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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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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猛地一震!
我知道——我被击中了!

眼前一支乌黑的枪管,正袅袅地冒着青烟……

我慢慢地低下头,看到的,是我那被轰得一塌糊涂的腹部,顿时一阵昏眩袭来……

我要死了吗?

不,我还不能倒下!要倒下也要等我把吴晴救走再说!

一股强大的jīng神意志支撑着我,继续向老外走去。

老外有些慌乱,连忙又抬起枪,“咔、咔”连抠了两下扳机,这才意识到子弹打光了,连忙开始换子弹——褪弹夹,拿新弹夹,装填,拉枪栓。

他的动作很熟练,一气呵成,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换弹夹动作,但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此顺心呢?就在他再次举起枪快要扣扳机的时候,我猛地抓住枪管,直接拗成了九十度!

“嘭”的一声,枪炸膛了!巨大的冲击力把老外的两只手一下子给炸废了,整个人更是倒着飞了出去。我也受了点伤,不过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要命的,是我那腹部的伤,刚才那一枪,直接击穿了我的腹部,我现在站着都吃力。

必须赶快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少时间。

从地上拽起老外,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挡在我胸前,我浑浊的气息直接喷在了他的后颈处:“快,命令他们放我们出去!”

想不到老外是个硬汉,尽管脖子被我掐着,脸上已经憋的通红,青筋毕露,但就是死不开口。

不行,我耗不起了,我时间不多了,视野已经开始模糊,面前的东西一直在摇晃。

倒拖着老外来到吴晴身旁,还算幸运,尽管老外一直不肯下令放我们走,但他毕竟是头,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向我开火,否则我是不太要紧,但吴晴肯定是已经变成马蜂窝了。

“是你不合作,怪不得我了!”手上猛地一**,拧断了老外的脖子,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时候,将他的尸体向靠过来的其他绑匪扔了过去。随即转身,妖化后锋利的指甲从上往下一划,吴晴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抱起吴晴,飞快地向墙边冲去。

绑匪们几乎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一部分人接住了尸体,剩下的马上端起枪向我扫shè,枪弹打在我的背上一阵钻心的痛,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这些了。

在绑匪们的枪林弹雨中,我“轰”的一声将墙撞了个大洞,迅速地溶入了黑暗中……

*

跑,拼命地奔跑,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我的目光已经开始迷离,我的思维已经开始麻木,我的腿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我还是知道我必须跑,跑得越远,吴晴就越安全……

跑,跑,跑……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住了我,我猛地一下扑倒在地,吴晴也被摔了出去。

吴晴,我尽力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眼前的世界,逐渐地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里……

*

记得曾有人说过,我是蟑螂命,那么我要告诉他,他说错了——我的命绝对比“小强”还要硬!

在圣魔星的时候,雷劈没劈死我,千刀万剐也没砍死我,而现在,被穿甲狙击步枪正面轰中腹部,我仍然活的好好的!

哦,不能叫活得“好好的”, 我的胃、胆、肝、肾……反正只要是腹腔里的内脏,几乎都受到了毁灭xìng的损伤,不死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了,现在的我只能靠打点滴维持生命。

从别人的嘴里,我知道了事情大概的经过。我晕倒后,吴晴却慢慢醒了过来,连忙在附近拦了辆车,把我送到医院抢救,总算把已经在和阎王打招呼的我又给喊了回来。

但还有一些消息就出乎我的意料了。

吴老板被抓了!?

在吴老板手下工作那么长时间,没想到吴老板居然是一个黑帮头目!这次别人绑架吴晴,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与别人倒卖一个神秘物品时发生了纠葛。

怪不得当时吴老板不愿意报jǐng呢。这么说,难道吴老板被抓是因为我给柳倩的那条短信泄露了消息?

jǐng方破获此案后,顺藤摸瓜,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可以指控吴老板参与了多起倒卖军火、毒品的案件。现在吴老板已经锒铛入狱,所有的财产全部充公。过两天就要开庭审理此案了,吴老板极有可能要被**!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吴晴,她现在怎么样了?吴老板要真出了事,她怎么办?

*

一个月后,我的病房里。

在医生们惊诧的眼光中,我再次显示了我那远超“小强”的生命力。外伤基本愈合,生活已经可以自理,内伤也有了比较好的起sè,可以吃一些流质食物了。

柳倩正坐在我的病床边上,给我剥着橘子,其实我已经可以自己来了,但柳倩仍然坚持要一瓣一瓣地喂给我吃!

哈哈,爽啊,要是天天能这样的话,我真希望能在病床上躺他个十七八年的!

“吴老板的判决下来了,要执行**,可能就这几天了。来,张嘴。”柳倩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瓣橘子喂到我嘴里。

我张开嘴,咬过橘子,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脑子却飞到外面去了。

吴老板算起来也是个一代枭雄,还曾经是我老板,应该说他对我是很关照的,就这么走了,让我总有些落寞的感觉。另外,我又想到了吴晴,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尽管她们父女关系一向不怎么样,但真正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那又会是怎样一幅情形呢?

一时间,我想的有些呆了,连柳倩又递了一瓣橘子到我嘴边都不知道。

柳倩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张嘴。”

“哦。”张嘴接过,由于嘴里有东西,说话不太方便,我嘟囔道:“有吴晴的消息吗?”

“怎么,想老牛啃嫩草啊?”柳倩打趣道。

“噗!”我差点把嘴里的橘子喷出来,“我真是比窦蛾还冤啊!大小姐,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地位?她还是个孩子呢!”

女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笑嘻嘻的,现在就把嘴巴噘起来了:“哼,什么孩子啊,她都十九岁了!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呃……”无言。

“来,张嘴。”噘着嘴的柳倩别有一番风情,呵呵,美女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哦,不吃了。”我摇头拒绝了,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我有些担心她,我想去看看她。”

“不行,你现在伤还没好呢!”

“我已经不碍事了。”说着,我把脸凑了过去,“呵呵,怎么,怕我移情别恋啊?”

虽然我没有说这个“情”从哪儿移到哪儿,但这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一瞬间,柳倩有些慌乱,有些窃喜,有些害羞,但也有些——忧郁?!

这不是我第一次察觉了,每次我和柳倩关系变的亲密的时候,她总是羞喜中却又透着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没有问,因为我相信时机到了,柳倩自己会说的。但事情真的如此吗?我和柳倩以后又将如何发展下去呢?虽然我和柳倩现在的关系很亲密,但我感觉已经到极限了,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取得突破,我感觉柳倩在期待的同时,也在抗拒我的感情。她是不是在害怕什么?真是如此的话,到底又是什么令她如此犹豫不决呢?

*

在我的坚持下,柳倩终于还是没拗得过我,但必须由她陪同。

的士停在吴晴那幢单人别墅宿舍前,在柳倩的搀扶下,我下了车。看着眼前这幢小楼,我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发展真是快,就那么短短一两个月,周围的人和事竟变化了那么多!曾经风光无限的吴老板成了阶下囚,天之骄女吴晴也即将成为孤女。吴老板是一了百了了,可他女儿吴晴呢?财产全部充公,那么还是学生的吴晴,那个当惯了大小姐的吴晴,她以后该怎样生活?

正当我在门口唏嘘感叹的时候,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清纯的小女孩……

嗯?这是吴晴吗?

一个多月没见,吴晴变了,再没有以前那前卫的妆扮,除了那一轮耳钉依旧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装饰物,也没有化一点妆,身上穿着类似海军服的学生装,朴素而简单。不过青chūn就是她最大的本钱,不化妆反倒更显得清丽可人。

但变化最大的并不是她的外貌,而是气质。最开始的吴晴是张扬的,后来变得比较乖巧,而现在的吴晴,是陌生的,冷漠的,冷漠得一点不像是一个花季的少女。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柳倩,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你来干什么?”冰冷的目光,冰冷的语气。

“呃……”这样的吴晴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应对。

柳倩帮我回答了:“他不放心你,说是一定要来看看你,这不,伤还没好就过来了,我们可是瞒着医生偷跑出来的。”

吴晴看了看我身上的病号服,道:“谢谢关心,回去吧,我很好,不需要谁来看我。”语气仍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说完,刚才明明是要出门的吴晴又回屋去了,“砰”的一声,把我和柳倩关门外了。

就像喝醉了的人从不说自己醉一样,说自己很好的人也常常好不到哪去。如果吴晴哭、闹,我反而没那么担心,可是她现在却这个反应,我放心不下啊!

虽然我受了重伤,但我的功力仍在,所以,我的观感仍然远超常人。忽然,我听到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啜泣声,是吴晴!我猜的没错的话,她现在正蹲在门边上哭鼻子。

唉,这个丫头……为什么要把自己披上一层坚强的伪装呢?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不是更好吗?

我走到门边,对着门说:“吴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我不会安慰人。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解除了,但我永远都是你的保镖,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你信的过我的话,那就让我来保护你,让我来安慰你,只要我陈续缘还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屋里的啜泣声停了,变的很安静很安静,就像里面根本没人一样。但我知道,吴晴她听到了,只是遭逢巨变的她变的很茫然。

几乎就在瞬间,她从一个商界巨头的女儿沦为了一个死囚的女儿,从一个挥金如土的富家女变成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学生。这样的打击确实不是谁轻易可以接受的,而面对这些,她选择了将自己的心裹在冰冷坚硬的外壳里,用冷漠作为自己的面具。为什么呢?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吗?

我站在门口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爸的事情让你一下子失去了依靠,身边可能还有很多闲言碎语,但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还年轻,你总不能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啊。懦弱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身边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你为什么不尝试着重新去接受生活呢?你这样做,除了让关心你的人心痛外,还能起什么作用?吴晴,乖,开门好吗?不要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讲出来吧,讲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里面还是沉默,长久的沉默,长久到我已经失去信心了。吴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柳倩走了过来:“续缘,我们回去吧,你身体还没好呢。”

“唉——”我再次看了看紧闭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吴晴,我不逼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相通了给我电话。”

我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唧——”门慢慢地开了……

*

的士里面。

气氛有些沉默,柳倩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轻声地给司机指着路,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市郊的监狱,这位司机师傅没去过。吴晴安静地被我搂在怀里,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时地抚摸着她那柔顺的长发,我也想不起该说什么,只好用这无声的语言来表示我对她的关切。

到了,柳倩给了车钱,的士开走了,但吴晴却仍站在原处,呆呆地看着监狱的大门,一动不动。

我搂过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去送送你的父亲。”

在柳倩的协调下,我们终于获得了探望的资格,坐在探监室里等——

“咣”——“咣”——“咣”……一道道铁门开关的声音,越来越近,同时,那铁镣在地上拖动的声音也逐渐开始清晰,终于,探监室通牢房的那扇门开了,一个落魄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我差点认不出他来,一身囚服,身体佝偻着,胡子拉碴的,蹒跚着拖着脚下的镣铐,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一点也看不出来了,他居然就是原来那个呼风唤雨的吴老板!

“爸——”吴晴哭泣着扑了上去。

“晴晴!”吴老板也是激动地老泪纵横,一把将吴晴搂住了。

“请回座位上去!”探监室里的那个武jǐng,充分发扬了铁面无私的风格。吴晴父女两也只好坐回座位,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吴老板伸过手来,拉着吴晴的手道:“晴晴,你瘦了……”

唉,这场面看的我心里一阵发堵,我正唏嘘不已的时候,柳倩拉了拉我,在她的示意下,我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也对,这个空间还是留给他们父女两个吧。

从外面的玻璃往里看,可以看到吴老板一直在说着什么,可能在交待身后事,叮嘱吴晴要注意什么吧。而吴晴则是不停地**点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泪流满面。

过了一会,吴晴抽泣着走了出来,对我说:“爸爸让你进去。”说完,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柳倩的肩头,大声地哭了出来。

“唉——”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走了进去,坐在吴老板的对面,“吴老板,你什么吩咐你就尽管说吧。“

吴老板慢慢地扭过头,不舍地从大玻璃窗外吴晴那哭泣的身影上收回目光,惨淡地笑了一声:“呵呵,还什么吴老板?我叫吴天,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哦,那我喊你天哥吧,天哥,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我又重复了一遍。

“吩咐?没什么吩咐,只有一个请求。我吴天这一辈子也算风光过了,死的不冤。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晴晴,请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吴天的眼中闪着渴望而焦灼的目光。

“放心吧天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会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来看待!”

“呵——,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叫你进来还有一件事——”吴天说到这,顿了一下,撇了撇嘴,放低声音道,“你可以这位兄弟暂时先睡一会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站在一旁的武jǐng,嗯?不是吧,让我袭jǐng!?

算了,做得隐蔽点应该没什么大事。手放在桌下,将袖口的一粒扣子抠了下来,接着手指一弹,直袭那名武jǐng的昏睡**!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光一闪即逝,武jǐng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接着就软下去了。

吴老板看着我的眼睛jīng光一闪:“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是普通人!”

我对他的表扬不置可否,而是说道:“这房间肯定有监视系统,天哥,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我们时间不多。”

“好,那我也不废话了。你听说过我们这次倒卖的物品是什么吗?”

“没听过,关于这方面jǐng方好象封锁了消息,只是传说什么神秘物品。”

“神秘物品?呵呵,这个词语倒是很贴切,虽然那东西在我手上待了近一个月,我仍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它含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每次我看着看着,就觉得它好像要将我吸进去一样!那个感觉太奇妙了!”

“嗯?这么奇怪?”

“对,我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辞。我希望你能帮我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我觉得我死的有些不瞑目。这个东西现在应该在jǐng方手里,当然,你看着办吧,有机会就搞,没机会就算了,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嗯,好的,我一定尽力。”

“最后还有一个,我以前爱收藏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被放在郊区的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并没有记在我的名下,所以jǐng方应该没有没收。里面的东西就送给你了,就当是晴晴以后的抚养费吧,我相信有些东西对你会有用的。”

“天哥,这就不用了吧……”外面忽然传来jǐng察跑步过来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了。

吴天加快了语速:“别和我婆婆妈妈的,地址是XXX街XXX号,门上有个密码锁,密码是晴晴的生rì,进去后还有一个暗室,将柜子上的那个花瓶转九十度就可以打开了,记住了吗……”

jǐng察冲进来了,两三个jǐng察过去查看地上那个武jǐng的情况,还有两个将吴天拉了起来,带走,剩下的都用一种jǐng惕的眼神看着我。

被拖着带走的吴天努力地转过头,大声喊道:“谢谢你们能来送我,代我照顾晴晴——”

尾音是从铁门外传来的,接着,是“咣”——“咣”——“咣”……一道又一道铁关门上的声音。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吴老板。

*******

本来昨晚上是准备多写点的,可是傍晚的时候看了一部超恐怖的鬼片,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码字,总觉得旁边有什么东西绕来绕去的,也老是看到鬼片里女鬼那张恐怖的脸,小弟我怕啊,半边身子一直麻嗖嗖的,无奈,只好早早钻被窝里去了。谁想睡在被窝里更郁闷,总觉得有人就坐在我床边上,一直折腾到临晨三四点才算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发誓,再也不看鬼片了!抵制鬼片!

鬼大大,晚上不要来找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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