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隐者
喝了点水,石宇凡躺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问他:“你醒了?”
石宇凡赶紧点头回答,借着月光,石宇凡看到和他说话的声音来自山洞后面的黑暗处的一个人影,那人影正朝着自己走来,细看时才现不过是个**岁的小孩子,穿一身破旧的儿童西装,头乱蓬蓬的,看上去像是个因为家穷而辍学的农村孩子。只见这孩子走到石宇凡的身边来,扶起他的头说:“来,我扶你起来。”石宇凡刚坐起来就见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个灯具从山洞那头走过来。这样的灯具石宇凡在电影里面见过,那是以前的人们常用的一种走夜路时的照明工具,用细铁丝穿成一个中间圆形,下面带底座,上面有手提把的轮廓,然后在中间的圆形里面套上玻璃,下部底座上也是玻璃做成的一个空间用来放一些油,穿一根灯芯到中间圆形部位,然后点上火,俗称马灯。
走近以后石宇凡才看清楚这个中年人长的很是清秀,一身的术士打扮,宽大的湖蓝色长袍配上高高的礼帽,帽子正中间绣着的那个八卦图很是显眼。中年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只手挽起石宇凡衣袖,凑近马灯看了看他的胳膊,这时石宇凡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胳膊上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一圈一圈的红晕了。
中年人又在石宇凡身体其他地方看了看,然后说:“没事了”
石宇凡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想到了“你好,”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分明是让那中年人吃了一惊,倒是那个小孩先扑哧一声笑了。石宇凡接着问:“你是……”
中年人赶紧告诉石宇凡:他叫刘海,武陵人,以前在家里排行第八,人称刘八。石宇凡的身体已经没有事情了,听“扬州奴”说是石宇凡救了“小白”,所以才特来致谢
从刘八的话中,石宇凡已经猜出了眼前这小孩原来叫“扬州奴”,这么个怪异名字倒是稀奇得很,而“小白”就应该是自己所救下的“老白头”鸟儿了吧。
石宇凡赶紧给中年行了一个大大的礼,结果又引来小孩的一阵笑声,中年人用手指头在小孩的头上轻轻敲了三下,小孩立刻止住了笑。中年人看看石宇凡,然后告诉他伤刚好,需要多休息一下,说完就又提着马灯朝着原来的地方去了。
石宇凡看见中年人走出好远,才同身边的小孩搭上了话,原来这扬州奴是中年人从扬州瘦西湖旁边捡回来的,因为命理同父母相克,估计在人间活不长时间,只有吃百家饭,或者原来人间方能捡回一条姓名来。石宇凡听这小孩说的话,突然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说过,想了许久,突然灵光一现,这不就是和曹老先生《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同一个属性么?林黛玉没有跟着那个道人走,结果落得孑然殒命,看来曹老先生写东西也不是胡乱编造的。
石宇凡问扬州奴:“你们是隐者吗?”
扬州奴笑着摇摇头说:“我们不是隐者,我们只是隐居的人。”
接着扬州奴告诉石宇凡自己只不过是隐者的弟子,那个中年人是虽然把自己从扬州捡了回来,但是却只是自己的师兄,两个人一起跟着师傅在终南山上修炼,平时一般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种点蔬菜,摘点野果之类。
石宇凡赶紧问修炼的事情,扬州奴告诉石宇凡,师傅的真容他也没有怎么见过,只是每当月圆时分,从一个地方能够看到师傅的一个大致影子,说着便拉着石宇凡走。
石宇凡跟着小孩走着,便说:“对了,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还有我的两个同伴,哪里去了?”
扬州奴没有理会石宇凡的问题,只在前面快地跑着,石宇凡跟在后面,倒现刚才全身的疼痛突然消失了,便也赶紧紧紧地跟着。山洞里虽然黑暗,但是这扬州奴却像是在白昼如履平地一般,石宇凡只有跌跌撞撞的拼着全力方能跟不丢。
这山洞不知道有多长,多深,四周壁岩上出一种隐隐的亮光,让山洞里稍微消退了些许的黑暗,使大致的山洞走向倒也能分辨清楚。石宇凡跟在扬州奴的身后,在一处洞壁旁停下,扬州奴伏下身子,把耳朵放在地上听了听,然后就用手在刨开了地上的一层土来,漏出一个天然的花岗岩石头来,大约2o公分,四方四正。扬州奴用嘴吹了吹花岗岩上面的土层,指着下面说:“就在下面呢,你来看看。”
石宇凡正有点怀疑这小孩是不是大脑有问题,洞壁上出的一层亮光,让他能够看清楚这的的确确是花岗岩没假,花岗岩是什么东西,坚硬的石头何以看得见,看的透下面。扬州奴看出了石宇凡的疑惑,笑着说你来看看吧,能看得见的。
石宇凡将信将疑的凑近头来看,果然看见刚才的那个刘八的身影,那块花岗岩分明就是一块透明的玻璃似的,凑近了就能看穿下面的物事,在稍微离远一点,就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花岗岩,甚是神奇,石宇凡继续往里面看了看,果然见路子在下面,和刘八并排盘腿而坐,在他们的前面不远处是一个骷髅架子。石宇凡正要看仔细,却被扬州奴拉了起来:“好了,别看了,再看就要被师傅责怪了”说着便拉着石宇凡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扬州奴才把他如何救下石宇凡的事情一一告知,原来他们所救下的那只鸟是和师傅一起跟在太师爷哪里学道的,从辈分上算应该和师傅是同辈,鸟儿一般是常年呆着终南山上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太师傅突然让鸟儿下山,只听说是寻找什么人,其他的却不知道了。他那天晚上也是听见鸟儿在天空的叫声才闻讯赶来的,然后救下他们。
这鸟儿虽说是神鸟,但是却也有相克之物,一般的鸟儿都是专吃地上的各类爬虫的,但是唯独这鸟儿反倒成了地上各类爬虫的口中美食,而且因为这鸟儿多年修行的道行,自然成了各类爬虫争相追逐的美味。那天他们就是因为这鸟儿才遭此大难,幸好他能够在关键时刻,放鸟儿出笼,救下鸟儿一命,也算是救了他们自己。太师傅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特意嘱咐他们要好好的招待他一番。这也是刚才刘八帮石宇凡治病的缘故。要放在平时,一般凡人别说是治病,就是面都不一定能够见上一面的。
正说着,刘八就从对面返回来了,还是提着那盏灯,一言不,只用手摸了摸石宇凡的胳膊,然后送给石宇凡一个布袋子,石宇凡认识这个布袋子,是路子来时带着的行李。石宇凡赶紧问路子和二叔怎么样了。刘八告诉他路子要留在这个地方,至于二叔正在不远处的那个山洞里昏迷着呢,等天一亮就好了。
石宇凡拿着手里的布袋子,有点不解。刘八帮石宇凡把布袋子挎到他的肩膀上,便说:“这个袋子送你了,里面有许多东西是师傅和太师傅送你的,你已经是界内人了,里面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研读,方能成器,还有——回去以后千万别和别人说起今晚的经历,界内人是不能随便向界外人透露天机的,否则会一世悲惨。”说完这些话,回头看着扬州奴:“去给你师兄拿点吃的来。”扬州奴应了一声“哎”,便转身离开了。
石宇凡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沉沉的,便问刘八:“我身上的病治好了么。”
刘八笑了笑:“已经好了,记着以后回去了,别再去招惹那个给你下降的人,离的越远越好。”石宇凡点点头“嗯”了一声。从刘八的话中,他猜出了副校长原来那是给自己下了降,只是不知道什么是降,不过想想反正手里有那么多书,回去慢慢的看。
正想着,刘八又说话了:“还有——这些书也别让别人看见,另外那个跟你一起回去的那个同伴,回去以后会大病一场,过几天就没事情了,对着这里的事情他也会记不起来,你也不能向他透漏半点。”石宇凡继续点点头。
刘八抬头看了看天,说了声“来,我送你们出去”,说着边拉着石宇凡的胳膊向着山洞的另一头走去,边走边指着山洞上的亮光说:“这些东西用的时日长了,师傅说准备再换一批,你喜欢的话,送你一个,都有些旧了,走起夜路来还得靠马灯。”说话间,跟着刘八就七拐八拐的,刘八停下来,在一处石壁上敲了敲,石壁居然自动打开了,石宇凡跟着刘八走进去,才看见原来是一个旁洞,不深,面积大约有5o平米左右,地上躺着一个人,定睛看时,竟是二叔。石宇凡赶紧跑过去看见二叔躺在地上,嘴唇干裂,摸了摸额头,竟然烫。刘八也跟过来,扯了扯搭在石秋山身上的衣服,然后对石宇凡说:“他没事了,你也躺这里,我送你们回去。”
石宇凡只好听从刘八的安排,和二叔并排躺在一起,可以感觉到二叔身上,烧的热气扑到他的身上来。刘八从墙壁上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枚闪闪亮的东西来,递到石宇凡的手中,说了声:“拿着”石宇凡赶紧捏在了手里。
刘八拿出两块黑布来,分别蒙在在石宇凡和二叔的眼睛上,然后把二叔身上的衣服往石宇凡身上移了移,石宇凡只觉着眼前一黑,然后身体就觉着轻飘飘的,只听见刘八说了一声:“起”,便感觉到自己似乎在空中飘了起来,再往后就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记得自己的眼睛上是是被刘八缠了一块黑布的,便想用手拉下来看看,但是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二叔在旁边只能听见打呼噜的声音。石宇凡把手在四处摸了摸,却摸着一处台灯按钮,不敢犹豫,拧亮了台灯,这分明就是二叔家的床头柜,在看看四周,原来自己正和二叔一起躺在二叔家的卧室里面。看看墙头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5点了。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石宇凡拿出了他几天前放在床头柜里的手机,按了几下,才现手机没有电了。起身找见充电器冲上电,看了下日期,禁不住的骂了一声:“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