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鬼君传人(下)
陶篱竹掀开车帘抬头看向伊曜离去的方向远去的身影已融入夜色当中模糊得让人瞧不真切。她转回视线朝着凤若行开口问道:“你派人去对付凌霄宫了?”
凤若行轻轻地摇摇头“我只是吩咐了人在我们离开一个时辰后点燃信号而已。”
陶篱竹讶异“你猜到伊曜会前来拦截?”
凤若行摇头浅笑轻声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说完后抬头看向陶篱竹解释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碰巧伊曜还未来得及赶回凌霄宫否则以他善变多疑的性格必定不会上当。”
陶篱竹点点头想起刚才伊曜那边人多势众她们这边只有三个人两边动手打起来的话怎么说也是伊曜占优势越想她就越觉得凤若行设想周到。他此举冷静沉着深谋远虑。正是因为他具有审慎的头脑才让她们躲过一场不必要的争斗。
她抬头注视凤若行赞叹道:“你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凤若行抿嘴一笑“只是习惯而已……”
浮云在夜空中慢慢聚拢将月亮一点一点地藏起……
两人重新坐在马车内。
马车平稳地在官道上奔驰夜空中响起有节奏的马蹄声间或夹杂着马鞭声。
陶篱竹抬眼看向凤若行他正闭目养神如玉瓷般的面容宁静安闲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华光宛如天使般纯洁。轻轻蹙起的眉头上有着淡淡的纹路这表明他正在沉思。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打破这份闲适反而令他整个人生动了不少这种矛盾而又统一的美丽着实让人心生赞叹。他真是美得不真实……
陶篱竹在心底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犹豫再三张口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按照刚才你与伊曜的对话先前武林各派掌门的猜测都是错的?”先前有不少人猜测凌霄宫那名精通奇门遁甲之人为鬼君子传人。自她被绑架后她一度认为伊曜就是那个鬼君子的传人。
想不到鬼君子传人竟是凤若行。他除了是鬼君子传人外还是那位在江湖上以神秘著称的浅草堂主。从刚认识他那刻开始她就知道眼前这名丰神俊雅的美男身份绝不简单。只是这也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在她还在浣纱楼之时她就已经知道浅草堂那惊人的收集情报能力了。“天下第一灵堂”的实力不容小觑。
凤若行睫毛微动徐徐张开眼眸亮若辰星的双眼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摇摇头轻声道:“不全错。照伊曜所布阵法来看或多或少与我师祖有点联系。”对上了她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睛他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微笑略一思量后慢慢地解释道:“我师祖鬼君子集各大家之所成创出了许多奇妙的阵法奇门遁甲之术就是在师祖手上扬光大。
师祖一生之中只收了一个徒弟这一点最后也成为了师门中不成文的规定。直至七、八十年前我太师父的师父才打破了这个规定他当时收了两名孤儿作徒弟一个是我太师父另一个我应该称为太师叔。在奇门遁甲这方面太师叔比太师父更有天分但是他的心性不如太师父沉稳而且他对功名利禄有着狂热的追求。在江湖上他以鬼君子传人自居并以此获得世人的尊敬。
太太师父虽爱惜太师叔的才华但太师叔的作风与师祖一贯提倡的避世思想不相符。于是太太师父最终还是决定将师门一切交给太师父打理。”
说到这他略一停顿脸上一片淡然“太师叔对此十分不理解。他认为接管师门者必须具备雄厚的实力于是他提出轮流布阵破阵之举。太师父本不属意传人之位但出于太太师父的期望便与太师叔进行一番较量。
本来以太师叔的实力此场比试他必胜无疑但他实在是太想获胜为了确保胜利他提出在一悬崖上设阵。在设阵时他故意将生位设在悬崖边待太师父破阵成功后迎接他的将是坠落悬崖的命运。太师父没有想过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师弟会因为所谓的传人虚号而将他至于死地……”
凤若行以清雅的声音娓娓道来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陶篱竹仿佛可以看见六、七十年前昔日感情深厚的两师兄弟站在悬崖边上布阵破阵决裂……
“……太师父身受重伤后虽被救回但也因此落下病根顽疾不退。太太师父一怒之下将太师叔逐出师门。太师父内心一片凄怆心生退隐之意。”
陶篱竹看了凤若行一眼轻声道:“六、七十年前正是鬼君子传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之时。”
凤若行点点头“太太师父逝世后太师父便隐居不理江湖之事。太师叔所作之事很快就传到江湖上对于他这种行为江湖人士非常不齿。此后太师叔一生郁郁不得志。他晚年之时秘密地收了一男一女作徒弟。”
陶篱竹讶异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
凤若行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伊曜的母亲便是太师叔所收的那名女弟子。”
“那么另外那名男弟子又是谁?”
凤若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密切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随后从他唇齿间逸出一串话语“另外那个是悠然山庄前少庄主——云清儒。”
陶篱竹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我一直有个疑问悠然山庄庄主不是姓季的吗?怎么前少庄主姓云?”老早以前这个问题就已经缠绕在她心中了一度让她以为是别人口误。
闻言凤若行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他收起眼中流泻出来的情绪继续以叙述的语调慢慢道:“云清儒是季羡渊的舅舅。云清儒逝世后云老庄主也随之逝世悠然山庄便由季羡渊继承。”他边说边认真打量陶篱竹的神色待看到她只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困惑。
陶篱竹心中的困惑解开后心情顿时放松。这种轻快只是维持几秒。蓦然之间她脑海中闪过夜瑟房中那个鲜红的鸳鸯荷包荷包上那小小的“天”字深深地刻在她脑中。她一直以为那个云少庄主便是荷包上所绣的那个“天”。现在从他的名字来看并没有“天”字。莫非这个“天”并不是人名而是代表着另外的含义?
一个疑问解开另一个疑问又浮现。陶篱竹顿时感到深深的困惑这厢的凤若行继续以诉述的声调慢慢地诉说着。他的声音似乎带有魔力疲倦的她禁不住睡虫来袭沉沉睡去。
凤若行看着陶篱竹熟睡的脸蛋喃喃道:“看来你真的是什么不知道呢……”幽幽地说完后将视线转向马车窗外俊脸上满是沉思。
陶篱竹睁开眼睛之时天已大亮。
她挑开旁边车帘转眼看见不远处古朴而庄重的大门。不禁感慨万千离开这十多天仿佛隔了一世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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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晚了许多……^_^即日起恢复日更时间固定在每日午夜12点半左右。除了重大事件不再间断。(你们问怎样才算是重大事件?这个……只要是偶觉得重大的都是……表拍偶!!顶着铁锅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