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望月
马菲带龚平出了小区,走过了几条街,找到了一家大众浴室。龚平可以说已经十年没有洗澡了,尽管在他昏迷期间,马菲没少帮她擦洗身子,但是擦洗归擦洗,不能算是真正的洗澡,所以虽然只有淋浴,龚平还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回。
洗完出来,马菲早已在外等候,又依旧牵了龚平走,这时候龚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马菲手攥的紧,好像生怕他再次失踪一样,龚平也只得体谅一下她的心情了。
他们来到主街,路过一家电器商行的时候,龚平被橱窗里的电视吸引住了。倒不是龚平没见过电视机,只是他印象里的电视机没这么大,也没这么薄,看来科技进步真是一日千里啊。并且龚平还不是因为被新型号的电视所吸引,而且电视里的节目。在电视里,一名金女子手心冒出火来,用来点煤气灶。在电视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幕《英雄》。马菲见龚平停下了脚步,也就顺从地陪着他看。龚平从电视里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能力,有的能预测未来,有的身体能神奇的恢复,有的能瞬间移动。
要是以往,龚平看这些电视剧不过是娱乐而已,可是今天龚平看到这些感受却大大的不同,因为今天他现了自己身上也有不少的能力。龚平看着电视,却开始为自己的能力列出清单来了:第一,我的身体更强壮了,力量也更大了;第二,我可以以很快的度运动;第三,我的视力可以不受或者是少受光线的影响,甚至看穿物体;第四,我的意念可以移动小型的物体……老天,这难道就是我被雷劈过后所得到的补偿吗?
一会儿看一会儿想,龚平就这样在广场上站着看了两个小时免费电视,看着想着,鬓角又流出汗来。马菲见了,在附近的小店儿给龚平买了一瓶冰冻矿泉水,龚平接过来不不客气地喝了两口后,才现马菲没有给自己买,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水递给马菲,马菲微笑着摇头拒绝,龚平又让了几次,马菲推让不过,接过水瓶在最边抿了一小口,又把水瓶还给了龚平。
看过了电视,两人又回到了那个又闷热又潮湿的地下室。这时龚平才觉得饿了。幸好马菲早有准备,在去洗澡之前就用冷水把饭菜冰镇起来了(马菲没有冰箱),虽然是土办法,却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龚平吃了饭,马菲连碗也不让他洗,自己去收拾了,然后又给他指点了小区内公共厕所的位置。公厕主要是为了方便小区员工和晨练的业主而修建的。龚平见了大囧,早知道这里有公厕白天就不用急匆匆跑到医院里去了。
饭后,马菲以龚平身体刚刚恢复为名,让龚平早早的休息了。
但是龚平睡不着,且不说过去的十年已经睡了一场长觉,就是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还长长的补了一觉瞌睡呐。但是马菲一再坚持,龚平只得听话。
龚平睡下后,马菲就坐在他床边,不快不慢地为他扇着扇子,让潮湿闷热的地下室里多了一丝清凉的风。龚平忽然想起了那个仆人给老爷打扇的故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马菲感到诧异,用眼神询问着,龚平便开口说:“我呀,想起一个笑话来。说有一个夏天啊,一个有钱人出了一身的大汗,就让他的仆人给他扇扇子,扇呀扇呀,把有钱人扇凉快了,这个有钱人觉得自己很了不得,热了都不用自己扇扇子,就调侃那个仆人说:哎呀,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身上的汗到哪里去了呢?那个仆人回答说:老爷身上的汗自然是到我身上来了。”说完马菲忍不住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顺手用扇子敲了一下龚平的头,然后接着扇。
其实龚平还是很累的,毕竟白天经历了那么多,眼下又有人伺候着,所以没多久之后居然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龚平热醒了,一睁眼就觉得一阵心悸,感觉情况似乎不对,于是他壮着胆子,运用刚刚知晓的夜视能力,偷偷把头伸过去朝马菲那边看了一眼,现马菲的床上原来是空的。
马菲不在,龚平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想:或许马菲觉得自己已经苏醒了,不方便在屋内起夜,于是出去方便了吧。想着,龚平又翻了几个身,结果是又身上又热,心里又烦,哪里再睡得着?
熬了大约半个小时,马菲还没有回来,这让龚平不由得担心起来。马菲毕竟是个女孩子,这半夜三更的,穿的又单薄,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越想越担心,于是翻身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出了门,由于没找到钥匙,于是虚掩了门——反正屋里也没啥好偷的东西,相比之下人的安全更重要。
这一晚正是明月当空,凉爽的夜风让人感到非常的舒适。龚平来到了小区的小广场中间,仰望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又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小区一侧的免费公厕想:如果马菲要方便的话应该是去那里了。但是虽说现在是半夜,可也不能因为是半夜就直闯女厕所啊,也不敢大声喊,怕扰民。
正在进退维谷的时候,忽然他的心里又感觉到了一股能量的波动,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而那股能量的来源正是楼顶。
好在这是电梯公寓,要上楼顶到也不怎么费力。龚平乘着电梯往上,越往上越觉得那股能量波动越强。来到楼顶楼梯间的时候,龚平小心翼翼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了门。
马菲果然在楼顶,她背对着楼梯间的门,双臂伸向天空,空中一轮明月当空,水银泻地一般的光华照在马菲身上,居然呈现出一圈淡蓝色的光环。
“这是练的什么功啊……”龚平心里想到,又遥想起自己身上的能力,对马菲的“练功”行为到也不觉的怪,只是怕打搅了她,弄的走火入魔就不好了。于是龚平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马菲正在吸取月之光华,也感觉到了附近有人窥视,等她猛回头看时,却不见半个人影(龚平恰巧离开),马菲觉得此地练功不再安全,因此一匆匆收工离开了。
龚平又回到地下室,却现进不去门了,因为一阵夜风把门吹关上了,龚平没有钥匙,自然是进不去,去楼顶又怕打搅马菲,只得又去小区院子里,反正院子里凉快,不过他却不知道他早已被保安盯上。虽说龚平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但是一直都在地下室里做植物人,因此保安都不认识他,又见他进进出出的两三回,实在是可疑,因此便抓了他。
唉……一天被抓两次,从警察到保安,档次是越降越低了哦。
不过还好关太忠白天就吩咐了派出所的人对龚平实施监控,虽然是深夜了,却也有一班人在附近候着,见保安抓了龚平,通报了上级之后就过来解救。这下龚平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特别是马菲在楼顶练功的事,就在龚平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的时候,马菲却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了。
“太闷,去楼顶透透气。”马菲做了如此的解释,她的嗓音象女中音一样的富有磁性,很好听,很能让人信服。
这么一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龚平向警察和保安道谢并且道歉,对方也说了些“没什么,应该的”一类的客套话,然后才走了。
“对不起,老给你添麻烦。”龚平回到屋里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觉得自己一天之内就惹了这么多事,挺不好意思的。
原以为不爱说话的马菲这次又只会微微笑一下算是答话,可没想到马菲居然温柔地用大眼睛看着龚平柔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善良。”
龚平愣了,从马菲的话里能听出来,他们两人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可是龚平在脑子里翻江倒海地想了一通,也没能想起自己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过这个美丽而善良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在梦中的桂花树下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