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脱逃小计
元朝大都,公元1267年开始建设,18年方始完成,平面接近方形,长七千四百米宽六千六百五十米,共五个城门,北面两个,东西南方向各一个。
段更由南门而入,牵着马走在大街之上,虽然各地义军雄起,战事不断,但是这大都之内仍旧是一片热闹繁华。
段更弄了件青色长衫,黑色棉靴,洗漱一番之后,一个偏偏公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打听才知道,这考举便在三天之后,时间还很充裕,于是便准备去沈家探访一番,白天不能去,自己杀死四大金刚之一,被认出来是早晚的事情,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不是。
寻了家客栈,开了间房,待到天色一黑,便溜了出去,来到沈晴给自己的地址,在偏僻无人之处飞身而入。
沈家的宅院实在太大,段更迷迷糊糊一顿乱走,东拐奇拐的来到了正房前面,门在里面拴着,院内有几个家丁在来回巡逻,趁那几个家丁转到后院的时候,一个纵身跃上二楼阳台。
一到二楼阳台,便听到屋内有哭泣之声传来,段更忙吧食指用唾沫润湿,在那窗纸上一点,露出一个小窟窿来,把眼睛挨上去望向里面,只见沈晴正在一边哭泣,一边把已经拴在房梁上的白绫套到自己脖子之上,一蹬脚下的小凳子,却是要上吊自尽。
真是梨花带雨眉轻颦,婀娜娇躯欲散魂。
段更一看不好,急忙打开窗子纵身跃入,抱起吊在白绫上的沈晴,放在床上。
沈晴才刚刚套上脖子,还自清醒,见有人闯入刚要大叫,被段更一把捂住嘴巴,轻声道:“沈家妹子,是我,段更!”
沈晴此时已经看清来人是谁,眼里恐惧消去,兀自挂着泪痕,段更挪开自己的手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是明天来看你,怕是只能看到你的遗体了!”
沈晴坐起身来,也不问段更怎么半夜闯到自己房间来,而是继续开始哭了起来,忧声道:“救我做什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嫁给那个粱王巴匝拉瓦尔的儿子。”
段更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粱王巴匝拉瓦尔的儿子阿桑小王爷再一次庙会之上见到了沈晴,垂涎她的美色,待得之他是沈万三之女后,便叫人强行送去聘礼,要娶沈晴做自己的十四房妾室。
沈家毕竟只是商人,哪敢和朝廷的王爷作对,无奈只能答应了这门亲事,婚期便在一周之后,沈晴一来心牵段更,二来知道那阿桑嗜色如命,而且残忍异常,嫁过去之后定要生不如死,这才下了决心要自缢而死,不想却碰巧而来的段更所救。
段更听完沈晴的话道:“那也不用自杀呀,跑到别的地方躲起来就是啦!”
沈晴幽幽道:“我若躲起来,那阿桑定要害我父亲,那等不肖之事我怎能去做,只能一死,方能两全。”
段更无所谓道:“那就和你父亲一起走,我带你们走,去南方义军的地盘去!”
沈晴苦笑一下道:“段大哥不要安慰我了,这一家几十口人,你一个柔弱书生就是有天大的智慧,又怎能把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带出这重兵把手的都城呢!”
原来这沈晴一直以为段更只是一个谋略出众的秀才书生,还不知道他是个练武之人!
段更沉吟了片刻道:“走,带我去见你爹,我和他商量这件事情!“
沈晴见他认真的样子,知道他不是一时胡言,急忙带他去楼下找自己的父亲。
沈万三一听自己女儿刚才差点自缢而死,不由得老泪纵横,浑然忘了问段更是怎么进来的,段更也不好自己介绍跳墙的过程。
父女俩哭了一通,沈万三听到女儿哭说可以帮自己一家人逃到南方义军之处,忙拱手道:“段公子真的有办法带着我这一家逃到南方去?”
段更一拱手道:“沈老爷我有八成把握可以带你们逃走,我听说脱脱在前线,没在京城,没有这样的高手在京,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
沈万三急忙俯身跪下道:“若段公子能救我一家远走高飞,老夫愿意奉上这万贯家财。”
段更急忙扶起沈万三道:“沈老爷不要如此说,你我忘年之交,何必如此,再说我也不忍见沈晴的清白葬送在那恶人之下,你只要记得今日之事不要透漏给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家人,七日之后,他来迎娶沈晴之日,便是我带你们逃走的时候,切忌告诉阿桑,一切婚礼习俗必须按照汉人的规矩,就说是沈晴要求的,他会答应的!”
沈万三虽然不明白为何如此,但是知道定有原因,急忙点头答应,段更对着身家父女一拱手道:“既然有了这件事情,那我怕是不能去睡觉了,今天晚上就要开始忙了,两位再见,若是有事我会晚上这个时候来找你们!”
说完告辞要走,沈家父女要去相送,段更连忙制止道:“不可教其他人知道我来过,任何人,知道么?不要送我,我自己想办法出去,沈晴不要再做傻事,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段更转身离去,躲过那些家丁的巡逻,翻墙而出回到客栈,研究这逃跑大计。
段更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绑架个公主好呢,还是王妃好呢?反正得绑架个女的!”想着想着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段更徘徊在城门外不远处,看着从城门过往的行人,知道一家商队从城门而出,段更扔掉要在嘴里的草杆笑了笑暗道:“就是他了!”
段更猛喝了几口酒,装作醉汉一般摇摇晃晃的与那家商队迎面而走,撞在那管家摸样的身上,段更被撞了一个趔斜,坐在地上,对着那人破口骂道:“丫的,不长眼睛,撞你爷爷我!”
那管家摸样的人看着是个书生,也不搭理段更,叹口气摇摇头,继续赶路。
段更见商队走远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悠哉悠哉的往城内走去,又撞到了城门守卫的身上,又是一个趔斜,张嘴刚要骂:“丫的,你他,哎呦是兵大哥,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没装疼你吧!”
那士兵估计被酒鬼撞的次数多了,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段更急忙点头哈腰的跑了。
每个城市都是一样的,在元朝,单个人出城,没有什么限制,但是商队带着大批货物出城必须有文碟,都则不能通过。
段更回到客栈,买了几个萝卜,一些草纸和彩墨,回到客栈之中,看着自己刚才偷来的过关文碟,笑道:“这丫的防伪工作实在太差劲。”于是不到半个时辰,一张日期为七天之后的商队文碟就做好了,用萝卜刻了几个印章,往上面一印,简直是天衣无缝呀,幸好自己以前破获造假案的时候,虚心向那小贼请教过。
再拿出那士兵的腰牌看了看,是金属做的,自己造假不了,留着以备万一把。
如此忙活了两天,考举之日已然到了。
一众考生聚集在大厅之内,听那文官宣读圣旨,无非是什么皇恩浩荡,开科考举,重视人才之类的废话,书生们在下面跪着也没谁认真听讲,都在哪私聊。
“哎,哥们你哪的呀?”
“我呀,我东北那噶的的,你呢?”
“我,我四川来撒!那位哥们你呢?”
“哦嘿光则来的啦,煲冬瓜好难港啦!”
“那兄弟没听懂,只好转问其他秀才!”
只见一个留着三缕胡须的中年文人看着段更一表人才忍不住轻声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从何而来?”
“在下段更,来自云南大理,不知先生从何而来呀?”
“在家刘基刘伯温,来自浙江。”
段更一听人家报名,立时一惊,心道:“这就是后世同诸葛亮齐名的军事刘伯温呀!”于是急忙拱手道:“久仰久仰,先生威名,无人不知呀!”
刘伯温听完段更说话心道:“这丫的精神病吧,我才出家门考举,哪有人知道我呀!”但是还得客气回话道:“那里,那里!”
又是不知多久过去,圣旨宣读完毕,一声钟鸣之响,生员进入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