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语气急促而惊慌，姬小明不觉也有点慌了，以为她又吐血了，赶快推了一下东施，“施东，快去，发生了什么事？”
营业员也听到西施惊慌的叫声，和东施同时急步走进试衣间。

姬小明靠近试衣间，站在试衣间的外面，只听里面一阵悉悉嗦嗦的说话声，很快营业员走了出来，一开始神色有点不自然，来到了姬小明面前后，竟笑眯眯地说，“先生，这套衣服看来跟你女友有缘，你非买不可了。”

“啊？”姬小明疑惑地瞅着营业员，他听不懂营业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有缘？非得买下来？”

“你进去看吧。”营业员回复了原先的平静态度，微笑地回答，但神情显得有点诡秘。

姬小明好奇地疾步走向试衣间，刚好东施满面通红，慌慌张张地闯出来，差一点撞上了姬小明。

“什么事？这么慌张？”姬小明看到东施的脸色，大惑不解，感到西施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想到里面西施还在换衣服，不敢进去，就站在试衣间门口。

而东施以为姬小明要进去，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推，“哥，这里有没有布条麻丝什么的？”

“要布条干什么？”姬小明望着东施绯红的脸蛋，更加不明白了。

“陈玉，她，她……来了天癸。”东施低着头，轻声地说。

“天癸？天癸是什么？”

东施跺了跺脚，更加臊得红了脸，“天癸就是女人……”

姬小明真的不知道天癸是什么，突然发现营业员走了过来，再看着东施一脸尴尬的神色，姬小明似乎明白了一点，难道西施凑巧来了那个东西？这也真不是时候，姬小明神色略显懊恼，“是……”

姬小明还没说，营业员却开口说了，“这裙子被污染了，商场里肯定不能再卖出去了，……”

“我知道，”姬小明心里暗暗叫苦，无奈地看着营业员，见营业员一脸严肃，知道这种事不能提什么异议，毕竟自己理亏，就不好意思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买下来。”他说完又冲东施说，“我去一趟超市，你叫陈玉等着。”

东施以为他去买布条，点头同意道，“好，快点！”

姬小明跑步下楼，再跑步赶到超市，幸好超市离时装商场不远，就在街对面。

姬小明出娘胎第一买妇女用品，不知道买什么型号，因为事情来得急，他也顾不了尴尬，向女促销员请教。而姬小明不知道西施的情况，回答不了促销员的问询，女促销员只好推荐了二个常用的品种，一个是适用大流量的，姬小明索性把这二包卫生巾全部拿上，再顺便取了一包卫生纸，但跑到收款出口处，却排着长队，如果老老实实排队付款，至少要再等一刻钟。

姬小明赶快向前面挤，事情紧急，不怕难为情，边挤边喊，“兄弟姐妹们，不好意思，我等着要用，能不能让我先来？”

众顾客见姬小明手上拿的分明是二包卫生巾，哑然失笑，“哎，你是男人呀，就是等着变性，也不用这么急？”

“是我女友用。”姬小明急急地挤到了前面，把卫生巾朝收银员丢过去。

“三蛋，你干啥？”

姬小明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乐了。原来排在最前面的是二蛋和他的妻子，他们的商品正在消磁。因为姬小明一门心思想着，快把卫生巾送到西施的手里，竟然没有留意到二蛋夫妻俩。

“真巧，嫂子，你把我也刷了，回头再给你钱。”姬小明见收银员把二包卫生巾都照了一下，拿起来就走。

“算我请客吧。”三蛋嫂看着姬小明手上的卫生巾，用调侃的口吻笑道。

“谢谢嫂子了。”姬小明说完就跑。

其实二蛋的妻子年纪比姬小明还要小一年，但因为二蛋比他大，他只能叫二蛋妻子为嫂子了。这嫂子虽然长相不算出众，但温柔可人，至少在姬小明的眼里，她是贤妻良母型的。

“哎，等等，三蛋。”二蛋却紧追上来，“小子，什么都能买，女友的卫生巾都让你来采购，你这辈子哪有什么出息了？”

“没办法，突发事件。”姬小明含糊道。

“噢，噢，我明白了，是那个表妹吧，嘿嘿。”二蛋不怀好意地诡笑道。

姬小明也没回答，只是搔搔头皮，见二蛋嫂还没过来，就轻声道，“二蛋，钱再过一段时间还你，不好意思，她还等着我呢。”他也无暇顾及二蛋，边说边拔腿就跑。

二蛋望着姬小明仓促得逃似地离开，摇摇头，心里嘀咕，“是女友？”

二蛋嫂上来问，“三蛋有女友了？”

“多半是吧。”

十五分钟后，姬小明跑回试衣间，这时试衣间外竟聚集了更多的人，大家都在议论。过路的顾客，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来瞧热闹了。

姬小明排开众人，嚷着，“让一下，让一下。”

营业员见姬小明来了，直埋怨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堵着试衣间的门，就是不肯开门，叫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对不起，对不起。”姬小明边朝营业员道歉，边敲试衣间的门，“陈玉，施东，快开门，我……，哥来了。”

“真是哥吗？”里面一阵声音响，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东施黑黝的脸孔，一片红色。

“给，如果多的话，用这……”姬小明把二包卫生巾都递进去，他还想说什么，东施却急急地把门合上了。

姬小明隔着门补充着，“施东，陈玉看上面的说明。”

“先生，你赶快叫你女友去洗手间吧。天下哪有这样的女人？竟不去洗手间……”营业员几乎哭丧着脸，跺着脚恳求道，“这样下去，我的生意做不成了。

“对不起，马上好，马上好！”姬小明陪笑道。

“你先把那套衣服付了款。”营业员突然说。

“这……”姬小明不买下这套衣服，也说不出口，毕竟这么高档的衣服被污染了，确实不好再出售了。“那么，能不能打折？”

“商场五一优惠活动早结束了，现在最多只能打八折。这八折，我还要找主管批一下，才能给你的。”

姬小明一算，就是八折的话，依旧要二千出头，他有点懊悔带西施进入这么高档的地方来。“七折吧，我带的钱不够。”

“你没带钱也敢来买衣服，快去银行取吧。”营业员这时的态度就不太好了，她冷冷地说，“八折最低了，你不用讨价还价了。”

到了这份上，姬小明也没辙了，毕竟错在自己，他只好拿起营业员开好的付款单，去收银台付款了。

付好款回到时装区，西施已经满脸通红地站在营业员的旁边，她的手被营业员抓着，神态委屈，几乎快要落泪了。

姬小明有点愤怒地说，“把她的手放开！你这是对她的污辱。”

“如果你们都跑了呢？我找谁去？”营业员放开了西施的手，蛮横地说，“她又不是本地人，谁敢相信？”

“你必须向她道歉！”姬小明瞪圆了眼睛。

“这么小的事，道什么歉？”营业员口气继续强硬。

“你道不道歉？”姬小明朝着营业员的脸，伸长脖子，就象好斗的公鸡，挥着拳头，再一次吼了起来，“你不道歉，我找你们领导。”

营业员知道遇上难缠的主，姬小明挥舞的拳头，真怕落下来，只好委屈地噙着眼泪，对西施道歉了，“小姐，是我不对，我不该拉着你。对不起。”

旁边顾客明真相和不明真相的都依然围着，交谈着，观看着，没有散去。

他们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姬小明跟营业员吵架这件事上，而是都在议论西施，赞扬西施的漂亮，这令姬小明大为爽快。

“这是你女友？”有一个女顾客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姬小明，终于忍不住地问。

“是啊。”姬小明自豪地回答，要是西施真的成为自己的女友，买下这套衣服太值了。

“好漂亮啊！我真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女顾客握着西施的手，“皮肤也没得说，天生丽质。”

顾客的话，让姬小明或多或少得到了安慰，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对营业员的心也消了一大半。

“你让她站在一旁，就行了，根本不用抓她的手。”姬小明终于把攥在手心里的付款单递给营业员，然后问西施，“施东呢？”

“去洗裙子了。”西施回答。

“我们走。”姬小明接过营业员为他准备好的包装袋，和西施一起走向洗手间。“陈玉，以后哥还要教你一些事，污辱人格的事一定要拒绝。这个营业员怎么能把你当人质呢一样对待呢？”

“她对我也没啥？只是有这么多人围着小女，怪不好意思。我说的话，跟你们说的有点不同，让她们觉得怪，所以我不想多说，反正不会把我吃了。”西施回答着，然后自责地说，“哥，真的对不起。”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你又花了这么钱。”西施低垂着眼帘，愧疚地说。

“陈玉，没事，只要你喜欢，穿得漂亮，再贵的，也买。”姬小明耸耸肩，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回答，他心里为西施的通情达理感到高兴，同时也有点不舍得这二千多元钱。

这时，姬小明发觉她走路的样子有点怪，立即想到是她不会用卫生巾的缘故，但又不好意思指出来，幸好到了洗手间，在门口，刚好遇上东施把裙子洗净走了出来。

西施把东施一拉，东施把裙子往姬小明手上一丢，就跟着西施往洗手间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东施就跑出来了，涨红着脸问，“这，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

“包装上面不是画着？”姬小明接过东施手上的卫生巾，指着包装袋上的图。

“我们看不懂。”东施轻声回答。

姬小明一想，这也难怪，就对着包装袋上的图解，打着手势说，“要把这撕去，粘在前面，……”

“就这行吗？”东施疑惑地看着包装袋。原来西施和东施因为看不懂图解，都按她们那时的老办法用布条来塞，难怪西施走路怪异，真的在受罪，但姬小明哪里会想到呢？

“行。”姬小明只能这样回答，心里倒想着进去给她们示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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