满满的几乎连门都打不开。铁匠们脸上都挂着一溜一溜的汗水比尔的大胡子更是完全湿透了亮晶晶的像一条黑瀑布。只是房间里充斥着压抑沉重的气氛才使铁匠们看起来并不可笑。

忽然铁匠们面前的书飞快的翻动起来像被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风吹动着似的。铁匠们面面相觑视线最后都集中在桌面中央的烛火。烛火还是静静的燃烧并不偏向一侧。无疑没有风。

这时几本《铁匠手册》同时停了下来。同时整个房间中产生了强烈的魔法波动一道粉白色的亮光一闪而逝把小房间照得亮亮堂堂。那电光火石的一瞬没有逃过三铁匠的眼睛。

白魔法!铁匠们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流了意见。

桌面上的三本书都停在了涅尔森的页面上。大胡子的生命与创造之神满面怒容似乎正在指谪金矮人的不义。

普雷特用大手在书页上一拂然后把手掌一翻举到烛火附近。只见他用拇指轻轻的碾过中指食指从指缝间便漏下一溜粉白色的细沙来。亮晶晶的沙还没有落在桌面上便消失在半空中。

谁?这是谁?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铁匠们看上去都有些紧张。

而且什么人能在白魔法中倾注如此可怕的怨念?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

时间从暧昧的黄昏过渡到深沉的夜。但甲板上的人却并不见少。迷幻之森的这一带不合常理的炎热热得让人睡意全消。河道过了一个弯角河床的地势一下子高了起来。两岸又出现了十几米高的峭壁。但在那一团黑暗之中似乎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在俯视河面以及河面上这艘白色的帆船。

对于迷幻之森的原住民们来说他们无疑是一群不之客。

李维坐在甲板上仰着头。他睁着眼睛可是他什么都不看。忽然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少年面前。

那是奥马。他的右颊上有一大块淤青把眼睛挤成了小三角。

他显然又去找安勒克斯决斗了。不是讨打去了。自那天逃离里尔斯以后奥马三天两头的跑去向安勒克斯讨打向全船乘客展示了百折不挠的信心剑的一千种错误使用方法以及可怕的恢复能力。这件事的热度在进入迷幻之森之前就已经下降到冰点完全不受关注了。因为被比格勒少爷经常缠着李维也忘了奥马的事。现在看来愚行仍在继续。

“又去船长那儿了?”

“船长?什么船长?”奥马在李维身边坐下。“那是劫匪!我们艾索米亚士兵是不会承认他的!”

两人的身高差距太大坐在一起像大人和小孩。

李维于是仰面躺在甲板上。甲板硬硬的很凉。

“好像只有你不承认。”

“不说这个。喂医生呢?”

“她?”李维有气无力的说。“她开心着呢。你没看到她的追随者一串一串的吗。”

“我说李维你说这种话可不应该!”奥马正色道。他似乎有点生气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那些男人跟着艾拉小姐是因为艾拉小姐太美了又不是她自己愿意这样。”

少年没有作声。

奥马等了一下接着说道:“医生不是那样的人。她那个人看起来大模大样的好像很坏——噢不对她确实很坏。但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她带着一种很久远很久远的悲哀似的。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也显得孤独即使欢笑的时候也藏着寂寞。”

……

“我以为一直在她身边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少年依旧躺在甲板上不作声。

这是个迷幻之森的寂寞夜晚。夜幕已经覆盖了整个天空。月亮不见踪影一眼望去满天璀璨的星光。而代表着五位主神的星星更是格外耀眼。蓝色的奥德白色的涅尔森红色的楚奥斯紫色的代森绿色的沃德。它们分列在天空的五角各自守护着一方星海。在那薄雾般的星云中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唯一的星。喜悦时星星会变得灿烂;悲伤时星光也会随之暗淡。

医生艾拉医生哪一颗是你的星呢。

“喂奥马。”

“嗯?”

“我觉得每次你挨完打都会变得比较有智慧。”

“你胡说什么呀。”

……

李维摸着墙壁慢慢的走下楼梯向左转。他们的船舱在那边。李维可利和费尔南多在一侧医生在另一侧。她那间有一扇圆圆的窗可以望见窗外的星光。

老马费尔南多出了愉快的叫声。它是饿了吧?不过以那家伙的品行一定有自己的小金库。不必可怜它!

少年摸索着走到了自己的小屋。老马为他打开了们在黑暗中露出马的奸笑。但少年却只是拍了拍它的头又转向另一边。

“医生——”他敲着门轻声喊道。“你在吗?艾拉医生?”

没有人回答。

这么晚了。她去哪了呢。

李维趴在门缝上向房间里看。外面的星光从舷窗里投射进来给整个房间抹上了一层幽幽的蓝色。房间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医生——。”

他又叫了一声。然后怅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用脚向前踢着找到了桌子的位置。桌子上有蜡烛与火石。他点亮了蜡烛。昏黄的光慢慢的填满了房间又从开着的门流到走廊。

有什么不对头。

不知为什么李维感到房间中有什么不一样。与白天的时候不一样。

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李维举起蜡烛四下照了照。空空的桌子。木柜。木柜上的银烛台。凳子上的许多杂物。老马。满脸怪笑的老马。小狗。在毯子上睡熟的小狗。

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却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那是一个很模糊的声音仿佛是穿越了时光而来一直守候在这里等待着传达某种讯息。

奥德。

守序的生物。

什么嘛。少年甩了甩头想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从脑子里逐出去。他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往自己的小床上一坐。

然后他的手接触到了一种滑腻的质感。很光滑有一点硬又不是非常硬。像熔掉的蜡烛又重新凝固。

代森。

用死亡之力破坏。

少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那是什么?烛泪洒在床单上了吗?他飞快的站起来拿起蜡烛向床上照。先看到的却是枕边的小布袋。它破掉了袋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弯刀的一截刀刃从口子里探出来。口子的边缘齐齐的呈一道光滑的圆弧不像是扯开的也没有烧焦的痕迹只是布料变得比正常厚了一点就像——就像布熔化了一样。李维拿起小袋子把弯刀从里面拿了出来那颗红色的石头水晶果的仿制品却不在里面。他不甘心的把手伸进袋子里面找还是没有。

亚龙之卵。

是不是掉在了床上的什么地方?李维把蜡烛拿了过来在床上细细的找。他很快就在原来放袋子的地方现了一条细细的痕迹像蜡一样。他用手摸了摸正是刚刚的那种触感。顺着这条蜡痕找下去。它一直延伸到床的边缘然后落下去了。那痕迹到床边时已经不再是一条线而是扩大到两根指头粗细。

少年蹲下身子很快在床边又现了那种痕迹。他惊讶的张大了嘴:那东西无论是什么把木制地板也熔化了。木头像蜡一样的熔化然后再凝结在原来的表面以下形成新的表面。更可怕的是一块垂在地面上的床单也和木板凝结在一起好像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那东西在木头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轨迹就好像把滚烫的铁球滚过冰面一样一直延伸到房间外面去了。

少年心中的不安渐渐变成了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他举着蜡烛跟随着那条痕迹走出了房间。为了壮胆他把弯刀也带在身上。还好那条蜡痕折而向右没有指向医生的房间。它变得越来越宽木板熔化的部分也越来越深成为一条沟。

拿圆弧状的刀刃在冰面上剜大概可以形成类似的痕迹。可木头熔化这一事实却太有震撼力。

李维一直跟随着“它”。在楼梯附近的地方那条沟透过了整层甲板掉到下面去了。沟最后变成了一个直径半米的洞。在洞的四周还有许多细碎的小洞木板像是被喷溅出来的火星烧穿似的可又一点焦味都没有。李维蹲下身子用蜡烛向那个大洞里面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感到自己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

如果是真的那么“它”已经烧穿了所有的甲板以及船底掉到了河水中。

少年站起身来举着蜡烛。风从他面前的洞向上袭来。烛火摇曳着随时都可能熄灭。他拿着弯刀的左手不知不觉间已经加大了力度。

弯刀仿佛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恐惧似的做出了回应出迷蒙的蓝光。少年并没有现。

***

亚龙之卵孵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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