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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雪山顶嫦娥收蟾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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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郎庙中,猪刚鬣和众将虔诚地拜了二郎神几拜。小说ap.文字版[]天罡大圣道:“真是英雄呀!不畏天地,到处遨游,啥时咱兄弟能混到这份上就行了。”
猪刚鬣道:“努力吧,我们一定能!”

夜深了,驻扎在二郎山下的犬戎军营,亮起了万千灯火。“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那些入梦的军人,那些夜不能寐的军人,是不是都会思念家乡和亲人?是不是都在渴望着激烈的战火纷飞的战场?

关于前方的军情,猪刚鬣已经和善广谋、直月将军、陶元帅商议了一番。犬戎军加上白狼国投降的军队,已经有五十多万人。猪刚鬣知道白狼国的残余军队不过十万人左右,即使扩大强征兵员,也不会过三十万。于是他就裁留了十万士兵留在青衣城,自己帅四十万精锐之师前进,如果不出意外,灭掉白狼国应该不成问题。

翻越二郎山会不会遇见伏击呢?大家都认为不太可能。毕竟白狼国兵员不足,前方侦查的哨探营也没有现有白狼国士兵上山的迹象。于是天一亮,犬戎军早餐已毕,猪刚鬣就下令爬山了。

走在羊肠小道上,望着两边的森林,峡谷,湍流,峭壁,蓝天,云雾之中的山头,就仿佛是在梦中行走。那些树木,沧桑的古树,刚刚伸长了细长的身体探望世界的小树,落叶的,还在翠绿着的,都坚强地生长在岩石之上,坚强的根,坚强的枝干,不屈不挠,坚韧地探究着生命和天地的奥秘。

那羊肠小道,是附近的山民开辟的,经常行走在这路上的,就是那些山民,背夫和马帮。虽然道路艰难,但人们为了生活,为了寻找梦境,一直在走着,把小路走成了一根放飞梦想的风筝线。

终于,猪刚鬣登上了二郎山顶。猪刚鬣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喊道:“我征服了二郎山!我征服了二郎山!”那声音在山峰间飞翔,在山谷间回荡着。”

这时一个声音道:“吹什么牛,征服二郎山。你马上就得下去!”

猪刚鬣等定睛循声仔细观看,见一朵白云落在二郎山顶,上面下来两个小童,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也穿白,都七八岁的样子。那男童,头刮光,只脑门留个葫芦盖,一对眼睛乌溜溜又黑又亮。那个女孩,梳着几十个小辫,都是粉妆玉琢的可爱。

猪刚鬣道:“你们是谁家的娃娃?跑到这高山上,不怕狼豺虎豹吃了你。不怕妖怪抓了你?”

那个男童道:“我呀,‘月色一何明,不堪顾孤影。倚楼暮风寒,举手挈衣领。行云若相怜,徘徊西风顶。强饮不成醉,幽情默自省。莫道负明月,明月亦应知。只知今夜我,不觉琼楼时。我记在琼楼,醉弄珊瑚枝。枝头月明好,何曾解相恼。今夜涕汍澜,只恐朱颜老。’”

那个女童道:“我呢,‘十顷涵空碧。画图中、峥嵘幻玉,乱零吹璧。倚遍危阑吟不尽,把酒风前岸帻。记当日、西湖为客。谁翦吴淞江上水,笑乾坤、奇事成儿剧。还照我,夜窗白。崇台目断清无极。引枝筇、琼瑶步软,印登临屐。娃馆娉婷知何在,泪粉愁浓恨积。故化作、飞花狼籍。旧事悠悠浑莫问,有玉蟾、醉里曾相识。聊伴我,夜吹笛。’”

男童挥手道:“风起!”

女童挥手道:“雪来!”

那朗朗晴空,瞬间被阴云笼罩,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向着犬戎军打来。二郎山上,银装素裹,如银蛇挥舞。犬戎军猝不及防,一些士兵被吹落了山下。猪刚鬣用手遮挡着风雪,提奎牛跳到空中,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挡我天蓬真君的去路?”

那男童呵呵笑道:“我本泸州玉蟾山玉蟾童子,她是玉兔童子,出来游玩,见你大言不惭,故特来教训你一番。”

猪刚鬣笑道:“小小毛孩,乳臭未干,你有何本事?且看我来拿你。”就见猪刚鬣摇身化为三头六臂,手持各种法器,恶狠狠向玉蟾童子扑去。玉蟾童子笑嘻嘻,毫不在乎。只见他迎面向猪刚鬣吹了一口气,那口气,好不厉害,黑漆漆如墨,冷惨惨似冰,把猪刚鬣一下打落了奎牛。那男童又自袖中取出一柄小剑,欲取了猪刚鬣的性命。忽听空中有人娇喝道:“玉蟾休得无礼!”

随着声音,空中轻飘飘落下一个绝色仙姝,霓裳灿灿,明眸玉容,比花花失色,比月月无光。她轻舒长袖,悠悠扬扬,那漫天的风雪都散了,玉蟾童子吹向猪刚鬣的那口黑气,也飘散不见。

玉蟾童子和玉兔童子见了,脸色一变,就要逃走,被那美人用手一指道:“宝贝现身。”

那两童子滚倒在地,变成一只巴掌大雪白蟾蜍和一只浑身如雪的白兔。那美人将白兔抱在怀里,将玉蟾收于袖中。然后道:“我去麻姑仙子那赴宴,不想走了这两个宠物,打搅天蓬元帅了。”

猪刚鬣自地上站起来,看见了这美人的样子,真是倾国倾城,人间无有。那风月、思思郡主也算人间绝色,可与眼前这美人比起,顿觉逊色三分。犬戎大军中,就听见不断的兵器掉在地上的清脆的响声。那是将士们见了这美女,不觉拿不住武器了。

猪刚鬣的眼睛也不由张大,深深感谢道:“多谢仙女的搭救之恩,不知仙女是谁?”

那绝色仙女道:“我本月里广寒宫主嫦娥。”

直月将军听了,不禁脸色苍白,上前道:“你是嫦娥?”

嫦娥看了直月将军一眼,道:“是呀,你是?”

直月将军道:“我是直月将军,你的追月族。我能抱抱你吗?”

嫦娥道:“当然可以呀!”她走到直月将军跟前,和直月将军拥抱了一下。直月将军心情激动,满眼的泪花,喃喃道:“我终于见到你了。”可嫦娥的手臂和身体一接触到直月将军,直月将军就觉得一股奇寒袭来,就像在拥抱一个冰人,他急忙松开了嫦娥道:“你怎么这么凉呢!”

嫦娥道:“想当初,我本是天帝黄帝和月神常羲的女儿,后来下凡游玩,被天狼袭击。这时正好夷羿路过,他见此状,搭弓射箭,射伤了天狼,救了我。我见夷羿英俊神武,就嫁给了他。他也成为了天上的大神。后来尧帝之时,地上多妖,百姓多艰,尧帝日日向天帝我父王祷告。父王就派了夷羿下凡除妖,其实他的意思也就是让夷羿下去锻炼锻炼,回到天宫后再另行升迁。可夫君他太认真了,他不仅除了那些妖怪,还射死了我的九个异母同父的九个太阳神哥哥。于是父王大怒,就把夷羿打落凡尘,我也受迁怒被罚和他同在一起。因为受不了人间的苦,我常常和夷羿闹别扭。夷羿却为了想让我长生不老,去昆仑山向西王母求不死药。他求了不死药后,我本来也感动,想和他就在人间好好地活着。可有一天,有一个算卦的人,名叫有黄,走过我家门口。我想他给我算算命,有黄占了一卦,说是:‘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昌。’”

直月将军道:“这就怪了,那归妹卦乃是六十四卦之第五十四卦。‘征凶,无攸利。’意思就是迹象凶险,没什么好处。乃是办事急于求成,即欲则不达之卦。

它里面包含的初九爻,‘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意思是说办事急于求成,象出嫁女子,却嫁给了别人做小妾;这种结局虽不理想,就如一个跛子那样不称心,但跛子要比双腿全残好,跛,但尚能走路。结果还算好的。

九二爻,‘眇能视,利幽人之贞。’意思是说办事急于求成,就如只有一只眼睛;但这总比两只眼睛全瞎好。还是有利于幽居之人的贞正的。

六三爻,‘归妹以须,反归于娣。’意思是说办事急于求成,如出嫁女子本不想去做小妾,但由于急于出嫁,婚事仓促,本想做妻,反成为了妾。

九四爻,‘归妹愆期,迟归有时。’意思是说办事急于求成,如出嫁女子,不要仓促,等待时机。如此虽有过期嫁不出去的危险,但也同样有时机可待的。

六五爻,‘帝羿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这爻卦后人把你丈夫夷羿和后羿弄混了。你丈夫从来没有当过国王,只有那后羿当过有穷国的国王,意思是办事急于求成,做妻子的衣服还没有做妾的衣服漂亮。月亮在十五圆的那天,才会好些。上六爻,‘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无攸利。’意思是办事急于求成,就如一个女人虽手中提着筐,但却空空荡荡;也如勇士杀羊,但却不见血,这一点好处都没有。”

嫦娥叹息道:“那天,八月十五,月亮刚刚升起。夫君陪我一起吃酒赏月。准备在子时服了仙药,我们就能一起长生不老了。可就在我们边吃边聊,对未来做着美丽的憧憬的时候,突然,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大汉闯进了我们家,他说他是河伯,口口声声说我的夫君勾引了他的老婆宓妃。我夫君生气,就和他双双打了起来。我心里很难过,但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找了夫君的徒弟逢蒙问情况。

逢蒙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说,师傅喜欢到洛水边的森林去打猎。并常常遇见宓妃,这不死之药,也是宓妃帮师傅向西王母要的。河伯怀疑师傅和他妻子有,就化为龙去探看,结果被师傅射瞎了一只眼。宓妃长得很美,是洛水之神,河伯的老婆,伏羲的女儿,有一篇文章赞美她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我听了很愤怒,就回到了卧室,把两份长生不老药全喝了。这种灵药含有一种冰心散,就是那玉蟾身上的冰毒,吃了会让人浑身如冰,心无欲念。然后,我就飞回到了广寒宫我母亲这里。后来我才知道,我回到了广寒宫之后不久,夫君就被逢蒙杀害了。于是我找到了能制长生不老药的桂树和玉蟾、玉兔,想制成长生不老药来救活夫君,但一直没制成。不过他后来成为了鬼王,又帮玉帝夺了天帝之位,最后修炼,成为太乙救苦天尊。虽然我们也在瑶池见过面,但从此不相言语了。”

猪刚鬣道:“夫妻没有隔夜仇,如果我能上了天,我一定帮你劝一劝你夫君。”

嫦娥道:“不必了。打破的瓷器,再怎么拼凑,那裂纹还在呢!”说过这话,她带着玉兔和玉蟾径自飞上了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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