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沈雁杳天涯路(七)
仿佛是听了这个世上最可笑的事一样,木里木忍不住大笑出声。說閱讀,盡在只轻轻抬了抬手臂,水月就被他临空提了起来,滚烫的身躯散着灼热的温度,鲜血和着清水顺着后背滑下,将地上染成粉红色。
“大、、、大人,我求求你,你放下她吧!”雨官失控的大声呼喊着,云官见状忙跑到雨官身旁,衬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月身上时,弯腰从雨官马靴里抽出了短匕。夜里无法看清敌人的多少,她和雨官才不敢冒然出手,可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这样受辱,还不如放手一拼。
背对着雨官,她干静利落将她手中的绳子削断,接着反手往自己的手上划去。雨官明白了云官的意图,也就不再哭闹,两人缓缓往后退去,贴身站在马匹的旁边。
“你还没告诉我呢?说,你到底是谁?”木里木半眯着双眼,贪婪的目光滑过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裸的仿佛早就将她拨光。
紧紧咬着下唇,水月倔强的别开脸,眼角轻轻瞥了一眼半空中那朵不散的云彩。她耳中已听不到木里木如蛮牛般的嚎叫,思绪仿佛已飘得很远,很远提ち供白暮风,自己可以信任你吗?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来救救我们吧!漆黑的双眸越来越幽深,她仿佛又看到了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娑罗树下雪白衣衫的男子,挥舞着长剑在她面前,空灵的身姿渐渐贴近。近了,近了,再近些、、、看清楚了,那个笑得温柔的男子同样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灿如朝阳的眸子里泛着如水般柔柔的光,如波纹一样荡进人心。
唇角浅浅的勾起,她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子尧!原来你叫子尧,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说不认得呢?”吃吃的呓语着,她想伸出手去抚摸那张俊逸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
见她跟本没有理会自己,狂怒的木里木出野兽般的长嚎,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得撕扯起她本就单薄的衣衫,如片片飘零的蝴蝶,凄婉而美丽。
“不、要、动、她!”云官娇喝出声,一把从马鞍处抽出长刀,顾不得与雨官商量,急掠而起落入那群士兵中央。木里木似乎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如此娇滴滴的女子也可以将长刀舞得出神入化,两人带起的血腥一点儿也不低于男子所带来的震憾。
顿时,草原上一片混乱!
木里木冷冷望着两个状若疯狂的女子,大手一挥就指挥着众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左手仍旧将水月夹在自己的腋下没有放开,他有些残忍的望了一眼怀里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的人儿,冷哼道:“没有看出来啊,这两个丫头还有这样的功夫。不过还是可惜,要不了多久,还不得乖乖就擒!哼,敢在本大人手下撒野,等会儿让所有兄弟们开开荤腥,看她们还敢不敢放肆。”
“不要为难她们,”水月费力的抬起头,水样的眸子闪着慑人心魄的光茫,让他不由得一呆:“如果你放过她们,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拓拔寒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对蒙族的计划,还有与轩辕合作的军事要秘。但如果你伤害她们,就算死,你也别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大人,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今后的富贵荣华就全在你现在的决定了。”
“是吗?”木里木面上阴晴不定,狼样凶狠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似柔弱的那个女子,犹豫了好久,他才恶狠狠说道:“好,本大人就信你一会,你若是骗我,就不要怪我将你们撕碎了喂狼!”
突兀的大喝让围攻云官和雨官的士兵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回身看向那个铁塔样的汉子,云官一眼瞥见木里木怀中衣衫不整的水月,悲从中来,就要往前冲去。
“站着!”右手往前一指,木里木左手将水月高高举起,晶莹剔透的肌肤沾满血污,裸露的浑圆长腿吸引了手下众多士兵贪婪的目光。
“不想让她死就别再做无谓的反抗,懂吗?”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淡淡响起,他望着云官阴郁的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凄迷的浅笑落在云官和雨官的脸上,她微微张了张带着血丝的小嘴,对着两人轻轻摇了摇头。
握紧长刀的指节泛着苍凉的白色,云官大口喘息也不能平复心中的狂跳,她背靠着雨官眼中闪烁不定,再三犹豫之下终扔掉手中的长刀。
木里木得意的弯起阴狠的长眸,冷冷说道:“这种程度的抵抗无非是在自寻死路,还不如乖乖听话好好和作,到时还可以有一条活路,否则、、、”
话还未说完,他却忽得没了声音,整个人如一樽雕塑似得没了动静。不可思议的低了低头,他呆呆望着胸口缓缓渗透的鲜红,瞪大了双眼。
下面的蒙族士兵面面相觑,见自己的队长说着说着就没了动静,全都失神的望着那个站在高处的木里木,心中掠过强烈不安。
微微摇晃了一下身体,木里木僵硬的面部表情分外狰狞,右手抚上胸口,他回过头望向苍茫的草原,搂住水月的胳膊缓缓往下滑,嘴里嘟哝半响便轰然向前倒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望着木里木后背的羽箭,那迎风而抖的箭还着嗡嗡的轻鸣,后背的血却已经凝结。风声和着箭鸣如冥府鬼灵嘴里吐出的追魂恶咒攫住人心,一只无形的手似乎掐住了所有人的颈项让人呼吸不能。
过了好半晌这群人才回去气来,纷纷拨出各自的兵器慌成一团,没了领的蒙族士兵如一群乌和之众,恐怖的气息传遍每一个人的心。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众人往后一望,只见一个蒙族士兵被人用箭贯穿了头颅,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就倒到了草地上。
所有人都惊恐万状脸色绿,握住兵器的手瑟瑟抖。云官与雨官相视一望,衬蒙族人都在四处张望的机会深吸口气往水月的方向掠去。
“水月,水月!”云官焦急的呼喊只能让地上的人微微哼了一声,她强忍住身体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伸手扯住了云官的衣袖:“云官,是,是不是有人,有人来救我们了?”空洞而无神的黑眸茫然望着远处,紧蹙的眉角轻轻颤抖。
“我,我不知道。”云官黯淡的垂下眸子,细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涌进的水气,她让雨官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水月的身上,站起身来往四处望去。
正在这时,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由远及近的两匹黑色骏马。几个蒙族士兵不自觉得往后退去,甚至有转身就跑的冲动。只是两个人而已,但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却让人胆寒。
“不想死的话就滚!”一柄长剑毫无预兆划破长空往蒙族人中间划来,人在极远处,可强劲的剑气却让蒙族人呼吸一滞。身着黑色衣衫的人影闪动,白色的的剑光破空,细微空气摩擦的嘶嘶声听在几个蒙族人的耳中若风啸,若磬鼓,若裂帛。一时间只觉得天地间都笼罩在一片清明震耳的剑鸣声中,悸人心魄,夺人心魂。
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让人心悸的恐惧,所有的蒙族士兵连滚带爬翻上马背仓皇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