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行刺
第二日,张弛就打算去面见成都王,出发之前,众人聚在了大堂之,张弛先对仓鼠说道:“仓鼠前辈,这次我们设计对付梁州刺史,恐怕成都难免会有一些不小的变故,到时还要多劳前辈和你带的这百名寒门子弟出手相助了。更新超快”
“公子说哪里话,有峨眉之命,公子若有差遣,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自古争名夺利的斗争毁了多少英雄?张弛不能不处处小心,这些寒门子弟各个武艺超群,到了关键时刻,足可以一当百,有了这些寒门子弟相助,张弛也的确放心不少。
回头又对暗刃笑着说道:“这一次我们要扳倒梁州刺史,梁州刺史在蜀中势力不小,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扳得倒的,期间难免他会狗急跳墙,还劳暗刃姑娘随时跟在我身边,我张弛这一条性命,还要多多仰仗于姑娘了。”
暗刃已经又恢复了她平日的冷漠:“放心,你死不了。”
暗刃性格如此,张弛也不怪她说话直接,而且暗刃既然说得出口,就必然努力做到。有暗刃这个保镖在身边,又多了一分保证。
“张大哥,那我呢?”见张弛不给自己安排事情,道玄着急了,连忙说道:“让我也跟在你身边,我和暗刃两人一同保护你,保管万无一失。”
张弛却笑了笑:“你别着急,我另有安排你去做一件事,正要与你说呢。”
“什么事?”道玄问道。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会稽时,五斗米道攻进了山阴,将山阴城内的王谢门阀屠戮一光?当时我们曾救了谢氏门阀的一位小公子。”
张弛说的是谢灵运,道玄自然记得,张弛继续说道:“后来一起入蜀之后,我们要来成都,就把他安顿在了巴郡,现在你去快马将他接来成都。”
当初张弛入蜀后,先到的就是巴郡,胡人大举入侵时,众人才北成都。因为也不知道到了成都后局势如何,就将谢灵运留在了巴郡。
其实不止谢灵运,与他一同留在巴郡的,还有当初在健康时执掌三无院的韩夫子。韩夫子学富五车,刚好可以教导谢灵运,而且他也有些年迈,不宜随同张弛征战。
道玄有些不满,他还以为给自己安排的是什么大事,搞了半天原来是跑腿的活:“我不去,这种小事,你随便差个人去也就行了。我留下来和你干大事。”
张弛笑道:“这件事别人可办不了,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去,韩夫子又不认识他们,怎么会轻易相信?只有你去才行,当初去建康三无院之时,就是你、我、三桐三人,韩夫子知道你是我的兄弟,才会相信。”
张弛说的倒是事实,道玄也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去巴郡跑一趟。”
张弛安慰道:“想要扳倒梁州刺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你回来好戏也许还没演呢,你放心,快去快回。”
“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弛微微笑道。
道玄毕竟年纪比张弛小一些,是个典型爱凑热闹的性格,对付梁州刺史怎么能少了他的份,一听如此他这才喜笑颜开。
商议妥当众人出门,道玄快马出了成都直奔巴郡,而张弛一行人则去了成都王府。
现在张弛在蜀中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一路又有人开道、有人随行,颇有都督得胜归来的声势,百姓也夹道庆贺称颂不已。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来自己的口碑在百姓心中还是不错的,张弛也颇为满意。
不多时就来到了成都王府,张弛先命随行人等在外等待,仅带暗刃一人随身,而迎在门口的,依然是典曹都尉罗安。
“罗大人别来无恙?”张弛打起了招呼。
罗安笑着迎前来,说道:“还不是托都督洪福,有都督平定北方,使胡人不敢犯边,我日日饱食安眠,身体也比往日强健许多。”
殿见了成都王,成都王也是欢喜不已,亲自迎到殿前,拉着张弛的手说道:“这一次可真是多亏了公子,不但打退了胡人,而且不过数日又立奇功,有公子在,我蜀中才可保无忧啊。”
成都王强拉着张弛同坐王榻之,嘘寒问暖,热情非凡。
这是什么待遇?在中国古代,最重要的就是尊卑之分,自己现在和成都王平起平坐,难免有功高震主的嫌疑,这可未必是一件好事。
别人是居功自傲而引来杀身之祸,可张弛不是,他是被成都王强拉着同坐。虽然说这是成都王的赏识,可张弛坐在这王榻却多少有些心中不安。
“本王曾与公子说起与爱女无忧公主的婚事,公子曾说胡人未灭何以为家,现在公子已经攻下了汉中,这次北伐可谓全功而返,不如这次回成都,先把婚事办了。”成都王笑意盈盈的说道。
张弛支吾推辞道:“这番虽然攻下了汉中,可胡人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正在聚集兵力,不出月余必然要兴兵反攻,张弛这次回成都也带不了几天就要回去,这婚事一事,还是等日后再说,以免误了军机。”
张弛一拖再拖,成都王怎么能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尴尬的笑了一笑:“也好也好,公子为蜀中立功,今日我就在成都王府设宴,遍请百官,同为公子庆功。”
今日成都王府倒是没有别人,只有罗安一人,成都王连忙吩咐罗安立刻派人遍请百官,中午时分前来赴宴。
罗安领命而去。
成都王又拉着张弛询问战事经过,张就也就将他是如何偷渡阴平小道,奇袭山阴,又是如何潜入汉中,劝降汉中太守,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数城的过程详细的讲给了成都王。
张弛大略讲完之后,成都王叹服不已,直叫“用兵如神”,两人聊兴不减,转眼竟然聊了两个多时辰,此时天色已经到了中午。
罗安来请,说百官都来了并且皆已入席,成都王这才拉着张弛的手出现在了宴席之。
百官早知成都王倚重张弛,现在成都王又是拉着张弛的手一起走了出来,
为官的都是一群察言观色的好手,连忙纷纷向张弛道贺,言谈中不乏溢美之词,而只有梁州刺史话中带刺:“都督大人这次劳苦功高,回了成都也是人前显贵啊。短短时间竟然已经攻下了汉中,可喜可贺。”
张弛冷笑一声,说道:“若是没有某人勾结胡人,暗中阻挠,恐怕我胜的更早。”
“都督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州刺史做贼心虚。
张弛却笑了一笑,说道:“刺史大人,此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又何必再百官面前说个明白。”
再明显不过,张弛说的就是说梁州刺史勾结胡人,曾对张弛暗加阻挠。
“你这是什么意思!”梁州刺史大怒说道。
张弛这次可是有备而来,见梁州刺史大怒,针锋相对的说道:“当初成都王任命我为兵马大都督,统领各郡兵马,连益州刺史都派出五万精兵随同作战,可是只有你梁州兵马迟迟不到,这是什么缘故?”
这件事梁州刺史可辩驳不过去,只得说道:“那是因为我梁州兵马在外征战,一时调度不及,何来勾结胡人一说。”
梁州刺史当然不能承认,现在胡人已经败退,无凭无证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
“在外征战?调度不及?”张弛冷笑说道:“胡人举兵攻入蜀中北部的时候,你丝毫没有组织抵抗,致使巴山以北地区连丝毫抵抗都没有就尽数沦陷,然后胡人兵指平武,平武求援兵而不可得,我问你你梁州兵马在何处征战?”
梁州刺史无话可答,张弛继续说道:“然后我大军要去援救平武,可经过你梁州地界,你却暗设关卡,阻我大军援救平武的时机,我且问你,你是何居心!”
梁州刺史没想到张弛平常看去老好人一般,可到他发乎的时候嘴巴竟然如此犀利,支吾答道:“那乃是下属之过,并非我的本意。况且你已经将我下属这名将军斩杀,你私自斩杀朝廷将领,双方过错也就相互抵消了。”
“胡说!我受王命北伐胡人,他敢阻我,就该当斩罪,我杀之有理。恐怕你这个梁州刺史也难逃勾结胡人的嫌疑。”
张弛这次回来就是打算要和梁州刺史死磕的,当然不会罢休。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岂能饶你!”梁州刺史恼羞成都,挥手就要拔腰间之剑。
只可惜成都王府早有规矩,殿之前要解下佩剑,梁州刺史这一把剑却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张弛笑道:“莫非你要杀人灭口不成?”
梁州刺史狠声说道:“你无凭无据,胡言乱语毁我声誉,我绝饶不了你。”
张弛笑了,笑的灿烂无比:“你怎知我无凭无据?”
这一下梁州刺史惊愕当场。
他能官至刺史,必然是有些心机的,张弛此人平常谦谦有礼的样子,怎么今日如此强势?想必他真的抓到了自己的把柄也说不定。
如果他真在现在这个场合揭露了自己通敌叛国的事实,那他梁州刺史可有性命之忧,连能不能平安下得殿去都不知道,说不定就会被斩杀当场。
至于张弛为什么手握他的把柄却道现在也还不说,梁州刺史也是玩弄权术之人,怎么能猜不出来缘由。
如果他当面揭穿自己,他又捞不到什么好处,天下之事,“利”字为先,想必张弛定然是想以此来要挟自己换取势力才是目的。
当然,也很有可能张弛只不过是在唬他,但他可不敢赌,一步行差踏错,他难免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梁州刺史的语气也开始示弱了起来:“都督不知,这的确是个误会啊,你我本是同殿为官,理应同心协力才对,以前下官或许有些错漏之处,都督可切要宽恕宽恕。”
这样的态度就好了嘛,张弛冷笑不语。
成都王见梁州刺史让步,心中也是阴晴不定,他还不知道梁州刺史为人?平常飞扬跋扈,怎么今日却忽然在张弛面前谦恭了起来?
不过他也不动声色,说道:“各位,今日是为都督北伐大胜庆功之宴,不要被其他事情搅了今日的兴致,其他事宜,改日再说。”
这一句话无形中也是为梁州刺史解了围,张弛见成都王都如此说,只是对着梁州刺史冷哼一声,便告落座。而暗刃则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张弛的身后。
满殿文武纷纷起立,到张弛面前前来敬酒。
到了这个时代,张弛最大的特长就是能喝酒了。他酒量好不说,而且在穿越前他就惯喝高度酒,而且时代比他穿越之时发展了一千多年,酿酒技术也先进了两千多年,所以等张弛穿越之后再喝那个时代的水酒,简直就和喝水无异。
百官都是善于阿谀奉承之辈,更何况现在他刚夺下了汉中,而且成都王都对他礼敬有加,这些百官对他的夸赞之词就更离谱了,那简直他张弛就成了天地下独一无二的人物,连武侯诸葛都只配给他提鞋的份。
张弛虽然连喝了不少酒,可这点酒还灌不醉他,依然心智清明,越听这些夸赞的话他就越觉得恶寒不已,这群人只要对他们有利,就算是一条蚯蚓恐怕也能给夸赞成九天神龙。
不过也正是这些人才更要注意,他们能在你得势之时把你捧九天,就一样会在你失势之时把踩下九泉。
就在这时,又有侍女持菜肴奉,那侍女跪在张弛案前,双手平举菜肴齐眉,缓缓的递到了张弛面前。
张弛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刚才也有侍女进献菜肴,可都是低端着菜肴,然后轻轻放到桌,可这位怎么举得齐眉那么高?
而且她端举的方向也有点问题,不是缓缓放下,而是向自己直推了过来。
还没等他细想,暗刃已经在张弛身后直扑前,同时叫了一声:“是刺客!”
那名侍女一见暗刃有了动作,连忙将托盘一翻,碟盏直奔张弛脸飞来,而在碟盏翻飞的缝隙间,张弛清楚的看到了一抹闪亮的刀光,直奔自己胸口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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