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宁城(一)
几天过后,拓拔寒确定水月已无大碍后决定动身。:不过这次,他嘱咐了安木随身保护水月,安木有些不愿的望了一眼坐在马车上嘟着小嘴的人儿,呐呐说道:“殿下还是让托答儿来守护娘娘吧,奴才是个粗人,在娘娘身边不方便。”
托答儿正在栓马,闻言一惊,扭身瞪眼,大声说道:“奴才不会照顾女人!”
什么意思嘛?把她当成抛来抛去的小狗么?水月脸上阵青阵白,猛得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却不想脚下一痛,向下扑去,被拓拔寒一把搂住,又好气又好笑:“脚不好还乱动什么?想变成跛子吗?”
“拓拔寒你以为我是个累赘么?”委屈的撇了撇嘴角,眼圈儿湿润润的垂着,咬牙说道:“有云官和雨官就行了,我才不要别人保护呢,再说,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有人要害我。我,我才不稀罕!”
“傻丫头,云官和雨官的伤不是还没好么?你忍心让她们带着伤来保护你?”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柔美的丝,拓拔寒宠溺的笑道。随后眼角扫向垂不语的安木,他冷了脸色:“安木,我的话你也不听么?”
安木涨红着一张脸不再说话,余光落到一脸傻笑的托答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叹气回道:“奴才听从殿下吩咐便是”。
拓拔寒轻轻将鼓着腮的水月放在马车上,轻言说道:“可别乱动了,我去前面看看,你和小梅在马车上。”
水月呆呆的掀起一角车帘,看着车窗外缓慢移动的景象,马蹄踩踏青青草原中的泥土路面出的咔嗒声清脆而整齐。小梅捧着她受伤的脚正擦着药膏,表面的红肿已经褪去,可里面的筋骨还没有复原。
“小梅,云官和雨官在哪儿啊。”她收回眼光,懒懒问道。
“在后面的马车里呢,如果你寂寞了,等一会儿让她俩过来我们一起不就行了。”小心的对着她的脚吹了一口凉气,小梅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脚。
“啊哟!”马车可能辗到路上的石子儿,一个颠簸让小梅不由重心不稳,手下一重将水月的脚往外一撇,痛切心徘的感觉让她猛得白了脸色。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小梅惊慌失措的捧起她的脚,吓得不轻。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水月咬了咬牙,尽量淡定的说道:“你慌什么啊?我又没有怪你,没事的,本来就不严重,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车子忽得停了下来,门帘子一掀,就见拓拔寒急切的脸:“怎么了?”“没事儿,脚痛!”对着小梅眨巴着眼,其实后背早已汗湿了衣衫。
“小梅,你去和云官她们坐一起吧!”深深望着她的眼,他淡淡说道。小梅不敢吭声,垂应了一声便默默离去。
“拓拔寒你不要让小梅走!”跟这个家伙在一起怎么可能安全?她起身就想去扯小梅的衣袖,却被脚下传来的刺痛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拓拔寒轻轻一揽就将她拥入自己怀里,叹声道:“月儿,倔强也要有个限度。”
温柔的将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他细心的揉捏起来。水月面上一呆,脑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那个满目翠竹的午后,也有谁轻轻捧起她的脚轻轻揉捏,如沐春风的浅笑在眼前一晃而过,耳边似有似无的轻呤仿佛说着一句“小懒猫,睡得可好么?”
“啊,拓拔寒你轻一点儿。”画面被无情的打破,水月懊恼的瞪着一双雾气朦朦的眸子,望向拓拔寒,后者则是一脸略带恼怒的面容。メち
每次她这个样子,他就知道她又在试着想起什么,心中就会充满无法抑制不甘和愤怒,自己对她那么好怎么就不懂得感恩,回想起过去对她来说就真得那么重要?
狠狠将这个不知好歹的磨人妖精贴在自己的胸口,没有一丝温存便一口咬上了她的红唇。
“你、、、”如星般闪亮的眸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个温柔至极的吻,但唇上传来的痛又让她觉得这人像是要把她吃了般疯狂。她能感觉尖利的齿咬破她的唇,血腥的味道慢慢扩散。
拓拔寒,你什么疯啊?
眉角处的茫然渐渐涌起泪痕,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蔓延全身,仿佛有看不见的伤口鲜血喷涌。莫名的悲凉萦绕心头,却是来自炙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的唇舌之间。
温热的泪缓缓沾在他俊美的脸上,拓拔寒迷朦的蓝眸闪过一阵清凉,他有些恍然的松开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看她泪眼婆娑委屈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后悔。
“记住月儿,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我是你唯一爱着的人,知道么?”
水月皱起眉头满眼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让她胆颤心惊的人,任由他将头埋在自己怀里却一动也不敢动,她完全相信只要她动一下,这个人就会扑上来撕碎她。
“拓、、、拓拔寒、、、你,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见他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水月终于忍不住可怜兮兮的开口说道。
“对不起,”从她怀里抬起脸来,拓拔寒满心的挫败感,那个人,那个可以让她用生命来保护的男子早已在她心中深入骨髓了吗?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水月垂着头不愿再去看他,而拓拔寒也只是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便兀自闭目养神。
夕阳西下,水月从昏昏沉沉中抬起眼望了一眼车窗外渐落的夕阳忍不住推了推一直闭眼休憩的拓拔寒:“拓拔寒,我们休息一下好么?”她想对他笑,却变成一脸的怪相。这也难怪,这人一上车就把她搂住不放,害得她动也动不了,腰身酸痛还带半身麻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月儿累了?”他懒懒的抬起头,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便叩响车板,马车停稳之后,她便迫不及待想要起身。
“你以为你自己可以下去吗?”轻声的一叹,拓拔寒小心的将她抱起来移到车门处坐好,自己跳下马车叫过安木:“在这里扎营吧,走了一天也累了。”
几十人扎起帐蓬果然快,水月还没来得及和云官说上两句话就见草地上立了十几个帐蓬,四五堆篝火雄雄燃烧,香气四溢的烤羊让人食指大动。水月被小梅扶着坐在火堆旁,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水月,你有那么饿么?”云官坐在她的身旁淡淡的笑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来的勇气支身引开狼群,从那以后,云官对水月的感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她心甘情愿要守在她的身边,不在是只为了答应三爷而已,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的吸引力,会让三爷为了她情不自已,因为她本身的一种人格力量无处不让人觉得温暖,她对所有人都是用一颗真诚的心。
雨官的手上还缠着布条,她轻轻抚着水月满是药膏的小脚,心疼的说道:“水月,你以后不可再这样任信了好么?万一,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我,”
“雨官又胡说什么?”见她一脸心痛,云官怕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不由得打断她的话,轻笑了一下:“总之以后你不能再把我们仍下了,好么?”
感到两人真心的诚意,水月笑得更加迷人,她撒娇的搂着云官的脖子,甜滋滋的笑道:“我们可是好姐妹呢,自然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