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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华南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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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灼番外
宫中新进了一批舞姬。

华灯初上,精雕典雅的水榭笼罩在温暖氤氲之中。

这片人工湖引南山天然温泉水而成,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即使宫中各处已落积雪,此处却依旧暖和舒适。

华南灼身披紫貂裘袍,右手支着下巴,整个人靠在红褐色长榻之上。那榻子是极软的,人身几乎能陷进去,厚重温暖的裘袍又将身体包裹得无比妥贴,嗅着空中隐隐散的苏合香,连呼吸都变得慵懒了起来。

浅紫色的薄帘飘动,帘后舞姬身形曼妙。

华南灼听不清那曲子唱的是什么,或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美貌婀娜的身影想要表达的东西,他只是下意识地握着琉璃酒盏,眯了双眸,似出神一般地看。

思绪早飘到了千里之外。

他在下一盘棋。

对手是那个男子。

他必须将每一丝每一毫算得精准无误。

所以即使是这样惹人慵懒地场合。他也放松不了半分。

酒沿着喉咙缓缓地滑了下去。似无味。只有细微刺辣地感觉弥散开来。

新帝临朝。六宫空虚。或许每个女子都在等机会。

华南灼恍若墨玉般清冷深邃地眸子微微闭合。直到铿锵一声。珠玉撞击出了清脆响动。他睁开眼。只见一袭火红色地身影居然越过那帘子走了上来。

那舞姬身形修长。皮肤白皙如玉。周身缀着叮咚作响地银饰。昏暗地光线下只看得见一双恍若清泉般灵动地眼睛。眨巴着。朝他送了个秋波。

华南灼微微一笑。

“哇!”舞姬惊得退后数步,险险避开面前袭来的剑锋。

扬手将剑回鞘。“胆子不小。”华南灼轻笑一声,眼底寒光乍起,“没有人告诉你,舞姬不得越过那帘子么?”他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将这个大胆妄为的舞姬拖下去,然而下一秒,那火红的身影忽然扑上前。

“请皇上恕罪!”那舞姬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腿,明明是极为卑微地动作,她做来却说不出地妩媚好看。“奴婢只是太仰慕皇上龙颜,这才……才……”冷不防她霍地抬起头,那眸子直直对上他的。

华南灼骤然惊愕。

那个女子的眼睛竟是琥珀色!

不同于那个苏丹国女子的冷傲,面前这双琥珀色的瞳仁好似陈年的酒,卸下了孤傲与伪装,唯有道不尽的妖娆。

他抬手,示意侍卫退后。

“你叫什么名字?”华南灼挑起舞姬的下巴。

“琉璃。”

“琉璃?呵呵,好名字。”他臂膀微用力,将那曼妙的身影抱上长榻,五指游移那玉一般的肌肤,眼神却迷离地望向远方。

琉璃顺着他地视线望去,唯见一片烟波淼茫。

侍卫都是识相的人,新帝此举,无是宣告了这舞姬的幸运即将来临。

周围重重帷帘被放下,远处起舞的美人儿也齐齐退开,偌大水榭中转眼只剩了华南灼与琉璃两人。

火红色的裙衫灵巧地滑落指尖,琉璃背对着华南灼,一头瀑布般的长顺修长散下,她似是羞怯了,迟迟不愿转身,手指蜻蜓点水般地擦过身体各处。

华南灼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揉入怀中。

暖玉生香。女子柔软的身体夹带一股舒缓精神的浅香,绵软舒适,华南灼总是清冷地眸中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雾气弥散开来,遮住了他的意识,阻挡了他的思绪,天地间只余一片茫然。

鬓角逐渐渗出细汗,最奢靡的景象却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地,将头移入她脖颈间,沿香肩一直滑下,双手继续褪下她的小衣。他深如幽潭的眸子恍如氤氲覆盖,两人间再无半点遮掩,锦被中温暖的触感随后迅速覆了上来。华南灼的呼吸逐渐急促,仿佛是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应有的动作。

女子温凉细腻地肌肤,琥珀色瞳仁,处子特有的羞涩那些好似很久之前某个人近在咫尺地东西,此刻,终于完美地重合。

视线漆黑。

可是他却骤然望见了那个苏丹国女子的容颜。

她依然是初见时那个清冷孤傲的模样,扬着眉毛,神色不屑。站在水雾升腾的木盆里,梢滚落透明水滴。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时间与空间。与他对视。

那么接近,那么遥远。

匕的寒光刺破黑暗,华南灼骤然翻身,一脚将那柔软地躯体踢开。

“刺客?”他皱眉,臂膀上残留一道浅浅的血痕,随手将血珠抹去,华南灼起身披了件外袍,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个被侍卫压在地上地女子。

“狗皇帝!没能结果了你,是我的疏忽!”不着寸缕地女子咬牙切齿,那浅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是怨恨,无奈两手被紧紧束缚硬是动弹不得。阴毒地瞪了华南灼片刻,骤然爆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贱女人!”侍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华南灼摆手示意停下。他一拢宽大地裘袍,“你笑什么?”

“你逃不掉的。”女子咯咯地笑着,声音在这静

色中只觉说不出地诡异,她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指“哈哈哈,我以为你这种冷血的怪物不会有动情的一刻……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一只明黄色小饰物由她间落下,“啪”地碎成两半,掉出淡黄色粉末。

华南灼两指迅速捏起一撮嗅了嗅,很恬淡的香味,正是他刚才在她身上嗅到的那种。

“有毒?”华南灼眼底寒芒大盛,剑锋抵上琉璃的脖颈,却又慢悠悠地放下。他转身负手,似在欣赏水榭上空那轮明月,“若是有毒,我怎会察觉不出?”

“这香料唤作沉夕,乃用在男女合欢之时,”她漂亮的眸子得意洋洋地睨着他,“唯有男子真正感情涌动,这香料的毒性才能挥出来……哈哈,我本来不信,可是你看看自己的唇色,不觉得太过苍白了么?”

“皇上!”两个侍卫迅速扶住华南灼,感觉男子素来颀长挺拔的身躯似是真的有些摇晃。

果然,淡淡的眩晕感萦绕开来。

周围人群开始慌乱,好些个声音叫嚷着“传太医”,他扶住廊柱,赶在最终黑暗来临之前吩咐道:“将这个女子交给琅轩,他知道怎么做。”

夜已深,琅轩缓步踱至龙榻上双目紧闭地帝王之前,低声向太医询问结果。

“幸好中毒不深,不过还要花些时日才能清醒。”众太医已忙碌了数日之久,“蛮夷的毒物果然稀奇,无法找出彻底清除的法子。”

然无碍,琅轩也放心许多,忽然见华南灼焦躁地动了动唇,眉梢紧蹙。

“虽无恙,这几日却会多梦不安。”

“多梦?”

太医微一停顿,“或许会梦见一些潜藏已久的记忆。”

潜藏已久,甚至连自己都已经遗忘的,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又回到苍竹苑。

似乎,在他的身份背景完全暴露之后,此处就作为一项往昔的印迹被完整地遮盖起来。新帝的政务总是繁忙,作乱的藩属国、华南翊蠢蠢欲动的势力,每一样都要让他费心劳神。

华南灼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脑子是清醒地,身子却不听使唤,他被两条腿牵扯着往前走,不知不觉就绕过那片宁静雅致的楼阁,走入阳光摇曳下的碧茵之中。

干净剔透的溪水沿光滑青石流淌而下,四周都是宁静翠色,树影将阳光阻隔在外,分外宁静。

坐在竹下的少女朝他招了招手。

“乌兰?”华南灼皱眉,“这个时辰你应当回去学习舞技。”

那琥珀色瞳仁的少女咯咯地笑出声,伸手捋了一下乌黑的长,“苍羽,你也来赏月?”

赏月?华南灼不禁冷笑出声:“你可知这是白日?”

“白日,未必就没有月光。”乌兰笑意依旧,伸手朝上空一指,华南灼顺着她的指示望去,竟真的在交错缠绕地树枝间望见了一抹苍白。

他惊呼出声。

“如何?”那张娇俏面上满是得意,忽然从白石上跃下来,伸手欲抓他的面具。

华南灼迅速后退一步,忽然就感觉到了面颊上覆盖的冰凉。

“好生羞涩!还是因为面容丑陋,所以生怕被别人取笑呢?”她笑道,“都说苍竹苑以培养送与达官显贵们的美丽女人闻名,它的主人却是神秘之极,我倒真是想知道,这张冰冷的面具之下究竟会有怎样的容貌?”

“面容如何,又有什么关系?你我不过是交易而已。”

“说得没错。”乌兰浅浅一笑,“可我想知道。因为……”她顿了顿,“我想看到真实的你。”

唇边浮出的是冷笑,然而心头还是无可避免地震动了,他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青铜面具的光泽已久诡异而冰冷。眯了双眼,他忽然觉得今日地乌兰有些不同寻常,似是主动地越过了长久以来的那道防线,想向他表示些什么。

这样地念头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说过,有两种东西,是人们便是穷尽一生也要得到的绝世的珍宝和绝世的美人。那你呢?你也想要得到我吗?”她昂起头,眸中有浅波流动,指尖忽然悄无声息地攀上他的肩头,蜻蜓点水般,落下微妙地痕迹。

“若等交易完成,你已久想留在苍竹苑,我不会阻止。”他退后一步错开她的手指,“在这之前多说无益。”

“苍羽,你害怕了?”她放声大笑,“你不敢面对我?你害怕我看穿你地心思?还是说你明明就想得到我,却还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

他不语。

之前也曾无数次地互相挑衅,用身体、用眼神,挑逗着彼此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明明可以温馨地场景,却非要用最尖锐的刺去伤害,然后在无数次地伤害中磨练出一身的盔甲,即使彼此拥抱得无比贴合,有一道坚固的墙始终不曾卸下。

所以这一次,无法回答的时候,他依然选择拂袖而去。

风凉凉地掠过指尖,乌兰没有上前拦他。

而是任由华南灼穿越过林间静洒的月光,越走越远。

白日里地月光,瞬间被掩藏

与荒凉。

然后他忽然听见了乌兰的声音。

“苍羽,我们来打个赌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若有朝一日,我们中的谁对对方动了情,那么那个人就要放弃心中最深的坚持,将自己隐藏的部分完全暴露给对方!”她喊得大声,“怎样,你敢么?”

动情?

他没有回头,唇边溢出冷笑。这般隐秘的情绪,若当事人不说,旁人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丫头何时变得此愚蠢了?

“我等着那一日。”片刻,他驻足,冷漠地落下一句。

身后没有回应。华南灼微觉错愕地回过头,只见阳光与月光交织的绣林里,少女的身影瞬间消散。

他伸手去抓,然而下一秒便回过神来,这只是他地梦境而已。

所以他只是更为冷漠地负手立于林中,看眼前的景致一点点的消散。

新皇登基之后,前来暗杀的刺客统共二十有余。

然而真正伤到华南灼的,却只有那个一身火红的舞姬。

notnot漂亮的瞳仁,泛着浅浅的恍若琥珀一般的光泽。如同多年之前苍竹苑清冷月色下那个人影。

华南灼醒来之时,身边放着一只精致地小盒子。而那盒中之物,在很久之后他远离喧嚣云游四海的岁月里,一直陪伴身旁。

修长的五指微一用力,揭开盒盖,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散在屋子中。

那是两枚新鲜的眼珠,色泽剔透,触感微软,恍若上好的琥珀。

琅轩抱臂由帘后走出,华南灼淡淡瞥他一眼:“做得不错。”

“只要皇上喜欢,没有什么是得到的。”琅轩宽大的袖袍轻垂而下,施施然上前为华南灼披了外袍,声音平缓,“这东西属下已专门加工过,即使保存个数十年也绝无关系,不过,属下还是希望能够寻到更纯粹的品种。”

“你……”

“这东西虽然漂亮,却容易玩物丧志,若有朝一日皇上当真因为此物耽搁了朝纲,属下必定寻来最纯粹的品种然后彻底销毁。大好河山,定胜过这些漂亮地珠子。”

他轻笑出声:“你是在提醒朕?”

琅轩恭敬地屈身拜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知道,在皇上的梦中,究竟看见了什么?”

“梦?”

“据说是可以看见心中潜藏地记忆,是隐秘,也是期望。”然而未等他应答,琅轩却已主动地退开。

准备好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头。

琅轩再没有提及那个问题,所以,他也不必应答。

多年的岁月里,对于身边这个亦臣亦友的下属,华南灼极少隐瞒。他们有着相同的愿望,如两株依仗同一面墙生长地藤蔓,彼此相依相靠。所以当他每一次退缩或是迟疑之时,琅轩总能轻易看穿。

可是就算看穿了,又能如何?

有些情感,即使知道那是错的,却还是会身不由己。因为情感本就不是理智所能控制,而这也是它长久以来地意义所在。

能控制住的,唯有不去表示爱。

固执地维持着遥远地距离,孤傲又决绝地踏上自己的路。

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华南灼选择独自旅行。

他踏过蜿蜒曲折地山路,攀上顶峰,等待云破日出的第一抹感动。

喷薄的红色,耀眼而夺目,风疯狂地掀动着鬓,吹乱了他的衣衫。他站在山的最高处,伸手便能触及那片绵软的云彩,世间万千恍若足下蝼蚁,数十年光阴只似一梦。

云淡风轻。

不知是谁提及的句子,就在这一刻骤然袭上脑海。

初日渐升,开始有挑夫负着沉重的担子一点一点沿石阶而来,粗旷而豪迈的歌声萦绕山间,夹杂清脆鸟鸣,竟配合得无比妥帖。

有个小丫头跟随父亲身边,唧唧喳喳地闲扯:“你知道么,据说华南翊为了那苏丹国的公主放弃皇位啦!就这么随手扔下一个王朝,真是要江山不要美人!但据说哦,那苏丹国公主曾服侍过前帝王,也不知对华南是真情还是假意,说不定根本是贪图对方的权力……”话到此一顿,小丫头望着面前走来的高大男子,对方一双寒冰也似的深眸直直盯着自己,让她很是错愕。

“此话错了。”那男子淡淡道。

“嗯?”小丫头忽然忘了言语。眼前那张面容竟是如此英俊,修长的脸部线条,高挑的剑眉斜飞入鬓,唯独眼眸深不见底。

“此话错了。”那人固执地重复。

“怎么?”小丫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没有人能说苏丹国公主不爱华南。”男子的声音低沉,好似波澜不惊的海面,却又有无数暗潮独自汹涌,“因为爱与不爱,只有她自己有资格判定。”

就像他曾在寂静安宁的夜晚,对着镜子,轻轻拾起那青铜面具,覆住面容,然后取下,好似有人在看着一般。

因为爱与不爱,只有自己能够知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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