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篇 紧急集合
() 朝廷内部,暗流汹涌、漩涡深隐,太平公主因为参与了诛杀韦后党习勿、拥立睿宗登基有功,食封共计有一万户,其子祟简、祟敏和崇行三人,均加封为异姓王,祟行还被封为国子监祭酒,四人九卿三品。于是,李旦坐上皇位不久,就逐渐加快的呈现了太平公主权倾朝野的局面,公主每次面陈奏事于皇兄,无一不被睿宗应允。无论是推荐何人任职当官,还是调动文武将相大臣,睿宗都以太平公主的奏言为准,即使她不在朝堂听事,也要求宰相去公主府奏事。一时间人们暗地里议论纷纷,均言太平公主“权移人主”:‘只知有御妹、不知有皇兄’;尤其“在外只闻有太平公主,不闻有太子”!当时的朝中宰相七人,就有五名出自于太平公主的门下;虽不说权倾朝野、那也是玉臂一呼、朝纲震动啊!特别近一时期又有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知羽林军李慈皆私相投效公主麾下,更是踌躇满志,更是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例如先年(710年)八月十五rì,在姚元之、宋璟等人请奏皇上李旦颁旨:罢免不合法定规程的手书墨敕斜封的官员、杜绝了“斜封官”也就断了公主的一条财路;太平公主甚是不爽,且抹煞事她女人干政的“丰功伟绩”,忿忿的暗中鼓噪,于今年(711年)二月初二又恢复手书墨敕斜封人员的官职。太平公主的生活又非常追求奢侈、讲究排张豪华,她在没有势力时就已经“崇饰邸第”,显赫直逼王候圣上;有了党羽势力后,更是“田园遍于近甸膏腴”,光是家中的男女仆人有千人之多,以前出行那是前呼后拥,声威势壮;现在的她,那是以金龟龙为核心,前八名、后十位伟岸武士,招摇过市,虽不横冲直闯也是旁若无人;近来更是频频出入朝堂,那是因为插手机场、机务中心“颇有成效”,所以chūn风得意,左右顾盼生姿,凌历中原,盛气逼人。
东宫殿里、太子危襟端坐,说得好好的又“六月的笋子变了卦”!就不明白机场机务好好的,搞些个升迁调动还不事先商量;堂堂太子还被“她”暗地里来了个“猛虎洗脸”,还只得打落牙齿、和血肚里吞、做不得声;就不明白父皇何以如此温吞!
其实,睿宗李旦主观上并不想做一个“傀儡”皇帝,但是睿宗李旦的这次登基,得力于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一起发动的兵变,诛灭了韦后集团,自始至终睿宗都没有参入,使得李旦这个皇帝,朝堂无人无势力,便挺不直腰杆说话,不能腰粗气壮;使得李隆基和太平公主这两支政治势力充斥了朝廷,较大部分官员更是依符太平公主,尤其高层。两派力量各为其主,势力均衡,只剩睿宗李旦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属于自己的亲信力量,不得已而凡事仰仗皇儿子和御妹,以他们的意见为意见,以图玩弄势力平衡。摇摆于太丰公主和东宫太子之间耍太极功夫,凡事迁就、不偏不倚、摆平衡政策,其实总有点倾向于公主的,概因为朝堂上太平的羽翼毛多势众一点。这不,公主奏曰‘飞剑闪电’别动队,朝之利器、国之重宝,须得紧握于李家!机场要害、机务中心须得皇家心腹监管;这才有了郝颜、孙榭的升迁外调,钉头兄弟才得入驻机场、赫豕壬协助谭子么;而且,即便国师来也挑不出毛刺,也破格提拔了唐煴为正三品千牛卫大将军、协助统管机场。很是“量才就用”、公正无私呵。
唐煴,披挂明光铠,粼光闪灼,挺立在机场指挥塔楼二层窗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短打武装的钉氏兄弟,相互靠背,于场中与近二十个健卒摔打,滚转窜跳、拳沉脚起、吆喝掀天、肩臀撞地、扯拽拖拉忙得不亦乐乎,打着打着竟抱成了一团,搂腰抱腿的翻拱在一堆,兀自紧抠着不松、气喘吁吁的、一个个面红耳赤,汗气熏人;不由得令唐煴哈笑出声。突然铃声响彻,显示有飞机降落,就有塔顶信号旗命令:各就各位。地勤组长龙飞、挥起令旗很快站在规定位置,却不见虎跃几个人员在对过候着;不远处有唐子么赶来。而机场巡查议事房里,归德司戈赫豕壬、气还不打一窍出的正吼骂得欢咧:“啐!某好歹也是从八品司戈,不看职守凭年纪也比你地勤二组长大过上十岁吧!你敢说某就管不着你呵?今rì里早起巡查,本官就管了你、打了你又如何?!还喝斥某是谁?……”牙口里唾沫横飞。房间里对面在木椅上躺倚着的、正是昏昏弦弦的副组长虎跃,头脬眼肿、嘴角噙血,乃是早起微恙的自去医务室拿药,出门不远就见到司戈服饰的赫豕壬悠闲溜达、东张西望,不禁起疑、出声喝斥:“你乃甚人?来此机场重地、鬼头鬼脑!”到底躺了天多、中气不足;听在司戈耳里却非常气涨:“某乃巡查统管!你这厮蹑手蹑脚、偷偷摸摸,意yù何为?”说得很是神威气足、语带横蛮。“去医房拿药,几曾偷偷摸摸?巡查来此工房何事?这里你管不着!”多说两句不由得有所昏晕。“竖子出言不逊!”赫司戈暴跳如雷、劈面一拳直击面门;虎跃习惯xìng的偏头闪躲、伸手上叼其腕,却是慢过半拍被击过正着、五指上叼在小臂、爪其无力,顿时摇晃yù倒,又遭几拳连击后、头如巴斗、眼冒金星,被拖到了巡查房、掼在了椅上,哼哼叽叽;全过程一两分钟而已,副组辖下的八人都待在待事房中闲聊,毫不知晓。有人听到降机铃响,本以为二组长虎跃会即刻过来领导,却等之不来,以为错听闹了,疑惑间出来探首察看;机场塔楼响起了全体紧急集合铃声。按照历来训练贯例,飞行人员、地勤人员、仓储人员等等,凡在机场的几乎都赶来依时就位站好,谁呀拉响了一号急结铃声!少数机jǐngjīng明人士、尤其六位值守飞行员,眼角一瞟已是了然在心:机场远远停落的18型直升机,旋翼尚未完全停妥呢,非国师莫属。二组的八人虽晚到却并不误时,可茫然四顾,不见素来严谨的组长虎跃;龙飞亦投过来询问的目光。瞬间就从塔楼飚出一队人员,唐煴匆匆于前,赶了过来。“报告,飞天员值守六人,应到六人,实到六人、全到!”张迟出列敬礼,本应太子位上站着唐煴。“报告!地勤一组、九人全到!”龙飞也是谨慎的出言报告。全部完毕,就有唐子么组巡查副统无端缺席,与地勤二组组长虎跃“病假”、付组长黎霏说的。
护国天师终于几步就过来了,冷冽的扫视了全场,开言了:“大家好呵!大家知道:机场一级紧急集合铃、平时只有太子与本尊才能拉响,任何人无jǐng事则不能随便动用!某在半空,就见机场口jǐng卫松懈,稀拉拉的,塔楼前一群人扭打成团,致此集合起来衣冠不整、军姿破坏!立正!稍息,立正!出列向前齐步走!”整队卫卒,却也脚步声齐唰唰的迈了出来,只是随后的钉氏兄弟走得勉强。‘嘭嘭咚咚’!唐子么派了个小工来巡查房拍门喊赫豕壬:“赫副统、赫副统!机场集合!唐统管让某来叫你快过去。”讨厌的叫某副统!还请字都没有一个!好歹某是沾了八品边的司戈,比其九品副尉高点吧;忿然回话:“敲你个催命鼓!本管正抓了个敌囚审问呢!你个同伙、敢来搭救呵?”“是紧急集合令,什么(人都要到的)……”他也赶回去集合,喊着跑远了。“钉将军!贤昆仲怎的混到这个队伍尾巴上了?”黄平皱眉咧嘴,神sè夸张渲染的哼气问道。“启禀国师,俺俩是皇上御命:接替郝颜、孙榭的机场jǐng卫职责的!”说得也蛮来之有理。“皇上的御命不错,只不过是命你俩来此而已!可圣上早有颁旨:飞剑别动队的所有人员、设施的挑选培训、须得太子主持、本尊协助考核通过、称职方能上岗!你俩有没有经过太子审定?”哪有啊?一接太平公主通知,上殿谢恩接旨,立马来了机场,何曾睬过太子啰?这下只好摇头了:“没有,太子没让卑职审定!是没有审定卑职!”还是巧言掩饰自已压根儿未打米太子之事。“那你们还不能正式上岗!去请太子择rì审定,就说本尊说的,某将协助考察!去吧!”黄平看着钉氏兄弟怏怏而去,这才回声询问唐子么的巡查队伍咋回事:“新增了机场巡查副手?谁?怎么这么久还不应卯?去看看是否发生了意外?”那还么子,即刻有唐煴与唐子么双双去看个究竟;匆匆如飞、甫到房外就听到嘶喊:“说!装死也脱不了干系!这块机场铜牌是偷得谁的?何时得手混进来的……”还有哼哼声传出。唐子么猛一推门不开,唐煴踹起一脚,“哐啷”门倒,果见赫豕壬左手叉腰、右手抵着个个头顶抓着发髻,正吼问得起劲,“囚徒”却是直哼哼。定目细看,竟是早在舰上就认识的虎跃,只是此刻脸上一片惨白,口角滴血、一眼青肿厉害!“你个混账!”唐煴趋上前去、大力掀开赫司戈,仔细查看起虎跃伤势,并不太重,却病得利害。唐子么府身拾起地上腰牌,塞进虎跃怀中,并叱问一边的赫司戈,语气生硬:“你搜他的铜牌干么?紧急集合也不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