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孙悟空面带微笑，问道。
“虽然我跟师父孙悟空相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他的一些习惯我却仍然了解。”九重道，“师父在说‘我’字的时候，从来不会说‘我’，而是会说‘俺’！”

“呵呵……不愧是我的徒弟，果然心细如发，这样的细节都能够注意的到。”孙悟空淡然一笑，“徒儿啊，你说的没错，但是却不对。”

九重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我是孙悟空，但孙悟空却不完全是我。”

“我不明……！”九重话犹未尽，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目光中的敌意却是已经消减了不少。

“看来你还是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察觉到九重眼眸深处并未完全消去的敌意，孙悟空笑笑，“或者这样说你会听着习惯一些，你应该感觉的出来，‘俺’已油尽灯枯，时日无多，根本没有必要骗你。”

“嗯……。”九重点了点头，孙悟空的确是没有骗他，“果然还是听着师父‘俺俺’的更习惯些。”旋即九重又充满疑问的问道，“只是师父，您怎么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个世界也变得……！”

“呵呵，变得仿佛随时都会烟消云散是不是？”

“是的，这是为什么？！难道……！”九重话问出口的同时，心中却是不禁一动，“难道跟降神仪式有关系？！”

“降神仪式么……上个时代好像是这么称呼的。”孙悟空思绪回溯，面露思索之色道，“想必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你口中称之为‘纪元游戏世界’的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虚拟世界，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世界。”

“原来真的是这样！”九重尽管对于纪元游戏世界早就有所猜测，知道它绝不仅仅只是个虚拟游戏世界那般简单，但是现在真的听到有人揭出这个真相，还是忍不住心中震撼。

“而俺和这一方小世界之所以会变得犹如梦幻泡影一般，随时可能灰飞烟灭……。”孙悟空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这个降神仪式，使得这一方小世界的力量被过度抽取，此时这一方小世界已是岌岌可危，距离彻底崩溃已然不远矣，覆巢之下无完卵，俺也就要跟着灰飞烟灭了。不想我又失算了啊！”

“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师父的？请师父尽管开口！徒儿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九重心情沉重。

“呵呵，要说俺倒的确有两件事情麻烦徒儿你。”

“师父请说！”

“本来这方小世界，即便经过这一次的降神仪式也不至于受损到这种程度，只是有人将这方小世界的力量再度抽取圈禁了起来，想要维系住一片小型的区域，就是你们口中的游戏世界，只是他们却殊不知这样做根本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之举，一旦这方小世界崩溃，他们维系的那一片小型区域也难逃毁灭一途，真是愚蠢啊！”

“果然是猪啊。”九重也不禁嗤笑，“那请师父告诉徒儿，他们圈禁的这一片小型区域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毁了它！”

孙悟空微笑道，“不需要我告诉你，以你现在之能，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以吗？”九重有点怀疑，他已经达至粉碎虚空的境界不假，但那是指力量，至于意念，却还差的远。

“这方小世界全盛之时你自然是不行，但现在却是难不到你。尽管放心施为就是了。”

“好，那我就试试看！”九重说完，心中充满一丝期待的全力释放出自己的意念，铺展开去，巡游天地。果然如孙悟空所说一般，这方小世界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枯槁老人，身上血肉都没了，只剩下皮包骨头，这探查起来，自然是容易了许多。

“找到你了。”片刻之间，九重已然捕捉了那片小型区域的所在，对孙悟空道了句，“师父稍后，徒儿去去就回。”言罢，直接撕裂这方小世界脆弱的虚空，降临在那片小型区域之中。

举目四望，但见这一片小型区域内事物凝实饱满，没有半丝虚浮涣散之感，比之这方小世界的其他区域要稳定太多了。与此同时，这片小型区域还有一点与小世界其他区域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生灵，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充满了生气，全然不似小世界其他区域那般死气沉沉，仿若鬼域。

在这里，九重看到了昔日纪元游戏世界的影子，这片小型区域可以说就是昔日纪元游戏世界的缩小版。

“小世界的其他区域，除了师父之外，生灵都死绝了，而这里却好像世外桃源一样……看来师父说的果然是不错。既然如此……！”九重眼中透出两道寒芒，声音冷酷，“那就讲说不起了！喝啊——！！”

九重一声长啸，如炸雷般响起，直震荡的这片小型区域瑟瑟发抖，紧跟着，一道道紫色光束自他体内破体而出，成放射状朝着四面八方冲射而去，所过之处虚空破裂，仅是瞬息之间，便将这片小型区域好像块破布一样，撕成了碎片，进而彻底粉碎。

粉碎的小型区域空间，化作无数纯粹至极的能量消散在天地之间。而在九重的眼中所见，这些能量却并非是真正的消散，而是恰恰相反，是纷纷注入到了这方小世界的天地之中。

肉眼可见的，这方已去到崩溃消散边缘的小世界恢复了一些，这小世界之中的事物看上去凝实不少，不再似先前般仿佛随时可能消散。

面上露出一丝喜色，九重重新撕裂虚空，返回灵山大雷音寺大雄宝殿之中，“师父，幸不辱命，那片小型区域已经被我彻底粉碎，其圈禁的能量都已重新回归天地。”

“俺已经感觉到了。”孙悟空闭目凝神，感应了一下，语道，“以现在的状态来说，看来俺暂时不用死了，但若想长存……怕是还要走这最后一步啊。徒儿！”

“弟子在。”

“看来还要再麻烦你帮为师第二个忙了。”

“师父但说无妨。”

“在要你帮这个忙之前，为师却还是要照例问上一问。”孙悟空注目望着九重，道，“吾有一法，可以通天。你可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