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在周围肆虐，蔺相知尚未有一丝的移动，还在犹豫他不愿意离开这里的理由。
王爷一向很有主意，可是，同样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那一种，所以，才有现在的结果。

“王爷为什么留在这里？”

最终，他还是问了出口。

“蔺大人认为呢？”

那模样，看起来就是透露了一个意思，如果不是你把我带过来，我为何在这里。

就是这样的口气，这样的样子，让蔺相知始终觉得，他还是有其他的目的的。

天牢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周围这么多的人保护他，而他也不一定要来，不对，是他一定要来，他要透露曾经的某些东西，那些他杀过的人。

“尸首若是找到了，王爷想要怎么办？为自己洗刷冤屈？还是直接承认？”

他靠在一边的牢门上，与牢里的凌慬开始深入谈话。

凌慬才懒得理他。

周围又是安静的没有一丝的声响，直到重新有人进来禀报事情，不过这人，明显不是蔺相知的人。

“爷。”

黑暗中，听到了一声熟悉声音，凌慬拧着眉头回应，“说吧，这里没外人。”

反正他想要听的，自己都可以。

“爷，李芍药失踪了，还没有到李家的宅子，人就丢了。”

“跟丢了？还是被人抢了？”

凌慬在意的是这一点。

“跟丢了。”

不是抢走，若是真的被抢，世上有几个人抢得过王爷的暗卫。

“下去吧，他动的手，看来刚刚他就在天牢，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凌慬得出感慨。

蔺相知却是直接的站好，他以为他听错了，可是，耳朵里听到的东西，确实是与她有关，刚刚跑了的人。

“大人。”

这时候，有人进来禀报，蔺相知一个冷眼过去，“李芍药失踪了？”

那人很惊讶大人怎么知道的，却还是点头了。

蔺相知不说话，凌慬背着身子，嘴角却是在笑。

“下去吧，本官知道了。”

王爷的人已经回来，自己的人却慢了一步，只是，他的人口中的话，蔺相知还是不相信，极有可能是他为了洗刷自己的罪证，才这么做。

一开始说自己不会想要杀人的，现在背后动手，很是符合他的风格。

“王爷看来是知道谁把李芍药带走了？”

“本王猜到了，但是没理由告诉你，蔺大人。”

凌慬转身，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从来没有断过。

“那下官只能认为，口口声声说不杀人的王爷是暗地里让人动手。”

携怨报复，这是很好的理由。

凌慬又是一笑。

“蔺大人恐怕是想多了。”

却还是不肯多说一个关于人是被谁带走的。

“王爷，若是不说，那下官就要继续把您关在这里了。”

“是吗？没事啊，关在这里就这里好了，本王有何不可。”

软硬不吃，王爷的态度摆明就是知道的，他与他的手下提到的，先前这里还有第三方的人，说起来，这天牢，安全性竟然还没有刑部高，这么多的人来去自如。

“加派三倍的兵力，好好保护王爷。”

蔺相知这才准备离开。

“多谢。”凌慬给了两个字。

蔺相知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很是不爽，但是，人家不说，他也不能逼着人家说啊。况且他就算说了也不见得是真话。

看到蔺相知离开，凌慬继续与黑暗中的人说话，“跟上了吗？”

黑暗中自然有人回应。

他刚刚只是说说而已，手上做了一个停住的动作，人并没有离开，他的暗卫，他在哪，自然是要在哪保护着他的。

“继续跟着，一旦发现王妃的身影，立刻禀报。”

他要的是她的行踪，她的下落，听多了其他人的话，他猜不透她是怎样避免了搜查，若是自己的人搜查不力，那就是他处罚人的机会。

“是。爷，不过，从方向看来，那地方极有可能是王家的宅子。”

这个王家，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何王爷有这么大的兴趣，后来知晓，王妃原来是王家铁匠铺的一员。自然是上心一些，后来王爷给出的所有王妃可能在的地方，记得位置，朝着方向过去，便是明白的。

“你们再去查查王廷的妻子。”

经过提示，凌慬想起来，上次看到的那个人，除了身子，脚步，不像之外，很多地方都像，只是那时候觉得，她不会有这么单薄的身子，生了孩子还到处跑的人，只有她了。

暗卫回应后，直接离开。

凌慬却在想着任何一种可能，李芍药说见过的人，是一个很瘦的女子，不太像。她是不是真的……

绝不可能，就算是死人，他也要她活过来，重点是她现在并没有死。

顾随风从把人带走，快到指定地点时候，才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还是熟人，王府暗卫的踪影，向来都是行踪不定，想要抓住任何一个都是很难的。

可是他手中的人，是应该直接带回去的人，他犹豫了。

王爷在天牢中，看样子短时间不会出来，只要有蔺大人，这朝中，恐怕只有蔺大人是王爷觉得特别的，大多数时间，都会以一种看戏的模样来。

久而久之，知道了那是王爷欣赏的模样。

他绕了几圈后，终于是到了傅湘君所在的院子，还是原先准备好的王家院子的隔壁，她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等暗卫们到了那个院子时候，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便以为是被骗了。四处找了找，都还是没有找到，才离开。

等人离开，顾随风怀里拖着一个人，躲在暗处，听见他的一声松一口气的声音，房间里头的登却亮了。

他快速循着灯火看过去，却是看到了傅湘君，她坐在桌边，头上的头发，细绒绒的冒出了一些，与其他的相比，还是很难看。

这是大夫都治不好的，说是她身体原由，若是说王爷对王妃的重视是真的，那说这种话的人，恐怕都是死的，而他，总是觉得，她这样对自己，很是残忍，比他暗卫还要过分一些的。

“她是谁？”

她只是听说王爷被抓了，而他去探听消息，等到夜深也不见人回来，她便继续等着，连烛火都没点，突然听到有人回来的声响，等了一会儿，她才把烛火点燃问道。

“您还没有睡？”

“你不回来，担心。”她身边只有几个能用的，虽然都是因为被逼的，却也有同道人的情谊。去天牢，凌慬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属下无碍，李芍药，上次您见过她的，今日王爷说了，她家所有被杀的人，尸首都在自家院子里头埋着，她便直接去了，可是按王爷的性子，怕她被杀，所以带了回来。”

顾随风解释，最近说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但都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湘君得出结论，

“你应该遇上了暗卫。”

“是。”

顾随风靠近，把人带到桌子边，让她趴好，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能醒过来的。

“他那边怎么样？”

她问的是凌慬，突然，坊间传闻，他进了刑部，可是，顾随风执意要去看看，她便同意了。

没想到还会把这李芍药带回来。

她突然有些开始担心自己的下落了，“不在刑部，直接关押在天牢，只是，王爷似乎在和皇上斗，还提到了当时你在天牢的事情。”

他觉得她是知道的，否则，怎么会没有任何的表情。

“没事，都过去了。”欠她的，她都会还的，总是利用人的人，没有感情的人，她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他杀了傅家的人，那又怎么样？她一样不会感谢，绝对不会。

手心紧紧的攒着。

“傅家的人，确定是王爷直接动手的，只是只有傅仲的尸体，傅琴心在刑部，其他人，找不到。”

今夜的主要工作就是，确定傅家的事情，还有王爷是不起真的在牢里，从刑部大牢到天牢，王爷与皇上，两人斗法没停止，还有一个王妃在掺和。

越来越乱，他更是想要知道，王爷当年杀了那么多的人，是为了什么？说起来，他也是没有见过尸体的，家中所有人，都是没有见过的。

“找不到？傅家二夫人也找不到？不是说，只有三夫人和三小姐跑了？”

她的首要仇人都还没有找到。

凌慬，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这么做，把人藏了起来，然后等着自己送上门，他知道自己的仇人，以为自己就会回去吗？做梦。

“这个不太清楚，连皇上的人都找不到傅家二夫人，像是真的被王爷带走，被赶出傅家的仆人，差不多都被找到了，目前还是没有人知道二夫人的下落。”

顾随风知道她想要的是傅家还有王爷，可是找不到人，王爷又故意杀人让她放弃。

还有另外一事，他已经想过多次，却不见她提起半次。

“您不问问小世子吗？”最终还是问了。

他还去了一趟王府，只是戒备森严，王爷就算不在，还是加强了王府的安全，他完全无法进入，其他人想必也是。

“他会好好的。”湘君的回答很淡然。

就在两人深一步探讨问题的时候，第三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是谁？”

李芍药摸着自己的后颈问着，好痛啊，可是，刺眼的光还有她想起来自己突然被人打昏的事情，立刻戒备起来。