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版第六章
上古时代,当华夏文明初现曙光的时候,那时的修真远比如今活跃得多,他们时常出没人间,除了少许生活习惯不同和常人几乎没什么差别。所以那个时期有关神怪的传说非常之多,不少匪夷所思的自然奇观。珍禽异兽都从足迹遍及世界最偏远角落的修真口中讲述,以此为基础记述的古籍,诸如山海经之类百科全书式的书籍早在炎黄部落联盟创建的时代就由部落长老们默记于心口口相传,只是欠缺合适的文字载体始终没能实体化。
那时侯没有造纸术和印刷术,竹简木简体积庞大阅读不便,刚刚诞生的丝绸产量低的可怜,这些宝贵的华夏文明见证足足等了上千年才有固定的实体承载它们记载的那段历史。虽然长久的流传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损失了许多至为珍贵的知识,但更多新知识的继续加入充实了这些宝贵的资料,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断绝了延续如此漫长世代修真与常人混居的历史。
“正仙与妖仙之战”是指殷商末年昆仑群仙和散居人间的异类修真的战争,开始只是双方的意气之争,随着时间的过去形势逐渐失去控制。结果将当时九成以上的修行者身不由己地卷了进去,这个事件对后世的影响即深远又耐人寻味。以往的时代里,异类修真始终作为昆仑仙道的有力盟友抵御魔界侵扰,但是伴随魔界内乱的延续,其对人间的侵征陷入无力化的状态。丧失唯一对手的昆仑迷茫了,过往几千年的固定模式使他们不能生活在一个没有敌人的世界里,既然没有敌人,那么就去找一个敌人出来。这是一个合乎情理的推断,唯一的问题是谁应该成为这个敌人呢?
在付出不计其数的鲜血与生命以后,这场绵延持久的战争终于在“牧野之战”达到**,远古修行者之间激烈的战斗震动天地,最后几近两败俱伤的局面由东方天界出面调解,封神榜的出台不能说和这场战争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最终在殷商末代君王引火**的滚滚浓烟中拉下序幕,自此修真离开了人间,他们隐居到天地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潜心修行,再不肯轻易过问人间的是是非非。
此后,昆仑又继续作为华夏修真的圣地存在了相当漫长的岁月,终于还是默默无声的验证了盛衰无常的至理,被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不复见于人间。
杜言修拜在逸风宗门下的时候师傅带着他前往一座荒芜的高山,在入门的同时第一次听到关于昆仑山盛衰的故事,这个事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他头一次感到世界并不是由好人和坏人组成的黑白分明的棋盘,一种晦涩难言的苦涩滋生心田。
同样的理由也使华夏修真厌恶组成某种庞大的组织,毕竟有些时候组织的立场未必能与真理站在一边,所以东海一战后几十年过去了,华夏修真的组织依然称得上十分松散。不过相对而言华夏修真的松散组织并非只有坏处,起码当西极教想搞个什么斩首行动都找不到这个所谓的首脑所在的位置。东海一战打破了长久以来华夏修真老子天下第一的观念,实践证明世界上有许多力量足以威胁华夏道统的存在,想继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非但成了一种奢求,甚至稍有松懈就会使亡国灭种的危机降临。
在几个传统大派的号召下大部分剑仙门派都集中到以云南贵州和四川为中心的西南地区,经过多年磨合终于组建起“天剑盟”这个足以代表普天下剑仙的联盟组织。前段时间跟杜言修发生冲突两败俱伤的点苍刘德明就是隶属于这个组织的一员,据可靠消息透露天剑盟的元老级高手本来预备培养刘德明成为种子高手,没料到他的伤情时好时坏很不稳定,最后只能忍痛将刘德明排除在种子高手培养计划以外。杜言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能感叹自己修为太差,若是当初有足够实力压制刘德明的卤莽行为便不会引来诸多麻烦,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量散居海外的华夏修真也觉察到西极教的东侵的威胁,实力不济又实在缺乏安全感的散修纷纷迁地为良。已经在海外站稳脚跟的门派则外松内紧表面若无其事,实则小心提防西极教对自己下手。
本来华夏修真占有很大的地理优势,敌人必须绕开伊斯兰教的势力范围从东方发动进攻,而那些旅居海外的华夏修真也不可能让他们轻松愉快的穿越自己的地盘,所以西极教必须花费很多力气才能接近中国本土。谁知日本勾结西极教,让出九州给西极教当作进攻中国的桥头堡,另一方面压迫韩国加入**夏联盟。目前的形势如同休眠火山一般,表面看上去平静安详,实际则是各芳积蓄实力的准备时间,只待时机成熟就会喷涌而出。
逸风宗本代弟子只剩杜言修一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决不肯舍身投入到这场大战中去的,如果他不幸挂了,就可以讲逸风宗是断绝香火后继无人。其实即使不直接参战也不表示没有危险,一旦双方杀红了眼动用到禁忌等级的法宝兵器,那些家伙发起威来那个不是笼罩数百里范围,莫说鸡犬不留,只怕到时连地皮都非要揭去一层不可。与之相比,人类制造的核生化武器都是三岁孩子摆弄的玩具。
举例说被禁止使用的法宝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九子母阴雷”,“九子母阴雷”属于禁忌法宝之中威力较小,使用门槛相对较低的种类,乃为采集地肺中亿万年积蓄的无量阴火,经过多番祭炼的阴火体积收缩,而本身威力不减,其毒有甚于蛇蝎,一经施放,阴火所过之处金石皆化为溶汁。且此后数年人畜不论接触残留的阴火或是闻到残存毒烟,都会全身肌肤溃烂,嗣后哀号七日夜方能解脱。其直接杀伤威力相当于千万吨级核弹,后续持久杀伤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一类法宝如“日月金梭”,功能集九天星光神力,将之悬于灵空天域之上,其光照四野,不论对手身在何处,不论高山峻岭深海地宫,但经此物一击,方圆千里万物立成齑粉,大罗金仙亦是难当其威。故而此种法宝仅能备而不用,否则人间界寰宇周天再无生灵矣!
不管快乐或是痛苦,时间总是不紧不慢地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行着。又是一个新学期开始的日子,xx大学校门口,杜言修呆滞的表情显得非同一般。不少人恶狠狠地盯着他,如果目光具有杀伤力的话那么他现在铁定变成筛子。不过凡事总该有个原因吧,这又是为什么呢?
大学门口负责迎接新生入学的学生会代表齐云,一身雪白的真丝连衣裙显得格外靓丽清纯,今天已经有连续十几个人贴上来询问她的名字,并且充分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希望能与佳人交往。内心不似外表般年少无知的齐云在他们掩饰不住的眼神中看到了**裸的**火焰。现在她能很轻松的面对这些纷扰,因为她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那个跟木头桩子一样矗在她背后的可怜男人。
“抱歉,我已经订婚了,这位就是我未来的老公哦!”
齐云抬起左手让追求者欣赏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然后巧妙的闪开角度对着拼命想要逃开众人视野的杜言修甜甜一笑,一副坠入爱河小女人有夫万事足的模样,只有从杜言修的角度才能看到那双明眸间流露出狡计得逞的笑意。被拒绝者自然火冒三丈,恨不能引刀成一快将杜某人大谢八块才能减心中悲愤于万一。
杜言修默念法咒消减因众人怨恨产生的无妄之灾,心中哀叹遇人不淑。先是整个暑假期间被父母勒令不准回家,然后齐云就名正言顺的把他带回自己家里介绍给家人,莫名其妙的通过齐家家长政审,杜言修就此摇身一变成了齐家的准女婿。
齐家的家长感到心中大石落地,通过齐云联络到杜言修的父母,双方聚在一起见了面,齐家的家长表现十分得体,并未因为两家社会地位的差距而自恃高人一等。杜言修的父母先前见过齐云,也听她提起家里的情况。齐云当时说“我父亲是搞专门建筑的,整天泡在工地上不回家,我母亲帮外公打理一下股票期货什么的,没有单独出来做事。”
实际当时齐云害怕杜言修的父母会顾虑她的家庭背景反对他们交往,故意模糊概念误导杜家二老的想法。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人感觉她说的是“我爸爸是建筑工程师,妈妈帮退休的外公管理积蓄投资。”等到双方家长见面自然揭穿了她的小把戏,不过上一辈倒是很体贴晚辈的苦心,没有指责齐云的做法。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归是件喜事,双方父母商量了半天作出决定,有鉴于杜言修和齐云都在上大学不能因为感情问题耽误学业,所以先替他们两个订婚。中国人有时候还是满封建的,虽说这些东西已经渐渐落伍了,但是想彻底摆脱历史传统的影响在可预见的时间内还是遥远的事情。
不甘心的一个人闭门连续占算了好几个时辰,杜言修终于死心了,这件事情丝毫未见转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修真讲究的就是顺势而为,既然躲不过就要勇于面对。但是他实在受不了齐云到处宣传他们两个的关系,这才是大学开学第一天,往后还会怎么样啊!
大队报到新生的陆续到来缓和了僵持的局面,众人也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杜言修长出一口气,千夫所指的味道可不是简单的量化数字相加,突然,他警觉的抬起头,前面不远一个黑黑瘦瘦的男生双手捂住胸口栽倒在报到处附近,手中的行李散落一地。
“快点来人啊!他可能是心脏病发作。”
学生会里参加迎新会的几个医学系大四老生麻利的把失去知觉的新生抬到报到处的桌子上。一旁的杜言修回味方才的感觉,好象被猛兽盯住的巨大压迫感,但是这座城市里除了人以外最凶猛的生物也只有游荡在大街上的几条野狗,那来的什么猛兽啊!要是一般人想到这个时候就会转而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错觉啦!休息的不好啦!杜言修不会,修真相信感觉超过理性,合不合理是一回事,感觉到异常的存在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校医务室里,张治国慢慢地睁开双眼,马上恐惧的扯开上衣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无力的缓缓倒下,双眼无神,口中喃喃道:
“放开我吧!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杜言修在一旁的沙发上悠闲的削着苹果,任何事情只要齐云不搅和进去他都能应对自如,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毫不动声色的说道:
“看来你的麻烦还是挺厉害的嘛!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你是谁?”
张治国警觉的坐起身,上下打量身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自然是想帮你的人,说说看,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的?”
杜言修的好奇心不重,但是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无从下手。许多的事件初始阶段都是很平常的,他却能从这种司空见惯的平常中察觉到莫名的力量存在,这个看上去平凡的新生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秘。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张治国的顽固也是被他所有朋友公认的s,杜言修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想知晓他心底里最深处的秘密,当然是不能的。
“哦!这么说你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兽魂再次发作了?既然这样我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万一被某些大型猫科动物咬上一口就太不值得了。”
这句比尖刀更锋利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张治国的神经,损失他的脸色大变,勉力撑起的身躯摇摇欲坠。他的父母在10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神秘死去,死因是被撕成无数碎块的人体散落整个大厅,由于犯罪情节十分特殊,警察很重视这个案件,但是调查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最后以不明原因案件入档。此次案件唯一的生还者张治国已经完全陷入恐惧当中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一天是他的十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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