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一个是冒充的(21)
骚叔说:“夏邦邦他们追查了,说谷未素最可疑。小金牛,你有工作了,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古文出版社问问谷未素的事,我接着调查小题。”
小胡说:“既然谷未素最可疑,你还调查小题干什么?”
骚叔说:“我发现了另外的问题。”
小胡想了想说:“我找谁问?怎么问?”
骚叔说:“我找谁调查小题?怎么调查小题?”
小胡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啊。”
骚叔说:“所以啊,我们都要自己想办法。宝贝,其实你很聪明,我从你脑门看出来的。”
小胡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满脸疑惑。
骚叔来到密云,已经是下午了。
天气很好,骚叔写过这样的句子——在这样的天气里,连仇人都会相亲相爱。
他再次来到阿甘的小区,来到他的门口,敲门。
门开了,阿甘站在门口,他的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
骚叔后退了一步:“帅哥,这不是送给我的吧……”
阿甘说:“我要出去。”
骚叔说:“我是来帮忙的。”
阿甘面无表情:“你不是。”
骚叔说:“那好,我问你,你追人家女孩,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阿甘摇头。
骚叔说:“我不但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的住址!叔是过来人,叔是过来帮你忙的人,懂吗?你这么追,就算你把全世界的花都买光了,也得不到她啊。”
阿甘认真地想了想,终于让开了路。
骚叔就晃晃荡荡地进去了。
阿甘把玫瑰花小心地放在了茶几上。
骚叔很自来熟地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来。
阿甘站着问:“她叫什么?”
骚叔说:“薇拉,张薇拉。”
阿甘又问:“她住在哪儿?”
骚叔说:“我不能告诉你,你必须说服我。”
阿甘说:“你不知道,你骗我。”
骚叔翘起了二郎腿:“她是你老乡。”
阿甘说:“真的?”
骚叔说:“我认为,你在失忆之前,曾经和她有过一段经历,所以你才迷恋她,那应该是你的少年时代……”
说到这儿,骚叔仰起头,感慨地说:“啊,少年时代的恋情总是那么令人神魂颠倒!”
阿甘坐下来,把双手插入头发,使劲揉搓着,显得很痛苦:“我真的不记得了……”
骚叔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帮你找回记忆。”
阿甘竟然四下看了看:“怎么找?”
骚叔说:“你的漫画就是你的记忆。去,把它们给我搬来。”
阿甘半信半疑地站起来,去搬他的漫画了。
骚叔看了看窗外,自语道:“不但你迷恋,我也迷恋……薇拉,张薇拉。”
骚叔在情场上也走过麦城。那时候,他在蒙古服兵役,曾经喜欢上一个俄罗斯族女孩,她在国际旅行社工作,骚叔试探着追求人家,结果惨遭失败,当时他们站在她的单位门口,她是用俄语拒绝骚叔的,骚叔读懂了她的表情,落荒而逃。那段时间,有一首歌刻在他的记忆中——《永隔一江水》,王洛宾的。
骚叔是个虚荣的男人,从那以后,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结。
阿甘搬来了那箱漫画。
骚叔打开,说:“我需要安静,你去忙吧。”
阿甘就乖乖地坐到了电脑前,接着去画画了。
骚叔翻着翻着,有一幅漫画引起了他的警觉——
一只像猪那么大的活物,全身没有一根毛,光秃秃的,它躲在一棵枯死的胡杨树后面望过来,眼神十分诡异……
日期同样是2011年2月。
骚叔问:“帅哥,这幅画什么意思?”
阿甘回头看了一眼,说:“大老鼠。”
骚叔说:“有这么大的老鼠吗?”
阿甘不再说什么,在电脑上打开一个日本漫画,指给骚叔看——老鼠一家人,坐在椅子上,正在用餐。老鼠的比例跟人一般大。
骚叔耸耸肩,说:“漫画世界,我懂了。”
然后,他继续看。
2013年的一幅画稿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围着一个蛋糕,蛋糕上写着:小题2岁快乐!毫无疑问,其中一个女孩是小题,漫画形象夸大了小题的长相特点——眉毛重且长,双眼皮,纤细而高挺的鼻梁,古典小嘴儿。那个男孩是阿甘,头发长长的,又瘦又高。另一个女孩很欧式,太像薇拉了。
画稿下写着日期:2014年12月2日。
蛋糕上插着两根蜡烛。
阿甘探过头来,问:“你找到了吗?”
骚叔指了指漫画中的欧式女孩,说:“薇拉在你的画里,你肯定见过她。”
阿甘说:“她说她见过我吗?”
骚叔摇了摇头:“她否认了。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甘说:“我不记得任何人了,谈不上认错不认错,我就是喜欢这个薇拉。”
骚叔说:“你可能认识另外一个俄罗斯族女孩,你把薇拉当成她了。”
阿甘说:“我只喜欢薇拉,我不喜欢别人。”
骚叔笑了:“如果你真的爱过一个女孩,你不记得她了,现在你把薇拉当成了她,那你可就永远也找不到原来的那个她了。你懂了吗?”
阿甘很固执,那是一种病人的固执,他说:“我只喜欢薇拉。”
骚叔弹了弹衣服上的灰,说:“好吧,我会和她谈谈。不过在薇拉接受你之前,你不要再给她送花了。女人首先需要安全感,然后才是爱情。就像钓鱼,如果你跳进水里,四处乱抓,惊天动地,鱼肯定吓跑了。你得把鱼钩藏在鱼饵里,坐在岸上,不要大声喧哗,让水面保持平静,让鱼感觉这个世界很安全,美食很诱惑,它才会咬钩。”
阿甘看着骚叔,没有表态。
骚叔指了指漫画,问:“这蛋糕上怎么写着2岁?少个0吧?”
阿甘看了看,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摇了摇头。
走出阿甘家,骚叔接到了薇拉的微信,她请骚叔晚上去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