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十四回 巧舌如簧
却说咱们的路人一号忙了一天的“公务”回到家中,推门进院时就听见了婉儿的清幽笛声着几分微笑,顺着笛声悄悄的来到后院,一眼就望见了跪坐在后院大亭中微闭双目奏乐的婉儿。本想过去和婉儿开个玩笑,可是当6仁走近了一些,能看见整个大亭的时候,6仁便突然的脸色大变……
人们常说“秋水伊人”是很美的画面。而此时此刻此地,虽然没有“秋水”人”却是有的。若只是细看婉儿那清秀俏丽的脸庞、温柔清雅的气韵,给人的感觉虽没有那种“艳若桃李”的惊艳感,但却有着一份“空谷幽兰”般的清丽,格外的的赏心悦目。而在这十一月末的冬季,黄昏时的夕阳斜照入大亭,些许的晚霞映照在微微低头、用心吹奏长笛的婉儿身上,又有几缕并不甚寒的微风吹拂起婉儿及腰的长长秀,舞动起婉儿略有些宽大的衣袖,再配上宛转悦耳的清清笛韵,又给清秀的婉儿凭添了几分飘逸感。这样的画面给人的感觉是舒心、清幽,还是雅致、唯美,似乎已经很难形容得清了。
只可惜这么美的画面,并不是只有6仁在欣赏……没看见当6仁悄悄走进的时候脸色都大变了吗?因为就在大亭的正座,还有一个人在欣赏着闭目奏乐的婉儿。
昂!?”
此刻曹昂跪坐在大亭的正座上,双手的手指在随着笛韵,在膝盖上轻轻的击打着节拍。许多人欣赏音乐的时候都会闭上双眼,或静静的一动不动,或轻轻的摇头晃脑(咳咳,那些嗑了摇头药丸的嗨客不在此列)。而曹昂呢?动到是一动不动,可他的头是稍稍侧着的,双眼也没有闭上,目光直楞楞、直勾勾正就是目不转睛,外带眼皮都不眨上一下,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婉儿。
现在大亭中的三位嘛,婉儿是低头闭目,似乎心有所想;曹昂是目不转睛的望定了婉儿,以至于6仁已经到了亭前都没有注意到;至于6仁的神情嘛……对比起婉儿的平静、曹昂的欣赏,6仁则是脸色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牙根咬得紧紧的不说,双拳也攥得骨节轻轻作响。曹昂不是眼中只有婉儿吗?6仁现在就是眼中只有曹昂!
“好你个曹昂曹子修!趁我出门办公,家中只有婉儿在的时候就跑来我这里是想干嘛?婉儿居然还吹笛乐给他听?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是不是想让宛城之战的事提前上演?不过这里不是宛城,你不是曹操,我不是张绣,婉儿更不是邹氏!!”
火冒三丈!而什么让人不愿去破坏的唯美的画面、宛转的笛韵,6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力的、深深的把空气吸饱肺叶,6仁突然冲着亭中用尽全力的暴吼道:修!!”
来个夸张点的说法吧,6仁这一声暴吼让整个后院都颤了几颤!而正在闭目用心奏乐的婉儿与目不转睛、心无旁骛的曹昂呢,更是差点没被6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吼给吓出心脏病来。婉儿手中的长笛也掉落到了地上。
嗖嗖两声,却是6仁把脚上的鞋直接踢飞到院中,嗵嗵嗵的踏入大亭。至于此时此刻6仁的脸色那就臭得不用说了。
这边婉儿才刚刚回过神来,一双玉手还按在胸口上。抬头望见是6仁入亭,婉儿慌忙起身向6仁迎了上去道:“主上,你回来了……”
6仁依旧是一张臭脸:来了……我如果再回来得晚了点只怕要出事吧!?”
“哎!?”
婉儿听出6仁的语气中带着非常非常浓厚的不善之意。微一错愕间,6仁伸臂拉开婉儿,咬牙切齿中顶着一张臭脸向曹昂走了过去。
曹昂这会儿也才刚刚反应过来,见6仁过来急忙起身一礼道:“6兄回来了……”
修!!”后面是咬牙声与骨节声的“清脆之声协奏曲”。
一望见6仁的这幅神情,曹昂慌忙向后退了两步道:“6兄莫要误会,6兄莫要误会!!”
“莫要误会!?大公子你昨天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可是现在你是在做些什么?”6仁的拳头可举了起来:“趁我不在的时候就跑到我家里来,大公子你这又算什么?”
婉儿惊而尖叫道:“主上,不可以啊!”
没用滴!6仁的拳头已经打出去了。不过呢……
“哎哟——”
喊痛的不是曹昂而是6仁。却原来是6仁一拳击出的时候,曹昂一格一架,再来了个擒拿手,把6仁的手臂给反扣到了背后。也直到这会儿,双臂都被曹昂制在背后,人痛得啮牙咧嘴的6仁才想起来,自己是一时愤火攻心,居然忘了激**能强化状态就动上了手。没激**能强化状态的6仁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人曹昂却是自小习武的主!事实上在那个时代,世家子弟习武与读书一样是必修课,曹氏父子又岂会例外?像曹操曾有过“手剑杀数十人”的记载,曹丕曾在剑术上击败过“知五兵,能空手入白刃”的邓展,曹彰更是一流的战将!相对来说曹昂是没什么记载,但从跟随在曹操的身边从军出征一事上来看,曹昂如果没习过武那才是怪事!
却说曹昂制住了6仁后也没进一步的举动,而是急急的出声道:“6兄且息怒,6兄且息怒!昂今日来此并不是来找婉儿,而是来找6兄你的。只因午后到此时6兄未归,昂又曾听闻得6兄曾与婉儿用两支长笛便镇住了夜乱之营一事,一时好奇之下便请婉儿吹奏数曲试听之。昂自知有失礼之处,还请6兄恕罪,但昂绝非如6兄心中所想之人!”
“我靠!这话谁信啊!?”想是这么想,但6仁这会儿也说不出来,谁让自己还被人制着呢?而且被制住的这一会儿,6仁也冷静了一点点,再说也不能吃眼前亏是不是?双臂卸去力道,6仁强作平静的道:“大公子是来寻我?寻我却有何事?”
6仁双臂不再用力,曹昂这里也当然感觉得到,当下便放开了6仁,再次向6仁抱拳一礼道:“当然是昨日昂与6兄临别这时,昂拜托6兄欲行之事。”
“昨天拜托我的事?”6仁这会儿怒气只是稍退,哪里能想得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双肩,6仁的脸色还是臭得可以,双眼也瞪住了曹昂。曹昂见状只能低下头笑而不语。
6仁刚想开口,院中忽然脚步急响。扭头望去时,见十数名侍卫正在赶来,而6仁的四个侍卫也在其中。此外……居然还有好几个侍女装束的少女也在紧跟过来。
“大公子!”
曹昂向侍卫们一挥手道:“无事无事,6兄方才欲与我嘻闹,故此大声惊吓于我。你们都退下吧…众侍女留下!”
侍卫们退下去了,只留下了六个侍女侍立在亭廊下。而6仁见到这般情形是想起来点什么,却又一时大脑卡机,没完全想起来,便一脸茫然的站在了那里。
曹昂凑到6仁的耳边低声道:“6兄,你看这六个侍女如何?”
“什么如何啊?”
昂也才觉6仁这还没想起来,只好低声提醒道:“昨日临别之时,昂不是请6兄再从侍女中挑选一、两个出来,试着帮昂教习成如婉儿一般才艺俱佳的女子吗?这六个侍女是昂昨夜精心挑选出来的,6兄以为如何?”
仁哭笑不得的望着曹昂,先前的怒气也一下子全都飞去了九霄云外。长长的叹了口气,6仁向曹昂摆摆手道:“大公子你等我一下。”
曹昂连连点头,满心以为6仁会去侍女那边精挑细选,谁知6仁却走到一旁抱住了一根亭柱,人再一咬牙,大脑门子狠狠的向亭柱猛撞了三下。
咚
“主上!”婉儿惊呼一声,急忙赶到6仁的身边用力把6仁往后面拉。
曹昂也楞住了,等婉儿拉着6仁在地板上坐下,曹昂愕然中问道:“6兄你这是何意?”
6仁自己是撞得有些头晕眼花,盘腿坐在地上,任一脸尽是关切之色的婉儿帮他揉按额头上的肿处,暗自心道:“何意……我这不是想让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变清醒一点吗?靠靠靠,我最近是走霉运还是怎么的?怎么老碰上些乱七八糟的事?”人在混乱中不总是会做些很可能会连自己都无法理喻的事吗?至少6仁就是这种人。
又过了一会儿,6仁脑中的晕眩感渐渐褪去,6仁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心中暗骂曹昂竟会整得他真的会去撞墙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以头撞墙?”
既然抓住了这一闪而过的灵光,6仁马上就低头闭目思索开了。过不多时,6仁缓缓起身,当站直身时再一伸臂,把婉儿紧紧的抱入怀中后才面色凛然的向曹昂道:“大公子,可否恕6仁斗胆直言?”
“6兄请讲!”
6仁道:“大公子,你想让我为你教习侍女,依仁之见,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你真正心中想要的,还是我家婉儿!”
曹昂急道:“6兄何出此言!昂知……”
6仁挥手打断曹昂的话道:“所以说你是在自欺欺人。你看中的是我家婉儿,但又知道婉儿是我枕边之人,碍于主臣之礼不能强求,所以就想让我再教习两个如婉儿一般的女子出来,让你稍解相思之苦罢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6兄昂闻言变得犹豫了下来,因为6仁所说的还真是曹昂自己心里都不敢承认的想法。至于6仁嘛,能说出这番话,却也是突然想起了某部现代肥皂剧中相似的情节。
再看6仁,脸上的那股大义凛然之气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我6仁是曹公帐下之臣,而为人臣下者当为主君分忧,但婉儿又是我心爱的女人。现在既知大公子之心,大公子认为我6仁应该如何去做?”
曹昂摇头。
6仁又抱紧了婉儿几分,缓缓说道:“大公子身为曹公长子,日后必将承袭曹公大业。而曹公胸怀王霸之志,行的亦是扫平乱世之事,日后必可成就大业。只是中原群雄并立,亦不乏曹公之劲敌,若曹公于征战中有何不测,便将由大公子来承继遗志。想来自古成大事者,切不可沉溺于女色,心智亦当尽投于大业之上,而大公子只是因为我家婉儿之故便欲令6仁作如此荒唐之事,岂不让人寒心!?”
曹昂明白了一些6仁话里的意思,心中也十分震惊,声音微颤的道:“6兄,你方才、方才难道是想……”
6仁缓缓点头:“不错,6仁方才是想以死相谏!”
啊呸!!6仁的脸皮真要厚起来也真的是厚过城墙!明明是自己因为心情急变之下做了件自己现在都觉得荒唐的事,可是在6仁的三舌不烂之舌下,竟然成了大义之举。至于6仁接下来又会如何**口舌,且听下回分解……(其实是瓶子也想以头撞墙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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