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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溪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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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26dd.Cn/chapters/20103/28/1329709634053833813781118641904.jpg]]]“乎……”一阵风声吹过,树梢上仿佛有人荡过,小草随之拂动,却见那人矫健地掠过树林,转眼已来到一个坐落于山腰的村落,黄土小路沟壑于田间,远远望去仿佛有人在田间耕作,黄牛慢吞吞地走在田间,而赶牛人似乎也不急,一步一声浓厚的山歌。
桃花若妖,繁花似锦,正是春光无限好之时,其景饶是可爱。

一切是那么的和谐,那人望着被山上的薄雾所笼罩的村子,凝眸远视,嘴角轻扬,却是一少年,白皙的脸,没有小豆的点缀,似有贵族豪门的相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仿佛能渗出水。

这时,他伸出了手,扶了扶自己的斗篷,那是一只足以令少女嫉妒的修长白皙的手,总之,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是贵人之象,却极不和谐地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山村。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衣服却是粗布麻衣,更不搭地穿在少年身上。

只见他不再跳跃,而是放慢脚步,缓缓走入村庄,在村庄门口的一名农夫麽样的中年人本在耕作,此时抬头一见少年,咧嘴笑道:“小风,又偷跑出来呀,你师父他可会生气地。”话虽这么说,仍忙跑向一旁的木桌上,刚想伸手,忽然想起什么,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头,放下了锄头,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在麻衣上留下了一条条泥痕,这才伸手拿起一粒苹果。递上了一个苹果,转头对少年道:“哈,小风,来,这是你黄姨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吃,拿去吧。”

那个被称为小风的人也不推辞,蹦上前接过了苹果,咬下一大口后喃喃道:“唔,又不是第一次了,恩……好吃,黄大叔你人真好,再见了黄大叔!”

“哎。”那人应了一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口中低语:“这娃可真俊,清风道长是怎么捡到这娃的,福分真大,要是我家小花能嫁给他就好了……呀,臭牛,别往菜地跑!”

少年一路飞奔在村庄的小道,一手拿着苹果一边往嘴里送,一手则时不时扶了扶身后的一把锈剑,虽破,但师父仍叫他天天带上,并要形影不离,一开始总不适应,时常忘了带上,因此在儿时没少挨板子。

现在少年习惯了,甚至会经常扶一扶锈剑,深怕丢掉,没带就挨板子,要是丢掉,那师父会怎样处置……

少年使劲摇了摇头,挥去了这想法,眼见着离村中的皓月湖越来越近,他的心也随之而荡漾。这皓月湖虽在溪水村中是第一名景,但仍比不上师父和自己居所的碧水湖。尽管如此,少年仍比较喜欢这里,这是因为……

“啊……呼……”眼见快到湖了,少年向前一跃,直接滑下草地,不一会儿,少年停了下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刚抬起来便看到那碧绿的湖水,嘴角不禁上扬,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吸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就在他和大自然“亲密接触”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闷响,便有一颗石子飞快地击向他的后脑勺。

“咦?”少年头一侧避过了这一击,“这一定是她打的,我这么帅地避开了,她一定很崇拜吧,嘻嘻”正在少年遐想中,又一颗石子飞来直击少年面门,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就在他准备闭上眼“受死”时,又一颗石子飞来,在先前那颗石子离少年有一个手**离时打掉了它。

“哇,差一点就打到了。”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从一棵大树后走出了一个小女孩,她一身粉色衣服,粉衣裙带飘扬,秀额刘海翻飞,秀目秋波,花容柳腰,婀娜多姿,白嫩的肌肤像可以透出水,双手负于后背,前身微倾,调皮地朝少年眨眼。宛如随波荡漾的水仙花,凝神细视,越发朦胧,越发美丽,秀色十足。

实在难以想象刚才气势汹汹的两颗石子是出自她手,对,两颗,另一颗是另有他人。

“小月,你也太狠了吧,小风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从远处走来一人,但他却一身儒装,头戴墨绸方巾,身披白布长袍,腰系丝带,足踏方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一把方巾折扇不时扇动,舞起耳旁的两屡黑丝。

他的父亲是村中唯一一个读过书的人,据说还是以前的大官人,后来隐居于此,而他本人——慕容影,也在父亲的教育下饱读圣贤书,且跟着小月和小风在钱大叔那习武,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同时也是全村公认的最有前途的娃子。

慕容影边说着边向江遥月走去,他们二人是邻居,自小关系好得像是亲兄妹,江遥月抱住慕容影的手臂边撒娇道:“哪有,小风不是也没伤到吗?”东晓风看到江遥月跟慕容影这么亲近心中不免有些嫉妒,但听到遥月的话忙道:“对呀对呀,小影,没关系,她不都一直这样吗?”

“恩?你也真是,别一直惯着她,她会更不像话的。”“唔……”江遥月听到这话,嘟起了嘴,慕容影无奈地望向东晓风,却见小风此时两眼放空,似乎在想着什么。“小风,小风……”

其实东晓风看到慕容影和江遥月两人如此嬉闹,宛如天生一对。也对,他们二人自小就会一手扔石子的好功夫,江遥月还曾今说过要和慕容影一起用石子闯荡江湖,而东晓风何尝不想有这种能力呢?只是似乎是老天弄人,他一直学不好。师父说这是天赋,不能强求。这更让晓风生气,所以,每天清晨,总会听到石子的清脆声响,那是晓风每日在练习弹石子,但总不见有什么进步。

难道我真的这么笨吗?“小风,小风。”“恩?”东晓风在慕容影的叫声下忽然惊觉“什、什么事?”

“哦,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病了?”慕容影关切地问道。“哈哈,”东晓风又是经典式地用手捎着后脑勺,笑道“没事没事,对了,我们不是要去山脚下玩吗?”

听到这话,江遥月暮地回头,叫道:“对哦,小影哥哥,快,我们走,再不走就要正午了。”言毕,也不顾晓风,拉上慕容影就跑,东晓风尴尬地笑了声,也无奈地扶了扶锈剑,提了口气,发足飞奔。

三人追逐在山间小路,一路嬉笑,江遥月自小轻功了得,拉着慕容影便飞也似地急行,身旁绿树碧影如飞倒退,耳畔山谷风声呼啸作响。

而东晓风却不能,何况身后还有一把大锈剑。渐渐地,两人离晓风越来越远,到最后晓风无奈地先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从他垂落额头的头发上掉落。

歇息了片刻,挺起身凝视着江遥月他们远去的方向,轻叹了声,正准便提身纵起追赶。

忽然,一旁的杂草似乎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东晓风神色一紧,“呼”地点地跃离地面五尺,右手迅速抽出背后的锈剑。在半空中向下一看,却见有一白袍刀客窜出草丛,手中大刀劈向东晓风一开始的位置,就在东晓风暗自庆幸时,那人也不抬头,手中大刀向地一挑便又借力向上荡来。

东晓风大惊,他也看到了那人的脸,竟只是一张年轻人的脸,面如冠玉,唇若施朱。而且,脸上没有任何杀气,却有……一丝淡淡的微笑,那张脸也可以令人为之倾倒,但,就是这样一张脸,竟是在一名男子上。

东晓风摇了摇头,真要命,在这种关头竟失神了。马上用剑舞出一个剑花,试图以此挡住那人的攻势,他甚至想好,等避开这一击后就向后跃开,重新展开攻势。

但……那人却仿佛无视这在眼前的剑花,手中的大刀划着诡异的弧线直插入剑花中心,这一击完全打乱了东晓风,如果不撤剑,他的手势必会受伤,所以东晓风借力一荡,翻转了一圈后停稳在地面。

那人一击未得也不乘胜攻击,反而直立起身,将大刀负于身后,对着东晓风微笑,东晓风心里七上八下:“天,又是一个跟江遥月一样的人,明明差点要杀死我,还装出一副大好人的样子。”一想到江遥月,东晓风就开始担忧:她没事吧……

就在东晓风思念时,那人的脚前进了一步,这可吓坏了东晓风,他剑向前平指,喝道:“别再动!”那人却又笑了,忽然秀眉倒竖,终于出声道:“你真的以为我制服不了你吗?”话一出,便觉空气中的摩擦加大,随着破空响,一道气流扑面而来,东晓风已不能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的喉上已多了一把利刀。而刀后缓缓露出了那张脸,仍是笑着,甚至眯起了眼,嘴角也轻启:“我要杀了你,易如反掌……”言毕,左手平铺,缓缓地翻过了手掌。

东晓风的汗滴顺着脖子向下淌,喉咙间似有东西想咽下却又不敢,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忽然,空气中两声闷响,那人面色不变,只一侧身便躲过第一颗石子,而第二颗石子已紧随其后而来,而且来势甚汹,东晓风知道,这是江遥月的绝技,连续的两颗石子,一颗紧随一颗,令人防不胜防。

而晓风却在想,江遥月为了自己竟也出手了,心中不免荡出一点涟漪,但,一切的发展令人瞠目惊舌,不是那人躲过了那第二发石子那么简单,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指,对,缓缓地,虽然大家明明知道他的手可定很快,但看上去他却是慢慢地出手。连东晓风也为了他捏了把汗。

只见那手指缓缓捏为兰花指,随着那讯如急雷的石子飞来,缓缓地弹出了中指,没有预料中的血肉飞溅,反而是一声闷响,他竟把石子又弹了回去,那石子使猝不及防的江遥月惊吓了一大跳,有失体面地大叫,东晓风刚想飞身跑去,忽觉喉咙一冷,才又乖乖地收回了原本已踏出一半的脚。转身怒视那人,那人却也不生气,用某种异样的神情看着东晓风:“为什么这么紧张?恩?”东晓风被这一问不禁红了脸,“哦,看来你们挺厉害的嘛。”

东晓风一愣,闻言望向江遥月,只见她已卧在地上,但并没受伤,在她前面,一名儒装打扮的人手挥着一把白绢折扇,石子已被他用扇子打飞。看到这,东晓风的神情不禁松了口气,那人刚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东晓风手中的锈剑,大吃一惊,脸色难得地吃惊。

“剑仙、剑仙……”只听见他一人在那里喃喃道。东晓风奇怪地望着他,刚想发话却忽然被那人提起,只见他脸抽动着,那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紧张,甚至,有一点期待。“这把剑谁给你的,那人呢?”东晓风刚想回答,身后却传来一声尖叫,一声闷哼,不用猜那是江遥月和慕容影的叫声。他们怎么了?东晓风不禁在想。

却听后面有人沉声道:“龙大人,我们被黑煞堡的人追上了。”

白衣刀客双眉一紧:“哦?知道了,这个人也带走。”

“是。”东晓风知道,这群人的武力肯定高强,在短短时间内竟放倒了慕容影和江遥月两人,所以知道此时逃跑的机会不大,索性先任由差遣,再见机行事。此时东晓风竟想起了师父,要是师父在的话……

就在这些人打算起步时,一声浑而有力的大喝传来:“何人胆敢拿我徒儿!!!”从远处却走来一名道人,只见他已眉发皆白,却神采奕奕,宛如神仙一般,原先那名年轻人也不示弱,喝道:“来者何人?我是望月楼的龙子良龙大人,你竟敢干扰我行事!!!”

话一出,背后十数人马上有五人提步射向那名道人,可那道人却丝毫不紧张,右手负于背,左手只轻轻点动,那五人却像被施了法一般,停在原地不动了,甚至就连原先杀气腾腾的神色也滞留在脸上。而道人则没停下脚步,径直地走向龙子良,东晓风颇讽刺地看了看年轻人,满意地看到龙子良脸色紧张地望着师父,那“迷人”的脸抽搐着。

道人此时已走到龙子良面前,左手已伸出,那剩下的人则被道人的气势所吓倒,不敢上前,眼见道人已快要下手,龙子良却忽然叫道:“敢问阁下可是清风道长,莫齐!”道人听到这话,左手俶而停下,藏在白眉下的慧眼忽开,蹙眉道:“你是?”龙子良却忽然放下东晓风,只听一声哀号,一声闷响,东晓风被狠狠地丢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龙子良却仿佛没看到,扑通一下便下跪道:“前辈,晚辈找你找了好久呀!”言毕竟痛哭起来,清风道人听到此言,双眉紧锁,颤道:“敢问刀圣龙吴鹰是你何人?”龙子良抽搐道:“实不相瞒,龙吴鹰正是家父……”

“哦,”道人双目微眯,脸上颇为欣慰,笑道“那令尊现在何处?阿?”龙子良不语,只是更凄厉地痛哭口中只道:“你要为我家父雪仇呀!!!”道人双目睁得浑圆,许久不语,口中喃喃道:“吾爱徒……”

忽然,后面有人大叫:“龙大人!!敌人追来了!”龙子良起身擦了擦眼睛,对道人道:“前辈,眼下有黑煞堡的人联结官军追捕我们,现在我们必须先撤。”道人也道:“恩,你们先到我舍下休息,想必这黑煞堡之人和我爱徒的死有莫大的渊源,我虽已不杀人,但也不能让他们太好走……”言毕手中仙指向地一点,那五人便像被松开手一般,忽然可以动身,而脚下仿佛有东西在震动。

一行人向前前行了几里后,仿佛可以听到后面有人声马沸,再仔细一闻却又像是惊恐之声,望月楼一众皆是神色骇然,不由得对这位道长敬重三分,更下意识地远离了此人。

远远地,众人已经可以看到那秀丽的碧水湖,湖边的水鸟听到有人声传来,顿时惊起一群群栖宿水鸟,扑翅而飞,蔚为壮观。

东晓风看到这,笑着冲向前去,江遥月在后边嘟着小嘴道:“既然这么喜欢这,干吗三番四次地瞒着他师父出来。”慕容影轻笑了声道:“小月,小风他自小都无双亲,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自己度过,他的内心其实是十分孤独的,你不要老是欺负他,也要多和他玩耍。”江遥月却不以为然:“有那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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