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 倚墓哀思
天空下着鹅毛细雪夜晚和凤若行坐在马车中前往冷月痕的坟茔拜祭。
季羡渊离去时要求将他身边的护卫留下来保护夜晚夜晚以暗影即将回来为由推辞了其实她是害怕席素音再次找她时会让云清儒的事情露出了端倪。
马车在山脚停下。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山脚的凉亭栓着一匹高大骏马夜晚奇怪道:“这种天气还有人爬山?”如果不是因为想拜祭冷月痕她也不会挑着在这种天气出来。
凤若行看了骏马一眼微笑道:“可能是这人上山赏雪。”
夜晚失笑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寒冬上山赏雪该是多么有诗情画意的人才会去做。
凤若行帮夜晚系好斗篷的领口扶着她往着山间的小道走去。山间小道上留有积雪路面湿滑周围草木凋零。持续飘落的白雪覆盖了小道上的足迹只依稀可以看到一排轻浅的脚印。
从山道间拐入一处僻静的空地这里是冷月痕的墓地。夜晚遥遥看见荒芜的坟茔前半跪着一名男子。他一动不动任由纷飞的落雪飘落在他身上白衣胜雪雪比衣白。苍莽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他一人般孤寂苍凉遗世独立。他单脚半跪在地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墓碑脸上那种不舍与深情就好像他此刻正抚摸着情人的脸庞。
夜晚抑制不住心底的冷笑她走上前冷冷地道:“请你走开我不想在小痕的墓前跟你起冲突。”
卫逸之慢慢地抬起头他的丝眉梢都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花有的雪花被体温融化了滑落脸颊。留下一道晶莹地水迹。
夜晚厌恶地别开眼不再看他。
凤若行上前一步拱手作礼。微笑道:“卫庄主。天气寒冷还请注意身体。”
卫逸之伸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水珠抹掉。他木然地点点头依然半跪着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
夜晚冷哼一声“看来卫庄主是没听懂我地意思。”
卫逸之转过头。不再看向两人他轻柔地抚着墓碑轻声道:“夜楼主请你安静一点你吵着月儿了。”
夜晚忍不住冷笑“卫庄主。你似乎还分不清状况。什么时候小痕变成了你地月儿了?”
卫逸之脸色一白气息不禁有些粗重。不知是为了夜晚地语气还是因为这个无法掩饰的事实。
夜晚冷冷一笑继续讥讽道:“如今才知后悔未免迟了一点。人走茶凉她过世之后你才惺惺作态的来拜祭不知道你图的是什么?请你收回你那些所谓地爱小痕不需要!当你和6子雅长相厮守的时候。你是否有想过正是睡在你身旁的女人害死了小痕?”
卫逸之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变成又青又白。他不稳地站起来嘴唇苍白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或者你说的是对的。”说完留恋地看了坟墓一眼踉踉跄跄地离去了。
凤若行注视着卫逸之地背影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他再看了眼恢复平静的夜晚沉默不语。生了一件悲剧受到谴责的往往是当事人。没有人问当事人是否情愿让这件悲剧生。
坟茔周围的杂草已经除去夜晚看了眼坟墓前的鲜花犹豫了一下拿了起来往外扔了出去。紫色的蝴蝶兰在空中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地上孤单地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儿童。
拜祭完毕在回去地路上凤若行和夜晚皆是沉默不语马车上的气氛无比凝重。
好半天夜晚才开口问道:“你是否觉得我太绝情了?”
凤若行把玩着一只茶杯沉吟了一番才缓缓说道:“这事本没有对错之分。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处理事情的态度也不同。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场做你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夜晚垂下眼睑清浅一笑“你这么说像是在指责我。”
凤若行放下杯子“是吗?只要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就不需理会别人的眼光。如今你问我意见就代表在你心中你也是不确定你这么做是否正确。”
夜晚垂声音中带着哀伤“还记得我们在江宁的时候多次偷听小痕和卫逸之的对话吗?至少我认为那时候的小痕是幸福的。付出了却不能获得同等的对待我为她不平。但是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们之间的爱情?我知道她很爱卫逸之临死前念念不忘的还是卫逸之。在她墓前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小痕一定很伤心……”说到最后抽噎声起。
凤若行轻叹一声上前轻拥住她温言道:“爱情本来就是当事人才能体会的事情我们旁人无论怎样看都无法感受其中的半分。所以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甜是苦我们旁人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只有他们才清楚。如果你担心的是冷门主怪责你这大可不必她看到的只会是你关心她的心情不会怪你的。”
辘辘马车声载着轻微叹息往前跑去。
回到住处夜晚以身体不适独自回房休息。
是夜院落中响起一阵打斗声夜晚被惊醒忙披衣起身查看。
倚在窗前望向院落两道交缠的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看了半刻夜晚才认出打斗的两人是谁忙出言阻止“木瑕住手。”话音刚落两道交缠的人影迅分开。
木瑕冷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全身戒备。夜晚出言道:“木瑕你先退下。”
木瑕犹豫了一下再次看了眼她面前的男子随后朝着夜晚点点头迅消失。
这时夜晚才对着另外一个人出言道:“子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6子风上前一步莹莹白雪映得他脸容苍白“我有事找你。”
夜晚点点头“你先等一下。”说完关上窗户走回内室更换衣物。半晌她打开房门对着站在院落中的6子风道:“外面风大进来说吧。”
6子风点点头随着她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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