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茫的真实
我叫兰天·阿基米德·牛顿·诺贝尔·爱因斯坦·特兰提斯。.26dd.Cn我是一个强大无比的魔法大师。我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甚至有人称我为“魔法之神”。但是,我从来不快乐。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与魔法无法分开。
我是个孤儿,我一岁时就能够感应到蕴含在这个世界的强大物质力。
我能轻易的让手中冒出火焰,让风围绕我舞蹈,让水凝聚成各种形态,让大地回应我的呼唤。在乡下,对一个婴孩而言,能拥有这种超自然的能力绝对不是好事。没有人会把信任交给一个有着“魔鬼力量”的婴孩。所以,我的童年无疑是异常悲惨的。那些令我痛苦的往事大多已经遗忘。只依稀记得曾经有个冬天,我只披着一件单衣全身发抖的缩在潮湿的灌木里躲避满山人海的追捕,为的……只是半个馒头。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一天,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发现了我。他察觉了我的能力,并惊喜的称我天生有沟通精灵的力量。他是第一个不厌恶我反而喜欢的我人所以,我跟他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魔导公会的前任首席大魔法师。当时世上最强的魔法师之一:帕斯丁·凯拉迪亚。
帕斯丁·凯拉迪亚或许不是世间最强的魔法师,但他无疑是个真正的魔法师。他使我了解到真正的魔法师所追求的不是让个人得到更大的力量,而是对未知的探索和对智慧的追寻。
从对未知的不断探索和追寻的过程中得到极大的乐趣,以自己掌握的知识的自豪来证明生命存在的意义。
这才是魔法师存在的真正意义,这才是魔法师的真正荣耀。
帕斯丁·凯拉迪亚这位有点迷糊的老魔法师对我的影响很大。他令我相信我天生就是个很高贵魔法师。我们和那些愚昧的乡民不一样,我们是真理的象征,是掌握智慧和改变人类命运的少部分人。这让我找到了我生存的目的和意义。我一直相信他就是真理的化身,他所追求的东西也是我追求的东西。魔法,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对魔法,我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和执着。加上迪(我对帕斯丁·凯拉迪亚的简称。)毫不藏私向我传授他积累了一生的伟大智慧,并且不停的用各种方式提升我的力量。所以我在很早就掌握了与年龄不符的巨大力量。
其实我很清楚,迪这么做并非喜欢我。他只是以我为研究的对象,他想看看我这样的怪胎能够把魔法推进到什么样的境界。但我并不怪他,因为我认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和迪在一起时日子过的很快。除了学习魔法外,我最喜欢的就是进餐。因为这位老魔法师喜欢在进餐时告诉我很多神奇的事。他会很有兴致的告诉我,我们所处的大地并不是平的,而是个很大的圆球。天上的星星也并不小,它们是一些很远很远的太阳……偶尔,这个老家伙也会让我讨厌。他会在我喝下汤时才很狡猾的告诉我汤里被他放有一只史莱姆或别的什么。然后他就象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看着我大吐特吐的样子奸笑。
六岁时我终于学完了迪所有的知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已经有和迪相等的力量与智慧。相反我离他的差距还大的无法比较。这时,迪带我到了魔导公会。一方面是因为很多知识没有通过自己的实践和探索是没意义的,魔导公会则可以为我提供实践的场所。另一方面就是迪想炫耀自己有我这么一个出众的弟子。这两点我和他都知道,而且也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魔导公会有很多和我同龄的人,他们大多是魔导公会的学徒。我一度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和我一样的人。我欣喜的向他们表达我的友好,但是与我的热切相反他们都表现的很冷淡。后来我才知道:我和他们毕竟还是不同的……
我太出色了……八岁通过魔导公会试炼成为近百年最年轻的魔法师,九岁通过魔导公会最终试炼获得大魔导师资格,十五岁完成超魔法研究,成为除神、魔、龙族外第一个不用咒文使用五级以上魔法的人类,二十三岁通过古代大图书馆的试炼成为Z大陆史上第三个有大贤者资格的人类,二十六岁独闯龙域向龙族龙王挑战,与龙王打成平手。(其实我自己是蛮后悔的,因为这使我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事后我发誓宁可与神单挑也不和龙打架了)之后震动整个Z大陆被喻为万年一见的超天才,Z大陆最强的魔法师,世间最接近神的人!当时我还年轻,对这种别人一生都达不到的荣誉感到相当得意甚至还有些自傲。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人们变的畏惧我,猜疑我,使我的孤立起来,排斥在人们之外。我本以为只要努力,他们会渐渐接受我,但当无意听到昔日的朋友在背后称我为“怪物”时,我才真正的感到绝望起来,难道仅仅因为我强大了一点点,长的帅了一点点,聪明了一点点,有气质了一点点……(汗~~~~飞上天:这种人被孤立是很正常的。)所以就嫉妒我,羡慕我,不信任我吗?(飞上天:……)当我二十岁时,一个突然发生的事件给了我真正沉重的一击。那就是迪的去世。
老法师是在自己的塔中去世的,当时我在他身边。他吃力的笑着对我说:“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往往是孤寂的……不被别人接受的……其经历的辛酸苦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但……既然这是我们所选择的路……我们……就要努力的走下去……”他微喘了口气,“我的一生其实很失败……因为……尽管我有很多成就但我却不快乐……你和我不同,你很特别,这点从我刚遇到你时我就感觉到了。或许你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路……”然后他就握着他那条从不离身的项链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一种激烈的东西在狂野的撞击着我的感情闸门。
忽然他好象发觉了什么,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你伤心了!你为了我伤心了?”
“没有,我没有伤心!死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我咬着呀说。
“不对!你的确伤心了!”迪固执的说。
“没有!”我也很固执。
“你有!”迪说。
“没有!”我说。
“你有!”
“没有!”
……
“我绝对没有!”我大声吼出这句话然后猛的转过身。我不愿让他看到滑出眼眶的液体。背后传来老法师得意的笑声。
“听着,孩子。”老家伙的声音让我全身震动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叫我“孩子”。
“死亡对于我来说只是又一场冒险的开始,是我继续学习未知的机会。所以你不必伤心……”说到“伤心”时他好象又想到了什么。他低声自语着:“伤心是一种情感……而情感却往往被当做影响理性判断的东西抛弃……但是,到头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
老魔法师的笑声令我迷惑,我愕然的转过头。
迪狡猾的对我眨了眨眼:“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要明白就自己去找吧。”
然后不理一头雾水的我,他紧握着他那条宝贝项链的链缀低声的念着什么。
我听出那好象是D大陆某个传奇人物的名言:“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才后悔………希望上天在给我一次机会……”声音越来越低,当声音停止时老魔法师已经去世了……
该死的老家伙!在死时还要摆我一道给我留下这么大个难题!尽管当时我已是公认的世间第一魔法师。但不知为何我仍觉得,我比不上他……
当我唯一的老师兼朋友迪去世后,我终于彻底放弃了与其他人的沟通。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对魔法的研究中。既然世人无法接受我,那我也无须理会他们吧……从此我变的疯颠,狂逸,玩世不恭。从中享受那种疯狂中的轻松,那种不必向任何人负责不必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物的轻松……以及……无法弥补的……空虚……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要明白就自己去找吧。”
老家伙,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啊……我感叹着睁开了眼睛,原本在我面前变幻着的代表我的过去的景象立刻如破碎的玻璃般崩散消失。没有天,没有地,我一个人独自站在纯粹的“无”中。
我淡淡的说:“出来吧,克里丝丁。”
※※※※※
什么是真正的真实?是看的到的?还是摸的到的?
或者它们都非真实。
只有在每个人心中的真实才是真正的真实?※※※※※
这里是神殿的大门,真实之门!由于完全由精金构成,它的巨大和坚固往往会迷惑看到它的人。人们会当然的认为它是用来抵御外侵的屏障。但它事实上它是一个真实与虚幻的连接点,它并不实在但它又存在。它是被世人称为“神”的伟大存在强行在主物质界和主精神界之间开辟的虚度空间。这个才是神殿真正的屏障,在真实之门里任何人心里的真实都会受审判,它会显现人心中最深切最不愿面对的东西。任何人,心灵只要有一丝犹豫一丝迷乱一丝缺口那么就永远无法通过真实之门。只有真正能认知自我,面对自我的不被自己心灵迷惑的人才能通过它踏入神殿。
被世人称为“神”的存在:大地母神克里丝丁在我面前由无到有显现。我看着她并没有露出惊异的神色。真实之门内本来就是连接主精神界的亚空间,完全以意志体存在的神自然可以凭实体显现。
“又见面了,克里丝丁。”我的态度足以让任何人吓的吐血。和X世界的创造者之一,身为真知与美丽的象征大地母神克里丝丁说话居然如此无理。要是传出去让克里丝丁的信徒们知道,只这一句话都可能在Z大陆掀起圣战。
“呀,是兰天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哦。”女神的反应更足以粉碎最虔诚的神官信仰。
克里丝丁捂着嘴轻笑着,与神殿外那座大地母神神像不同的是她外表显得相当年轻。若不是她可爱的大眼睛里藏着的那丝狡诈。她看上去就象一个带着甜甜笑容的天真少女。
“一百年还快吗!”我没好气的说。要不是重新造了个身体,我现在已经是老的掉牙了。
“就是嘛,才一百年而已嘛。一眨眼就过了。”克里丝丁理所当然的说。
“……”我知道人类和神讨论时间观没有任何意义。
“对了,这就是你新身体吗?”克里丝丁好奇的看着我的身体。作为神,她当然知道我用“非天之光”重生的事。
“你想干嘛?”我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毛,她不会要非礼我吧。
“正如你所想的。”克里丝丁象天真少女一样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现在的身体是非自然的产物,我很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不,不会吧!”即便是自认精神承受力异常强悍的我也禁不住吓的张大了嘴。虽说我早知道眼前的女神和传说中伟大善良,神圣崇高,的大地之母大有出入,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哼哼……你就认了吧,难道你想反抗神吗!”克里丝丁邪笑着向我靠近。
“咦咦咦!不要,你你你……可是大地母神啊,你要注意形象……我还小……我才没成年……你可是有丈夫的神了,你不能这样啊……”看着女神脸离我越来越近,原本如止水的心境立刻崩溃口不择言起来。
“切……骗你的啦。”克里丝丁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她促狭的笑着说:“不过吓吓你而已,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是伟大高贵的大地母神哦。不完全的非自然产物我可不感兴趣。”
“什么!”我睁大了眼,并非是因为女神的讽刺而是因为她能看出我的身体不完全。自从发觉我的身体有缺陷后,我曾想尽办法弥补但我却连哪里有缺陷都找不出。每个器官,每根骨头,甚至每个细胞应该都达到了相当完美的地步。这从现在身体的强悍程度就可以看出来,但我却连一点魔力都无法使用。既然女神能看出我身体不完全,那么她一定也知道让我身体完全化的方法。一想到这儿我心情激荡起来,我来这个神殿的目的本来只是为了能吸收堕天使的力量使自己恢复魔力甚至变的更加强大,如果克里丝丁能告诉我使身体完全化的方法那我也就不用冒险去取“毁灭王”阿非·蒙代斯的堕天之羽了。
“不行。”大地母神轻易得知了我的想法。她淡淡的说:“我们神本来就不可以直接干涉人类,而且出于某种你无法理解的原因我根本无法告诉你使身体完全化的方法。”
“是吗,那么就让我通过真实之门吧。”我知道克里丝丁说的是实话,就算是假的我也每办法逼一个女神告诉我。
“你还是想得到那枚堕天之羽吗。”克里丝丁淡淡的说。虽然仍是小女孩的形象,但此时的她却变的高贵神圣,美丽的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辉。一种无形的自然的威严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是的。”我毫不畏惧的正视着女神的眼睛。
“你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女神问出了和百年前一样的问题。
我身形微震,思绪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一百年前,我在寻找知识与力量的颠峰的途中来到了这里。那时的我已经有了强到离谱的精神力,连真实之门也无法显现我的内心。我用自己的意志锁住了自己的心,以至于大地母神克里丝丁亲自降临到这个世界。
“能以自己的意志强行破开心灵的牵袢,你的精神力不坏嘛。”
“那当然,我可是世间最强的魔法师兰天·阿基米德·牛顿·诺贝尔·爱因斯坦·特兰提斯大爷啊!哇哈哈哈……”
“你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想要的就是知识和力量!据说堕天使有着与神同等的力量,如果能获得‘毁灭王’阿非·蒙代斯的堕天之羽,我的力量将变的无法想象!哈哈哈……”
“那么,追求知识和力量的目的呢?”
“……拥有知识和力量的本身就是我的目的。”
“那么为何心里仍然感到空虚呢。”
“……”
“你还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所以你不能通过这个门。”女神笑着说。
由于当时我无法给女神正确的答案,所以我没有通过真实之门。现在,我又来到了神殿为的却是其它的理由。我需要恢复自己的力量,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既然女神不肯告诉我使身体完全化的方法,那么我只有通过堕天之羽来达到目的了。
“告诉我你的答案。”女神的话令我从深思中醒来。
“我要的是力量。”我吸了口气缓缓的说:“我需要的是无比强大,没有任何人能抗拒的力量。”
“那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女神摇了摇头。
“这就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激动起来:“克里丝丁,让我过去!如果不的话那么我只有硬闯了!即使你是神,早已没有躯体只以意志存在的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大地母神微笑着说。
“那么,对不起了!我当年既然可以用精神力强行破除心灵的迷惑,那么我现在同样可以用精神力打破真实之门的空间!”我身体周围的空间波动起来以我为中心出现一圈圈涟漪。这个空间是建筑在精神界上,如果有强大的接近神意志就可以摆脱这个空间的束缚。
“啊!”我淬炼了百五十多年的精神力终于完完全全的迸发出来,强横狂暴的精神乱流令这个空间曲扭起来,它们势不可挡的向大地母神冲去。
一瞬间,两个不同的意志充溢了整个空间。我与大地之母的精神激烈的交锋着,空间好象暴雨时的水面激荡起无数大小不一的波纹,光和影被无形的强大力量扭曲成各种夸张的形态。
照常理与神的对抗无疑是愚蠢的自杀行为。即使我的精神力再强,其质与量也远不及有不朽生命的神。可是精神层次上的交战并非如此简单,因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是意志而非精神力。执着的意志往往可以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话虽如此,克里丝丁的意志也太强了吧。
我非常艰苦的抵御着一**强横可怕的精神冲击,同时竭力令面前的空间曲扭起来。如我一开始估计的那样,正面与神交锋是绝对没有胜算的。但如果我能在失败之前打开一个离开“真实之门”的出口那么我就不用害怕大地母神了:由于没有躯体,在主物质界神的影响力是很弱的。
打破空间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要吃力的多。我感到精神力的透支已经到了临界点,眩晕和蜂鸣强烈的冲击着我的脑神经。现在的我就象一根绷的紧紧的钢琴弦,稍微用力就会断掉。
就在我以为支持不住时,一条细小的裂缝出现了。在我的影响下这个细缝正在逐步扩大。
嘿嘿……我心中大乐,只要我能将裂缝扩大到我能通过的程度,我就胜利了。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我的对手,毕竟在我面前的可是大地母神克里丝丁呀!即使在千万年前就已经失去了躯体她仍然是X世界最有力量最阴险狡诈(?)的神祗之一啊!
她以可洞察一切的神灵之眼看到了我心灵深处的缺口。
“啊!传说中的梦幻大餐‘法国鹅肝片’特大份!”克里丝丁指着我的身后说。
“那里?那里?”我垂涎三尺两眼放光的左顾右盼。原本浑然无缺的心境出现了一丝破洞。
“哼哼……你太嫩了,小朋友。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神的意志吧!”克里丝丁得意洋洋向我摇着食指。
下一刻强大的不可思议的令万物倾倒的精神压力降临在我的身上。这种无形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生命能承受的极限,仿佛整个亚空间忽然收缩起来,无可抗拒的向我挤来。我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原子都被千斤巨力压住。好象整个大地压下的迫力将我紧紧锁住,令我连小指都无法移动。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仅仅是一个意志就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实在太了不起了!我咬紧牙关,用所有的精神和意志去与源源不断的压迫力抗衡。我知道这种压迫感是其实并不真实。
这是因为大地之母的强大意志控制了我的神经,所以我会产生一种被整个大地压住的幻觉。
只要守住自己的意识,这种力量就不会对我产生实质上的伤害。即便如此那种仿佛全身要被压碎的可怕的剧痛仍一度让我以为骨骼已经碎裂。
“不要再抵抗了,等你找到自己的真实后在来真实之门吧。”克里丝丁笑嘻嘻的蹲在我面前,两只手撑着脸,样子十分可爱。然而这张脸却令我有杀人的冲动,我很清楚那张少女般天真无邪的面孔下隐藏着什么。正是这张脸欺骗了世人,令世人相信大地之母很伟大善良神圣崇高。
“我不会放弃的!”我强忍着一**冲击神经的剧痛咬紧牙关的说。
“放弃嘛,你干吗这么执着嘛。”克里丝丁撒娇一样的摇着我的手。但尽管她看上去这么亲热,对我施加的精神压力却有增加的趋向。
“哎呀,放手……不要摇,我可是有不能放弃的理由的!”我很愤慨的说。
“那么说啊,告诉我你真正的理由。不要用‘追寻力量’这种幼稚的话来敷衍我。”女神淡淡的说着,她的眼里好象闪着某种光辉。
“……”
我沉默了,我无力告诉大地之母我的答案。我真的需要力量?早二十年前我就有了几乎无可匹敌的力量。只要我愿意即使是神和真龙,我仍然有方法与它们抗衡。我所谓争取力量的理由是那么的无力是那么的苍白,甚至连一张一穿即破的薄纸都不如。我之所以重生不正是因为厌倦了那虽有强大力量却空虚无比的生命吗?那么我又为何要来这里呢……来取堕天之羽真的仅仅是因为追寻力量吗?力量对我真的重要吗?我连自己也不清楚,当听到克洛恩格斯山脉有古遗迹出现时,关于神殿存在的记忆立刻从我封尘的记忆浮出,然后我就带妖精女孩来了。一切的一切都好象有只无形的黑手在摆布着我。这种感觉令我困惑也令我有种莫名的愤怒!
“你在迷茫!”女神大声呵斥着,她的声音超过了炸开的雷声。我的瞳孔在收缩。
“你一直受到别人的排斥,而你也因而排斥别人……”女神的话令我全身在绷紧,我感到心里好象有团火在烧。
“你没有任何目标,没有任何责任,没有任何负担……”不理会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女神继续说道:“但你很孤独……你无法填补心里的虚无……”
“不要说了……”我抓紧了手指,青色的经脉突了起来。
女神依然平静的说:“……所以,你只有把生命交给魔法,但……除了魔法,你什么也没有……”
“我—说—不要说了啊————!”我咆哮着,愤怒吞没了我的理智,狂暴的“力”不受控制的迸发出来。但在大地母神的绝对力量下,我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
“啊啊啊……!”我疯狂大吼着,猛的,一种仿佛来自我灵魂深出的东西爆发了出来,这种东西轻易的弹开了女神的精神压制,我的身体悬浮起来,一层无法捉摸的淡蓝色光纹在我身上。
“咦!”女神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
“哦,已经晕了啊。”女神神情古怪的看着我身上波动着的淡蓝光纹。这层淡淡的微光隔绝了我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我的身体已经不处于这个世界。
“预言中不属于天地的‘匙’终于出现了。开启混沌之力……带来绝对毁灭的大门将要打开……‘他’要回来了……一切事物最终的走向将由‘匙’来决定……”大地之母轻轻叹息着,幽潭般深邃的眼中显现出一种深深的哀伤,仿佛她为她所看到的未来感到悲戚和怜悯。而在她眼神的深处隐隐居然还有一丝畏惧。
“我是否该现在就作掉你呢?这样,受‘太初界元法则’的限制‘他’就无法以实际存在降临在世间,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克里丝丁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良久,大地之母终于摇了摇头:“即使是神……即使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也不可以因为可能发生,就任意的摆布其他的生命……”
“哎呀,我这么善良仁慈伟大崇高真不愧是大地之母啊,呵呵……”没形象的女神自我陶醉着,她的大眼睛里仿佛闪着星星。
“你在傻笑什么?”我忽然清醒过来,蓝色的光纹立刻消失了。
“什么傻笑!你这是和神说话的态度吗!当心我干掉你!”克里丝丁显得很不满。
“算了,当我没说。”我苦笑,刚才痛苦经历我还没忘记。“对了,刚刚我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你不知道吗?”克里丝丁讶异的说。
“不清楚……好象我做了个梦……”我思索着看着自己的双手:“梦里似乎有些重要的东西,但是记不起来……我的身体好象发生了什么奇怪变化……”
“是吗。”女神低声自语:“也好,暂时你还不需要知道……”
“你在说什么?”我怀疑的问。
“啊,没什么……”克里丝丁表情不自然的岔开话题:“对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我没注意到克里丝丁的表情懒洋洋的说:“什么怎么办啊。我好象打不过你又没什么和你拼命的必要,也没什么重要的牵挂,现在当然是离开啊。我好象有二十年没回我的魔法塔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你不想得到堕天之羽了吗?”克里丝丁说。
我说:“不想了,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对力量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如果我现在让你通过真实之门呢?”女神忽然严肃起来,她看着我,脸上充满了威严,这是古代真神大地之母的威严。
假如我没有重生会怎么样……
假如我没有遇到妖精女孩会怎样……
假如我没有进入封印神殿又会怎样……
很久很久以后……当我望着三个月亮卷着滚滚火云坠下时我曾这样想过。
不过,我始终找不到答案,因为我无法改变已成过去的事实……
我走出了真实之门,在我面前是一条宽敞的通道。通道里很明亮但我看不到任何光源。
我有些赞叹,具我所知这个神殿至少已经存在了5000年以上,然而这儿没有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四周的墙壁一点也没受到损坏。
一边走我一边想着刚刚女神对我说的话:“命运之轮已经开启了……如果你想找到自己的真实,就继续往前走吧……你的决定将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
这是什么玩意嘛?好象神都喜欢故弄玄虚,把话说的藏头露尾的。不过考虑到克里丝丁毕竟是大地母神。我终于还是决定听她的,何况对于传说中的“堕天之羽”我还是相当好奇的。我蛮有兴致的打量着墙上的奇异符号。那些符号和图腾其实是用一种很古老的文字上面记载着很多神官向神祈祷用的祷文,它们大多已经失传只有在最古老的遗迹中才能看到它们的残片。以往我也仅在古代大图书馆见过它们的踪迹。
路上很平静,好象保护神殿的就只有一道真实之门,这令我疑惑。照大地女神的说法只要认知自己真实的人就可以通过大门,难道诸神会笨的以为邪恶的人就不能认知自己的真实了吗?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很快我走到了通道的尽头,我毫不在意的进入了这座神殿的核心地带:封印之地。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大的无法想象的空间。上方是殿堂的天穹,十二根近五十公尺粗,上千公尺高的擎天巨柱支持着它。下方则是一个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大深渊,在它的最深处是一种很深的亮蓝色。在深渊中央悬浮着一个转动着的六芒星形平台,无数大小各异的菱形晶体随着它缓缓旋转。晶石以一种特定的频率闪动着,它们沿着各自的轨道淡淡的勾画出众多复杂的立体图案。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结界,以那些不知名物质构成的晶石为基础衍生出无限的组合,每个组合都是一个复杂的魔法阵,它们可以单独存在,但又息息相关。所有魔法阵重叠起来就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复合型立体魔法阵。我从没想到魔法阵可以这样组合起来。并非我不懂立体魔法阵,事实上在Z大陆我相信没有人类比我更了解这种魔法阵了。正因为我了解,我才知道这种魔法阵的困难度和危险性。每个魔法阵都有自己独立的体系和性质,它们本身就是异界与现世的连接点,是凝聚不同物质力的接口。要把不同的魔法阵组合就必须通过极度精确的计算掌握所有的可能因素,全力维持魔法阵之间的协调。否则强行将不同的魔法阵结合只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四百年前一个大魔导师就是因为一不小心组合错误,结果以他的魔法塔为中心,方圆十里的一切事物全部移为平地。虽然我以前也做过立体魔法阵,但最多也才组合几十个魔法阵而且缺陷甚多与眼前这个至少有上万组合没有一点缺陷的巨型魔法阵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它那种生生不息的完美循环让我觉得它是一个单独的宇宙。
“这就是封印堕天之羽地方吗。”我将视线投向深渊中央的平台,我感觉到一股泣鬼惊神,足以与天地抗衡的可怕力量在跳跃着,搏动着。就象有一头凶暴的黑色猛兽在嘶吼挣扎。一种冰冷邪恶的凶暴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尽管已经被那么强大的结界封印,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强大的物质力在悸动,它们使我裸露的皮肤有些轻微的刺痛。一滴汗水从我额前滑下,在诺姆镇时还不觉的,等到真正到这我才清楚感觉到堕天使的力量。这种邪恶的冰冷的“力”好象可以毁灭一切。
我兴奋起来,血液中好象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在窜动。那种搏动着的“力”惑魅般的吸引着我,强烈的**悄悄的在我心中发芽,我忽然发觉我很想看看那个蕴有无匹力量的堕天之羽。
“怦怦……怦怦……”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我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脑中只有一个意念:我一定要得到那个力量!我仿佛看见一个有着巨大黑翼的男子在对我伸出手来。
“来吧……过来吧,交予吾汝之灵魂……吾将赐汝无敌的力量……”
“比你的力量还大?”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个念头。
“……没有……”
“切……那我干嘛把灵魂交给你,还说无敌呢,连你都打不过,当我白痴啊……”我得意洋洋的想。
“……虽然无法和吾相比,但吾赐汝的力量足以征服世界,难道汝不想要吗?”
“征服世界多无聊啊,况且我早有征服世界的力量了,拜托说点有建设性的东西吧。”
“你……!”男子盯着我,他的眼里好象燃着黑色的火焰。而我则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
“……算了,吾还是找其他人吧。”男子的身影淡化消失了。
我突然清醒。“咦,我刚刚怎么了?”我一低头才骇然发觉我已经站在深渊的边上。
“哇……”我吓的向后一跳,心里暗叫好险。差点我就掉下去了。这深渊恐怕可以和世界中心的无底深渊有的比,掉下去还了得。
刚才怎么了?难道我被堕天之羽的力量迷惑了?想不到“毁灭王”阿非·蒙代斯的力量这么大。这儿只是他的一片羽毛,而且还有神的封印,他却还可以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迷惑我。是了,他一定是想让我自杀!真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计谋啊,幸好我意志坚定智慧惊人的识破了他的诡计……虽然过程不记得了……哈哈……我自我陶醉的大笑起来。
远处,刚通过真实之门的冰河一行人听到了我隐约的笑声。
“不好!”冰河一皱眉说:“那家伙一定要得到‘堕天之羽’了,我们恐怕有点迟了!”
“不错!”捷克·班同意的说:“你听,那家伙的笑声好**!他终于露出真实的一面了!”
“不会的,兰天不会是坏人的!”妖精女孩很固执的说:“一定是他被邪恶的堕天使控制了才会发出那么可怕的笑声,我一定要去救他!”
“哎……美丽的佩小姐,虽然我很想认同你的意见,但是……”冰河做出无奈的样子说:“那个装成小孩的邪恶魔法师本来就是黑暗的佼佼者。你听,他的笑声是多么的邪恶。他从开始就已经坠入黑暗了,所以我们一见到他就该干掉他!你说是不是,班。”
捷克·班托了脱鼻梁上的小眼镜说:“基本上,我不反对冰河的意见,但是也不排除佩小姐说的可能,所以……可是……”
跟在两个人,一个妖精的后面,业云默默的想:“为什么我觉得,那个笑声象是傻笑呢?”
“漂浮术”我低声吟唱着咒文,身形缓缓浮起无声息的飘到了巨型结界前。“我是否该突破这个结界呢?”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虽然我并没有非进去不可的必要,但是体内的魔法师的血液令我渴望突破这个几乎不可能打破的巨型结界。我仿佛听到耳边有低低的呓语:“去吧,兰天,去吧,打开这个神设下的结界……去寻找你渴望的知识,你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终于我摇了摇头,然后猛的睁大双眼。心境瞬间提升到一个至高的领域,强大的精神波无孔不入的渗入面前这个巨型立体复合魔法阵。这是可以解析一切事物,超越人类极限的终极思维:神之心。
“神”这个词在所有种族的心中往往是至高无上的,无可匹敌的,是权利与荣耀的顶点,从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不单单是特指一个强大的种族!而是一种绝对的代表真理的意志!为什么神会有这么至高的地位呢?即使早在万多年以前就失去了躯体,在长久的岁月中他们仍然为几乎所有种族尊敬崇拜。传说,神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有种任何种族都做不到的能力!一个单一的生命个体不论有多高的智慧,它只能以自己为中心看待事物!只能了解自己的想法!而神却能同时看待所有的事物!同时思考所有的问题了解所有生物想法!以他们无法比拟的终极思维无一遗漏的去把握操控存在于世间一切的因素!
我很想知道人如果有神的思维会怎样。我试着将意识拉升到人无法触及的境界,凭着强大的精神力来模拟神的思维。以精神波来感应周围的事物,这就是神之心的基础。而接触过大地母神后,我的神之心发生了进一步的蜕变。与克里丝丁那场短暂的一面倒的交锋使我对神的思维有了更深的认识,我终于可以将意识升华并扩散到周围的事物中。
这是一种奇妙的意境,它将人的意志镶入一个无法想象的终极思维中,与冰河将心境镶入“道”中不同的是一个是顺从天道的“忘我”而另一个是以自己掌握一切为主导的“自我”。以一个主意志为核心,静静的观察事物最真实的本质,从而无一遗漏的掌握一切事物的细微之处。
通过神之心,我成功的把自己的意识分解散布开来,然后一丝丝的渗入魔法阵。
这种感觉很怪,就好象有无数个自己从不同的角度看一个或多个事物,但每个自己又明明都是一体。我发觉复合魔法阵中的每一个魔法阵都有自己特定的频率,只要我把精神波调整到与魔法阵相同的频率就可以穿透过去。
我并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传说世间能任意改变自己精神频率的只有神,而我却已一个人的身份做到了。我在走的是一条通神之道!然而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察觉到这点。
通过不停改变精神波频率我的意识在一点点深入魔法阵,很快就渗透到那个缓缓旋转的六芒星平台。这时突变骤生,六芒星平台发出了黑色的光芒,六道黑气翻卷着向我扑来,我还来不及退却就被一种莫大的力量牢牢拉住,我的意识被一点点向中心拖去。
不好!我心中大惊,我的意识力虽强但毕竟也有极限,如果完全失去那么我等于是死了。我奋起所有的意志试图把心神从魔法阵抽离,但那种力量太强了,略微僵持了一下,我的心神立刻被从躯体里拉出完全被吸入到魔法阵中。
我的意识在混沌的乱流中沉浮着,破碎的景象和点点的光斑在深沉的黑暗中漂移。我不清楚那些奇怪的景象是遥远的启示还是源于我本身的碎片。我只知道我必须用所有的力量来保持自己的意识不涣散消失,否则我的一切将彻底从世间抹灭。这的情况很象当初我用非天之光自毁时精神失去物质作载体的刹那。不同的是当时很快就有新的身体做意识的载体,而现在却象是没有尽头的流放,直到代表我存在的意识在黑暗中消失。
“哇!”我怪叫一声跳了起来,令我意外的是我正站在一堆废墟中。
我怎么在这?我疑惑的看着四周,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现在应该在封印神殿呀。
我看到旁边有一根斜靠的粗大石柱,石柱一端高高抬起。为了弄清方位我爬了上去,这样我可以看的更远些,但我所看到的一切却让我陷入了更大的迷惑。
呈现于我面前的完全是一幅历经浩劫的景象。带着焦灼气息的热风不停的刮着,在风中飞扬的红褐色尘土把天与地染成一种蒙蒙的灰黄,残破的建筑在远方若隐若现,一切都变的那样模糊,只有头顶透过灰尘射下的火辣光线还是那样的刺眼。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懊恼的抓了抓头,我可不记得Z大陆有这样的景象,难到我被那个魔法阵抛到了其他它大陆,甚至其它世界?
不管如何先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吧。我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准备用神之心探察一下周围。
但是我惊异的发觉我的意识完全无法散放出去。
我又试着使用魔法,但是不论我用什么样的咒文都无法产生应有的效果。
如果是普通人,当他处在异地而自己最依仗的东西忽然失效,他一定会惊惶无比。但是我不同我可是堂堂传说中的魔法师,一个象我这么有智慧的魔法大师是不可能因为这点困难就毫无办法的。
于是我决定睡一觉休息一下在想办法。就在我刚刚躺下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不远出传来人的声音。我立刻寻声而去,不久我在一个塌了一半的神殿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神殿正中摆着一个已经有些损坏的神像,通过神像头部周围一圈烈阳纹路我判断出那是光明之神阿尔泰提斯的神像。近千个穿着破烂的人正跪在一个前不停念着什么我听不懂的东西。看上去好象是在祈祷。
我走过去说:“喂!你们能告诉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还是继续念着我听不懂的音节。
“靠!藐视我的存在啊!”我很生气的吼道。
那些人依然不理我。
“靠!这么嚣张!”我走到一个人身后伸出手刚想抓他肩膀,忽然我感到脚下的大地震动起来。灰尘和碎石从神殿上方落下,“轰轰”的雷鸣声一波一波从地下传来。人群慌乱起来,他们大声呼喊着,我终于听出他们说的竟是一种失传几千年的古代语。所有人都
异口同声的大喊:“末日降临了……末日降临了……!”
“发生什么事!”我对一个最近的人大声吼到,但那人毫不理会我。
“糊……”我感到我要抓狂了。先是莫名其妙被丢到这儿,然后又失去了所有的能力接着又遇到一堆难民造型口说古代语的怪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无视我的存在,好象我是透明人一样。我握紧拳差点就要打人了。
“来了!”我面前的那个人忽然大叫着指着我身后,脸上露出惊惶之极的神情。
“什么!”我疑惑的转过头,正好看到远方地平线上一点白炽的亮光透过重重沙尘缓缓升起。一眨眼,亮点爆发出亿万倍的光和热。铺天盖地的光波汪洋般横扫大地,一切人和物都在这光亮中变成淡淡的暗影续而崩坏消失。在白炽的光亮完全把我的视线填充之前我隐隐看到,原本坚实的大地从地平线处开始崩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何……为何我会觉得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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