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祖
望着白发老者兴奋的样子,洪蒙也替他高兴,他想,老者刚刚恢复,不利于干体力活,这切割狂鸟的事就让我来吧。
他对着老者笑笑,颇为恭敬道:“老友,我去割下两块肉,烤熟了吃。”
“慢!”不料那老者一伸胳膊,凶巴巴地拦住洪蒙的去路,“你是谁?哪里来的野孩子!我的狂鸟为什么要分你一半?痴心妄想!”
洪蒙没料到白发老者的态度变化如此之迅速,他苦笑道:“我不过是切两块下来尝尝,况且还是我花费大力气为你解除了寒气之苦,你怎么如此不顾恩情?不就是一块肉嘛。”
“那也不行!”老者眼神中充满贪婪,不过,他在这里老是被人欺负,这一次终于碰见个毛孩子,他怎能不借机刷刷江湖名宿的牌子?
他活动活动筋骨,思量着,若是自己动手烤肉,那岂不是太没身份?于是转身吓唬洪蒙:“快去给老子烤肉,迟了一点,小心老子要你命!”
毕竟是他年轻的时候狂傲,到了年纪大了,依旧死性不改。他则身轻如燕,在几个山丘之间来回穿梭,毫不潇洒。
洪蒙念他年纪大为尊者,便扬起右手,以母寒气为使,稍稍运转神功,但听得吃地一声,那狂鸟的翅膀被切下,滚落在地。
“冰天雪地,哪里有火?”洪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他仰头望了望白发老者,只见那厮尚且处在恢复人身的愉悦中。
许久。白发老者回来了,脸色一沉。喝道:“我让你给我烤肉,你却在此偷闲耍懒。是何道理?是不是皮痒痒了,欠抽?”
“我不会生火。你先生一把火再说。”洪蒙依旧盘坐在地,梳理下丹田的母寒气。
“生火?哈哈,这么多年了,从未生过火啊!不过,我看你一身玄气,你就拿玄气来燃烧,将这狂鸟肉烤熟。嘿嘿,玄气没了可以再修炼嘛。”
白发老者诡秘地一笑。也只有他能想出来这个方法。他其实也用玄气生火,只不过看着心疼,用过一次之后就在再没用。
“呵呵,老友说笑了。燃烧玄气,那不是在燃烧修为吗?用玄气来烤肉,实在浪费啊!小子虽然年轻,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你要想吃,你还是自个儿动手吧。反正这一只翅膀归我了。”洪蒙狮子大开口,要了那一只硕大翅膀。这只翅膀长约一丈八尺。厚约二尺,相当沉重。那老者既然待他不好,他也只好自己索取。
“嘿嘿,多少年了。我没有亲自动手打人,而是以道制人。手也痒了,正好拿你来练练!”
白发老者猥琐地笑笑。双手互相掰着,卡巴卡巴直响。他抬起右手只见掌心中涌出一团寒气,寒气化作冰龙的样子。且吟且啸,游弋在掌心之中。
“寒气对我无用。”洪蒙白了老者一眼,也站起身来,同样地举起右手,以母寒气化作冰龙,使之在手心盘旋。
“你小子学得到挺快,不过我这冰龙倒不同寻常。吃我一掌!”
老者脚步不动,手掌唰地朝前一推,但见一道光波涌现,那小冰龙的头从掌心伸出,化作三尺大小,紧接着身子也越来越长,大约二尺宽度。
“果然不同寻常,只不过还差了些。”
洪蒙也学着老者,将冰龙一丝丝地从手心打出,最后恰好与老者的冰龙撞击在了一起。
哗啦
这一撞击不当紧,那老者立刻脸色一暗,没料到自己的冰龙竟然被冻住,还被冲击得散碎成了一块块的冰块,掉落一地。
“有两下子嘛,不过,你还是跟我走吧!留着你倒还有些用处。”
老者忽然不动了,他眼神发直,耷拉着头,而后猛然一抬头,双目中精光四射,他笑道:“势道——困!”
洪蒙正要抵抗,哪知道那老者先发制人,用那无处不在的势道,将他困在原地。他浑身像是被挤压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痛。连血肉都被挤成一团。
他暗骂一声老鬼,因为嘴巴张不开了。他现在的玄文依旧处在力道顶峰,就是不能进入势道。势道之威严,他领教过多次了,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洪武劫,劫劫高升!”
他不得已之下,以家传神功抵抗势道,全身真气被糅合成一团,供洪武劫驱使。之前,洪武劫用过一次,只不过威力还不太大。如今,他下丹田母寒气充沛,若是全部运用到洪武劫之上,决不能小觑。
他的肌肉渐渐长大甚至膨胀起来,他的血液不再凝滞不懂,全身真气饱满强壮,像是要爆发了一样。
双手可以动弹,双脚可以迈步,他双全杀向那老者,双脚猛然蹬地,借着冲击力要把老者打倒。
“好家伙!你这小子竟然敢与我争斗!你还不知道吧?我乃是铁道门之太宗铁鹤,想当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你这个哇哇竟敢力搏势道,真是不知死活!”老者自报家门,述说起他的威望来。同时,他以势道发动攻击,一**一条条道文冲击而去,冲刷那犹如矗立海边的顽石。
洪蒙还没有走到铁鹤身边,就被一道道波纹重伤,他胸口欲裂,两眼昏花,一头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自己躺在雪地上,地上的血迹鲜红,那是他在昏迷时候咯的血。他这时浑身发抖,寒冷随之来袭,难受极了。
“铁道门太宗,那是什么级别?祖宗级的?我嘞个去!卫鱼说他倒霉,我看自己的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暗自伤神,抱怨了几句。
“小子你醒了?那正好,快去给祖师爷解冻。驱除寒气,或许祖师爷还会赏给你一块烤肉。”
铁鹤催促道。自己则亲自下厨,将那狂鸟剥了皮突出内脏。再用雪花洗洗,而后很兴奋地燃烧起玄气来。
洪蒙咳了几声,只觉得胸口疼痛不已,想要动一动,都要牵扯肌肉,促动痛处。他抬起眼皮朝着铁鹤指的方向望了望,只见两个更老头发更白的老头,双双盘坐在地,一动不动。
“阿鹤啊。你说这小子靠谱吗?他连势道都没有,如何替我们驱除寒气?你别瞎操心了,快把狂鸟肉烤熟了。”其中一个老头张嘴说道。他这么些年,也只能眨眼睛,动嘴巴。
“阿鹤,这小子如何进来的?我看他体内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真气,该不会是混沌之气吧?若是真的,那可就尊贵了。”另一个老头说道。
铁鹤连忙回话,像小孩子一样。道:“祖师爷,他真的能驱除寒气,要不然我哪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动手动脚呢?小子,你说呢?快起来伺候祖师爷!”
这几个老头让洪蒙头痛不已。他撇撇嘴,生气道:“你把我打成重伤,差点归西了去。明摆着存心然我负伤,而后不让我替二为祖师疗伤。如此一来。就连那而为祖师也只好求你办事。你这点私心,祖师爷明白得很。”
经过洪蒙这么一挑拨。那两位祖师当真瞪着铁鹤,喝道:“你敢!快把他治好,好生伺候,等他痊愈了再让他替我们疗伤。”
铁鹤吓得满头大汗,他来不及擦汗,只顾着解释,不料二位祖师根本听不进去,反而责怪铁鹤明知就里还下这么重的手,直骂他存心不良。
铁鹤无奈,只得好言好语恳洪蒙,叫洪蒙替他美言几句。如今洪蒙可以疗伤,自然成为了手捧的人物。
洪蒙清了清嗓子,大模大样地说道:“这个铁鹤老友嘛,当时见我心高气傲,是拿着势道来教训我。也怪我年少无知,不该触犯铁鹤老友的威严,说了几句索要狂鸟的话。其实我的责任也不小。”
“就因为狂鸟?你也太不知轻重了。那狂鸟之血,只要一年饮一次也就够了。这片空间里狂鸟多得是,你就把这只送他,赶明再去打一只来。”二位祖师狂骂铁鹤不争气,不知轻重好歹。
“是是是。”铁鹤连忙答应,不敢有半点违逆。他肚子里则苦水一片,那只狂鸟,他埋伏了十天半月才得手,容易么我!
接下来铁鹤以自家玄功为洪蒙疗伤。不得不说铁鹤修为精深,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洪蒙的大伤小伤统统治愈。
洪蒙也只得履行承若,一个个地替二位祖师疗伤。只是他还不知道该先治疗谁。
“祖师,你先来。我还扛得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就让我再回味一下冰冻的滋味吧。”其中一个老头说道。
“嗯嗯,好。难得铁鹏这么有孝心,我铁鹰有这么好的传人,也算知足了。”另外一个老头说道。
洪蒙吓了一大跳,这两个老头看起来年岁差不多,谁知道竟然也还差了数辈人。他不禁笑道:“原来几位也还差了几辈人。”
“那是。我们不同时间进来的。数我最早,数铁鹤最晚。我已经是铁道门的太祖了,而铁鹏则是铁道门老祖,至于铁鹤,只能算得上太宗。”铁鹰耐心解释,话语中,对自己的门生、后裔颇为得意。
“真是可喜可贺,我洪蒙算是见了世面了。”
洪蒙说完话,就坐在铁鹰背后,双掌上面运转无字经文,一丝丝地帮太祖铁鹰驱除寒气。这一次,他花了三天三夜方才把铁鹰治愈。
那铁鹰恢复自由,倒显得相当平静,颇有得道者的风范。他让洪蒙休息白日,而后再为铁鹏疗伤。
又过了两日,洪蒙才算解脱,把铁鹏也治好,自己的实力则更上一层楼。下丹田的母寒气更加充沛,隐隐有突破下一级的趋势。
大功告成,铁鹤以玄气烤肉庆贺,分与众人品尝。
咀嚼着那些粗糙的肉块,洪蒙只觉得胃口大开。若是平常,他绝对吃不下去。不过,细嚼慢咽地吃着肉,他细细思索退身之策。
不料洪蒙还未说话,那太祖铁鹰说道:“阿鹤,你去挑拣几个有才干有能力的徒子徒孙,再麻烦洪蒙小友几天时间。剩下的不中用的徒子徒孙们,就舍弃了吧。”
铁鹤听了,时而高兴,时而悲哀。相当初他们进来的时候,大批的队伍,大队的人马。想不到到了现在,只能保存三四个人了。
过了几日,洪蒙要走,几位老祖为他送行,劝他不要走远,因为这里的人都很恐怖,稍不留神,恐怕就被别人暗算了。这还不算,恐怖的是寒冰雪域里的妖兽。
“多谢几位老祖照顾,待我游历归来,定当拜访诸位。”
洪蒙拱手告别,踏上不知道未来的征程。他要在此成长,悟道修行,直到破空出世。
他本来不知道去何方,但是,他询问过太祖铁鹰,这里为什么叫做寒泉狱。
那老祖答曰:前方百里处有一汪泉水,所有寒气皆是那里所散发。大概因此而命名。另外,这里是一片放逐之地,算得上是地狱吧。
“好一个放逐之地啊!轩辕郎竟然送我来这里,真是待我不薄。他日我若程云龙,定叫轩辕覆阴船!”
他不由得想起了于樱,还不知道到于樱会经历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等到后面的背影消失,铁鹤连忙起身奔赴一个地方,不过,二位老祖看出了他的动机。
“你这样做是想要累死他啊!花满楼是个什么东西?一群女人,还想跟我平起平坐,真是痴心妄想。你若是去了,你就告诉花满楼的祖姥,让她叫我一声大哥,咱们就告诉她洪蒙的下落。”太祖铁鹰满眼幽怨地说道。
老祖铁鹏则说:“祖师,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少说也有四百来岁,为何还这么固执?该放心的要放下,才能无碍于修行啊!”
望着二位祖师这么争执的局面,铁鹤不知如何是好。按照情理,他应该去通知花满楼的宗姥。他追求宗姥花萼多年,始终未曾到手,不免有了借机讨好的想法。
况且他们屠灭王家的时候,同进同退,结果一同栽进寒泉狱。他不埋怨谁,只怪自己太执着,坑害了自己的徒子徒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