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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猕猴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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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依言而起,皆是激动不已,连接掌衡山十二年,平日极其威严的冷冲浩也脸色通红,眼望岳成楠。enxuemi见岳成楠须斑白,比之十二年前衰老许多,但眼神锐利,更胜从前,面色严厉。
遂头前领路,一行人朝山门而去,岳成楠观沈冲翰,柳冲霄面色微红,似是战斗过一场,便问道:“冲翰,冲霄,二人临阵比试,胜负如何?”

柳冲霄见师傅看出,连忙应到:“弟子不及二师兄多矣。”

沈冲翰连忙也答道:“四师弟进步神,与弟子不相上下。”

岳成楠沉吟一会,道:“那就是冲翰你进步慢,被冲霄赶上罗?”

沈冲翰连忙道:“弟子愚钝,还请师傅多加教诲。”

岳成楠应道:“都已经为人师多年,自行揣摩才是正道。”

说话间,已到衡山山门,只见门口为一七旬老者,素衣白,面容枯槁,余下五六人皆五六旬年纪,最后一人乃三代徒冷天绝。

为老者见到岳成楠,微微鞠躬道:“拜见师兄!”岳成楠连忙迎起,道:“师弟无需多礼!老者正是衡山传功长老云成雾,平日修炼武功,甚少出门,内功精深,不知深浅。衡山一代弟子中除岳成楠,传功,执法长老外,只余四人,平日只修炼武功,传承子弟,江湖人知之甚少,二代弟子中除衡山五剑,尚有十余人留于派内,其余各自出师下山。六大护法除衡山四剑外,尚有两人为其余二代弟子。

众人一一见礼完毕,以岳成楠为,齐往大殿而去。冷天绝跟向冷冲浩,轻声道:“执法长老正闭关修炼,三师叔下山历练,其余长老护法皆已到来。”冷冲浩点头示意知晓,便紧跟岳成楠而去。

待得大殿坐定,岳成楠居中,冷冲浩居左,传功长老云成雾居右,长老护法坐于下手,三代弟子只冷天绝,路天遥站立于旁。

岳成楠沉声道:“吾自归隐山林十二年,今日回归,只是小聚,与诸位师弟研习一下武艺,并会将十二年之武学心得录于藏经阁。”说完目视传功长老云成雾。

云成雾起身道:“师兄武学师弟必扬光大,择合适之弟子传之。”

岳成楠又道:“嗯,我近一年来因遇一对猕猴,感悟其与虎熊搏斗之法甚是奇特,特摩其章法,创出一套猕猴拳,现演练出来,还请师弟指教。”

云成雾连忙说不敢当,岳成楠起身来到大殿中央,众人不敢怠慢,皆起身观摩。

其实这‘猕猴拳’乃岳成楠近年来观察公母猕猴与白虎,黑熊,蟒蛇,秃鹰,群狼打斗,暗自揣摩所创,前月路天遥与母猕猴在祝融峰顶切磋,竟被母猕猴一咬击败,虽路天遥拳法不入一流,但也习练十年,且轻功高明,内力又获奇遇,可见母猕猴章法确实出众。岳成楠一代奇才,在深林中观摩猕猴与众山林之王打斗极久,又细心揣摩,终致功成。不过此功重在出其不意,初始无章可循,若是广流江湖,使对手有所防备,怕是效果会大大降低。

岳成楠知其中道理,现传于众人,只是让其传于三代弟子,多一条御敌之道。

岳成楠一边演练,一遍说道:“猕猴拳共有六路,第一路打虎,第二路劈熊,第三路缚蟒,第四路击鹰,第五路杀狼,第六路称王,讲究意会不可言传,重意不重形。第一路打虎需用全力,一拳出,虎骨崩,这路拳法在于一出手便不留余地,攻其所不备;第二路劈熊讲究气势压敌,一鼓作气,战而胜之;第三路缚蟒,反其道而行之,在蟒缚你前反缚蟒七寸;第四路,击鹰,贵在引敌进而击之;第五路杀狼,一人独斗群狼,何胜也,须杀一放三,切不可陷入群狼之中;第六路称王,乃猕猴拳之精华,与兽斗强,与人斗亦胜之,此路即模拟与人斗,出兽法克之。”

边说边练,不出半个时辰,岳成楠已将六路‘猕猴拳’演练完毕,众人细心观摩,只路天遥资质甚高,又与猕猴亲历打斗,对其章法熟悉之极,半个时辰下来,已将拳法纲要悟通大半,尽窥其妙,余下勤于练习便可。其余自传功长老,掌门冷冲浩已下所悟深浅不一,多者六七成,少者三四成,但尽皆叹服拳法之出其不意,克敌必胜,心道若自己突遇此拳法,多半要先落下风,甚至落败。

打完收功,见个人沉浸于思考之中,独路天遥一脸得色,便道:“天遥,汝悟如何?”

路天遥抱拳道:“徒孙幸甚,得之大略。”

岳成楠见其有些轻浮,便板脸道:“试练一二。”路天遥忙道:“徒孙不敢献丑。”岳成楠冷眼一瞪,路天遥只觉浑身一个激灵,连忙道:“徒孙献丑了,请师祖,各位师叔祖,师伯,父亲,大师兄指点。”遂扎衣出列,摆出架势,将自己所得一一练出,初始只觉生涩,慢慢使来,越觉畅快,如行云流水般将六路猕猴拳演练完毕,收功静立,待众人点评。

传功长老云成雾等初始不看好路天遥,后来见路天遥使得顺畅,只觉其猕猴拳已成。心惊之下,暗自揣思:“路天遥资质竟如此之高,吾等老矣。”而冷冲浩等知其有奇遇,又已得岳成楠传功,心中以为其之前必定见过猕猴拳,否则短短半个时辰,何能领悟致斯。

岳成楠沉默一阵,转头对路冲游道:“冲游,汝觉如何?”路冲游心中惭愧,只觉自己不如儿子,便道:“天遥聪敏,已得其观。”

岳成楠遂出声喝道:“猕猴拳重其意,不重其形,因自如猕猴,猕猴本兽,无招式之念,吾模其行,是教授于人,真正御敌,出半式建功,便出半式,打虎用全力,如劈熊一路可杀虎,亦可使之,勿拘泥于招式,天遥尔可知!!!”

路天遥越听越出冷汗,只觉自视过人甚矣,遂拜伏道:“天遥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实愚钝矣!”众人亦心中惊叹,遂各自有收获不提。

岳成楠颔道:“汝知之就好,万不可偶有所得便行之于色,学武之道,三思而后行,必过常人耳。”路天遥这才明白师祖深意,如醍醐灌顶,以后虚心学武,凡有所得必反复揣摩,得益甚多,先揭过暂且不提。

时已正午,冷冲浩见个人领略已毕,便道:“师傅,可先用餐?”

岳成楠虽归隐多年,清茶淡饭,早已习惯,现回山门,心中高兴,便道:“甚好。”

于是一行人来至偏堂,见早已预备酒席两桌,便觥筹交错,各人尽诉心中思念之情。

待得酒足饭饱,其余长老护法告辞而去,岳成楠与传功长老云成雾约定明日去藏经阁授武,便只剩下冷冲浩等四剑,冷天绝,路冲游,一行人于偏殿喝茶,正好见吴月婷,柳天虹进来,两人上前盈盈拜见,岳成楠问柳冲霄道:“天虹很乖巧啊,汝夫人呢?”岳成楠自十二年前归隐,尚未见过柳天虹,故有此问。而柳天虹平常顽劣,在师祖面前不敢稍露异常,行礼后乖巧的呆在路天遥身后,冷天绝,路天遥见师祖如此说柳天虹,心中哀叹。

柳冲霄神情一暗道:“回师傅,天虹母亲因生天虹过世了。”岳成楠微叹道:“汝等真辛苦了!”心道自己因潜心修武,连弟子如此异变都不得知,是否有些寡情了。

岳成楠又道:“冲汉下山去了?”冷冲浩答道:“禀师傅,三师弟携夫人去江南行侠了。”

几师徒说了些体己话,谈到路天遥,岳成楠便让路天遥将自己所经历之事一一说出,登祝融峰顶,服食猕猴桃,与公猕猴比斗,摔落百丈悬崖,得遇岳成楠,药圃修炼内功,竹林遇银竹蛇,岳成楠出手打通任督二脉,祝融峰顶练武一月,说到惊险处,众人尤其是吴月婷心惊胆战,说到被打通任督二脉之事,冷冲浩等虽已知晓,但还是一声惊叹,只冷天绝羡慕不已,恨不能取身代之。

最后岳成楠道:“冲游,月婷,天遥体内阴寒真气未清,尚须三年之功,我欲带其归隐修炼,不知舍得否?”路冲游连忙道:“师祖看中天遥是他的福气,弟子岂敢因私情废遥儿前途。”吴月婷心中不舍,但也欢喜儿子以后成就,便也点头。

于是众人散去不提,岳成楠独留掌门冷冲浩于密室密谈,冷冲浩先是将十二年江湖所生大事一一报出,再将衡山所处处境,众弟子自六大护法衡山五剑以下武功进境大致说出,提到自己已到御气术第三层大圆满,即将进入第四层之时,岳成楠开口道:“第四层江河入海凶险异常,重在境界升华,须有海纳百川之气魄,汝胸襟甚广,吾自放心,但切不可因天绝之事生出妄念。”原来岳成楠刚才见冷天绝听路天遥之经历,脸上浮现羡慕乃至嫉妒神情,特有此提醒。

冷冲浩连忙道:“弟子知晓,唯再严厉督促绝儿练功,迎头赶上。”岳成楠点头道:“天绝资质甚高,天柱心经已修至第九层,为师这有一瓶丹药,以猕猴桃为主药炼之,可助其修至大圆满境界,一日一粒,连服四十九日,每日需行功六个时辰化开药力。”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瓷瓶。

冷冲浩连忙谢道:“弟子代天绝谢师傅赐药。”

岳成楠又道:“天遥生性淳朴,适合修炼,但管理处事能力欠佳,天绝行事肖父,处事井井有条,日后加紧修炼,必能担当大任!”言下之意,已交代下届掌门人选。

冷冲浩心中暗叹师傅锐眼,短短时间便已将冷天绝,路天遥优缺点看出,于是拜道:“弟子必不藏私心,大任者,有德者,能光大衡山者,得之。”岳成楠暗暗点头,两人再随意聊些家常,便各自休息不提。

岳成楠在派中盘桓数日,将所学心得与传功长老云成雾,掌门冷冲浩一一解说,并列成一册,名为‘卧隐武经’,珍藏于藏经阁内。路天遥也与父母尽享天伦之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待得岳成楠交代妥当,便与路天遥离开山门,直奔竹林山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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