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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篇 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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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半个月的闭关修练而出来的清风道长,看起来神采奕奕,然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一两分,毕竟是奔七十的人了。下得山来,清风就感觉到了素来平静的三家村却一反往rì的和睦,闹了个不亦乐乎、可谓天翻地覆!苟家是倾其全力满山满水的搜寻了三四天,都没有苟辛烺的踪迹身影;询问李木广、善美香吧,一问三不知;但有人确实见到他们三人一起去向九龙江畔,其后再也不知去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他从未出过远门的。苟家遭急了,直找李家孤儿寡母要人,一天吵得无数目轮;寡母气得要死、孤儿一声不吭,最后是人去屋空!因为是平房。到此也就罢了;可过不到三天,善美香也人间蒸发,上穷碧落下黄泉、哪里也寻不着影和踪。这对于善家而言可是极大的经济损失:因为高额聘礼是最大的一个婚俗特点,旨在定亲时,男女双方家属订好聘礼礼金,额度一般都是当地家庭年均收入的5-10倍左右;于是善老爹死怪了苟家故弄玄虚的摆八卦,哄骗并谋藏了他的女儿善美香,意图不花一分钱的过他个三年五载,得个标致的便宜媳妇;否则也不会寻事灭风的找借口赶走李家!这不给苟家火上浇油吗?得然儿子遍觅不着、还要承担“欺瞒靓女”“拐带媳妇”的责任;这可是三个少年男女约誓比武所料想不到的。於是乎苟善两家七扯八闷的言语指责到肢体冲突、到逞强械斗;清风道长也心余力竭,讲不清、道不明、劝不开、帮不了,一走了之,临走时心中还非常遗憾:好不容易收了三个资质甚佳的徒儿,而自己师门最傲的缩骨神功尚未传授完毕:大徒儿倒还好、学了个仈jiǔ成、只不知给他的神功秘籍带走了没有?女徒儿尚只入门;三徒儿习了一半!唉,怕是天各一方了。半年不到,斗了个两败俱伤;两家破落不堪,先后离开了这个丢儿失女的伤心地,不知所终。几年之后,一对年青夫妇抱着个男婴、带着扈从来到这三家村,就是时过境迁、成了五户六户的多家庄了,无人识得这武官夫妻乃是李木广与善美香!只知道这‘贵’妇人是寻亲不遇,哭哭啼啼、唏嘘不已的离开的。
超大的福船船头稳立着苟辛烺久经风霜的身躯,差几年就五旬了、远非当年负气出走的愣头青了;吴罴、夏鳕在侧后左右侍立,正是年前从长乐县出逃的“闽江龙王”手下的残余。仗着船好帆大速度快,跑了远远近近很宽的海域、亦大大小小打劫了不知多少场,可就是没有找到个很好的落脚点;三十多条汉子增加到了七八十人,这让苟老大甚感欣慰:想自己十五六岁情场失意、落败依约离乡,投军吃粮、打工谋生,什么冒干过?南下北上、东游西荡,什么冒见过?投靠闽江龙王不到三年,深得其信任,掌控一条福船还兼管空腹岛,手下吴、夏战将那是一力调教出来的,江湖行走近十年,总是不离左右!其间还因念念不忘初恋情人善美香、独身相处至今,八年前尚领着吴、夏回了九龙江一趟,看到的现实与心中的揣测大相径庭,百思不得其解还无从问起。“苟龙头呵,这“仙灵”海航镖队的所有押镖是切记不能动的!”吴罴忧忧的说着:“所剩非常有限啊!莫若加入其中?”“何必要再看他人脸sè?”夏鳕出言反对:“想起王锵那厮就有了受!况且前还示威擦了他们一镖船,好玩哦?”此刻正前方远远的有明州(宁波)三江口大绸商两条南洋返航的大福船、风鼓鼓的高展白帆;追!狂鲨嗅不得血腥。历来敢于独自远航的商家,那是条件充分具备了的!陈掌柜的两条商船分别是十七八个水密舱,外形几无大小;装载的香料、蔗糖、金银矿产等等吃水很深;先见有更大的“商船”赶上靠近,陈掌柜尚在船舷准备搭讪,熟悉头面、交询行情,却听身边:“此船凭地(吃)水浅船高、轻载直追而来,必非正当路数!掌柜切切小心。”说话的乃此行聘请的护卫统管曹旌。无须验证了,夏鳕已是定定的柱立船头,九环刀摇得哗哗响,敞开狮子口、索要买命钱:“识相的,给个船载的三成!免得龙王爷爷动手!”还是以前亦商亦盗的时的惯用套话。“哈哈哈哈!莫说三成,只要你有本事来拿,十成又如何?”曹教头颇不示弱,一举手中点钢枪,舞了个梅花照额。“嗖”!的一箭冷、准、狠,正中曹旌肩颈、致少入肉三寸,摔倒舷边,长枪坠海;其弟曹幡扑出船舱,气得七窍冒烟,回手以箭shè出却是无功而远;顿时双方对shè,逐shè逐近,明显的贼盗船高风顺占优,商船上伤残二三十、叫苦喊痛不绝;另一船在另一侧助之无力,舱门口的陈掌柜恨声不绝、气得要死,首席护卫、重金聘来,冷箭一嗖了账;不过并不蛮害怕,某这一条船就有42名刀箭齐全的彪悍打手,另一船还有34名呐。可实况非其所料,盗船直冲拢来一抛铁链,船头船尾船梆很快的都先后达挂上了,上十个匪盗一涌而上,那是闽江龙王属下久有锤炼的海盗jīng锐,不说以一当百、于这陈家商船护卫前以一抵十是足足有余的,板刀翻飞,一砍一个准、一削一个中,船丁武卫纷纷倒毙、血溅如雨、人倒若柴,发一声喊、兵败如山倒,残存的抱头鼠窜、丢刀弃箭,回身夺路奔逃,最后或是翻身入海、或是伏地求饶,不到盏茶时间,甲板上一群银样腊枪头的武装全部解决,或藏或躲的倒有拼死抵抗的,可大批海盗们只是一味收寻抢掠,无暇旁顾;另一艘船在接战之初茫然失察,救援不及,待得觉察不对、盗船转过扑了拢来,已是回舵无功,被其跳梆杀人,劈了个尸横遍船无有幸免,其后是两艘船上值钱的抢劫一空;可苟辛烺临撤之际,夏鳕怒其依舱顽抗的哪个劈了他无数刀、刀尖划花了他的手臂,竟下令将两船绑在一起,遍浇搜寻而来的油脂,堵其舱门烧起,可怜内藏的陈掌柜万里经商为求财,焚身火海、连带上两百余人。两条火船随波逐流,沉海之前还被黄平有所发现,只是海盗船扬帆远去杳无踪影。海盗船又成了如假包换的商船,直航南安县鹭岛(厦门)做起了正当的香料等等正当生意,好不惬意。一个底舱里,火生,二十不到的黑壮青年,眯缝起了机jǐng的双睛、漆黑中一无所见、头肩脚臀都触觉到有同伴共囚呢!一个个也应是捆得粽子也似,再捆久点不死也要脱层皮了;火生微一皱眉,当即默起心法、静静的运功,蟋蟋嗦嗦的轻微响动忽略不计,绳结原封不解,火生安然自在的坐了起来;摸索着一声不吭的解开了身边同伙,休息片刻,二而四、四而八,二十有六个囚徒一一摸黑的排坐在一起,饥肠碌碌的还无心顾及、那喉干舌苦渴得冒烟就更难受了;有人终于忍无可忍聒燥起来、跺响了舱板,求告了宁死也要赏口水喝吧!吴罴让人打开舱盖,顿时惊呆了:一舱底的绳索、竟无有人被捆!这还了得?不过不要紧,舱口不下梯、六尺多高不易上来;倒也不问所以,令人垂下满罐水,及其食物碗筷,多让人守护舱口,自己念叨着,禀报龙头老大去了。“你是说,你正yù去为其松绑喂食、他们都已经绳解索脱了?!”苟辛烺听报后亦为之一愣。“正是,一地的绳索,无有被绑的,好不让人奇怪,舱里面黑漆漆的呢!”吴罴难免疑惑。“这就去,让他们都出来船头站好,翻不了天的。”苟老大说过手一挥,并离座朝厅舱外走去。

船头甲板,齐齐排坐着水足饭半饱的陈家护卫船丁,就见苟辛烺握着一把绳索、领着一帮人手快步走来。“你们听好、看清楚,这是谁脱下的捆身绳索?自己也给某老实站出来,重重有赏!”苟当家的边说边丢下绳结依然的绳索,这可是亲自下舱、仔细搜寻得唯一的未解开的绳索!所有人脱困都不重要,只有这自解的第一人才是必定要找寻的。沉默显得很长久,不过几息时间,火生如坐钉板针毡、忐忑不安,偷目四顾,惶形于sè;想自己襁褓之中惨遭回禄,火灾中父母双亲拼命的护着,直到被人抱出、双双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后来拜了救命恩人为师为父,取名火生,习武学艺,限于天资,只有一项缩骨神功差强人意,可也很少卖弄、亦无实用;此次脱困咋不事后解结咧,真蠢得无聊。“你给某出来!”何其老练的苟辛烺已从所有人众的不同表现中察出端倪,很客气的喊出来火生。

“……某离开师父师娘有两年多了!”大舱里,火生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他的缩骨神功来历:“他们还应在浯洲(金门岛)太武山下广善山庄居住,也难保不会搬迁的!也可能时过境迁,某跟着十几年就搬了两三次啰!”“广善山庄?!李木广、善美香!好名字,某得隆重的拜访拜访!”苟当家不哼不哈的听完火生的长篇滔滔,神游舍外不自禁的说出了这句话来,让火生大吃一惊:某可绝口冒提师父师娘的名讳啊!此盗酋竟是师父或师娘的熟识?“你师父有没有的你提起他有个师弟什么的?”问得很随便。“没有,从没提到过什么!”摇着头,火生回答得十分肯定;亦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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