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否极泰来
从此,段更日日与冰心琴箫合奏,共饮美酒,夜夜抵死缠绵,耳鬓厮磨。
段更不问她为何来到此地,为什么来到此地,他知道,那肯定是一段伤心的历史。
冰心也不问他的从前,为什么身中剧毒,因为不必要去问,她要抓紧每一秒去抚慰这个男人。
就这样两个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人在这短短时间内释放一切激情的爱着对方,忘情的爱。
时间在悄悄的溜走,十三天过去了,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段更无比狂热的释放着他的激情,而冰心是那么热烈地回应着他,最后的日子,最后的爱。
段更走了,在十四日的清晨。
“冰心,我走了,我不想看到你流泪,那不是我记忆里该有的,我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是唯一让我真正动情的女人,我多么想能够不死,每天这样紧紧的抱着你,拥着你,过完下半辈子,但是可惜,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几个小时可活了,因为和你在一起我甚至忘了中毒的时间。
今生有你足矣,若有来世定当苦寻红尘,不见不散!
带走了你的玉箫,让他陪我在地下长眠吧,留下了那把扇子与你算是个纪念吧!”
冰心痴痴的看着手中的信笺,没有流泪,而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嘴角微微的带着笑意,嘴里喃喃道:“若不是你只有十几日好活,我也不敢这么深深的去爱你!”说完这番话,冰心对着外面喊了声:“小莲,告诉下面,我有事要回极乐谷,这面的事情交给他们了。”
段更懒懒的走在山上,手里拿着把铁锹,腰上别着那根玉箫,他在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好埋了自己。
走了半天,都不是很满意,最后走到一个幽静的山谷里,溪水流淌而出,到处野花盛开,香气弥漫。
段更满意的点点头,来到一块向阳的平地上,心道:“就这了,众星捧月的好格局,”说罢拿起铁锹开始挖坑。
用力挖了一个多时辰,段更觉得应该可以了,便扔掉铁锹,躺了进去,一看正合身,这时候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奇也,奇也,竟真的有人自己挖坑要埋自己,哈哈!”声音怪异刺耳,阴阳怪气。
段更反正是将死之人,也懒得理是谁,静静地躺在里面也不说话,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小伙子,你这是要寻短见?为何不去上吊呀?要不吃毒药吧,我这里多的是。
段更心想:“你大爷的,我就是中毒要死的!”也不说话,闭着眼睛,一副成仙的嘴脸。
那个老人见段更不理自己便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是要死的,不若我用他做我的药引,也不算浪费了这大好的身体,嘎嘎!”
段更忍不住了骂道:“你大爷的,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药给爷尝尝鲜,怕了你不成!”
怪异的声音欢喜道:“如此甚好!张开嘴来!”
段更这才转过头张开嘴来,只见那老人一头凌乱白,上面沾满了泥点,好似几年没洗头一般,面容枯瘦,皮肤如同树皮一般,眼睛似乎都要陷到皱纹里去了。
那老人拿出一个小鼎,那小鼎的下用厚厚的棉布隔着放在自己手掌上,段更只觉得一时间寒意袭身,禁不住地打个冷战,心道:“这丫的是什么药,电冰箱也没这么冰吧。”
那老者小心翼翼的把鼎放在地上,在包裹里拿出两根细长的竹竿,打开鼎盖,用竹竿在里面夹出了一个东西,晶莹雪白,浑身冒着寒气,在竹竿上扭动着,不知道是什么怪异的昆虫,周围的空气因鼎盖的打开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倍,让段更感觉到了塞北的冬天。
段更本以为是让自己吃什么毒药之类的,没想到让自己吃昆虫,不怕死,但是怕被恶心死,急忙捂住嘴唇道:“这什么东西?”
“这是老夫在天山抓到的至宝“玉体冰蟾”,乃是至阴至寒的毒虫,放入河流之中半日,可令溪水成冰,老夫想取它身上寒毒,无奈这小东西太过厉害,平常丹炉热量根本炼化不了,弄死了在炼制又会失去很多药力,所以我在这山谷之中苦思月余才想到了炼化这药物的办法!“
段更道:“什么办法?”
“我把这只冰蟾给活人吃下,这小东西会在胃液里被消化,然后寒毒会走遍你的身体,我等你消化了这冰蟾之后,趁你还活着的时候,把你身体炼化了,不就完全得到冰蟾活着的药效了,嘎嘎!”这老人说道炼化活人好似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一般。
段更大骇,丫的自己死就死了,还要被这老东西祸害身体,急忙捂着嘴说道:“你丫的想都不要想,你敢放我嘴里,我就咬死他,看你上哪找活着的药效去!”
老头看着段更哈哈一笑道:“没关系,这样你就不咬了!”说着一点段更胸前的穴位,看着傻傻不能动的段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又道:“乖孩子,一会就舒服了哈,记住了爷爷我是百毒谷的谷主万毒,去了地狱别忘了我的名姓呀!”
段更已经没有心情听这老东西说话了,因为他觉得腹内如火烧,仿似吃了燃烧的火炭一般,身体又被点了穴道,不能动苦苦得忍着生不如死的剧痛,知道是赤炎焚身丹作了。
万毒说完话,夹着冰蟾扔进段更的嘴里,还觉得不放心,又往深处塞了塞,直接进到喉管之内了。
冰蟾进到喉管之内,昆虫的本能把喉管当成了土洞,顺着爬了下去。
这可苦了段更了,上半身如坠冰窑,下半身如在火海,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骨骼都被剧痛占满,要不是被这万毒点了穴道,自己早就咬舌自尽,不受这份活罪。
段更内心悲叹:“死就死了,还要受这般活罪,不得善终呀!”
这生不如死的疼痛继续蔓延着,直到寒冷慢慢向下,火热蔓延向上,这极寒极热一接触的时候,段更的疼痛结束了,冷和热混淆在一起,化成一片温润遍布着全身,仅仅是那一刻,段更仿佛由地狱瞬间到了天堂,心想:“莫不是我已经死了,才得这般舒服!”
这冷热交合的温暖之气在腹内向丹田而聚,到丹田气满不能在储存的时候,便沿着段更的丹田向下至会阴穴,然后转而向上,进腰椎,过玄关直通而上,一鼓作气打通大椎,风府,后枕三关穴位,直达百会,然后又转而向下,经神堂,分两目,沿头面正中向下到人中经舌头鹊桥顺而向下,到檀中穴而后复归丹田,瞬间便替段更打通了任督二脉。
然而那暖流并没有因此止息,冰蟾和赤炎焚身丹的交融产生的能量还在继续生成,多余的能量便沿着段更的大腿内侧肝经向下直通涌泉穴,周转整个脚底板,然后复而向上,沿着大腿外侧的胆经向上直达百会沿任脉回归丹田。
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段更一时因祸得福,竟然打通了别人苦花几十年才能打通的“卯酉大周天”。
此时这两样剧毒产生的诡异内气通便了段更的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浑身似有无限的能量在澎湃,忍不住大喝一声,响彻天地,震得周围树叶直颤,万毒所点的穴道,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解开了!
万毒本来看着段更在那受苦非常欢喜,后来现这小子突然面带笑意,好像再洗热水澡一般的享受,正自纳闷呢,段更这突然一喝,随即起身,把自己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段更。
“老东西,老子现在已经是冤魂了,来找你索命,嘿嘿嘿嘿!”段更故意把声音弄得阴阳怪气,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你是人是鬼!”万毒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这厉鬼之事叫自己碰到了,急忙一甩手扔出一股绿色浓烟,自己则拼命地施展轻功向树林里逃去。
这绿雾可不是一般的毒药,平常人碰到一点则是立时毙命,但是段更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以为是这老东西自制的烟雾弹呢。
原来这至阴的冰蟾和至阳的赤炎金龟两种毒物淬炼了段更的身体,已经让他百毒不侵了!
段更看着逃到树林里的万毒,自己奇怪,为什么已经跑出那么远了,自己还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喘息声和脚步声,甚至能精准的判断他的距离。
当下也不多想,双手往地上一拍,自己身形飞起,竟像是不受重力牵扯一般,急的飘向树林内奔跑的万毒。
“绝不留你性命,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