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个报案者
新年过完,回家过年的人们6续回来上班了,原本已经相对安静的院子,无论里外又变的喧嚣起来。人多了嘛,总要有点动静的。另外调所的第二期外围工程也开始展开,挖掘机、打桩机整天轰轰隆隆的忙碌,震得附近住户的玻璃窗都瑟瑟抖,害得调所工程指挥部投诉了好几次,不过作为一个半官方经营机构来说,这也算是打了免费的广告了。
其实不仅仅是附近的邻居,就是在调所办公的探员们自己也受不了,吴敏甚至萌生了在外面租临时办公点的念头,结果龙娇娇拿个计算器噼里啪啦一算,得出一个数字给吴敏看,吴敏看了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事了。不过这也和最近这两人关系又僵化了有关系,就算是为了工作,彼此间也是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甚至已经展到不再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其实不仅仅是对龙娇娇,对其他所有人包括龚平,她的好感度似乎都下降了一半儿以下,这自然是和龚平与龙娇娇、马菲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改变有关,有人曾经私下透露,吴敏对春节回家过年懊恼不已。
而龚平的日子过得好像在冰与火之间轮回,每天白天他都不得不和吴敏那拉长的脸和其他人暧昧怪异的笑容打交道,分分钟都受着煎熬,而一到晚上,就能回到龙娇娇与马菲的柔情蜜意里去,却又是良宵恨短,难怪人们都说,老天爷是最公正的,给了你一些,就要拿走一些,这就叫平衡。
不过所有的这一些都是私生活,有时候做事,公私是一定要分开的,这一点所有人都把握的比较好,上班的时候都还是尽心尽力团结协作,没有生过一次扯皮的现象,这一点在心灵上给予了龚平很大的安慰。
可以说龚平一直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人,小时候只想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爸爸、有妈妈、有家,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懂事了,也知道再找回爸爸妈妈的可能性已经渺茫了,所以也就刻意的不再去想,只幻想着有一点能有一个自己的家,有老婆、有孩子。可是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大推原本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能力和责任,被命运一步一步的推着走,其实按照龚平原本的想法,做上一份闲职,拿上一份薪水,平平淡淡,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该有多好呀。唉……说起娶妻生子,还是一大堆麻烦,以前自己是个小警察,人家帮忙给介绍过的几个女朋友全谈崩了,现在倒好,人也好,*也罢,全都一窝蜂似的往过来涌,撵都撵不走。每当从温柔乡爬出来之后,龚平都会头疼一阵:自己现在正致力于所有智慧生命体都拥有平等法律权利的梦想,可先犯了疑似重婚罪(毕竟还没结婚),龙娇娇和马菲刚好是性格秉性等等一切皆然相反的两个女*,说实在的,舍弃哪个都会觉得心痛,好在当下几个人都明白这个问题所在,也对这个问题都持有相同的态度:暂时规避,不分大小。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稀里糊涂地混了下去。
大年十七这一天,尽管新年的喜庆还没有褪尽,但个个部门都早已恢复正常的上班制度,毕竟生活还要继续,要想继续生活,就得开始工作,想天天过大年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可就在这个时候,调所大门口似乎来了一个闲人。
这人先是在大门口东张西望,转了一两个小时后才最终鼓起勇气来往大门里一探头,结果看见了让他吃惊的一幕,一惊,赶紧又退出来了。
其实他也没看见什么可怕的事儿,只不过是毛豆在吃饭而已。
毛豆现在的外形还只是一条半大狗狗——纯白色的短毛狗,可行为动作完全类人化了。由于还兼着守门的职务,所以毛豆坚持着在大门口吃饭,但这并不影响她成为一名美食家。门外那个闲人探头的时候,正看见毛豆身穿红色狗棉袄——那是龚平从省城回来后在宠物市场给她买的,另外还有四只小红皮靴。卧在一张野餐毯上,面前的主菜是一盆红烧筒子骨,陪着烂炖的土豆和菜头,既好吃又不会上火,旁边是一碟切成片的广味香肠和五花腊肉,另有一碟五香花生米和一盘子炝油菜,是有荤有素,有红有绿,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小坛子黄酒任由她自斟自饮。这场景的确说不上可怕,可是有谁能看见一只狗自斟自饮的?而且就算是家有宠物,这份伙食也算是太奢侈了吧。所以那个闲人惊了一下。
其实以毛豆的敏锐,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有个闲人?不过是因为她自然有她的聪明。以前龚平是警察,是个事儿就得管,现在不同了,是实质上调所的当家的。所以毛豆决定故意在磨那个闲人一会儿,要知道调所现在是盈利单位,把当事人磨的久一点,收费的时候嘛,自然就可以多收一些喽!有的时候啊,门槛设的高一点是有好处的。
门外那个闲人又熬了一阵,终于又熬不下去了,再次鼓足了勇气大步迈进调所的大门,不巧刚迈进一条腿,正逢着毛豆一抬头,又吃了一吓,顿时勇气全消,正想退出去,却听见耳朵里女声清脆悦耳:“来都来了,为什么又要出去?”眼里所见却是那条穿红袄的半大白狗嘴巴一张一合,口吐人言。这下更紧张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白狗又说:“你怕什么呀,想必是被*兽弄的苦了,不过不是所有的*怪都害人的,快进来吧,门房桌子上有登记表格,你做个登记后我领你进去,包你顺顺当当办完你的事。”
“哎哎。”闲人应着,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按着毛豆的指点进了门房。门房是里外套间的,里间的门是开着的,闲人往里偷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这才小心翼翼地在桌子前坐下,桌上果然有一叠申请表,闲人取过一张来,伸手时才现自己的掌心满是汗,又觉得耳边有一阵清风掠过,侧头看时,桌上已经多了一杯香茶,却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