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婚外性注定不长久
红霞已经36岁,步入婚姻已经整整12年。丈夫许君是律师,精明强干,口才一流,业务驾轻就熟,事业红红火火。红霞并没有丈夫外遇的真凭实据,她只是隐约直觉,或者说她自己推断可能如此,否则为什么两人能长期没有性生活呢?长期是指一年不超过12次,一个月不超过1次,1次不超过半小时。红霞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乎青春,过去不懂得享受做女人的快乐,结婚最初的时候在床上都是羞涩保守,等到逐渐打开了自己,也做了妈妈,产后身材难恢复如前,丈夫也分去一大部分精力关注孩子,而自己也在各种角色兼顾中身心俱疲。孩子终于上中学了,省心了,过去困扰多年的经济压力也大大缓解了,老人们身体尚健不必多照顾,红霞觉得可以开始享受下人生,轻松几年,好好地和丈夫相处,融洽下关系,再把失去多年的性福找回来。但丈夫似乎不这么想,红霞穿了性感内衣,许君视而不见;红霞喷了名贵香水,许君说香得让人难受;红霞举杯红酒助兴,许君说睡前喝酒对身体不好;红霞半夜贴上丈夫的后背,把手伸进丈夫的内裤,被许君在黑暗中推开,随即传来如雷鼾声。红霞当然是很不高兴,但也不好意思发作。她向丈夫试探性地提了一些建议,都被他装聋作哑地敷衍过去了。红霞觉得丈夫很可能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很可能仅仅是性关系,她直觉丈夫没有找小三,但暧昧关系难保没有,毕竟丈夫才37岁,身强体壮,每天早晨还坚持长跑10公里,好几年不吃一片感冒药,一根白头发没有,怎么看都像是30刚出头。红霞的眼角出现了鱼尾纹,前额处总有两根白发,拔了还长,很是奇怪,连孩子都说“妈妈显得比爸爸大几岁”,红霞上去给了孩子一巴掌。
红霞出去染头发,认识了一个年轻的理发师傅,小伙子干净利索能说会道,家在外地,张口闭口都喊“姐”,那叫一个亲,还夸红霞像20多岁,又比小姑娘多了成熟风韵。红霞很高兴,请理发师傅下了班一起吃饭,就这样开始了交往。小伙子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整天给红霞发短信,嘘寒问暖,一天还发好几个笑话段子过来,让姐开心。后来红霞把和丈夫之间的事情透露了一点,小伙子心领神会地开始故意献殷勤。红霞受到了感动,觉得还能有年轻小伙这么在乎自己,投桃报李送了小伙子一些礼物,如笔记本电脑、名牌手机,还借给小伙子十万块钱让他将来自己开店。终于两人发展成了情人关系,红霞兴奋地沉浸在新鲜性爱里不能自拔,每隔两三天就约小伙子出来开房,小伙子确实生猛,红霞很满足,再也不用看丈夫的脸色,再也不用受丈夫的冷遇了,她甚至开始谋划万一离婚自己能分到多少财产。
小伙子再次开口向红霞借钱,这次是想买车,说是为了两人约会方便,有了车就等于有了流动的房。红霞同意了,把手中最后的一点存款都拿了出来。但这显然不是最后一次,小伙子又提出借五万给老家的父亲,说是盖房子用,还说一两年内就会被占地赔偿,到时候所有的钱一次性还回来,本金25万,另给5万利息。红霞很想给,但家里大钱在丈夫手里,她拿不到。当她对小伙子实话实说之后,想不到小伙子说:“不借拉倒,那我可没钱还你了,你之前给的都花出去了,我也不能白陪你这么久,我比你儿子才大10岁,你比我大16岁,咱们不可能有结果。”红霞很舍不得就这样分手,也不甘心20万打水漂,可是她不敢强要,一方面是对方给不出,另一方面是担心小伙子找上门去,万一许君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女性婚外性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认为丈夫对自己的兴趣下降,因而想在不影响目前婚姻的情况下从婚外性那里得到补偿,获得生理满足和心理安慰。但女性又多属于比较感性的,如果婚内性关系得不到改善而婚外性关系又在提供持续的满足,那么将对婚姻关系有毁灭性打击,况且大部分男人如果得知真相的话也很难接受这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子女占用了父母很多的时间和资源,也使得性质量或数量不如从前。旅行和刻意地单独相处可以弥补这一点,只是很多夫妻放弃了这样的调剂机会,任由彼此之间的性吸引下降。很多人直到子女成年后才重新开始关注自己和伴侣的性需要,但那时通常已经过了中年靠近晚年,身体素质和性吸引程度都大不如前。
很多女性开始婚外性的时候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也没有想到将来要影响自己的婚姻家庭,但在对性的问题上,女性确实更容易把性和爱联系在一起。有人说女人的爱是节水型水龙头,打开的时候奔放,关闭的时候一滴不漏。意思是女人如果下了决心把爱收回,那么男人就别想再得到一滴水。男性则相对宽泛随意,首先是并不把性和爱做直接密切关联,其次是就算关闭了爱也像破旧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男人往往不觉得多爱一个女人是什么坏事。
至于已婚中年女和单身年轻男的关系,就像已婚中年男和单身年轻女一样,金钱也成为一项重要因素,不排除有人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的,毕竟年轻的一方认为自己付出了青春该得到些物质回报,而中年男女则默认自己需要通过买单来维持关系,甚至有时超出了偿付能力。这里不必讨论道德,只说说结局:有金钱瓜葛的性关系很难有真正的心灵亲密(这和婚姻内的经济关系不同),所以只剩下激情和承诺——愚昧爱、闪电爱、荒唐爱、无根爱之类的,缺乏生命力是显而易见的。
婚外性通常难以长时间继续,一方面是在婚内有必要的责任,维护婚外性的时间精力和财力都有限;另一方面是婚外性得到持续的满足之后性兴奋程度也在下降,和婚内性一样面临“审美疲劳”,而大多数人是不可能经常更换婚外性伴侣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些婚外性的对象逐渐萌生更深刻的感情,不再满足于从前的约定,希望有亲密的关系,比如登堂入室成为正式伴侣,而这往往令无此打算的一方焦头烂额,婚内关系的盘根错节不是一张离婚证书就能完全切断的,特别是有孩子的家庭。
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肯面对现实,勇于承认婚姻的失败,并采取了寻找新伴侣的方式来重新享受幸福,甚至有人在还不错的婚姻关系内就开始转头寻找更好的对象。大多数已婚者当然并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失败,而是尽量让婚姻幸福并继续下去,一直到忍无可忍或彻底失望的时候才决定离开。结合,分手,重新结合。这是不尽的循环,也是越来越多人的选择。但是不是这样就一定能获得比当下婚姻更好的幸福和性福?很可能并非如此。假如对当下的婚姻缺乏责任,缺少沟通,不肯反思,又不能携手改进,很难指望换个伴侣就万事大吉,好比得了脚气换双鞋是没用的,错不在鞋,在脚上的真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